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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大多可能在洞窟裡放的有些久了已經乾化成鬆鬆散散的土狀、味道也不明顯…但是還是糞便啊！！！

　　潔癖重症患者的柳孤霜已經瞬間抓著莫離移到房門外，一張冷臉顏色黑的跟墨汁似的，右手握得死緊彷彿隨時要喚劍招出來砍了眼前這人似的。

　　莫離倒是好上一些，卻也是神色複雜地看看地上的『泥土』堆，又看看步千機，一臉『這人徹底沒救了』的表情，「…步大師，你都不覺得這『泥土』不太對勁嗎？」

　　「唉呀，我那時候被滿山壁的仙石閃瞎了眼，看到靈草種子就興奮地收進空間，哪想得到那麼多啊。嘿嘿…」

　　莫離翻翻白眼，「那你說現在怎麼處理？」其實莫離空間中也不是沒有可以將種子處理乾淨的靈器，但是步千機不經大腦的將幾堆…糞便扔到他們房間，不讓這人吃點教訓怎麼行，不然下次不知道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步千機搔搔臉頰，訕笑道︰「我想想幾個陣法把種子挑出來弄乾淨，再把這些…嗯…『泥土』清走就是了。…那啥，莫大仙啊，你先把你家劍仙帶去下面喝茶聊聊天吧，我怕再待下去待會我就要先跟你永別了…」

　　步千機實在忍不住柳孤霜的眼刀冷箭攻擊了，只得合手在莫離面前拜了拜，趕緊將兩人送出房間。

　　「早想到不就沒事了。」莫離嘆了口氣，走出房門一面安撫柳孤霜還不忘回頭叮囑。「清乾淨後再把那幾塊地板也消毒一下，全部弄好再下來找我們。」

　　見危機總算解除，步千機急忙拍拍胸脯。「我辦事，你放心！一定清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

　　※※

　　總歸等到近午時，步千機便一臉反省地在兩人面前拿出一大把洗得乾乾淨淨的靈草種子。

　　莫離伸出手附在桌上的種子上方，緩緩輸了一點仙氣進去。隨即又挑出幾顆捏在手上看看，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近了聞聞味道。

　　研究了好一會，莫離這才將靈草種子分成三堆，比了比左邊堆了有一大半的種子，「這些種子都死了不能用。不過剩下這些還是活的，中間這小堆都是些中低階靈草的種子，價值不高，我用不著。不過畢竟有近三十粒，拿去鋪子裡大概也能換些仙石，你自己留著吧。」說完，便將中間那一小堆靈草推回了步千機面前。

　　步千機看看眼前這一小堆，又看看旁邊大半沒用的種子，頓時蔫了幾分。

　　莫離見打擊對方的目的已經達成，不禁噗哧一笑，也又不再繼續吊人胃口。「不過呢…這五顆倒是還行。」

　　能得到莫離一句『還行』的評論，那一顆至少都可以隨便賣上幾顆上品仙石了。

　　「寧魂草、鳳尾花、血皇草、夜龍藤、烈陽花，雖然不是稀有靈草，但都是高階的。」

　　步千機聽言這才又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太好了！那五顆種子你用得著就收著吧！我得了洞窟那堆仙石也沒那麼缺錢了。」

　　莫離點點頭，也就沒有推辭地收下了。

　　步千機這才鬆口氣，又危襟正坐地偷瞄了柳孤霜方向一眼，看對方雖然仍是有點沉著臉，總歸比剛剛好太多了，這才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我今晚肯定要好好吃一頓，安撫我受傷的心靈。」

　　※※

　　可能是解決了長久以來的煩惱（嵐雪），這晚在城主府上，玄安城主對著幾人的笑容真誠\度又多了幾分，一晚上不斷勸酒。

　　他之前見步千機跟郝東來氣味相投的樣子，晚宴上便也把郝東來也喚了來。

　　因城主府規矩較多，在餐桌上幾人沒什麼話。倒是等用完晚膳，玄安城主拉著莫離跟柳孤霜套近乎（問八卦）時，步千機便趁機拉著郝東來在一旁咬耳朵。

　　「啊？真的？那幾堆居然是…」郝東來話還沒說完，就被步千機一把捂住嘴。他再不靠譜也知道那兩個字不能隨便在這場合上說。

　　「真的！我那時一取出來獻寶，看到他們兩個—尤其是柳劍仙的表情馬上就知道捅了馬蜂窩。那瞬間唷，我還真想直接跳窗逃出去，哈哈哈！」

　　自從危機解除，步千機反而還能拿著這事件直樂，就某種角度來說這人也是阿Ｑ性格，任何煩惱都無法沾到他身上。

　　郝東來拍拍旁人的肩膀，還好他不在。這幾日相處下來，他也感覺到莫離比傳言還要隨和許多，只要不踩到那人地雷平時便能輕鬆相處。但是柳孤霜柳大劍仙實在是如最近眾人傳的那『白髮劍魔』名號一般生人勿近幾次搭話縱使他沒有馬上揮袖走人，也總是冷著臉帶著幾分不耐。（孩子，那也是因為你沒有試圖伸出手跟對方有任何肢體接觸，否則…）

