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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与夏天川 作者: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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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徘徊描疏径,与梦无二致;
  不二唯一路,眼前豁然开;
  乍开风飒飒,觉近心怯怯;
  怯怯更切切,细看此园亭:
  但见——
  园亭生兰草,引溪漾银波;
  波送仙人来,婵娟挂柳边;
  与月两相望,忽见亭中影;
  姿容不可见,貌美无绝限;
  一笑再感慨,原又入梦中。
  蜡烛又亮起些许,正唱着的人转过身来,念道:
  此番梦中过,醒来人神皆惘然,道是梦也不是?却恨不得睡过了一辈子。
  那头幕下站着个人,面貌看不得清,却好似神仙下凡,潘长几个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潘长去问人,这戏本儿叫什么,有人答道这是,王三与夏天川。
  上面唱到动情处,下头的人也是咬牙切齿,或喜极而泣,见了绝地逢生处,叫好声能盖过了台上的人声。
  当时是梦也不是?眼前是梦也不是?
  梦中瞧见是真?眼前瞧见是真?
  怎堪对,梦醒时分?
  怎甘就此长睡去,难牵身旁有情手。
  不甘就此长睡去,不翻梦里清明世。
  一台戏结了尾巴,台上的一点点火光,成了台下人眼里头的水光,潘长沉吟半晌,眼底也是耀耀,重重叹道:“不甘呐。”
  台下却也有悄悄握了手的,攥了拳的,久久无声。
  等许多人回过神来,天已经大亮,戏班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但是他们将一股劲留了下来。
  戏班子哪儿去了?勉地的人们消息不灵,也不太能够知道了。但那股子劲让他们知道,秦大人又被监查了,秦大人又经审了,离秦大人斩首的日子近了。
  这天,潘长带了青壮小伙子,几个妇人,收拾了收拾包裹,这就真要走了。
  潘长按着心窝子道:“那日那小哥唱的人心堵,这口气儿一直堵死在这儿,不到最后一天,出不来啊。”
  一伙子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讨。等到得京城,日子也近了。说了城中各处素白衣裳的,不得住店,潘长几个就在路边靠着坐寐着,第二天身旁也多了纸包着的包子,妇人身上也多了破旧的棉被子。
  潘长咬了口包子,泪水涟涟,面上却喜道:“我不信,皇帝老儿就没有怕的?”
  一个妇人正醒来,听着了,道:“都说心诚则灵,这回菩萨佛祖都要来帮忙的。”
  菜市口敲锣打鼓的,把大家都吵醒了,一整条街都在涌动,一浪一浪的,护送囚车的官兵被海浪推搡着,像只渔船,艰难从皇城那头往菜市口荡去。
  忽然,从街的另一头开始往这头安静下来,白色的浪头分开,再分开,只见一行人缓缓从那头稳稳走来,均披着砖红袈裟,好像一叶火红渡舟。
  潘长拉住一个人问,怎么回事?那人道:“听说是上头那老佛爷近日生了病,叫了位佛根灵慧的大师来给念经,不知怎么的赶上今天了。”
  潘长心也道不好,这不是给佛爷平添晦气么?上头肯定高兴不了。
  正这么想着,两头队伍正在菜市口对上了,四周众人没有敢大声喧哗的,正道是:佛陀驾至鬼门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3 章
 
  潘长也闭紧了嘴巴,伸长了脖子去看。
