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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狐狼+番外 作者:爱跳舞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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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杜琬一听,只觉心头一震:不对!阿旻不应该耽搁这么久。发生了什么?难道……难道……
  柏礐正准备让杜琬先回去休息,自己来处理善后工作,却听杜琬声音颤抖地道:“立刻把所有将领召到议事厅!快!”柏礐错愕,还没来得急细问就见杜琬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城楼,和轩赞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议事厅内,杜琬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脸上毫无血色。几双同样因连续熬夜而充血的眼睛都看着这位年轻的都统,只听杜琬的声音充满了悲伤:“我想我们不会有援军了。”
  众将皆愕。林飞惊呼:“怎么会?难道陈昱真的不顾我们的性命和杜家的名头?”
  杜琬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的援军恐怕已经被野离恪伏歼了。”见众人沉默,杜琬又道:“我了解阿旻,他是有可能会拿剑架在陈昱的脖子上逼他迅速出兵的,此时仍未见影子只能说明他们遇险了。有一段时间东门的进攻特别凶猛,恐怕就是为调兵去伏击阿旻他们做掩饰。”顿了一会儿,杜琬又道:“敌人应该也是得到了援军已被歼灭的情报才收兵整顿的。我猜不到一个时辰必定会再次攻来,而且只会比之前更加猛烈。而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满座皆寂。良久柏礐一捶桌子,站了起来:“他奶奶的,咱们豁出去和他们拼了!反正最坏也不过就是个死。咱杀一个不赔,杀两个有赚!”
  杜琬也站了起来,拔剑割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举起拿着头发的左手,一字一字道:“我杜琬在此立誓:即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决不后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诸将齐声应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杜琬接着道:“士兵们不用分班了,每人分一份好酒好饭好菜,告诉他们我们没有援军了,这次能不能守住只能靠他们了,如果这次守住了,我杜琬将把自己所有的财物分发给所有人,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
  众人一时没动,明显被杜琬的最后一句话震惊到了。杜琬却先一步朝大门走去:“好了,别愣着了,快回到各自负责的岗位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道:“是!”
  杜琬再次登上了城楼,看着敌营,心中一片平静。柏礐端着两份酒菜走了上来,就地一坐,喊杜琬道:“来吃吧。咱做鬼也得做个饱死鬼。”
  杜琬也不讲究什么礼仪了,在柏礐身边坐下,端过饭菜开始狼吞虎咽,但仍透着一股从小良好教养培养出的优雅。三两下清光了饭菜,杜琬又拿过酒碗一饮而尽。酒,依然是烈酒,杜琬觉得从喉咙到胃都好像在烧一样,却又畅快无比,不由粲然一笑:“没想到现在真的知道可能要死了,反而什么也不怕了。”转过头,看着柏礐:“只是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再遇见你,还能不能再遇见你们。”
  柏礐仰头喝光了另一碗酒,大笑道:“喝过了孟婆汤谁还记得谁?这辈子够痛快就好了。谁还管得了下辈子?”
  杜琬也笑:“你说得是,是我矫情了。”忽然又叹息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柏礐拍了拍杜琬的肩:“怎么会?我想就算徐都统在这里,也不能做得比你更好了。”
  杜琬勾起唇角:“谢谢你。”
  柏礐又道:“有什么好谢的?倒是我要向你道个歉,昨天说话重了。”
  杜琬眼睛弯了起来:“这正是我最该谢谢你的。没有你那番话只怕我真的无法撑到现在。”
  两人一时无话。楚烨带着士兵上了城楼,显然已经酒足饭饱。士兵们的眼中有决绝,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或退缩。杜琬又笑:“还得感谢徐将军留下的好兵。光练兵这点只怕我是拍马也不及徐将军的。”
  柏礐站起身:“我去东门了。”
  杜琬的目光在柏礐身上停了半晌,眼中带着些似有若无的情绪,却只是点了点头:“嗯。”
  柏礐转身,头也不回地下来城楼,心中有个声音道:希望在奈何桥还能再见你一面。恩?算了,还是别见到的好。却没注意杜琬在身后低声喃喃了一句:“能遇见你,真好。”
  希望你能活下去!