　　總之對於當時步千機將那幾堆『泥土』拿出來時是怎樣一番景象，郝東來也多半能想像得出來，一時表情也是半帶同情半帶慶幸。

　　一晚上便是玄安城主跟莫離閒談、柳孤霜在旁偶爾答幾個字，氣氛還算熱絡。另一邊步千機一直依依不捨地抓著郝東來大聊特聊，彷彿恨不得將其打包捆在腰帶上一起帶走。

　　這場送別宴一直持續到亥時才結束。

　　離開時莫離看步千機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你這麼捨不得人家，大不了過陣子再來找他便是。」

　　「唉，我本來也想。不過東來說他這五年估計也沒什麼空閒時間，只能算了。我跟他約好了五年後時間一到就傳音給我，到時我再來找他。」

　　「也是。」莫離呼了口氣，轉頭朝著柳孤霜勾起笑容。「明天總算能出發回谷了。師父他們都在，晚點我再先跟你介紹一下。」

　　柳孤霜頷首，眼裡染上了幾分溫度，方才被城主不斷刺探八卦有些不耐的心情彷彿也瞬間恢復許多。

作者有话要说：　　過度章節，沒什麼劇情，大家隨意看看。

　　下一章，打道回谷！

 

　　☆、回谷

 

　　第二十三章回谷

　　回程一路上照著老路走，經雷玦城到鳴火城，再一路御器飛行，縱使到鳴火城時天色已黑又在那裡過了一晚，也不過才花費一日便回到了百炎谷。

　　因莫離出發前已事先傳音回谷，這日回到谷裡，一打開主屋議事廳大門，便見七名風貌各異的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外廳，明顯已經等候了好一會。

　　莫離眼神一掃，果然全到齊了。師祖夫夫、師父、兩位師兄，此外還有剛好在谷內的兩名老前輩，他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師祖上三代的。還好當初為了方便叫人，索性三代以上的都直接以祖爺爺稱呼，否則他們又不讓叫老祖宗老前輩，真不知道怎麼叫人了。

　　用眼尾餘光瞄了家僕秋叔一眼，確定沒什麼異狀便大步走了進來。

　　「祖爺爺、爺爺、大爺爺、師父、二師叔、小師叔，我回來了。」莫離朝著幾人露出個笑容，又繼續介紹。「這是我的道侶—柳孤霜，師父見過的。這位是我這次在路上結交的陣法師朋友—步千機。千機人不錯，我邀他來谷裡玩幾天。」

　　「各位前輩。」畢竟是莫離的家人，柳孤霜雖然仍舊面無表情，卻也是恭敬地朝著眾人一拱手。

　　「各位前輩們大家好，在下步千機，這次隨著莫離來谷裡打擾，如果有礙到幾位前輩清修，在下先行致歉。」見到傳說中的百炎谷人，步千機也是一臉興奮，不過總算還記得一些禮節，沒有像平常一樣胡扯瞎講。

　　只見坐在主位的師祖連清河和善地笑了笑。「小離兒的朋友便是百炎谷的朋友，步小友在谷內不須拘束，當自己家便是。」

　　莫離聽言便調侃道︰「爺爺，你這麼說可得小心啊。千機這人很不靠譜的，你讓他當自己家小心哪天醒來便發現他跑到你院子裡亂晃。」

　　步千機在一旁訕笑地抓了抓頭，這種事他還真能做得出來。

　　「呵呵，那倒無妨。」

　　雖然莫離是刻意調侃，但看對方如此反應可見兩人的確交情不錯。

　　幾人又跟步千機客套了幾句。見莫離介紹到一個段落，司雷便出聲︰「師父，步小友遠道而來許是也累了，不如先讓春叔帶他去已經整理好的客房休息一會，待晚上再一起吃個飯當作接風吧。」

　　連清河點點頭，這便喚了站在身旁候著的另一名家僕。

　　步千機見狀，也就順勢應下。「多謝前輩。想必莫離他們剛回來也有些家事跟幾位前輩說，在下就不多打擾了。」說完又跟莫離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跟著家僕一起離去。

