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尘净+番外 作者:水方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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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听得楚宁浩心都揪起来,加快脚步推开门:“皇奶奶,你怎么了?”
“太后太后......”一旁服侍太后的小宫女显然被吓坏想要告诉楚宁浩发生了什么事,被德纯太后抓住手臂制止。
“不碍事,都是些老毛病了。”德纯太后直起身,接过另一个小宫女手中的茶杯。
慌张的小宫女站起来,将手藏到背后:“奴婢告退。”
走到楚宁浩身边时福了福身子请安,却被楚宁浩一把抓住,拉过她紧握的拳头掰开,手中握着的条手帕,带血的手帕。
“皇奶奶,你咳血了!”楚宁浩慌忙跑到德纯太后身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太医医看过没?”
小宫女在一旁掉眼泪:“有几天了,开了药但吃了总不见好,张太医让回宫调养,宫里的药材齐全,太医也多。”
“皇奶奶病得这么重为何还要瞒着我?”
“乖宁宁别担心,皇奶奶没事,只是年纪大了,没事的。”德纯太后拍拍楚宁浩的手安慰他,示意他不用担心。
德纯太后的手瘦骨嶙峋,原本富态圆润的手仿佛一下子枯竭,楚宁浩握住她的手鼻子发酸:“皇奶奶,咱回宫,回宫好不好?”
德纯太后摸摸他的头:“宁宁真的愿意回宫吗?”
宫里没有延寂,延寂也去不了宫里。
“嗯。”楚宁浩点点头。
决定回宫后楚宁浩立即修书给楚宁旭,告诉他德纯太后病情加重,近日便会回宫,让他早作准备。
楚宁浩在崇国寺待了十一年,从他记事起就在这寺庙中,他对崇国寺远比皇宫要熟悉得多,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伴着自己长大,方丈,了空师父都是除了皇奶奶外最熟悉的人,一旦决定要离开心里千万个舍不得。
跟方丈道过别,楚宁浩出门便见到靠在门框上的了空。
“小王爷终于要走了?”了空依旧没副正经样,笑眼眯眯地看着楚宁浩。
楚宁浩双手合十对他行礼:“了空师父多多保重,以后不要总是一个人下山,将延寂扔在寺庙里,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每次师父离开的时候他都很难过,很想念师父。”
了空伸手给了楚宁浩脑门儿一个响指:“臭小子,居然还对我说起教来,赶紧回宫去,省得我看了心烦。”
楚宁浩嬉皮笑脸的:“我知道了空师父怕羞故意说反话,其实心里不知多喜欢我。”
了空抬手作势又要揍他,楚宁浩忙笑着跑开。
在菜园浇水的延寂却失了神,水瓢举在手里半响都没有浇下去。
昨夜分别后回到房中延寂久久不能入眠,在那个破庙里楚宁浩的吻一再浮现,连带着八岁那年被楚宁浩亲脸颊的情形也变得越来越清晰。驱不散,参不破。
今早楚宁浩处处维护,他的情真意切却让延寂难以面对,只能躲避。
从菜园回来,延寂在禅房打坐念经,师兄从外面进来说小王爷正在找他,延寂又起身去了后山砍柴,直到傍晚才回来。
做完晚课,延寂回房休息,点上灯,桌上趴伏着的人影让延寂想转身离开,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小王爷,小王爷,醒醒,回屋睡别着凉。”
楚宁浩睁开眼看到眼前人露出笑容:“延寂,你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天色已晚,还请小王爷早些回去,免太后担心。”延寂走到门边想要将门打开请楚宁浩回去,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小王爷请自重。”延寂挣扎却并没有挣开,以往楚宁浩也会这样抱住自己,但只要稍微一侧身就能挣脱,今日的楚宁浩却抱得紧紧的不肯松手,这样的楚宁浩很不对劲。
“延寂,皇奶奶病了,病得很严重。”楚宁浩将头靠在延寂背上轻声说道。
德纯太后病重?延寂没有再挣扎,手抬起想要握住楚宁浩抱紧自己腰的手却又放下:“太后宅心仁厚,佛祖一定会保佑她平安无事。”
“延寂,我要陪皇奶奶一起回宫了,你会想我吗?”
