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慎:“不如顺着下去走走?”
杨济点头。
两人沿途一路往前逛了逛,杨济突然停下脚步,说:“为什么那些田地枯萎成这样了?”
陈淮慎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没人料理?”
杨济:“瘟疫爆发才多久,农田会荒废成这样吗?”
陈淮慎:“再下去看看。”
陈淮慎还没迈开步子,一颗石子飞了过来,陈淮慎拉着杨济往旁边一躲,巡视了一下四周,便在树上看见一名黑衣人。
陈淮慎施展轻功越了过去,黑衣人拍出一掌,两人比了一招,黑衣人旋身后退。
陈淮慎没摸清他的深浅,只知道对方内力深厚,怕真打起来也不知输赢,收手也往回退了一步。
黑衣人哑着嗓音说:“回去,不要来打扰他。”
听不出年龄的声音,只是这样武功的人确实少数,陈淮慎对了几个人没对上,拱手客气道:“不知阁下何人?”
黑衣人:“不要再往前走,不然我不会客气。”
陈淮慎:“我二人前来探查平乐瘟疫的源头,阁下可有线索?”
黑衣人手掌一翻,从指缝间又射出两枚石子,直奔杨济。陈淮慎按着杨济的肩膀往下一压,堪堪避开。
黑衣人还是说:“走。”
陈淮慎拉住杨济的手,说:“那我二人今日便先告辞了。”两人对了对眼神,先撤。
杨济和陈淮慎便先回家。
走进城门不远,就看见林茗他们摆的那个药摊。
林茗看见他挥挥手道:“老板,有信给你,我给你放书房了。”
陈淮慎要先回去看看,杨济想留下来帮忙,陈淮慎便邀请他晚上来自己家用饭。
林茗也开口道:“对啊,反正你也是一个人。”
杨济想了想便同意了。
林茗看见孙楚阮和他们站了半天,就客气地说:“孙姑娘也一起吗?”
孙楚阮看了一眼杨济,笑着应道:“好啊。”
陈淮慎走进了家里,发现地上一箩筐满满的全是吃的。
摸着后脑勺进了书房,打开桌上的信件,啧了两声。
知道平乐是毒窝,林城司显然就要发飙了。
怒骂着说了大概三件事:你特娘的赶紧给老子回来,你特娘的赶紧把老子妹妹给老子带回来,你特娘的赶紧给老子回信。
从他狂放的草体和飞溅的笔墨能想象他恨不得吞了陈淮慎的表情。
陈淮慎张开信纸,洋洋洒洒写了大大的一个“不”字,装进旧信封里,让下人带回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杨济来了没多久,小团体就闹得不愉快了。
孙楚阮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往药里面加糖啊?”
林城月委屈:“小朋友说很苦,我就放了一点。”
孙楚阮:“良药苦口,你加了什么东西要是和药性相冲怎么办?”
林城月:“可是我又不知道,我也只是好心。”
孙楚阮怒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还要别人教你什么?你怎么帮忙啊,你只会添乱啊。”
林城月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说过,正要和她争论,杨齐不耐烦地开口:“城月,你要是来玩的话就回去。”
林城月咬着嘴巴忍着没哭,赌气地走到一边,抱着根柱子暗自神伤。
林茗叹了一口气,还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丫头,走过去安慰道:“别难过,你齐哥哥是喜欢你才这样说的。”
林城月张口哽咽着说:“他怪我。”
林茗:“那是因为他不好怪孙楚阮,毕竟他们是外人。”
林城月抬起头来:“真的啊?”
林茗一本正经说道:“当然,谁会去指责一个你刚认识的人,总要客套一下嘛。”
林城月吸吸鼻涕,指了指孙楚阮:“她呀。”
林茗:……
林茗:“所以我也不喜欢她。”
林城月捏捏鼻子:“真的啊?”
林茗:“当然。她想做就做吧,你正好休息一会。”
林城月开心地嗯了一声,又跑去杨齐身边坐好。
林茗感慨:“真好骗。”
杨济笑道:“正是天真浪漫。”
林茗:“你们去发现了什么没有。”
杨济:“可以说有也什么说没有。”
林茗翻了个白眼。
杨济失笑:“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却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林茗惊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的?”
陈淮慎回家写完信也才没多久,觉得还是亲自去接杨济来比较好,就从箩筐里挑了几个苹果揣怀里出去了。
到了地方,发现现场气氛有些微妙,连林城月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没说话。
林茗看见他,挥手道:“老板。”
陈淮慎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那么奇怪?”
林茗叹了口气:“没什么,小可爱被人欺负了。”
林茗把刚刚的事情一说,陈淮慎不乐意了。早知道那娘们对杨济有意思,就看不顺眼,还欺负自己的妹子。
陈淮慎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苹果,递给孙楚阮的时候,关切问道:“吃多了会拉的多。”
孙楚阮愣了。
陈淮慎问:“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女孩子穿裙子,上茅房的时候要往上先提起来吗?”
