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挑风月+番外 作者:叶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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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流花道:“比武要紧,这一点算什么。”
靳秋意侧过脸吩咐道:“休整片刻,叶风,等会你上去。”
叶风颌首,领命道:“是,教主。”
“接下来,壁掌门就不会觉得无聊了。”靳秋意别有深意的暗示壁流花,壁流花揉揉自己被茶水烫到了手,靳秋意瞧见,命人拿药来。
刚才几场擂台赛后,大家都有些疲乏,靳秋意提议休息一个时辰,于是众人纷纷喝茶吃点糕点,壁流花却是担心齐阳,食不下咽,靳秋意拿来药后便揣在手上,等壁流花起身要去闲转时,靳秋意才静悄悄的跟上去。
壁流花站在湖边看柳絮纷飞,扬花似雪,无端地想起了三年前他与靳秋意在那间大宅门前分别时,靳秋意拒绝与他一同回到昆仑。
那时的秋意已算是四大皆空,为何今日他要去追逐那些他早已不在乎的东西,难道一个人入魔后真的会完全变了,壁流花越来越猜不透靳秋意在想什么,而哪个他才是壁流花能够相信的。
“壁掌门。”
正在壁流花考虑时,靳秋意来到了他身边。
“靳教主,你也来赏景?”壁流花朝他笑道。
靳秋意笑道:“我是来找你的。”
“为何?”壁流花轻笑道,“是有事?”
“你的手刚才受伤了,我这里有药。”说罢,靳秋意给他把烫伤药递过去,壁流花从他手中接过来药,脸上都是笑意,“多谢。”
壁流花打开瓶子,左手却使得不方便,靳秋意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瓶子,“还是我来吧,壁掌门的都是因我疏忽大意。”
靳秋意执起壁流花的手,小心翼翼为他抹药,他微微低垂的眉眼玲珑如玉,双眼尤其好看,壁流花看的心口乱跳,手更是被他温柔的握着而觉得发烫,抹完药靳秋意对着烫伤的地方吹吹气,一股清香吹进壁流花的鼻子里,越发觉得心神不定。
当靳秋意放开壁流花的手时,壁流花立刻收敛自己的神情。
“这药十分有用,壁掌门你拿着,多用几次伤就好了。”靳秋意朝他浅笑着,壁流花亦轻笑着点头,“好。”
两人并肩看湖光山色,柳絮扶风,靳秋意仰起头道:“乱花渐入迷人眼,这美丽的风光总是能让人流连忘返。”
“天大地大,能傲游一番也算是一种福气。”壁流花道:“只可惜,风景总是短暂,谁也留不住时光易逝,红颜易老。”
靳秋意侧过脸看壁流花,问道:“壁掌门,你好像有心事。”
“是有牵挂。”壁流花道:“玄冥教已是武林至尊,这场武林大会开不开有何影响?”
“江湖武林讲究名正言顺,这就是名正言顺。”靳秋意道,“我要的天下武林俯首称臣。”
他终究是变了,壁流花无奈的笑着,也许这也不算太坏,至少他再也不会一心求死,有所牵挂对这人世才会不舍。
壁流花认真的去看靳秋意,靳秋意也恰好在看他,明明情人就在眼前,却只能这样遥遥相望,这悬崖就是江湖的正邪两派,壁流花也想问一句,秋意,到底何时我们才能永不分开?