延寂没有说话。
“我会想你的,会像延寂做早晚课一样每天想你。”
“小王爷......”延寂转过身来,面向楚宁浩,楚宁浩的眼睛红通通的似要哭了,手指抚上楚宁浩的脸,“我会每天诵经替太后祈福的。”
“延寂!”楚宁浩扑上去抱住延寂,将他压在门上,“我舍不得你啊,你知道吗?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不能每天看到你,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延寂再次抬起手,这次终是反手抱住楚宁浩:“我也会每天诵经替小王爷祈福的。”
“这是也会每天想我的意思吗?”楚宁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延寂。
“嗯。”
四目相对,有太多的话语太多的情愫。
楚宁浩环住延寂的脖子仰头,唇再次贴上唇。
延寂呆愣住,不反抗也不回应,他清晰的感觉到楚宁浩的舌尖描绘着自己的下唇,湿湿的,似春雨似清风。
楚宁浩含住延寂的下唇,吮吸,他的吻太甘甜让他舍不得松开,舌头刷过延寂的牙齿,想要敲开紧闭的门进去做客。延寂并不松口,楚宁浩轻咬延寂的下唇,延寂吃痛,楚宁浩的趁机溜进去,唇齿交缠。
环住延寂脖子的手渐渐松开,滑过延寂宽厚的背,摸上他从未被别人触碰过的前面。
“小王爷自重!”延寂这才回过神来,推开楚宁浩,但他潮红的面色,喘着粗气压抑着的沙哑声音并没有说服力。
楚宁浩轻笑,靠到延寂胸前,摸上他结实的胸膛:“剩下的,下次见面我再向延寂讨回来。”
心不由狂跳,延寂慌忙推开楚宁浩,走到一旁,跟他保持距离:“亥时已过,小王爷请回。”
“等皇奶奶病好些,我就来找你。”楚宁浩推门离开。
次日清晨,方丈率崇国寺众僧给德纯太后送行,临别前,楚宁浩拉着延寂的手低声说着情话。
“延寂,每天要想我,不能忘了我。”
“我也会每天想你的,我的眼里只有你,绝不多看宫里的女人一眼,男人也不看,我保证!”
“等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楚宁浩压低声音凑到延寂耳边,“到时候再继续昨晚的事。”
延寂抽回手:“小王爷多保重,有空多陪陪太后,不回来也罢。”
楚宁浩笑道:“那样我怕延寂会耐不住寂寞进宫找我。”
“小王爷大可放心。”说着延寂从怀里拿出一串翡翠佛珠,“这串佛珠是三岁那年小王爷给我的,现物归原主。”
楚宁浩接过佛珠看了看,并无太多印象,将珠子又交到延寂手里:“原来我三岁就给了延寂定情信物,这你可得好生收着。”
“你......”楚宁浩这样一说延寂更不能收下,推辞要还给他。
“时候不早,还请早些上路。”随从来催。
楚宁浩不由分说一把抱住延寂:“我走了,保重。”
“保重。”
楚宁浩骑上马车对众人挥手道别,延寂手里握着那串翡翠佛珠,依旧没能还回去。
太后回宫后病情并没有好转,咳血更加严重,楚宁浩一直陪伴左右。
楚宁浩走后,延寂本以为一切会好转,没有了那人在身边,没有了那些荤话,自己一定能静心修行。但是他错了,那人走后他便有了心魔。
白日里只要念经就会想到楚宁浩,想到他说让自己要像念经一样想他;夜里,只要入睡就会梦到他,梦到他追在后面喊自己美人,喊和尚哥哥,梦到他买下被捉的鱼回来放生,梦到他故意装不敢过河牵自己的手......更多的是梦到那两夜的吻。
延寂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如果第一次破庙里是猝不及防,那第二次呢?他本可以推开,却为何没有?延寂对自己说那是因为楚宁浩要离开和太后病重的消息太突然,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事实的真相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延寂,延寂。”延寂睁开眼看到楚宁浩坐在床头对他微笑。
“小王爷不是在宫里吗?”延寂从床上坐起。
“皇奶奶的病好了,我就回来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延寂,我是回来向你讨之前剩下的债的。”楚宁浩凑近笑得诡异。
“债?”延寂不解,刚要询问便被堵住了口。
楚宁浩的吻来的凶猛热烈,将延寂压在床上不能动弹:“延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思念你,思念你的唇,思念你的吻,思念你的一切。”吻渐渐下移,耳边,脖颈处无不落下印记,楚宁浩的手伸进被子摸上延寂-赤-裸的肌肤,“延寂睡觉居然没穿衣服,是在引诱我吗?”
