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听学生一言。”
另一个年轻学生从人群里满面焦急的冲出来,同刘墉跪在了一处。
“顺恭,你不要多言!”看见好友竟然把他自己也牵扯进来,刘墉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无论起因和经过是如何的,刘墉罪犯众怒的结果都不能改变,这已是罪了。”
怎么能再连累这个一直帮自己说话的朋友呢……
“此时本就与崇如无甚干系,分明地这帮人妒贤嫉能!”那个表字顺恭的学生,倒不像刘墉这么老气横秋,完全是一副年少气盛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尝过生活的苦味。
另外几个联名罢考的学生一听这话,就更不高兴了。他们自己心里的念头是一回事,可被人这么摊开来说就有是另一回事了。心说你以为刘墉是文曲星下凡啊!会写两笔破字有毛好得意的啊!
永璂颇有兴趣摸摸下巴,本来他也以为这二十七人,无非嫉妒别人学识好就借机坑害而已。每年春闱这样的事情都不少,他也没当一回事,可现在看来都不是那么简单了。
以刘墉这个老气横秋又迂腐的的个性,居然惹人厌恶到如此地步,这本身就很奇怪啊~
“你的本名叫什么。”永璂指着那个‘顺恭’问。
“回太子爷,学生徐青山,表字顺恭。”
永璂嗤笑一声,摇着头叹息道:“你这表字起的实在不好啊……”
徐青山疑惑的看着永璂:“不知太子所言为何?”
永璂却没再回答他,而是转头去看刘墉。“你是刘统勋等儿子。”
此话一出,刘墉原本就有几分苍白的脸色,更是瞬间血色全无。
“家父正是罪臣刘统勋。”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到底是年轻人,即使再老气横秋也难免流露出情绪。父亲的获罪就是刘墉的硬伤,这些天他总被人戳着脊梁笑话……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
徐青山一见刘墉那表情就担忧不已:“太子殿下请您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崇如这几个月已经很不好过了!”
“噗哈哈~”永璂笑的很开心,对刘墉挑了挑眉毛。“喂喂,你看明白没有呐~”
“你这‘朋友’就是这么为你拉仇恨的,你落到今时今日的窘境,他就是罪魁祸首哦~”
其实徐青山刚才冲动言辞,已经让很多聪明人察觉出不妥了,只是一时没往那个方面想,毕竟徐青山一直护着刘墉是他们有目共睹的。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徐青山每次虽然看上去是拉架,可实际上……却是在激化矛盾啊!!
“太子殿下!您怎么能如此污蔑学生!”
看他这个瞪大眼睛一脸冤屈的样子,永璂就有点气不顺。
他忽然想起福尔康那让人恶心的大鼻孔了……
自从把福尔康下了大狱,永璂已经很久没这么恶心了,连抵抗力就有些下降了。
“你心虚什么?”太子爷果断转移视线,谨防伤眼。“谁污蔑你了?孤只是说出你愚蠢的行为会造成的直接后果而已。倒是你,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污蔑孤,胆子倒是不小啊~”
见徐青山还要辩解,太子爷很认真的劝他。“你再敢胡搅蛮缠,孤就送你进内务府,让你长久地留在宫中,给众位娘娘讲故事解闷。”
…………于是世界安静了…………
太子也不再搭理脸色忽青忽白忽红忽绿的众人,继续跟刘墉掰扯。
“你既然是要参加春闱的考生,相比三人成虎的典故一定听过吧。”
“流言之所以能伤人,是需要两方面通力合作的,一是造谣者诋毁你,二是你的朋友将它传到你耳中。且不说你这朋友是假好心,还是真歹意。”
‘假好心’和‘真歹意’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吗?[扶额]太子爷,您能坦率点儿不……
“你父亲因办理军务失宜而下狱,这原本就是事实,凭什么别人不能说?”
