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奈何 作者:三个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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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你去的还不止蜡烛店一家。”
“真没有的事,娘子,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楚江王道:“我可以对仁圣大帝发誓,如有半点谎言,就让我灰飞烟灭!”
“男人的话要是可靠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了。”
“娘子你离开这里一百多年,不知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楚江王携着她踏入内殿,与她坐了下来说道:“我也不怕说出来羞愧。当rì你抚袖而去,我一时心慌意乱的,意没发现还有人抓到了我这一幕,你猜那人是谁?”
“你的丑事还怕有人发现?整个酆都谁不知道你楚江王风流倜傥啊。”
“那人名唤苏荷。”楚江王对她的冷嘲热讽并不生气,继续说道:“是不是听都不曾听说过?那我再说一个名字,你便知晓——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这是个稀奇事:“好好的,怎么又叫起什么苏荷了?”
“娘子你有所不知啊,你才离开,酆都便发生了一桩令仁圣大帝蒙羞之事。”
“好好说话,是想吊我胃口?我要不要回到谢必安那儿儿吊吊你的胃口?”王玥是个急性子的人。
“酆都大帝年少英俊,风流倜傥,年纪轻轻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免寂寞。这寂寞嘛,大不了就随便找个女人快活一下……”楚江王看王玥脸色一沉,赶紧咳嗽了一下,继续道:“可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北方鬼帝杨云。”
“还不知道你的舌头那么长。”王玥到底是个女人,听得津津有味:“好嘛,上司和下属怎么就勾搭到一块了?”
“你当我想知道这种事啊?这种事,知道的越少当然就越好。”楚江王道:“酆都大帝和北方鬼帝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我是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时这二人像是吃了什么药一般,死活也是不肯分开了。这对我们鬼界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天齐仁圣大帝得知此事后,便下了决定,你也知道,酆都大帝地位要比北方鬼帝地位更高一些,罚起来,当然是捡弱的一方罚。本来是要将北方鬼帝打去人间,受五生五世轮回之苦的,可我当时被酆都大帝发现了我偷腥一事,又不巧被他知道阎王夫人是个傀儡,为了脸面,我不得不被他威胁了,连同其他四位阎王一起上书为北方鬼帝求情,仁圣大帝这才开了恩,改判了三生三世。做为回报,酆都大帝便答应为我守奈何桥,直到我让他离开为止。”
“回报?我看这是你想报复吧。奈何桥边上本来就有个傀儡孟婆守着,你居然胆子大到让酆都大帝去做孟婆的工作。那孟婆怎么办?将她闲置在阴司?等处罚结束酆都大帝归位再让她出来守奈何?”王玥说着又揪住楚江王的耳朵:“你这是找死啊,居然阴你顶头上司的上司。”
“娘子不要动气啊……”楚江王赶紧拉住她的手:“酆都大帝也算是犯了错,怎么可能不受罚?孟婆本就是傀儡,我也怕累着酆都大帝他老人家,所以只要他心情不好想偷懒了,随时可以让孟婆这个傀儡替他守着奈何去。再说,天齐仁圣大帝抹去了他的记忆,他早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却不知为何,独独留下了对北方鬼帝的部分记忆。而这北方鬼帝,现在正是我麾下的黑无常——范无救。”
“你不怕死不要紧,不要连累了我就行。”王玥收了手:“你居然让酆都大帝扮成了女人的样子,守着奈何桥。你说你这个招数损不损?”
