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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奈何 作者:三个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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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必安没有回答,两个人站在忘川河前,如果那一天两个人也能这样一起站在“雀仙桥”上的话……
  范无救并没有打算真的要他回答这个问题,他说他去了,谢必安去了。这个答案,已经比任何事都重要。范无救上前两步,如最后一日阳间相见那般,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谢必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手,阳世间的事依旧历历在目,谢必安终是转身抱住了范无救。
  雪花带轻柔的落在二人的肩头,发间,像是不愿意打扰他们此刻的时光,连风儿都放轻了脚步,簇拥着白色的绒花在他们身边盘旋飞舞。
  这是范无救第一次感觉得到谢必安的回应,他的拥抱像是这场最美的初雪,永世难忘。
  良辰美景,有人风花雪月,自然也有人愿意醉生梦死。
  “死了再来”赌坊生意依然火红,许久不见的珠花公子,今日又出现在这里。显然这一次,他没有那么走运,一输再输,手里的银子便哗哗的如水般往外流。
  “公子,你看……你好像没钱了啊。”庄家看着他在袖笼里掏了半天,也没再掏出银子来。
  “没钱了?”苏荷四处看了看,抬手摘下一个赌妓头上的珠花:“这个收不收?”
  “诶……公子,这可是奴家的啊!”那赌妓赶紧伸手去抢。
  “赢了给你买十朵比这个都好的珠花。”苏荷啪的一声将珠花压在了赌桌上:“开!”
  “诶……”赌妓来不及阻止,庄家已要开了盅。
  “真不好意思,公子,四五六,大。”庄家将珠花收了去。
  “啊呀……人家不管啦,你赔人家啦……”赌妓拉着他的袖子搡着。
  苏荷噌的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不玩了!今天本少爷手气不佳!改日再战!”说着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
  “瞧他这模样,倒像是喝醉了一般,当自己是阎王大人啊?”普通的鬼魂是不会喝醉的,苏荷这摇摇晃晃的模样,别人只当是他输了钱还要摆样子。这话一出,大家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苏荷甩了甩袖子,干脆就拿出了阎王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赌坊,厚重的门帘隔断了里面的哄笑声。苏荷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然后慢慢化去。
  “呵呵……居然还会化啊。”
  风儿吹起他的长发,那是比黑夜更加无边的颜色。忘川河畔的彼岸不需要阳光,黑夜让它更加艳丽芬芳。苏荷的眼,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皎月当空,街道空无一人,就好像已经将他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  无常之死,其实是改编于无常之死的传说,整个故事的构思也是来源于此
 
  ☆、第十七话 陷阱
 
  黑无常的心情最近很好,非常好。连牛头这个蠢如猪的大个子都看出来了,用马面的话来说就是:“八爷最近颇是春风得意的样子。”
  比起范无救的春风满面,谢必安似乎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有一次居然差一点让恶鬼给跑了。范无救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说身体困乏,没什么大事。
  而在这一次的公务执行中,范无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谢必安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原因了。
  眼前的这个鬼魂,就是他化成了灰,范无救也是认得的。他阳寿八十有一,依稀看得出年轻时俊朗的模样,五官锋利,鼻梁高挑,和谢必安眉宇间极是相似。
  这个人就是谢长贾。
  范无救虽然恨他,但毕竟他是谢必安的父亲,也就不愿意多计较,再说人死为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什么恩怨都该放下了。
  他知道谢必安现在心里不好受,做了几十年的无常,生死自然是看透的,死了不过是换个地方重新生活,亦或是投胎做人。只是……由黑白无常索来的鬼魂,人们通常称他们为“恶鬼”。
  为人子女,自然是不会愿意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死后的双亲的,而谢必安却要以无常的身份,亲自来锁这个生他养他的亲生爹爹,这怎么能叫他不难受?