　　見步千機離去，本來端著的幾人這才放鬆下來。對他們來說柳孤霜既然是莫離道侶也就是自家人，對待自家人那態度可就隨便多了，也就是柳孤霜首次回谷又加上失憶，司雷不免得又趁機搗亂。

　　「小離，來師父這邊坐。」司雷瞥了柳孤霜一眼便朝著莫離招招手，又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莫離嘆了口氣，拍拍柳孤霜的手臂便鬆開原本交握的手，到司雷旁邊坐下。回谷路上他已經跟柳孤霜介紹過谷裡眾人，原則上除了司雷之外其餘人都不會對柳孤霜有什麼意見。而司雷本人大概其實也不會做些什麼，也就是趁著柳孤霜失憶時趁機口頭上壓他幾回氣燄，以洩心頭『奪徒之恨』。

　　估計第一步就是…

　　「秋叔，上茶。」

　　…果然當初兩人結成道侶時那齣『媳婦茶』戲碼又得來一次。

　　大抵是有莫離事先說明，柳孤霜早也有些心理準備。他平靜地接過茶，見莫離先是朝著連清河那方瞄了一眼，後再朝著司雷瞥了一下。柳孤霜會意，便走向主位，毫無猶豫地在連清河面前單膝跪下。

　　「師祖喝茶。」

　　連清河笑著接過了柳孤雙手上的茶。「好孩子，這兩年你也辛苦了。回谷了就當自己家，別拘束。你失憶的事小離兒都提前跟我們說過了，大家不怪你，記不起來便罷。往後還是好好修煉、好好跟莫離過日子。留在谷也行、出外歷練也行，谷裡沒有什麼規矩，想做啥就做啥。…唉，你們倆到今天一路上也不容易，要是哪時有什麼意見相左的也別急眼。莫離脾氣不好，往後多讓讓他。」

　　聽著連清河的叮囑，柳孤霜正了顏色，「師祖放心，莫離待我很好。我也會好好待他，不讓他受絲毫委屈。」

　　聽言，連清河滿意地點了點頭。「好，這是爺爺的見面禮，你收著。」說完，家僕在一旁遞了兩瓶丹藥給柳孤霜。

　　接過丹藥，接下來柳孤霜又走到司雷面前，依舊接過茶在司雷面前單膝跪下。

　　「師父喝茶。」

　　「哼，我才沒你這種冰塊似的徒弟呢。」

　　不對，司雷師父你真的有一個冰塊似的徒弟還在凡界…咳，扯遠了。

　　「師父！」莫離見司雷又開始擺譜，忍不住戳戳他的腰窩。

　　「哼哼，師父先晾晾他也不行…好啦，喝就喝。」司雷一把接過柳孤霜遞上的茶喝下，也沒讓對方起身，便接著說了下去。

　　「你身為小離的『媳婦』，記得往後要好好服侍他。不得對他出言不遜、冷臉相待、忤逆命令、小離要你往東你不得往西…」

　　「噗！」廳內眾人聽著司雷越講越誇張，早已各自扭曲了表情，聽到後來坐在司雷對面的司陽便忍不住笑出聲音，還湊在司雲耳邊說了一句︰「你看他那身板，師兄還能睜眼說瞎話說他是下面那個，哎唷笑死我也。」

　　媳婦？也只有司雷這人仗著柳孤霜失憶才敢如此呼弄。

　　但柳孤霜也只是恭敬地再朝著司雷一個拱手，「謹遵師父教誨。」總歸誰是夫君誰是媳婦大家心裡有數便是，何況既然是道侶爭些名頭到也沒什麼意義。

　　見眼前這人沒什麼特別反應，自覺無趣的司雷也讓家僕遞了瓶丹藥給柳孤霜，便揮揮手讓他起身坐下。

　　環顧四周，只剩下靠近門口的幾個末座還有空位，柳孤霜想了一下，正想朝後方走去，莫離便伸出手拉了他衣角，讓他在自身旁邊坐。

　　總歸幾人坐的椅子都相當寬大，坐兩人都不嫌擠，柳孤霜也就順勢跟莫離坐在同張椅子上。

　　司雷見計畫失敗兩人又黏在一起，也只是瞪了柳孤霜一眼，沒說什麼。

　　看完一齣『媳婦茶』戲碼，也沒其他有趣的，兩位老前輩便先離了席。眾人聊了幾句，都覺得坐在外廳各種不舒適，就又移駕到鋪著毛毛地墊的內廳裡。

　　一走進內廳，柳孤霜也是楞了一下。看見內廳地上四處撲滿了白色毛皮，散落各處的大小抱枕、矮桌、還有放在桌上的各樣靈果吃食，他總算知道莫離好享受、私下又略帶懶散的個性是出自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