  眼前全是人头,只有一个光亮的脑袋能瞧得见,嗬,那个和尚倒像个武僧,气势端正,眉目英气,此刻站在队伍最前头。
  接着潘长的眼底就红了,之间和尚前头许多,官兵们围着的囚车里,秦敛站着,整个人都瘦削下来,眼睛也不知在看哪里,虽然很平静,却是种悲苦的平静。边上一些人显然也看见了秦脸,挣叫着“秦大人”就往前挤,后面的人不怕前头的官兵,推着前面的人,一下子场面就乱了。
  官兵奋力推搡着往里挤的民众,把手都握到剑柄上去了。
  正在剑拔弩张时候,却听那和尚转身过来宣了句佛号,差点也给冲昏头脑的潘长被那庄重的声音止了下来,又听远远的闸门轰隆一声起开,众人均都停下动作,往那头看去,只见锦衣卫肩膀上镶银的睚眦狰狞,闪着齐齐一排亮光。
  潘长看着觉得刺目,扭头去看那和尚手中佛珠的钝钝柔光。
  旁边的官兵涌了过来,将众人隔出许多远,潘长恨不得脑袋上再长一个脑袋,看得清楚些。恰此时,前排众人都跪下了,一下子一地的黑脑勺,潘长一愣,这下子可啥也不敢看了,急急忙忙也跪下,把头埋低。
  只听一个人走过来,原来是一个太监,躬身与那和尚说了什么,那和尚答了什么,说了很久的话儿,接着是太监脚步离去的声音,潘长悄悄抬眼,见太监走到极远处,在一顶金黄龙辇前跪拜下来。
  潘长心中轰隆一声,膝盖都发颤了,感到一股子力道压得他跪下,按着他的头,让他什么都不能想。
  皇上居然也来啦!潘长想,脑袋都不是自个儿的了。一下子觉得很害怕,怕皇上怪罪下来之前那样的闹腾,把这一地的人都斩了。也一下子觉得这么急急忙忙赶来太不明白,小命可要赔在这儿了。
  身上的白色丧服灼人起来。
  身旁没有人出声,太阳不热,却照的人徐徐出汗。
  潘长的膝盖酸痛起来,不合时宜地想,那个太监可真能跪。
  又有一阵微风吹过来了,潘长小心翼翼抬手揩了揩汗。
  再抬头去看那个站定了一身清凉的和尚,潘长就觉得他挺了不起,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几句话,让皇帝老儿都想上半天。
  又是过了许久,许是无果,眼见那和尚一步一步往龙辇那儿走去,潘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排官兵眼见着拔刀要拦他,和尚伸手就推开了那刀刃,那排官兵惊惧,人头空攒了几下。
  那太监忽然起身,快步速速走来,弓着身子引那和尚过去。一面那队压着秦敛的官兵,也将囚车重又往来时的路调去。
  跪着的人们骚动起来。
  却见那和尚在龙撵前站定,低声诵起佛经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后头的和尚们也纷纷跟着诵佛经,一时间悠悠扬扬传开了几条街去,梵音铺开一条路,把宁静引来到众人心底。
  潘长虽听不懂,却觉着时间一下子慢了下来。
  前头的大和尚边转佛珠,边诵佛经。
  时间过得愈加慢起来,潘长盯着那串转动佛珠入了神,仿佛魂灵已经不在身体里了。
  直到那佛珠的颜色越来越润鲜起来,终于滴下一滴大红色,啪嗒落在地上。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
  那太监走过来,嗓门大了起来,咿呀道:“是谁大胆,伤了法师?”
  那一排官兵却无人说话了。
  众人都抬头愤愤瞧那排官兵,不觉那头又走来一个太监,在佛号声中对众宣了一席话,让众人都散去罢了。官兵不撤,但眼见着锦衣卫卷了那龙辇回去,大和尚跟在后头。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人们纷纷站起来。
  潘长稀里糊涂站起来,跟着人流往边上散,一面拉住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问道,他还不太敢确信心中的欣喜:“敢问,那位……公公,他说了啥?”