靳秋意忽然朝壁流花笑道,“壁掌门,我知道你的心事了,你在想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这天下间哪个人有这个福分。”
壁流花道:“是个美人,天下间谁也比不过他,在我心中,他就是最好的。”壁流花轻笑道,“让靳教主笑话了。”
靳秋意微微低下头,眼中彷徨,似是为壁流花心中有人而感到失落。
☆、运筹帷幄
正在壁流花和靳秋意两人沉默相对时,展鹤来了。
“教主。大护法找你有事商量。”展鹤客气的同靳秋意说道。
靳秋意颌首,朝壁流花笑道:“壁掌门,告辞。”
壁流花闻言笑着说道让他去忙,展鹤目送靳秋意的背影,对壁流花道:“据我所知,教主三日后才是魔性发作,是不是你对他做了手脚,才会让他现在就变的反复无常。”
“展鹤,你太看的起壁流花了。要是我有这个本事,早就让他把玄冥教砸了。”壁流花道,“啊哈,他入魔了,对你们玄冥教来说不是更好吗,多聪明的教主,把我们都玩弄在鼓掌心里。”
壁流花看展鹤面色不好,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果然被他猜中了,靳秋意入魔后,对付的可不只是正道,连四魔也被他算计进去,刚才靳秋意对付轲戎可是一点都不手软,摆明就是在扇展鹤的脸。
展鹤面子上尊重靳秋意,心里却一点也不把他当回事,玄冥教上上下下都知道靳秋意是个疯子,只差没痴傻,四魔都把他当饭桶看待,在心里不知道琢磨着多少法子想要弄死靳秋意。
只是他们没猜到靳秋意心魔发作后,不仅不傻不疯,心计暴露无遗,更把他们四个乃至整个玄冥教捏到了掌心里,传闻中那个无情无义寡恩寡德的靳秋意果然名不虚传。
“怎么?秋意出了什么问题?你要是知道风声,透露一点也不要紧,也许我可以帮你们。我好歹也算是你们半个教主……夫人……”壁流花笑呵呵的说着,展鹤气的转身杀气涌现,剑柄在手掌心转了一圈,壁流花挑眉笑道:“展鹤,你很清楚靳秋意召开武林大会要的是正大光明一统武林,你要是现在拔剑,我保证,他会削骨扒皮,让你死无全尸。”
“壁流花!你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通常活不久,不要以为教主对你有情你就可以放肆!”展鹤冷冷的说道,“他的刀法练到最后就是无情,他一定会杀了你。”
“为何是他杀我,而不是我杀他?”壁流花反问道:“我像是那种会站在原地被人砍的冤大头?再说了,他疼我还来不及……”壁流花眨眨眼,把手拿出来看看,语气好笑的挑衅道:“可舍不得伤我一根头发。”
展鹤快要被壁流花气到吐血了,这个杀千刀不要脸的,竟然这么直白就说出来,他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知道教主虽然疯了,但是护他心切,展鹤冷笑连连。
壁流花忽而又笑道:“展鹤,你真让我不明白。要我珍惜秋意的人是你,现在又想要我和他反目成仇,你安的什么心?”
展鹤冷哼一声,答道:“他不该动不能动的人。”
“原来如此,替轲戎抱不平啊。”壁流花继续刺激展鹤,“这么心疼他,为何还给他一副臭脸,我就不明白你们这样欲语还休的关系,要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愿他受半分委屈,什么我都要给他最好的,哪怕是天上那轮明月,我要也为他摘下来。”
展鹤听了壁流花一席话,面色稍稍缓下来,“壁流花,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你别忘了,靳教主的心魔因你而起。玄冥教中想杀你的人,数不胜数。昆仑在劫难逃!”