“这不当时我也在气头上嘛。”楚江王抓了抓脑袋:“虽然他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但我还是很快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天齐仁圣大帝便将真相告诉了我,如今在我鬼城坐镇的酆都大帝,其实不过是仁圣大帝所创的幻影而已。这其中还另有变故,听我慢慢与你道来。”
“这事天齐仁圣大帝居然也就由着你胡闹。”王玥叹了口气道:“只可怜酆都大帝假扮孟婆不算,第一碗孟婆汤居然还端给了自己心爱的人之人。”
“当日之事,在场的只有我一个而已。”楚江王回忆道:“说到底,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可惜……与世不容,即使到了阴间,也依然如此。那一碗孟婆汤,就此让北方鬼帝彻底忘记了酆都大帝,转投人间三生三世。而这三生三世中,便出现了另一个与他有瓜葛的人。”
“你是长舌舍的孙老头吗?”王玥好笑的看着楚江王:“这个人我知道是谁,不就是谢必安吗?”
王玥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正在为肖玉的这个夫君费神,自然知道楚江王口里说的是谁。
“当日杨云还是北方鬼帝时,与酆都大帝常常私去人间幽会。一次偶尔的机会,北方鬼帝无意便救了一个人,那就是当时已经投胎了的逆贼转轮王薛,也就是你说的谢必安。这点破事你都是知道的,转轮王心怀大志,总想出人头地,但始终没有机会,便心起造反之心,后被发现镇压后,仁圣大帝将他投入人间转世,希望他能大彻大悟,重新归位。没想到,居然有了这么一段孽缘,转轮王在人间还是孩童时,一次偶然被北方鬼帝所救,便绕上了四生四世,直到现在,你那假夫君谢必安和范无救依然侬我侬,藕断丝连。”
不用说,那现在坐镇的转轮王薛,也就是个傀儡而已。
“这样说来,这个谢必安谋反不算,还是第三者插足了?”王玥可不管什么逆反不逆反的事,本来人家两口子好好的,你现在硬□□去,害的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就是大罪。
“这是什么话?仁圣大帝当日之心,就是希望他们在一番磨砺之后,能大彻大悟,早日归位。你们女人家,就知道情啊爱的,要这么几生几世,这三人还是冥顽不灵,仁圣大帝怕是眉毛胡子都要掉光了。”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你伟大,你不讲情啊爱的,你找我做夫人干嘛?”
“我的好夫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楚江王拉了她的手道:“这两个男人相爱,本就有违常理,更何况这二人身份尊贵,要传了出去,成何体统?要不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酆都大帝的记忆没有完全抹去,也就不会出现这后来的许多麻烦事了。二人各自相忘,重新回归,岂不皆大欢喜?”
“姻缘这东西早就注定了,要是真的能抹去就可以解决的话,还要他们下去历练什么?他们这孽缘早就定了,依我看哪,仁圣大帝心里清楚着呢,这段缘是砍不掉了,只盼望着这两个人能大彻大悟自己了断了。谁知道没了解了,还又纠缠进来一个阎王。我看这回仁圣大帝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这事啊,恐怕是早超出仁圣大帝的掌控范围喽。”楚江王起身搂了她道:“不说这些了,娘子,你我这许久没见,可想死我了……”
“二殿是个大彻大悟之人,小女子我俗得很,还没有顿悟。”王玥抬手拨开楚江王的手:“今天起我就开始顿悟,不要整天情啊爱的,二殿你自便吧。”
“诶……娘子,我可没说自己是个大彻大悟之人啊,我不就是俗得不能再俗的一个人嘛。”楚江王死皮赖脸的又把手缠上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到底有多俗,稍后娘子便知。”
“你胆子倒是肥了啊?还不放我下来?!”王玥挥了拳头就对着楚江王一顿乱走,母夜叉的名号果然不是说说的。
楚江王早就被她打得皮粗肉厚,哪里当回事,抱着她便一起滚倒在了软榻上,王玥的怒骂声,很快便消失在垂下的重重帐幔之下。
☆、第二十四话 “死了再来”