  
 
  ☆、第六章
 
  野离恪骑马立于城下。他已经让士兵向城上连喊了数遍“你们的援军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不会有人来救援你们了”、“快投降吧”之类的话。但是晟朝的将士们只是以沉默和箭矢来回应他,完全没有他预想中的惊惶。野离恪忽然不像之前那么自信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什么反应也没有?难道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可是他在怎么想也想不出这群被困在城中的人还能有什么作为。野离恪强压下心中隐隐泛起的不安,抬手一挥:“攻城!”
  这是最简单的战斗,也是最残酷的战斗。倒下的尸体已无人前去顾及,每个人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突然,一名士兵策马匆匆奔来的身影映入了野离恪的眼帘。这种时候,能有什么事?难道有一扇城门被攻破了?野离恪不由心头狂跳。之间那士兵驰到野离恪跟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喘着粗气:“报……报告将军,房当将军部被敌人援军突袭,伤亡惨重,房当将军身负重伤,将士们正朝这边撤退……”“什么?!”野离恪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援军?怎么会有援军?不是已经被歼灭了吗?”“这……属下不知……”
  双方的将士都已是筋疲力尽,此时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这一支援军的到来对于阳谷城的守军而言,无疑是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与军力支援,但对于戎族的将士而言,却成了压垮斗志的噩梦。野离恪明白,大势已去。他瞪着血红的双眼,恨恨道:“传令全军,撤退!”
  看了一眼渐渐退去的敌军,杜琬不敢置信地微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奔下城楼,城门下已经聚集起了阳谷城所有的骑兵。杜琬翻身跨上“银练”,嘶哑着声音喊道:“弟兄们,敌人斗志已丧,此时不追,更待何时!”语罢,一马当先冲出了阳谷城,身后楚烨带着骑兵急忙跟上。
  是役,阳谷城上万将士捐躯,歼敌二万余人,将戎族军队追出三十余里。
  杜琬木木地看着士兵们抬着一具具冰冷的躯体走过自己的身边。战场上不可能给每一个士兵都立坟,只能是集中焚烧处理,从古至今,也不知有多少人就这样死了也没有留下个名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看了太多的死亡,杜琬似乎觉得心中伤感得发疼,又觉得仿佛已无力伤感。他没有转身,语调平静地对身后的何旻道:“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带援兵赶到。我本来还以为你们遇到伏击了呢。”
  何旻的语调也是无波无澜,既没有大战过后的疲惫,也没有立了大功的激动:“属下确实受到了伏击,先前带的一万援军损失过半。我奋力逃了出来,收拾残军回到凛州又讨了五千人,连夜奔援而来。幸好还来得及。”何旻说得简单,可杜琬心中明白,这第二次的讨兵必是十分不易,也不知阿旻是否受了委屈,还是真的拔刀逼着陈昱的。见他不说,杜琬也不多问,两人又恢复了沉默。忽然,杜琬的眼神动了动,出声道:“等一下。”
  一张憨厚的脸上,双眼紧闭,右手仍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杜琬默默地看着这个曾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良久,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玉坠,转身交给何旻,道:“去告诉负责给阵亡将士家属报信的人,把这个送到张家村给张小五家,就说是张小五送给妹妹的嫁妆。”何旻应声离去。
  哒哒的马蹄声传入耳中,将杜琬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微微抬头,只见一匹色红如火的马停在了面前,一身玄甲的柏礐跳下马背,道:“原来你在这里,真让我好找。不累么?赶紧回去歇着吧,这些战后的清理留给轩赞就行。”杜琬笑了笑,道:“好。”转身正欲上马,忽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竟就这么朝地上倒了下去。柏礐急忙接住杜琬软倒的身躯,语带关切:“你没……”“事吧”两字还未出口,只见杜琬面颊潮红,双目紧闭,呼吸也比平日急促了许多,伸手一探,额头竟是滚烫。不及多想,柏礐连忙将杜琬抱上“火风”,一阵风般地往都统府奔去,眼中闪过一抹连自己也未察觉的担忧与慌乱。
  杜琬这一病,就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当他睁开眼睛时,竟有些恍惚。眨了眨眼,回忆渐渐归位,眼前开始晃过一具具被人抬着的冰冷躯体,杜琬双眼猛然睁大,从床上一跃而起。愣了一会儿,他缓缓转动脖颈,发现自己坐在都统府内自己房间的床上,室内很安静,只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格子投射在桌上、椅上、地上。记得之前柏礐来找自己,让自己回来休息,谁知自己就突然昏倒了,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战后的各项事宜都处理的如何了?正想着,听到外间传来了轻叩房门的声音,一会儿何旻的声音响起:“柏副都统。”
  之后是柏礐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醒了么?”
