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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上 作者:Anecd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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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传闻。”蔺杭余的眼眸静若止水,“你将韵儿带去照顾,六周岁一满,仍回此地拜我为师。”
  “……”
  景烨仔细看他,墨眼,黑发,白衣,忽然觉得时间似乎就在这个人身上静止,如冰山上最高处的积雪,千年万年,至死未变。
  “公子曾受挚友托付教养两个孩子,如今却将景韵转托给朕……蔺公子,你可知朕在坊间的传言?”
  男人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眼见为实。”语调斩钉截铁。
  但是却傲慢得可爱。
  凤府。
  从凤老夫人房里领话来的丫鬟站在屋外,扣了扣门道:“爷可是起身了?夫人遣奴婢们来请。”
  房里响起一阵脚步声,不久,凤泠亲自来开的门:“你们先等一等。”
  丫头朝屋里望了望,笑道:“爷怎么一个人,也不叫松烟他们过来服侍。”
  “我有事,特教他们外边候着。”凤泠摆摆手示意要关门。
  丫头却眼尖,一眼瞧见他手上沾的褚色:“爷,大清早的,不忙着上朝去,在屋子画什么呢?”
  凤泠顿时僵硬:“没,没画什么……”
  丫头们知道他腼腆,都笑着退了下去。
  凤泠关上门,回身走到书桌前,轻轻揭开蒙在画上的软纱。
  画上也是晨光朦胧的模样,有一个样子温润的青年人,正卧在软塌上小憩。
  窗边的阳光柔柔地洒下来,仿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西北于阗,镇北将军府。
  这日天气正好,杨氏特邀了几个要好的官夫人到自家花园里喝茶。女人之间的话头,无非是胭脂首饰公婆丈夫,再来就是夫君在府里养的那些个妾室。
  “慧吟,你家那个姓白的妾进府也有三年了吧?你怎么就这么大度,让她在你的将军府里横行霸道的。”
  慧吟是杨氏的闺名。
  杨氏端茶的手顿了顿,咬牙道:“将军宠她,我能有什么法,三年来我劝过他多少次,别让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太得意,可有用吗?”
  “哎,你得软着说,别带着憨。”和她最要好的陈氏道,“你别现在还不着急啊,将来等她生下个庶子来,这一两点家私,还不尽叫那母子两个搬了去!”
  这一句可谓正中要害,杨氏再没了喝茶的兴致,把杯盘往案上一顿:“你们说说,有什么能用的法子?”
  几个女人你望望我,我望望她,都各自摇着团扇,说起从前对付房里人的办法来。
  冬灵身着中衣,正给面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整理衣饰。
  她生得一副清水芙蓉般的美丽容貌,身段玲珑,更难得的是一点平常妾室都没有的知书达礼,让徐铭第一眼看见就被勾了魂去。这三年杨氏明里暗里没少抱怨他,但这么个难得的尤物,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徐铭想到这儿,又忍不住一把抱住眼前的软玉温香,被冬灵拿手抵住道:“将军。”
  徐铭暗自咽了咽口水,放开手:“好,好。”随即转身,大步走出去了。
  小丫头趁机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夫人,洗漱吧。”
  冬灵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拿来吧。”
  “哎。”小丫头端着水和脸巾上来,一边服侍一边轻声道,“都照您的意思,偷偷儿的,把守在红琴斋的侍卫换成咱们的了。”
  冬灵抬起头:“都办妥了?”
  小丫头笑道:“可不是。”
  她不由也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就泛起了泪光。
  “夫人……”
  “没什么。”冬灵揩了揩眼角,拿沾湿的脸巾覆上去,“我就是……高兴。”
  “千秋节快到了吧?”
  “是啊夫人,就是后天。”
  “嗯,好,真好。”
  太和殿。
  景烨坐在龙椅上,慢慢道:“后日是皇祖母的千秋节,往年都是要大办的,但如今西南大旱未过,实不宜大开宫宴,铺张奢靡,朕欲令百官回府,与家中妻儿共度佳节,众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纷纷跪倒:“陛下英明,臣等谨尊圣命。”
  景烨一夜没睡,也不想强撑了,偷偷打着哈欠道:“众卿可还有本奏?”
  下面一片寂静。
  “无事?那退朝罢。”
  景烨出了太和殿后并未回宫,而是径直往轻语阁走。
  到了湖边,早有顾泓备好小船等候在岸边。景烨俯身踏上船,在舱中坐定,抬头问跟着坐下的顾泓:“姜家的独女?”
  “是。”顾泓帮他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现今她是镇北将军府里的妾室,姓白,很得徐铭宠爱。”
  白冬灵,原名姜之桃,是西北一位六品文官之女。
  四年前,西北戚家长子戚谰被徐铭的嫡子徐晃强掳进徐家。戚谰容姿俊美,文采斐然,虽非世家贵子,却生的人品与顾,李同类。幼年时结了桩娃娃亲,未婚妻就是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姜家之女。
  戚谰本来为人孤僻,也无多少背景,被徐晃这地头蛇盯上后,哪怕以死相抵,最后仍是被抢进徐府。
  进徐府后他又不肯屈从徐晃,被喂下各种不堪言说的怪药。两月之后,就疯了。
  姜家也因此被连累,姜之桃更是在确认戚谰已疯之后便消失在姜家,自此再无人见过。
  看阁中卷宗上的叙述,简直是字字血泪。
  顾泓道:“她是父亲插在徐铭身边的钉子,所以她那儿送来的东西,都收在阁中较隐蔽的地方,待会臣就去寻来给陛下。”
  景烨沉默了一阵,问他:“那戚谰呢?”