“就算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打压你又怎样?很多事情的发生我们都无法控制,所以我们只能控制自己,有人的地方就注定有争斗,你若承受不来就干脆就回家种田去。”
“天下人有千千万,左不过只分三类半:一类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一类是良心还没被狗吃的人,一类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最后半个就是那只以别人良心为食的狗!”
“刘墉啊,你是不是也因为你父亲的获罪而开始怨恨他了呢……”
“你的良心还剩多少?”
刘墉被问的泪流满面……
是的,他是怨了!他一直在怨,一直在自卑……“太子爷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惊雷叩地,是刘墉不孝!”说完刘墉又狠狠叩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这回时候永璂也看见他的身形了,虽然有点驼背,却并没有多严重。
按说也是,清朝选取官员一向严格。
如果真想那几个考生说的什么‘背弯如负锅,乃生而有过者也’那他肯定连考试资格都没有。
“你站住!”
众人被永璂吓了一跳,刘墉也老老实实的停下来。
只是他那一脑袋问号的无辜表情,着实让太子殿下很无语。
装无辜一定是他的专利诶!今天算是欲着对手了吗?[黑线]孤实在不想如此侮辱自己的情商。
“前儿个册封太子大赦天下,你父刘统勋也在特赦之列吧。”
永璂一边用手指敲打桌子,一边认真思考——掐死他和点醒他,到底哪个比较省力气。
- -?太子爷乃暴躁了……
“但凡被特赦的臣子,许多都上表陈情重回朝堂。”
“皇阿玛素念旧情,凭刘统勋在职时的政绩和朝中的影响里,凡请必赦!”
“可他却没有,你可知为何?”永璂问的认真,刘墉想的也很仔细,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
“是刘墉不孝,不能体会父亲的良苦用心……”
“你是挺不孝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现在因为身体缺陷而自卑,不是在埋怨你的父母吗。”永璂走到刘墉身前,仰着脖子看他瞪眼。“你还比孤高两个头呢!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 =噗、太子爷,您对身高的怨念太大了吧。
“还有两天就考试了,你们要是有真本事就考场里见真章,别做后院女子争宠时才玩的小把戏!否则都上内务府报道去!”太子爷气哼哼的,颇有乃父之风的迁怒~迁怒~狠狠迁怒!
“学生等谨遵太子殿下教诲!”呜呜呜呜…救命啊……
“殿下,这个叫什么绿衣的家伙怎么办?”和大人看戏看的挺过瘾,决定腹黑一下下作为收尾。
太子爷无语的看着和大人,曾经一个多么老实的人啊,学坏了!
那东西叫青山,不是青衫更不是绿衣……
“唔……他不是说孤冤枉他了吗?要是真罚他,倒好像孤心虚似的。”
“放了吧,反正他这辈子也没什么前途可言了。”
太子爷淡定的挥挥衣袖,表示孤是个老实人啊老实人~
徐青山咬牙切齿的恨,他不甘心啊!
既然已经得罪了太子,那他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效忠于别的皇子了!
“太子爷这句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要苛待学生吗?”与其期待他的宽容,还不如另觅高枝。
“学生不过出言顶撞一句,就前途尽毁,您就不怕寒了天下学子的心吗!”
额……这个嘛……
围观的‘天下学子’们默默后退三大步,用行动表示决心,离这二傻子远远的。
[掀桌](╰_╯)#你丫想死老子还不想殉情呢!
太子爷粉无辜的看着他,神色迷茫又困惑。
“孤哪有那么多空闲关注你?有本事就考状元去吧,实在不行去当个幕僚也成呐。”
“孤到要看看,什么地方敢跟内务府抢人!”
众人:“…………”阴险啊!太他额娘的解恨了!
作者有话要说:[蹦蹦哒哒来填坑]啦啦啦~今天的文文很肥的说~
懒猫偶尔也会勤劳一下下的呐~[翻滚]
刘墉的情节是猫猫杜撰的,除了他爹确实是刘统勋,而且也确实获罪连累过家人以外都不是真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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