  “刚才进去看了一眼,还睡着。我正准备去给小少爷拿药。”
  “那你先去吧,我进去看看都统大人。”
  轻轻的关门声,轻轻的脚步声,一道人影转过屏风,看到坐在床上的杜琬,脸上闪过惊喜:“你醒了呀。”随即笑着走到了床边,顺手抓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杜琬佯怒:“你倒真是不客气。”
  柏礐笑道:“这几天都如此,不小心就习惯了。还请都统大人大人大量,恕末将不敬之罪。要不末将起来让都统大人再请末将坐下?”嘴上说着,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杜琬绷不住也笑了出来:“得了得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计较过这些虚礼了?对了,帮我倒杯水吧,渴死了。”
  “那可多谢大人了。”柏礐说罢,起身去给杜琬倒水,嘴里说道:“话说你可真是能睡,一睡就睡了三天。”只听身后杜琬闷声道:“你是说,我昏睡了三天?”
  柏礐只当他是病体未愈,边把杯子递给他边道:“是啊。大夫说你是过于劳累了。不过你放心,战后事宜我们都处理妥当了。”没注意到杜琬眼中的情绪,顺手探了探杜琬了额头,“还有点热,不过看样子好多了呢,应该没大事了。”说罢在杜琬的肩上轻轻砸了一拳,“还真是娇贵的公子哥儿,三天就倒了。”
  柏礐本只是开个玩笑,谁知却见杜琬低垂了头,双手握着杯子,既不去喝杯中的水,也不说话,整个人都闷闷的,不由靠近了一些,问道:“怎么了?”
  杜琬依然不语,柏礐心中不由有些急: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这样了呢?我没说什么惹他不高兴的话吧?不知怎么的,看到杜琬沉闷的样子,柏礐竟觉得自己的心一纠一纠的,直想用手将杜琬脸上的郁闷统统抹去。“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呀。”
  良久,杜琬抬起头,勉强笑了笑,道:“我有些累了,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柏礐狐疑地看了看他,见杜琬眉宇间确有一丝疲惫之色,便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罢便起身离开了。一出房门,就看到了端着汤药回来的何旻,便对他说道:“你家小少爷醒了,还不快进去。”何旻一听,急忙进了屋子。
  柏礐朝院门走了几步,渐渐停住了脚步,回想起分别时杜琬的样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便折返到了房门口,想了想,又绕到了内间的窗下,只听房内杜琬的声音依然闷闷:“阿旻,你说我是不是特没用?”
  柏礐心中一惊,心说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又听何旻道:“小少爷刚刚击退了戎族的进攻,怎么会没用?”
  “可是,我不过支撑了三天就病倒了,还一下子就昏睡了三天……再看看柏副都统,一样是三天没睡,还处理了战后的一大堆大大小小的事,还是那么精神奕奕。其他人肯定也是这样,你也是。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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