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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的喜欢？”明美认真地问，“不会是喜欢洋娃娃吧？” 

 

　　“你是洋娃娃吗？”亮故作吃惊。 

 

　　“我总是这么觉得。”明美叹了口气，“反正，喜欢我的人大多都喜欢我的长相，我哥哥常把我当洋娃娃看待。” 

 

　　“那也是一种喜欢啊。”亮再度为明美的天真而笑。 

 

　　“我觉得，你眼里的我是个小妹妹。”明美抬起手臂放到脑后，“可我是个女人呃。” 

 

　　“我知道。”亮感到些微的紧张。这是他与明美相处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压力。 

 

　　“你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明美笑嘻嘻，伸手去拨动湖里的水。 

 

　　亮没有搭话。他不知道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会怎样，能避就避吧。风吹动湖面，水波化成圈，一波一波向外荡漾，明美戏弄着水波，手臂在水里划动，泛起新一波的水圈，向着更远处延伸。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亮划着船靠了岸。正在盘算着接下来到哪里吃饭，抬起头，看见明美站在树下，阴影笼罩着她的脸，亮看不清她的表情。怔了一下，他向明美走过来。明美慢慢地转头注视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柔情似水。 

 

　　“我爱你。”明美目光朦胧地看着亮，“非常非常爱你。” 

 

　　亮伸出的手微微僵硬。 

 

　　“哪，我已经成功地使你喜欢上我，”明美歪着脑袋，很可爱地笑着，“你什么时候会爱上我呢？” 

 

　　亮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太突然也太意外了。 

 

　　“我等你哦，记住，”明美伸出手，在亮的额前轻弹一下，“我已经跑到你的前面去了。”她转身轻巧地逃开，跑向远方，向亮挥着手。“我先回去了，哥哥说要等我吃晚饭！” 

 

　　巧妙地回避了亮没有回答的窘境，甚至中断了紧接而来的尴尬，明美就这么离开了。她留下了一个问题让亮去思考，去选择。在亮没有明确的答案之前，他无法去找她，更无法平心静气地与她相处下去。 

 

　　我爱你。 

 

　　亮说不出这句话。至少他无法自然地说出来。他对她的感情，还没有达到爱的程度。 

 

　　爱是什么？ 

 

　　亮想起了永夏与秀英间疯狂的情感纠葛。永夏打过电话来，说他已经和秀英和好，而且相处下去。不能理解那种状态，却可以感受到其间汹涌澎湃的激情。与明美间，没有激烈，只是平静地喜欢，平静地相处，他以为会就这样迈上结婚的道路。 

 

　　必须给自己，也给她一个回答。 

 

　　亮不知道要从何处去寻找答案。 

 

　　 

 

　　电话铃声，一声，两声，三声。 

 

　　亮从房间里跑出来，抓起电话。 

 

　　光靠在墙上，精神憔悴而疲惫。他失去了明明，非常痛苦，如果不能解决最大的症结，这份痛苦将会不断地持续下去。 

 

　　“喂，我是塔矢亮。” 

 

　　“塔矢……” 

 

　　光嗖地没了力气。 

 

　　“进藤？” 

 

　　亮差点捏碎电话。 

 

　　“我想见你……”光低沉着声音。 

 

　　“好，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就行。” 

 

　　“那就到我的公寓来。”亮果断地说，“我新买的公寓，虽然没有完全装修好，但是东西都齐备了。” 

 

　　“我不知道在哪里。” 

 

　　“我来接你。” 

 

　　“什么时间？” 

 

　　“后天你有棋赛，周末方便吗？” 

 

　　“周末你不跟女朋友约会？” 

 

　　“光说我？” 

 

　　“我和明明分手了……” 

 

　　亮浑身一震。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么，见面再说吧。”亮握着电话，心怦怦地跳。光现在一定很难过。周末的时候，好好问问他吧。 

 

　　周末的天气就像两个人的心情一样阴晴不定，早晨还是阳光灿烂，到了中午就已经阴云密布，准备下雨了。没有料想到会突然变天的亮和光，坐在房间里都感觉到冷。亮的新公寓位于郊区，而且周围都是树木，特别安静清幽。虽然离商业街比较远，但是公寓周围各种小商店都有，要购买东西到也不缺。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亮转身看着光。今天的光比上一次见到时明显精神差，而且脸色不好。因为明明没有照顾他了吗？亮有些心疼，走到厨房。公寓没有装修好，而且他和明美的关系也不稳定，所以一直没有考虑住过来，厨房的冰箱里除了饮料外什么也没买。亮决定不管什么时候搬过来，都先在冰箱里准备点水果或是速食面，免得出现状况的时候措手不及。 

