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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黛墨  2004-10-17 15:2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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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回复：《暗涌的潮》蛋蛋鼠大人的~极品BL文  

 

　　雪化了之后是什么？是春天。 

 

　 

 

　　亮和光在清晨的时候被明子叫起来，因为行洋的气喘发作了。亮想也没想就冲出去叫医生，而光和明子则努力地把行洋扶起来。 

 

　　行洋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似乎人死之前都会有这种感觉，他看着光，这么多天他一直在观察他。光帮明子的忙，陪自己，很认真很爽朗，但是自己的沉默让他不安，所以他跑到了明子的身边。明子跟行洋说了光的情况，光变了，变得懂事也变得成熟多了。虽然个性还是一样直率，却比以前细腻体贴，也不太在乎有些事该男人做还是该女人做。 

 

　　亮选择他，也许并不是件坏事。明子点头认同了行洋的看法，可是她还是很难过。两个男人，什么也没有吧？孩子什么的，寄托什么的，当他们老的时候，谁来照顾他们呢？所以当光试探她的时候，明子毫无犹豫地说出了希望，不单是她的希望，也是行洋的希望。 

 

　　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是很困难的事。行洋着看光，他们怎么想的呢？ 

 

　　“我可以做什么？”光着急地看着明子，“要倒杯水吗？” 

 

　　行洋摇了摇头。 

 

　　“不，他说不要。”明子回答。 

 

　　“你们……”行洋喘了口气，“要不要……小孩？” 

 

　　光急忙地扶住他。 

 

　　“要。我跟亮已经商量好了，现在有试管婴儿的技术，亮会有自己的孩子。” 

 

　　“你……你，不介意？”行洋努力地问。 

 

　　“为什么要介意？”光觉得不解，“那是亮的孩子吧。” 

 

　　明子和行洋相视一眼，同时感动地微笑。 

 

　　“光……”行洋再度喘了口气，感觉到痰涌上来，他有窒息的晕旋，“请你……照顾小亮……他是个……很容易寂寞的孩子。” 

 

　　行洋休克过去。明子和光惊慌起来，明子用力地抚摩行洋的胸口，光则冲到门口，远远的，亮带着医生跑了回来。几乎是不停歇的脚步，匆忙地急救。医生把行洋咽喉里的痰吸出来之后立刻给他使用止痰的药剂，行洋清醒过来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亮和明子的手，静静地等待最后的时刻。光坐在一边，垂着头。在这三个人的面前，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是个外人，是外人也无所谓，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除了等待什么也不能做。 

 

　　行洋看向了光，亮蓦地醒悟，急忙地拉着光来到了行洋的身边。行洋握住光的手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淡然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医生看着他的笑容，好半天才想起来伸手。行洋的鼻间已经没有了暖气，医生戴上听诊器，十分钟后，他放下了听诊器，手放在膝盖的位置，深深地弯腰。 

 

　　“请节哀顺便。” 

 

　　明子失声痛哭起来。亮转身抱住光，手指紧紧蜷曲，紧跟着痛哭失声。 

 

　　光只觉得眼睛酸胀，却没有哭出来。行洋两个至亲的人已经在哭泣，他不能哭，此时此刻，他想要撑住行洋留下的这片天地。 

 

　 

 

　　行洋的葬礼要延迟到回东京再举行，他生前的老友都要通知，光这一项就已经可以让亮和明子忙疯。这种情况下，光却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偕同帮忙。不管以什么身份，他觉得能够陪在亮的身边就已经足够。 

 

　　行洋去世的当晚，明子和亮都在守夜，光陪在亮的身边，静静地守着行洋的遗体。亮的手一直在发抖，虽然他没有再哭，却掩不住他的惶惑。 

 

　　“小亮，”明子抬头看着他，“迟早，我也会跟你父亲一样离开这个人世。生老病死，你不需要太在意。” 

 

　　亮点了点头，可是大脑里仍然是混乱的。 

 

　　“有我们在的时候，你还有可以依靠的地方，等我们不在的那一天，你就真正的独立了。”明子平静地说，“没有人再来干涉你的生活，或是让你依赖，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靠自己。” 

 

　　亮浑身一震。明子侧转身面对着光，然后深深地弯腰。 

 

　　“光，亮的事情，以后要请你多费心了。” 

 

　　明子和行洋都称呼光为“光”，那意味着什么，光和亮都明白。 

 

　　被亮的双亲如此重托，光感到惶恐而不安，他意识到肩上的重任，不是那么轻松的。回了一个同样深的礼，光转身看向亮，伸出手，十指相扣掌心相对。这是他们的仪式，彼此相系，承诺一生的仪式。 

 

