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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何须殷勤探+番外 作者:商十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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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陷入冷战。
  陆青简不再去找傅还殷,就算避无可避遇上了,二人都目不斜视地走过,默契地无视了对方。
  傅还殷等着陆青简的下一步动作,依旧每天听着暗卫的汇报,脸色越来越深沉。
  其实陆青简一直没有动静。
  并没有人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会在什么时候结束或者以怎样的方式结束。
  而事情真正有了转机是在一个多月之后。
  因为没有耐性的那一方是恨陆青简入骨的各大门派。
  若外界有心打探,傅陆之间的情况决不是什么秘密,有人乘机上山也在傅还殷的考量之中,但是他没有想到那晚情况却超出了他的预计,各大门派是做足了准备要一鼓作气报仇雪恨。
  暗卫来通知的时候,傅还殷并不担心,他知道陆青简武功不弱,加上算计,就算应付不了也可以全身而退,于是他去了梧桐台。
  那是隔月山庄视角最好的地方,可以在战圈外层直接看到战局。
  他远远地听见兵刃相击的利落声音,便已经发现自己低估了要取陆青简性命的人数。
  人太多了,即使小心克制,声音也无法遮掩。
  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大部分人使的招式用的兵器傅还殷也认得,可以确定这批人中不乏武林中的领头人物。他们默契地把陆青简围在中间,纵使陆青简身形快如鬼魅招式诡异又凌厉一时间也难以突围。
  傅还殷的眉头皱紧,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要是硬拼,陆青简胜算很小。
  只看见远处陆青简凭空跃起,矫健的身姿灵活地躲过空中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长鞭,此刻却像是心有所感,突然往傅还殷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
  那种带着兽类的暴虐血性,既张扬又放肆,带着浓重侵略气息,漂亮得不像话的明亮眼神。像是狼,又带着睥睨众生仿佛任何时刻都胜券在握的傲气。至于眼底的那点挑衅怕是特意给傅还殷的。
  傅还殷却不甚在意地微微浅笑。
  但这是傅还殷第一次见到陆青简这样的眼神。
  平日的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荡然无存。
  骨子里是高傲的,不肯认输的兽类。
  傅还殷凝神盯着陆青简上下翻飞左右腾挪的身影,眼眸深沉。
  而就在刚刚一愣神的功夫,陆青简身上就挨了一记掌风,登时后退几步。众人见他受挫,心中大喜,攻势来得更加密集猛烈,人影翻飞,眼花缭乱,兵器的声音铿锵作响,陆青简很快便占了下风。
  傅还殷站着看了一会,依旧不为所动,直到陆青简又被腿上又被划了一道伤口,他又皱了皱眉。
  陆青简的动作已经减缓很多,围攻之势对于人多的那方来说只一个拖字,只拖到对方心力皆竭便是他们反转之刻。
  “庄主?”傅秦看着陆青简的境况实在狼狈,不由出言提醒一旁沉默良久的傅还殷。
  傅还殷面沉如水沉吟一会:“再等等。”
  傅秦看着被众人围住的陆青简,只能被动躲避强战下伤口也只是越来越多,脚步虚浮毫无章法,只怕不多时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晕厥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陆青简刚刚明明有很多机会突围逃走但是却始终视若无睹错失良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庄主此刻身体紧绷面色铁青明显不悦甚至有些生气。
  他们二人之间明明处于两处,彼此之间却在僵持着一场拉锯战,谁也不肯认输。
  变故猝不及防,陆青简突然倒地消失在傅还殷的视野中,傅还殷神色一紧,满眼皆是反射着寒光的刀剑,立刻挥了挥手,远处的暗卫窜了出去。
  众人一见有暗卫出现,便知道是傅还殷已经察觉,霎时陷入了慌乱,之前虽然也有所准备,但是一直没有反应便以为是隔月山庄有意为之,因此更加放心行事,只是现在暗卫出现,已经有人萌生了退意,但有人却还是选择了冒险。
  于是傅还殷走到陆青简身边的时候,他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衣衫几乎被血浸透,他狼狈地靠在一旁的假山上,因为力竭呼吸急促而紊,已经完全分辩不出伤口在哪里,似乎每寸皮肉都在流血。
  见到傅还殷过来,陆青简仰头对他虚弱笑了一下,只是眼角尚未褪尽的嗜杀之意让他看起来像是浴血修罗:“我赢了。”
  傅还殷没说话,脸色很不好看,俯下身子一把人横抱起来,动作不算温柔,但是陆青简疼得几乎不敢呼吸浑身僵硬,但还是很满意,又很得意的样子:“我知道你不会无动于衷的。”
  傅还殷面无表情,也不介意对方把鲜血弄到了自己脸上:“伤口不疼?”