查案是范无救的老本行,自然难不倒他。要查明一件事,就需要搜集线索。范无救生前是个衙差,自然知道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最是灵通。董玲玲生前死后都是个□□,除了“马上风”,还有个地方合适调查,那就是“死了再来”赌坊。混迹赌坊的人鱼龙混杂,并且里面还有赌妓。
赌妓并不算是个分门别类的职业,大多数赌妓都是从妓院里过来讨个小钱儿用用的。去了两次“马上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但范无救还是打探到董玲玲出事前,也去过几次“死了再来”捞点零碎银子花花。
任何一条线索都有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范无救忙完公务,在家里等到子时,换上了便装,便直奔“死了再来”赌坊。
范无救虽然现在身上没有银两可以进去小赌一把,但是赌坊比妓院好的地方也在于此,即便你没钱,赌坊还是可以自由出入,至于妓院嘛,没钱可连那个门都进不了。范无救是这儿的熟客,只是这个熟客和前不久名震一时的珠花公子一起踏入赌坊的时候,效果可就两样了。
前不久那场赌局在场的大多数赌鬼都亲眼所见,这个事件的主角出现在赌场已经够引起骚动了,何况他们还是一起进来。
范无救立刻觉得头疼,他查案子,当然不会无聊到想带个人在身边陪陪。但是这个苏荷就真跟牛皮糖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上次查画一事之后,便粘上了。原想着子时出来,总不会有问题了。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苏荷笑嘻嘻的靠在门边站着等他,死活缠着要跟他一起去,还发誓自己肯定能帮上忙。范无救威逼利诱都没能奏效,只好贴着这块牛皮糖一起进了赌坊。
来之前,范无救警告了又警告,进了赌坊,各玩各的,就当不认识。
苏荷倒也算是听话,进了赌坊也不同范无救讲话,只是范无救走到哪儿个赌桌,他也就跟了过去,虽说不是贴着他身后跟去,但好事之人看着怎么都是有问题的。
“离我远点!”范无救压低声音咬着牙道:“你想害死我吗?”
苏荷就跟没听到一样,甩着钱袋,眼睛直往赌桌上瞧。
范无救不稀罕他,自然有稀罕他的人。苏荷那鼓鼓囊囊的钱袋一晃手,便立刻有眼尖的姑娘扭着杨柳般的腰肢靠了过来:“公子,来试试手气啊,钱可不是看来的,是压来的。”
“钱嘛,当然不是拿来看的。自然要用到我心动的赌注上的。”说着眼睛瞟了一眼范无救,周围的赌徒们莫不倒吸了口凉气,替这个珠花公子担心起来。
范无救恨不得抢过那钱袋子,直接塞进他那张讨人厌的嘴里,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只能当听不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观战。
董玲玲在“马上风”有几个要好的姐妹,也在这里赚过钱。其中之一,就是眼前这个胸大腰细的姑娘,柳眉眉。
“哦?公子心动的赌注?那是什么?”柳眉眉没有看到过珠花公子与范无救一战,自然不知其中情由。
“嗯……暂时还没想到,或许是一个吻?”苏荷笑眯眯的在范无救对面坐下,直瞅着他笑。
“公子真会说笑,不要说是个吻了,更多也是有人愿意的啊?”柳眉眉只当苏荷是个风趣的公子,又长得星眉剑目,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说完这话,便倚着他坐了下来,一双雪白的手臂从衣袖里露了出来,勾住了他的胳膊。
范无救就当听不懂,也当自己看不到,只撑着下巴看着桌上的筹码。
苏荷收回了看向范无救的眼神,也不看那柳眉眉,只是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人。
“公子瞧什么呢?就快下注了,这把不玩么?”柳眉眉道。
“不急不急。”苏荷转过头:“我在找人呢。”
“公子约了人么?”柳眉眉半倚在他身上,丰腴的胸部几乎要跳出低低的抹胸来,外面层红纱若隐若现,衬得皮肤越发雪白。
苏荷摇了摇头:“没有约,也不知道她来没来。或许姑娘认得?”
“公子要找谁?我也不过隔三差五来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范无救这回倒觉得带对了人,自己身上空无长物,要从这姑娘嘴里套点话,恐怕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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