　　他们真正的独立了，没有了父母的强压，也就没有可以依赖的对象，后半的人生，要怎么走，再也没有人来指引。 

 

　　所以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坚持下去。  

 

八十四　尾声：婚礼 

　 

 

　　行洋的过世对于年长的棋士们来说都是一场悲痛。行洋的葬礼隆重而检朴，亮和明子一直给来宾还礼，到晚上的时候，明子的身体支撑不住，回里屋休息，只有亮继续为父亲守夜。光煮了一碗粥给亮喝，就这样相伴直到天明。亮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之后的几天都在补觉，光反而帮了明子很多的忙。 

 

　　“那孩子的压力总是很大。”明子接过光煮的粥，说实话吃起来味道有点怪，但还可以接受。看着光，明子忍不住笑，这个孩子在离家之前肯定是没有进过厨房煮过东西，能做到现在这样也真的不容易。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光帮忙的话，明子和亮两个人都会累趴下。明子发现光的身体比亮要健壮些，也许是因为开朗，所以精神压力没有亮那么大吧。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光笑了笑。照顾人的感觉很好啊，很有居高临下的自我满足感。 

 

　　“对了，小亮把戒指给你了吧？”明子轻快地说。接受了光成为这家里的一员，刚开始时不太习惯，现在却觉得很开心。放下了负担去接受存在的一切，也是生活所必须的吧。 

 

　　“戒指？什么戒指？”光莫名其妙，他根本没有听亮说过。 

 

　　明子站起身，带着他来到亮的房间。亮还在睡，睡得很沉很安心。明子小心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柜子的面前，把抽屉拉出来，锦盒还好好地放在里面，沾了不少灰，因为亮很久没有回家过了。明子把锦盒递给光，眨了眨眼睛。“就是这个……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居然也不给你。” 

 

　　光手指一拨，锦盒应声而开。虽然时光流转岁月无情，银色的戒指却因为收藏着而灿灿闪着光。 

 

　　“等他醒来你问他吧。这孩子……”明子叹息，“有什么心事从来都不讲，等到出了问题又想独立承担，可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再怎么长大一个人也不可能全部面对啊！” 

 

　　光想起了当年亮曾经答应过的事情。他说要去买戒指，自己说不管什么样的情况都要戴。之后因为事情多而且变化太快无瑕顾及，早已经忘记。没料想他还记得，听明子说起，仿佛是自己提分手之前他就买了，但是却一直没有跟自己讲。 

 

　　“光，你家里还反对吗？”明子看着光问。 

 

　　光摇了摇头。 

 

　　“我妈可能还有点接受不了，但是爸爸已经同意了。” 

 

　　“是吗？那么……改天请你父母过来，我们再见雒姘伞！泵髯游⑽⒁恍Φ溃岸嫉秸飧鍪焙颍忝堑男腋＃忝亲约喝ゼ岢至恕Ｖ灰愀盖撞环炊裕液退涂梢愿忝亲龈黾ぃ闶峭饽忝窃谝黄稹！?

 

　　光看着明子，他茫然，他狂喜，他简直不敢相信明子所说的话。 

 

　　“哈……哈……”光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有些语无伦次。明子禁不住摇头，光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听到好消息就激动不己。也是哪，这可不是普通的好消息啊，谁都难免要激动一下子的。 

 

　 

 

　　亮醒来之后听光把事情一说，也是吓了一大跳。拿着那锦盒，他感慨万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光拿着银戒指左看右看。 

 

　　“不到时候啊。”亮笑笑。 

 

　　“什么时候叫到时候？”光皱眉。 

 

　　“快了。”亮神秘地一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光恨他一眼，亮忍不住笑了起来。 

 

　　香琦在新年过后没多久给光打电话，那声音几乎可以震破光的耳膜。 

 

　　“你不管我了是不是？我要死了你一尸两命！”香琦咚地又挂了电话。 

 

　　“我觉得她很依赖你啊。”亮屏住气慢慢地说。 

 

　　“我要她依赖啊……每次电话都是这样！”光伸手拉起亮，“走吧，去看看她，再一个月她就要生了，脾气还会更大的。” 

 

　　“啊？”这下轮到亮不解了。 

 

　　“孕妇的脾气都很大，以前明明怀孕的时候就这样。”光愤愤不平地说，“那个时候就只有她骂人，没有人骂她。” 

 

　　“看来你这辈子跟孕妇很有缘嘛。”亮不阴不阳地说。 

 

　　“我现在才知道你是醋坛子。”光回头看着亮。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光歪着头想了想，走到他的面前，拽过来就吻，吻到两个人都喘气不止。 

 

  

 作者： 黛墨  2004-10-17 15:2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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