  陆青简就笑:“又不会死。”
  隔月山庄的大夫傅灵见惯伤病,见此也不免大惊失色,道幸亏傅还殷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傅还殷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陆青简。
  因为血肉和衣物黏在一起,傅灵只能把衣服都剪成一小片一小片,处理的时候,陆青简已经晕过去了。
  血腥味弥漫,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倒,沾血的纱布到处都是,触目惊心。
  隔月山庄内人来人往,一时间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到天快亮的时候,傅灵已经疲乏不堪,才勉强处理好,只说人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又伤了根本,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说完又匆匆开了新药方去熬药了。
  傅还殷一直没有合眼,只是略微洗了个脸,盯着床榻上人脸色苍白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陆青简醒过来了,下意识动了动身体疼得闷哼,立马被傅还殷按住呵斥:“别动。”
  傅还殷掀开他的被子,发现果然有些伤口血水又渗了出来,只好拿纱布给他换,之后又轻手轻脚地给陆青简换了衣服,毕竟不熟练,偶尔碰到伤口,陆青简也不说话,傅还殷也不说话,只是动作更慢。
  收拾妥当,傅还殷给他盖好被子,陆青简看着他的侧脸笑:“你不习惯给人做这种事情。”
  傅还殷嘲讽:“如果不是你胡来,这种事怕是一辈子也轮不到我头上。”
  “怎么能算是胡来?”陆青简反驳,“是你袖手旁观在先。”
  傅还殷淡淡地扫他一眼,陆青简的话戛然而止。
  “是谁挑衅在先。”傅还殷冷冷道,“在没有胜算的前提下勉强应战不是胡来是什么。你不是说你赢了?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下场。”
  即使被数落,陆青简面上一点愠色都无:“赢了就是赢了。我又不后悔。”
  傅还殷冷笑:“早知道不如让你死在那里,也算死得其所。”
  “你不会的。”陆青简嘴角微翘。
  傅还殷看了他一会没说话。
  “要不要睡觉?”陆青简突然问,身体还微微地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傅还殷站起身来:“天都亮了。何况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怕山下也不会安静了。”
  陆青简不以为然:“管他们做什么?夜袭隔月山庄的人是他们,你何必这么快站出来?”
  傅还殷摇摇头:“你毕竟是魔教教主。我若是不出声,怕是很多人都会惴惴不安,以后行事更加不便。昨天你出手也并不轻,死伤不少,这些人还得解决。”
  “你要把他们白白送回去?”
  傅还殷笑:“他们并没有伤着我什么,做个人情何乐不为?”