  那人正被挤得七荤八素,好容易被潘长拉到块空地去,挽袖连连道谢,又客气道:“佛佑众生,看这光景,应是不杀了。”
  潘长高兴地一下踉跄,也未回话,松了手连连道:“不杀了,好,不杀了。”回过神来又要去找一同来的那几个人。
  那书生见潘长如此魂不守舍,怔然许久,不由叹了句道:“不杀了就是好事么?一代国君眼里头,万人血书还比不得法师一句话——”却又连连摇头,不往下说了。
  那头有书僮叫这书生:“为清公子!您在这里看热闹,那头先生要生气了!乡试近了!”(我会偷偷说这是下一部的主角么)
  书生于是收起怅然神色,转头往回走去。
  找着了人,潘长决心带着几个人在这酒馆里好好吃一桌酒再回去。酒馆老板瞧见他们那身衣服,也愿意给他们做菜。
  热腾腾的酒菜端上桌来,几个人均是浑身放松,忙着斟酒。说笑间一个说书的在前桌坐下了,醒木一拍,大堂安静下来,只听道:
  “自上一回说道,这戏班儿走南又闯北历经整三年,众人道是徒劳功给了吃茶人,秦大人危在旦夕诶。这一回且听这续来佛陀救命鬼门关,大和尚血染漆念珠。”
  潘长已经喝了好几口大酒,眼前浮现出那一对美貌哥儿来,憋着气没忍住,问道:“敢问说书的先生可知道那戏班儿后来如何了?”
  说书的先生醒木一抬,笑道:
  “是我疏忽了,却是,双双璧人把家还。”
  又把醒木轻轻放下道:“莫不是这位心里头有牵挂的人?”
  潘长面色赤红,又吃酒一杯。
  只听酒馆儿里头爆发出哄堂笑声,具是舒畅快意闲情,沿街传了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5 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虽然没什么人,但还是很开心,完成了一件事情。正好一个好朋友生日,给自己附赠番外,一正一恶搞。
  【1】
  这阵子街上很乱,乱什么?全因了那一场火,秦家的传言太多了。
  街上这会早全传开了,说是秦家闹了火,三少爷眼睛被熏瞎了,腿也有点毛病,成天坐着,更玄乎的是二少爷被烧傻啦,成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说话。只有大少爷好好的。
  这传言一流入到府内,掐也掐不灭。
  桂娘这边正吩咐姑娘们把嘴巴守牢,偏偏那边夏平川扶着三少爷来了。
  三少爷冲众人方向笑了笑,道:“无事。”
  夏平川给桂娘使了个眼色,桂娘了然,挥手带着姑娘们往屋里去了。可这桂娘轻悄悄刚转了个身,三少爷就听见了,问道:“听说新来了几个?”
  桂娘只得又转身回来,拉了几个丫鬟倒三少爷跟前,对她们道:“给三少爷问个安。”
  几个姑娘于是都问了安,几个人对着眼睛看来看去,三少爷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姑娘羞得低下了头。
  三少爷察觉了什么似的,道:“行了,都回去吧,外头也晒。”
  桂娘得大赦一般带着姑娘们走了。
  脚步声远去了,夏平川才又过来扶了三少爷的手,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三少爷忽然问:“刚才那些个姑娘,还水灵么?”
  夏平川答道:“有两个很能入得眼。”
  三少爷“哦”了一句,道:“可惜我是瞧不见了。你往后可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了。”
  秦磬源也是冤枉,他本想安抚安抚夏平川,叫他别这么小心翼翼,也不要妄自菲薄,哪知道这话到底触了夏平川的逆鳞了。
  夏平川一把摔了他的手大声道:“我安心?我安心?我为什么要待在你的身边?我到现在都在后悔那日为什么不死皮赖脸地留在内院睡。贺先鸣死了,二少爷一点事也没有。如果你能一点事也没有,我就是死了又怎么样?”到了后头,都歇斯底里地带了哭腔了。
  秦磬源没想到夏平川这么一下子突然就哭了,还这么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边哭边骂,一下子也慌了手脚。他极少见夏平川哭,印象之中,最多最多,天大的委屈,也就是眼睛红了。
  但是现在这个人儿在他面前哭得这么委屈伤心,秦磬源一时也被那哭声牢牢套住了,逃也逃不开,动也动不了。
  夏平川哭着哭着说道:“你和我哥果然登对,两个人都觉得我没安好心,我劝他留下来,我想他,他却觉得我是替你着想——我至于这么和自己过不去?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去。你觉得你瞎了我高兴?啊?我高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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