 

　　“进藤，你和明明出了什么事？”亮拿着两罐饮料走过来。光站起身，看着他，亮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光抓住了亮的前襟，径自吻上了他的唇。  

 

  

 作者： 黛墨  2004-10-17 14:4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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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回复：《暗涌的潮》蛋蛋鼠大人的~极品BL文  

 三十四　愚蠢的确认 

　 

 

　　四唇相接，冰凉浸心。亮手里的饮料掉落在地上，身体因为光的动作而向后退，撞在墙上。神志迷迷糊糊，亮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力地抓住光的肩，把头扭开。光看着他，胸口不断地起伏。亮微张着唇，看着光，又是震惊又是茫然。 

 

　　光挣脱了亮的手，边捂住眼睛，边倒在床上，抓紧了床单。亮先是呆呆地站了一会，半晌才回过神，拾起饮料罐，走到床边，将它们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光的旁边，他再度伸手，碰触到光的肩，他止不住地心跳。 

 

　　“别碰我。”光声音嘶哑地警告。 

 

　　“究竟出什么事了？”亮仍然关切地询问。 

 

　　“我想吻你。” 

 

　　亮猛地睁大了眼睛。光，光在说什么？自己听错了吗？ 

 

　　光坐起了身，转头看着亮。他的眼睛充满迷惑，却深深地吸引住亮的目光，感觉到自己无法抵抗那样的诱惑，亮有些狼狈地逼迫自己逃开。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讨厌……是吗？”光声音颤抖。他低下头，十指交叉。“明明让我自己想办法，弄清自己的想法，弄清楚我究竟喜欢的是谁。我……我没有别的办法……”五指猛地叉入头发里，光痛苦地说，“我忘记不了……忘记不了……” 

 

　　亮注视着光。他不讨厌刚才的吻，一点也不。正是因为不讨厌，所以才感到心慌，才感到事情的严重。亮不是光，不会像光一样对自己的感情充满疑惑，他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去证实罢了。光的心情，亮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小心翼翼地，想要确认，那是否是一致的。 

 

　　“你想确认……什么？”亮抚平光乱掉的头发，打落他遮挡的手，逼迫光正视自己。他厌倦了逃避，厌倦了这样的莫名其妙。 

 

　　“我……我不知道。”光注视着亮。为什么他不生气呢？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冷静地面对自己？看到他的脸自己就有忍不住的冲动，想要吻他，想要抱住他。越克制越想忘记，感觉就会越清晰，清晰得叫自己发狂。 

 

　　“你想让自己忘记那个吻？为什么？”亮扣紧了光的手腕，眼神凌厉得可怕，“为什么非要忘记？为什么！” 

 

　　光被亮的口气吓到。亮在生气？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亮的表情和动作证实了他的愤怒。 

 

　　“如果你讨厌，根本就不会想起它来。”亮的脸近在咫尺，光感到呼吸困难，无法思考亮话中的意思，也无法了解到亮此时的烦躁。 

 

　　“告诉我，你想证实什么？”亮捧住了光的脸。光一直不回答他，他已经要控制不住焦虑，身体里流窜着火热，无处发泄。他这时才知道，这么多年，他自己也在回避，回避去思考，去确认，把那件事当成一场错误掩饰过去。为什么光要把它挖出来，为什么他非要做这个确认？难道他不知道他在玩火吗？ 

 

　　光抓住了亮的手。亮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的唇他的气息，像夜来香瞬间开放，夺人心魄。 

 

　　“我……我……”光张了张嘴，几不可闻地吐出三个字，“喜欢……你……” 

 

　　光的呼吸被亮无情地夺走，手腕的力量被控制，他彻底地明白什么叫沉溺。再不是当初唇瓣相触温柔的交换，而是唇舌间的游戏，相互的交缠。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响起轰隆隆的雷声，雨滴接受了自然的命令，一滴接着一滴的降落，无情地敲打着玻璃，将它涂成模糊的镜面。 

 

　　好容易分开的四唇，在下一个瞬间再度被封闭，光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就像当年那个时候，宁愿溺水也不懂自救。渴望积压得太久，解开束缚的过程就像在自杀，一次接一次地，让自己被捆绑得更牢更紧。 

 

　　慢慢地松开光的唇，亮直起身体。因为疯狂而变得鲜红的唇，如红玉般滋润。轻抚着光的脸庞，看着他急促的喘息，亮既有负疚的感觉，也有满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