手向下,被延寂按住:“小王爷请放手。”
楚宁浩轻笑:“是延寂将我的手按住才是,为何叫我放手?”延寂低头,果然自己将楚宁浩的手按在-下-身,勃-起-的硬物吓得延寂松开手。
“和尚哥哥,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你抱抱我好不好?”画面一转,不知何时楚宁浩已被延寂压在了-身-下,双手环住延寂的脖子,撒着娇。
延寂想要将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只能俯下-身抱住楚宁浩亲亲他:“小王爷......”
“和尚哥哥......”
被压在-身-下的楚宁浩面色潮红,眼里泛着泪光,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延寂吻上他的唇,楚宁浩立即抱住他加深这个吻,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褪去,楚宁浩也衣衫不整露出白皙的肌肤,延寂吻上他的肩,一路向下,虔诚膜拜。
“和尚哥哥,我爱你,你爱我吗?”
“我......我......”延寂从床上惊醒,窗外漆黑一片,梦障。
梦里的内容真实清晰,下-身-的凸起惊得延寂一身冷汗,下床,推门走到井边,打一桶水从头浇下。心里的火依旧未灭。再重新打上一桶,从头浇下。他跟小王爷?不可能的,且不说两人都同为男人,就单单自己已入佛门这一条就早已断了两人一切的可能。
“延寂这是在作何?”了空师父的声音突然响起。
“有点热,想凉快一下。”延寂掩饰道,心里却在向佛祖忏悔,出家人不打诳语,又破戒了。
一阵寒风吹过,了空一阵哆嗦,深秋时节夜里还会热吗?
“师父在这边作何?”
“为师要去茅厕。”说着了空便要离开,刚走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停下,“前些日子方丈师兄跟为师讨论过,延寂在寺里的时日也不短了,过些日子替你剃度如何?”
剃度?延寂没想到师父会突然提起剃度的事,本该一口答应的事却犹豫了,无法开口。
“不行了,为师真的要先去茅厕了。”说完了空便急匆匆跑开。
是夜,延寂并没有回房,在佛堂念了一夜的经。
独立小番外之立秋
篱落秋归见豆花,竹门当水岸横槎。松斋一雨宜清簟,佛室孤灯对绛纱。①
清晨楚宁浩躺在庭院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父王父王”小女孩儿提裙跑过来,跑到楚宁浩身边停下,推推他,“父王……”抽抽啼啼,似受尽千般委屈。
“冰儿怎么了?”楚宁浩睁开眼看到泪眼汪汪的女儿问道。
“父王,夫子家的穷小子居然偷亲我!”说罢女儿哇哇哭出声来,豆蔻年华的女儿正是朦胧懂事的时候,听说书人说了太多才子佳人的故事,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没想到却有个从未入眼的人将自己美梦的第一步就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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