展鹤走后,壁流花在湖边静静的站了一会,赏了半盏茶的湖色春光后,壁流花就回到了比武擂台场。
他刚坐下来,轲戎就来了。
壁流花立马招呼轲戎坐,趁着还有时间,便和轲戎聊起来了,说的也不过是以前的许多事,说到上次玄冥教武林大会,轲戎神色惆怅,于宴就是死在玄冥教,旧地重游,他如何能不伤心,但是过去的事已经用血债偿还,若是他还执迷不悟,只会陷的更深。
壁流花最欣赏轲戎的一点就是他拿的起便放得下,无论是天极峰还是于宴之死,或者是武林盟主之位,壁流花笑着让玄冥教的弟子拿酒来,叶风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畅饮,玄冥教弟子风风火火的把酒搬上来,其他门派皆是议论纷纷,说壁流花贪杯误事。
壁流花闻着玄冥教这珍藏的美酒,笑语欢颜,哪里有半分抢武林盟主名号的样子,更是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他给轲戎倒酒,笑道:“容锦,能看到你走出来,我很高兴。天下间哪里有放不下的事,来,这杯酒祝你早日重振天极峰,不负轲老峰主的遗言。”
“好!流花,这世间还有几个如你这般看透一切的人,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当年是我一时糊涂,让你为难,遗憾至今。”轲戎正要表情意,壁流花便罢手。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不信天命,但我信他,容锦,天下人负我,他决不相负,此生,不悔。”壁流花说罢将手中这杯酒一饮而尽。
“好个……此生不悔。”靳秋意站在壁流花身后,喃喃念着壁流花这句话,慕容棠神色担忧,生怕靳秋意因为这句话发狂,刚才靳秋意与他谈话时,一直逼着慕容棠说出壁流花的心上人,说他心里极为讨厌那人,不想看壁流花想着别人,还问他那人是不是唐林之类的,慕容棠知道靳秋意现在心绪不稳,浑浑噩噩的,慕容棠并不想靳秋意再动情,所以他运功把靳秋意的天罡地煞逼出来,让他的心魔提前发作。
可是关于壁流花,靳秋意却总是出乎意料,恨也是恨急了,心魔发作时,曾发誓一定要杀上昆仑,杀了壁流花。爱也是爱的缠绵,疯疯癫癫的还要跑下山见他,还知道对壁流花装疯卖傻逗他高兴,一时爱一时恨,难以琢磨,可说到底,还算是深情入骨,要不然……又怎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靳秋意黯然转身,慕容棠问道:“意儿,为何……有些难过?”
靳秋意摸着身上壁流花刺伤的那处,神情恍惚,“突然觉得这里有些痛。”
慕容棠叹息道,“有叶风、凡苇在,你交代的事,他们会办妥,不如你回去休息,有为师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武林盟主之位落到他人手中。”
靳秋意示意慕容棠别说了,他闭上眼,突然一缕血丝从靳秋意嘴角落下,墨云立刻冲过来扶住靳秋意,“师兄!你平静下来。”
壁流花闻言起身回过头,只见靳秋意口中突然吐出一大口血,壁流花立刻起身推开众人,只可惜壁流花还未近身,墨云已经挡在靳秋意面前,对壁流花不客气的说道:“你走远点,别靠近我师兄。”
靳秋意在众人簇拥下,轻喘着擦掉嘴角的血迹,他抬头看壁流花一眼,壁流花道:“靳教主……你无恙吧。”
靳秋意淡淡的说道:“壁掌门,多虑了,不过是内功反噬,靳某一条贱命,无需壁掌门挂念。”
只是遥遥的一眼,壁流花就察觉出靳秋意的古怪,壁流花道:“靳教主。”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递给靳秋意,“这是无忧谷主的元气丹,对你而言,有益处,你拿着吧。”
这元气丹是壁流花出关后特地跑去无忧谷为靳秋意取的,他知道天罡地煞的反噬厉害,希望以此药为他化去助长功力的痛苦。
慕容棠一听就知道壁流花是个有心人,这元气丹可遇不可求,再加上秦素秋秦谷主一年前已经去世,这丹药更是难寻,就算有无忧谷也不会随意送人,壁流花要得到这个东西,必须和秦无雪这个怪人打交道。
墨云素来讨厌名门正派,更是对壁流花不屑,他心中敬佩靳秋意,知道壁流花曾刺伤靳秋意,那还不是把壁流花当仇人看待,哪里会在乎这元气丹有多珍贵,从壁流花手中接过来后,墨云神色一变,冷笑道:“什么破丹药,我看八成是□□。”说罢,墨云要砸了那药瓶子。
靳秋意立刻出手从墨云手中把那药给接了过去,墨云不忿道:“师兄,你别吃,他害你的,他把你害的还不够!这种伪君子真小人,别受他的恩惠。”
靳秋意打开药瓶,吃下一颗,全然不顾玄冥教上下的担忧,吃下药后,靳秋意朝壁流花笑道:“多谢壁掌门的药,咳咳。靳某身体有些不适,只能先坐下来休息片刻,各位先开始比武吧。”
眼看众人把靳秋意扶到老远的地方坐着,壁流花脖子都要伸断了,就盯着靳秋意怕他倒了,轲戎负手站在壁流花身后,问道:“他这不像是反噬,倒像是呕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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