  执行公务时,他们会变换模样,谢长贾自然不会认出这个吐着长舌头,个子高的像麻杆的白无常就是自己的儿子谢必安,也就更认不出身边那个眼睛狭长,肚子圆得跟怀孕似的黑无常是他生平最痛恨的人范无救。
  生前谢长贾就是个钻头觅缝、狗彘不食的主。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死了下来做鬼依然嚣张拨扈,唯已独尊。此刻不但不惧面前的两个无常,还跟身边两个恶鬼吵了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爷子我今天偏偏要排在你前面,你才长了几根毛?居然敢这样跟我这样讲话?!”谢长贾什么都要争个先,做鬼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可下来的这些都是恶鬼,哪像阳间的百姓那么好欺负?这个老鬼老得连走都要走不动了,居然还敢这么叫嚣,那年轻的恶鬼便待对他动手。
  谢必安无论于公于私,都是要出口喝止住的。只是今天这恶鬼中有一人是自己生前的爹爹,虽说谢必安进了阴司,做了阴间的鬼神之一,也就等同于断了轮回,斩了生前所有的牵挂,但是那么多年的伦理道德哪儿是这几十年就能抹去的。他不想徇私枉法的帮着谢长贾,只好拿眼神求助范无救,希望他可以出声制止。
  范无救扛着哭丧棒走到了两个争吵的恶鬼面前,咧了鲜红的唇笑道:“你们是连鬼都不想做了么?再吵,我便一棍子打得你们魂飞魄散,好叫你们早日升天。”
  做人的时候再凶恶,大不了一死了之,过个几十年又能轮回重见天日,可是做了恶鬼要是再死一次,就是彻底玩完了。年轻的恶鬼虽然嘴上依旧强硬,但是手上可止住了:“这个死老头儿蛮横不讲理,到了阴间在两位无常爷面前还敢插队放肆,要打也该打他。”
  “你说什么?黄毛小儿狂妄无知!”谢长贾人老,脾气可不减当年:“你我要还活着,我定让人把你抓进官府,把里面的十八般酷刑都尝遍了,定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够了!阳间酷刑我是不知道,你要再罗嗦,便让你尝尝哭丧棒的滋味。”范无救看他不懂见好就收,只得厉声喝止。
  “你凶什么?!不就是个无常么?在人间,充其量就是个小衙差。老子我可是亭长,谁不敬我几分?我看你生前也没少做坏事,长成这幅模样。还有,你身后那个,跟吊死鬼似的,定也是做了恶才下来的。”谢长贾恶毒道:“阎王把你们判成这等模样,倒是大快人心。”
  范无救细长的眉毛渐渐拧了起来,握紧了手里的哭丧棒。
  “怎么?想打我啊?”谢长贾毫不畏惧:“我又没有逃跑,想对我滥用私刑?你敢!打啊!你来啊,老子要是皱下眉,就不叫谢长贾!”
  谢必安拉住范无救,站了出来:“生前是善是恶,判官生死簿上自有定夺,你们再生是非,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那个年轻的恶鬼倒不敢再造次了,谢长贾却依然一脸轻蔑,他抬头看着这个麻杆:“怎么?你有本来就打啊,魂飞魄散?老子才不怕!你们打了我,谁也别想好过!别当我孤老头子好欺负!”
  谢必安皱了眉,谢长贾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在人世间他们是父子,自然不能顶撞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他是无常,倘若这样下去,其他恶鬼更是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现在这状况倒是弄得他骑虎难下。
  范无救拉了他一把,道:“你且去前面看着那些恶鬼,这个老头子交给我。”
  谢必安看了一眼范无救,走到前面令其他恶鬼抓紧赶路。
  “怎么?换你个肥猪一样的无常我就怕了你?”白无常无奈离去,让谢长贾更是得意忘形:“你还是快快学那白无常识相点吧。”
  “你要想走便走,你要留着,我也不拦你。”范无救看着坐在路边捶腿的谢长贾道:“自有夜叉把你当游魂收了,却十八层地狱看地火。”
  说罢也不再去管谢长贾,扛着哭丧棒就跟在了队伍最后面。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这个没教养的!难怪死了也只能做无常不得投胎。”谢长贾骂骂咧咧的跟在后面。
  “呵呵……”范无救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看白无常为何投不得胎呢?” 