孙楚阮:“我没……”看陈淮慎瞪大眼睛惊奇的样子,改口道:“没什么,我习惯了。”
陈淮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众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蹲坑撩裙的场景。
孙楚阮脸一阵红一阵白,恨得牙痒痒又不能说什么。
林茗笑到腹痛,说起耍流氓,陈淮慎和杨齐是一个水平的。
杨济狠狠踩了陈淮慎一脚,陈淮慎笑兮兮地把脚抽了出来。
☆、恍然如梦三
陈淮慎领着一群人回去吃饭,才发现这一大团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孙楚阮走到杨济身边,说:“杨大哥,我能坐你旁边吗?”
林城月直接冲了过去,坐到旁边:“杨哥哥我陪你吃饭。”
孙楚阮扶了下额头:“突然有些头晕,杨大哥你呆会帮我看看好不好?”
林城月抱着杨济的手臂撒娇道:“我也头晕,我还头疼。”然后往下滑了下去。
杨齐走过去无奈道:“城月,别闹了。”
林城月没有反应。
杨济拍拍她的脸,不耐烦喊道:“别玩了,林城月。”叫了两声发现不对劲,杨齐才开始慌了:“城月?”抬头看向杨济:“她是真的晕了。”一群人忙围过来。
杨济忙给她把脉,松了口气:“没事,她也中毒了,喝完药就行。”
林茗:“没药了。”
杨济看向陈淮慎,陈淮慎会意答道:“京城的要明天才来。”
杨济:“那就明天再喝吧。”
杨齐问道:“一晚上会变成什么样?”
杨济:“不能怎么样,她毒性很轻,最多也就发点小红疹。”
杨齐哈哈大笑:“那就明天再治。”
林城月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见杨齐坐在床边,兴奋地坐起来,喊道:“齐哥哥,你是在担心我吗?”
杨齐指指她的手,林城月一看,上面有些许红疹。连忙撸起衣袖查看,发现身上有不少红疹,慌张道:“这是怎么了?这些是什么呀?”
杨齐叹了一口气:“不晓得你吃了什么东西,你也染上瘟疫了。”
林城月带着哭音道:“不可能,我一直很乖啊。”摸了摸的脸:“我脸上也有吗?”
杨齐面不改色:“有啊。”
林城月哭道:“怎么办?”
杨齐笑嘻嘻地说:“杨济说了,你的脸会慢慢变大,然后溃烂,连你皇兄都认不出来。”
林城月觉得有些痒,想抓。
杨济连忙拦住她,说:“抓破了伤口会流出脓来,被碰过的地方会更快化脓。”
林城月被吓得哭了起来。
杨齐一脸忧伤的坐着看她。
林城月边哭边含糊地说:“你都不伤心吗?我就要毁容了。”
杨齐脸色不变,敷衍道:“伤心。”
林城月被这样没诚意的回答伤害了,指责道:“你个坏蛋。”
杨齐眨了眨眼睛。
想想自己那么多年来一直喜欢他,他却这样对待,林城月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哭得越发专心,看了一眼杨齐,发现对方什么表情也没有,凄厉嚎道:“我要去死!”
林茗正好端了一碗药进来,顺口说道:“来,先干了这碗孟婆汤,你再上黄泉路。”
林城月委屈地说:“我的脸没了。”
林茗把药塞她手里:“它还活着呢。”
林城月:“会留疤吗?”
林茗叹道:“你掉了根毛我们都得给它陪葬,何况还留下疤呢,别闹了小公主。”
林城月接过药皱着眉头喝下去了。
林城月伤心地捧着脸说:“齐哥哥为什么对我那么坏。”
林茗:“是啊,你那很坏的齐哥哥在你床边呆了一个晚上。”
林城月一吸鼻涕,雀跃道:“真的啊?”
林茗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了。
杨济等在凑在书房里讨论案情。
杨济:“我问过了,小公主昨天没吃什么别的东西,除了街上买了个柿饼,林茗说她吃过没事才给公主的。”
唐堂趴在桌子上:“我以前骗林茗吃过一颗解毒圣药,是杨将军留给杨齐的,杨齐不要,就给林茗了。”
杨济思索道:“所以是?柿饼?”
几人带着林茗去街口和昨天一样摆摊,许多人蜂拥而至。
果然过了没多久,林茗便指着一人道:“就是他。是他卖我的柿饼”
周围的人闻声转过去一看,几人叫道:“诶,我昨天就是他的柿饼,今天才会这样的。”不少人应和。
那个中年汉子捂着脸忙说:“和我无关啊,不然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杨济走过去,汉子拉着婆娘一起跪下:“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杨济扶他起来,安抚道:“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想找你问些问题。”
把人带到一边,林茗端了几碗药过来,放到桌上。
杨济抽出扇子:“你们的柿饼是哪里来的?”
汉子缩着脑袋,有些紧张:“自己种的呀,去年收的柿子,晒干了放起来。后来把地给卖了,搬了家,今年就爆发了瘟疫,原来那一块好多人都病了,我们也不敢回去了。”汉子咽了咽口水:“我想柿饼是去年做的,应该没问题,才摆出去卖的。大人,真的是我的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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