  陆青简也笑:“你这是拿我做人情?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们欠的是你的人情,但你欠的可是我的人情。”
  傅还殷不置可否:“先睡一觉吧,醒来再喝药。”
  至于那天晚上的那帮人查是查不出来的,查出来也不会有人认,更有可能被扣上与魔教暗通曲款的名声,傅还殷心里有数,只是放出了话,态度坚决地表示隔月山庄会一直追查这件事。
  至于那些死伤在山庄里的人全部都由人送到了寸沧州内的一家医馆,陆陆续续地都被人带走了。
  坊间又传陆青简遇袭受伤,傅还殷衣不解带在床前护着,可见痴心。有人据此猜测之前二人不和的传闻怕只是小两口之间闹矛盾,此时是真正患难见真情。
  一时间,江湖恢复风平浪静。
  陆青简醒来看见傅还殷还在房内,又想闭着眼睛睡过去,但是傅还殷已经察觉了,手掌碰了碰他的额头:“起来了,先喝药。”
  陆青简迷迷糊糊地感觉此刻的傅还殷特别温柔。
  很快有小厮送了黑乎乎的药汁过来,陆青简完全不想动弹,傅还殷只好把人弄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喝药。”
  陆青简喝了一小口,没适应过来,差点吐出来,傅还殷赶紧拿了帕子擦他唇边溢出来的药汁,又放低了声音:“听话。”
  陆青简听到属于傅还殷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旋绕,如坠梦中,注意力集中在耳畔,不知不觉就把苦涩的药汁都咽了下去。
  傅还殷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似乎陆青简这一伤,倒是消除了他们之间的许多隔阂,又像是对他有愧,觉得自己对着陆青简越发冷不下脸来。
  虽不是什么好迹象,也是自己造的孽,只能认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陆青简的小孩子个性不仅会在酒醉之后出现,在半睡半醒之时也是如此,这个时候只要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他,陆青简便会很听话。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傅还殷又看着人睡过去了,自己也打算休息一会,只让人小心守着。
  陆青简养伤期间,之前的冷战状态自然瓦解,傅还殷平时也算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不管其中因果如何,傅还殷总还是有责任的。
  虽然不至于衣不解带,傅还殷有空的时候还是会来看看陆青简。
  前几天大部分时间里陆青简都是昏昏欲睡的,但是醒来常常能看见傅还殷就在床前,没睡醒就会重新闭上眼睡着,要睡的时候也会攥着傅还殷的衣衫,像是怕人走掉。若是睡醒了便和傅还殷说两句话,只是往往说着说着又睡过去了。
  傅还殷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左右不碍事,也只是顺着他。
  有时候到了深夜,傅还殷看着陆青简睡下了,刚起身,陆青简就拉住他衣袖:“书房还是客房?”
  “客房。”
  “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去客房?”陆青简觉得既然矛盾已经解决,自然是要回到之前的样子的。
  傅还殷摇摇头:“睡吧。”
  “为什么?”陆青简紧紧攥住了他的袖子。
  “陆教主,难道你还怕一个人睡觉?”傅还殷哭笑不得。
  陆青简不依不饶。
  傅还殷见他睡眼惺忪,又重新坐下来哄他:“这屋子里药味太重,我闻着睡不着。听话,睡觉。”
  “……”僵持片刻,陆青简又无知无觉地开了手中攥着的袖子。
  傅还殷给他掖好被子也便离开了。
  陆青简不知道这是不是傅还殷的敷衍之词,只是每日的理由都是这个,将信将疑才找了何叔问了问,才知道傅还殷对于气味相当敏感,若是不好闻的事物是碰都不碰的。
  但是傅还殷总是厌恶这种味道,可平日里却还是守着他。
  陆青简想了想,于是相当勤劳地让下人换被褥,自己身上的衣物也换得勤,不过每天一日三餐都要喝药,效果并不明显,房间中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药味。
  傅还殷不明白陆青简为什么那么执着,但是因为陆青简总是用受伤的缘故,让他喂他吃饭喝药,甚至换药,抱出去透气,傅还殷也全盘接受。
  陆青简喝他喂过来的一勺药,仿佛不觉得苦,只是看着他的脸,嘴边戏谑的笑意:“傅庄主最近好任劳任怨?”
  傅还殷不理他的揶揄:“好好喝药,伤好了才是正经。”
  陆青简说:“我有好好喝啊。”
  傅还殷又喂过去一勺。
  “果然这次受伤还是我赚了,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到傅庄主提供的这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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