  “左右不过是也做了什么恶事,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倒知道一二,要不要讲与你听?”
  “你们的那些破事我可懒得听。”
  “白无常在人间从不作恶,为人善良,品行端正,按道理来说,他死后,应该是早日投胎到好人家去的。可惜……”范无救自顾说着:“他有个过街老鼠般的爹爹,这个老头子在阳间为非作歹,无恶不做。阎王本来想放白无常去投胎,但白无常心善,知道自己那猪狗不如的爹爹百年后,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就说自己愿意替人间的爹爹赎罪,宁可在地狱忍永世不可投胎之苦。”
  这一番话自然是范无救编出来的,也不过是出口心中的恶气罢了。
  “你个小杂碎,指桑骂槐,别以为我人老了听不出来。也不知道你爹娘造了什么孽,竟生的出你这个畜生来!”
  “你要还有些人性,就替你儿子想想吧。”范无救心情好,也懒得和他多计较,若是换了平时,恐怕早一脚把他踹飞了。 
  范无救和谢必安赶着这几个恶鬼奔赴黄泉路,黄泉路上并不难走,只是过了黄泉路便到了恶狗岭和金鸡山。一路前行,就听到一阵狗吠,而且叫声越来越大,越听越毛骨悚然。狗和鸡是阳间和阴间沟通的两个很重要的使者,狗可以看到阴间的灵魂发出叫声,金鸡报晓就是通知鬼魂赶快避让阳光,以免魂飞魄散。
  谢长贾他们一群恶鬼刚进恶狗岭,只见一群群恶狗,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如钢丝一般坚硬,向各路灵魂疯咬过去,不撕扯掉腿脚是不肯松口的。各路灵魂使尽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被咬断了胳膊,有的被扯断了腿脚。恶狗岭满岭皆是残肢破体,污血淋淋。能全身过恶狗岭的寥寥无几。这些都是恶鬼们在阳间作乱的报应,所以阴司有规定,黑白无常只负责锁魂,不得出手相救,任由这些恶鬼受尽折磨。
  生年属狗、爱狗的人,或是行善积德之人过恶狗岭如履平地,一路向前;而生前打狗杀狗吃狗肉的人,此时要魂飞魄散。那些杀狗的屠夫到了此地,恐怕要尝尝被人宰杀分割的滋味了。
  谢长贾年已八十有余,无论反应还是体力上都没办法应对这些凶残的恶狗,黑白无常公务在身,自然不能相帮。范无救看着谢必安越皱越紧的眉头,最终还是偷偷出手帮了一把谢长贾,把他从恶狗的嘴下给抢了下来。尽管如此,老头子也已经是皮开肉绽,还断了几根手指,乌黑的血不断的往下滴着。
  这些恶鬼基本上都受了伤,更有断胳膊断腿的,好不容易过了恶狗岭,再也走不动了,黑白无常便让他们在路边稍做歇息再赶路。
  “你……你是不是……收了我阳间家人的好处……看你个贼眉鼠眼的……才不会好心帮我……”谢长贾靠在一边连说话都费力。 
  谢必安到底还是不忍心,拉住了范无救:“你去看看其他恶鬼,能赶路的就继续赶路,不能赶的就让他们自己爬去吧。”
  范无救应了声,便往前面去了,他虽然没有父母,但为人子女的心情,他多少还是能体会一些的。
  谢必安对谢长贾道:“我们休息会儿再赶路,你也别说话了,前面还要过金鸡山,有苦头受呢。”
  “怎么?走了个肥的,来了个吊死鬼……”谢长贾咳嗽了两声,吐出了口黑血:“少给我装好人!你和那肥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见了阎王,一定要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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