  顾泓笑了一声:“疯子罢了,但还活着。”
  景烨默然。
  每年的千秋节一晚,京都的灯市都会彻夜燃放各色的花灯,数目有时甚至多过万盏,从平安宫的寝殿往外看,能看到灯火映红了大半个黑夜,隐约还能听见闹市中行人的欢笑声。
  景烨就坐在窗边的小几边批折子,叶茂静静侍立于他身后。
  远处骤然升起一片亮光,映得景烨的侧脸也跟着亮了一亮,叶茂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陛下,不如……咱们也拿些灯来点上?”
  景烨停笔,看了看远处映红的天空,摇摇头:“有什么好点,冷冷清清,又不是民间百姓,一家团圆热热闹闹。”
  叶茂无言。
  凤府。
  凤家一家都坐在府中的水榭里乘凉说笑,凤老夫人不知怎么地,就说起自己少年时与凤老大人初见的情景。
  “我和你爹啊,头回相见也是在千秋节。”凤老夫人拉着凤泠的手,笑道,“那年的花灯特别多,我难得被你外公准许出去一回,乐得四处乱看,结果啊,就迷路了,后来碰上你爹,他和家中几个出来游玩的姊妹把我送回了府,当时我还看他闷声不吭,过了一月,媒人就上门来了,你说,你爹是不是个急性子……”
  凤泠怔了怔,想起了景烨。
  他在宫中可有人相陪?想来……是有的。
  不说别人,顾先生一定会陪着吧。
  想着想着便有些索然无味。凤泠起身道:“父亲,母亲,儿要出府一趟。”
  凤老夫人:“哎?我说的好好的,你不耐烦听?”
  凤老大人也看着他道:“去哪儿?”
  凤泠低着头:“儿……儿想起借了杨家子然一本古书,昨日他向我讨要,今日得闲,儿便登门还他。”
  这话说的有些支吾。凤老大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仍点头道:“好,去罢。”
  凤老夫人:“早些回家,别贪顽。”
  “是。”凤泠躬身退下。随即叫小厮将古书拿布帛包好,拿在手里出了府外。
  平安宫里。
  没批完的奏折都被堆到一边,主仆两人围在一盏刚找来的五色纱灯边。
  叶茂看着花灯,叹了口气:“陛下,方才陆公子来陪您,您怎么倒驳了呢?”
  然后陪着陪着陪到床上去?开什么玩笑。景烨冷哼一声:“他没带陆灰灰。”
  叶茂:“?”
  景烨撇撇嘴,执笔在灯纱上勾勒出个轮廓。
  “……”叶公公眨眨眼,“陛下,您在画什么?”
  “米老鼠。”
  “?”叶茂瞪大了眼,“这怎么能是老鼠呢?”
  “这怎么不是老鼠。”景烨换了只朱笔,给米老鼠君添了件酷炫的小红裤,“瞧,多可爱,画得是不是比顾公子好?”
  “……”
  说起顾泓,景烨也停了笔,要是他没忙着轻语阁的事,倒是能过来说说话。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人深潭似的眼眸。
  “陛下无须再言,臣只求陛下明白,顾泓不是那等愿意悖逆本心做事的人。”
  这人心里都想些什么。
  有人的心思嘴上说不出,手却动得清楚。等景烨回过神来,就看见宫灯上那个背着手笑眯眯的米老鼠,被某人在额心点了一点朱砂。
  叶公公探过头来:“哎,这不是顾公子吗?这么一看倒俏皮了……”
  景烨:“滚滚滚!什么顾公子,这是个女的!”说着就在米奇君的耳朵上画了个巨大的蝴蝶结。
  叶茂:“……”
  那为什么要穿裤衩?
  主仆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忽然一个小太监溜进殿来,道:“陛下,凤学士求见。”
  “凤泠?”景烨和叶茂对视一眼,“大过节的,不在家中陪着父母。进宫来做什么?”
  景烨不由笑道:“还不快请。”
  “是。”
  过了一会儿,端方如兰的俊美青年随小太监进了殿,拂袖拜倒。
  “臣参见陛下。”
  “卿快请起。”景烨丢了朱笔,笑着上前扶起他,“几日不见了,卿别来无恙?”
  “臣很好,谢陛下。”凤泠微微抬头,看了看冷清的大殿,“这样热闹的佳节,怎么不见几位公子陪侍?”
  景烨笑了笑:“都说是佳节,卿怎么不在家中陪伴父母妻儿?”
  “臣尚未娶亲。”
  这句话答得太快,两个人都是一怔。
  景烨愣了愣,随后笑了:“卿答得这么快,不会是想要朕替卿做媒吧?”
  “没有。臣,并无此意。”凤泠红着脸别过去。正巧看到窗外瞬时燃起的烟火,便急急地另找了个话头。
  景烨拉着他分坐在小几两侧,又叫叶茂上茶,君臣之间如此对坐,已经是逾礼了。
  凤泠想要下坐给皇帝谏礼,可是抬头看见景烨的笑,又舍不得这份亲昵。挣扎再三,还是微低着头握紧了小几的一角。
  
 
  ☆、第 17 章
 
  花市灯如昼。
  街上行人来往,人声鼎沸。景烨身着一身墨青色常服,摇着一把象牙骨素白绫绢制的折扇,笑盈盈地在人群中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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