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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君应有语 作者:挽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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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只想着,你若好了,哪怕这辈子都不回来,我到死都见不到你,也是极好的。可是,你一回来,我就不这么想了。人总是有点贪心,望你在,还望你待得长久,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也望你能好好的。
 
 
搜索关键字:主角:陵越,百里屠苏 ┃ 配角:芙蕖,玉泱 ┃ 其它:古剑奇谭电视剧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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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全
玉泱七岁那年,天墉城出了一桩大事。
前任掌教门下弟子陵端,修习本门上乘武学不得其法,渐入魔道,迷失了本性。平常与陵端颇有私交的弟子,见他武功一日千里,心中羡慕,忍不住纷纷效仿。
别的弟子窥知了,以为他们偷学旁门左道。这陵端在天墉城,昔为掌教亲传,资质不俗,性子出挑,行事不免跋扈,早就有人心生怨愤,于是藉此起了争执。
那是天墉城百年未遇的一场浩劫。
芙蕖奉掌门师兄之命,护住玉泱和几个年幼的弟子,躲入后山禁地避祸。故而玉泱不曾亲见,昆仑山上乱云飞渡,千阶尽染的光景。
几位长老都受了伤,掌门陵越不得已耗尽半生修为,催动天墉绝杀之技,千山暮雪。这本是同归于尽的一招,却在最后一刻,为一道剑风所阻。
那道剑风从陵越身后破空而来,吹乱他颊边青发,向一众入魔弟子横扫出去。陵端结的法阵,遇上这风刃当心一击,漾了一漾,就化为劫灰,瞬息湮灭了。
听长老们说,剑风来时,并不见谁来,只觉那剑出云起之疾,剑落风息之利,像极了一位故人。
掌门晕倒在血泊中时,念出了一个名字。
念得很轻,可满山的云和树,风和鸟,白的雪青的石,都听见了,却不回答。
屠苏。
 
昆仑山开始下雪,一连三月,绵绵不息。
阶上的血污层层洗去,殉道的尸首也一一掩埋。陵端等人废去一生修为,被逐下天墉城。
掌门师兄的内伤久治不愈,心绪却是少有的和悦。
放晴那日,芙蕖见他以一方素帕遮了眼,在明心堂外古树下,陪玉泱捉迷藏。芙蕖心中欢喜,悄然唤来门下弟子灵犀。
两个孩子又笑又叫,把掌门师兄一时拥着,一时又逃开,两只小野兔似的,怎么也捉不住。
玉泱打从四岁上山,只记得师父待他极好,可眉心的轻皱总也化不开,望他的眼,又常有他看不懂的深味,纵是笑了,也不知心里,毕竟是冷是暖。
想来师父得了玉泱为门下,大约并不十分如意,每念及此,玉泱心里都好生难过,读书练剑之余,更不敢奢望师父陪他玩耍。
这一日他只觉得,长这么大,还从没这样快活。
心宽了,跑得也远,出了小院,恰见有个人,一领素衣披一袭檀绯小氅,一步步朝这边缓缓行来。
师父听着足音追出来,玉泱正走投无路,灵机一动飞奔过去,一闪身躲入那个人身后。师父再往前一扑,一下就把那个人抱了个满怀。
静了片刻,那片刻过得好长,师父和那个人,彼此拥着却不说话,也不放手。
“玉泱,就这么一会不见,你怎么长大了?”
玉泱仰头一看,师父的眼眸遮着,唇边绽开一抹好看的笑,那是头一回,他看见师父的笑有了温度。
那个人抬手,轻轻解去帕上的结,帕子松了,让山风吹落在地上。
笑容渐渐敛去。两人就这么默然相立,相望,好像不相识,却又好像认识了好久。
玉泱才看出,那个人真是好看。发如流泉,眉如远山,嘴唇,像后山崖上,三年才开一回的桃花,眼眸,像昆仑巅上,淌入深冬仍不肯结冰的两泓静潭。真的,比芙蕖姑姑还好看。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玉泱有点不耐烦,他想听那个人说话,想看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早课毕了,远钟一响,师父才有些恍然。
“怎么才回来,早课都过了。以后不许了。”
那时玉泱尚不明白师父的话,怎么明明从未见过的人,却好像才离开了几天,几个时辰。怎么师父望那个人的眸子那样深,言语却那样浅。
他见师父一转身,向明心堂步去,只当师父是生了谁的气。
留在原地的两人,许是想到了一块,一个唤了声师父,一个唤了声师兄,彼此听见,又是一怔,匆匆对看一眼,一齐追过去。
陵越不停,不应,也不回头,只稍俯身,牵了玉泱的手,仍旧笃行而去。只有玉泱知道,那只牵他的手,掌心冰凉,指尖微抖,像是生了病。
 
屠苏回天墉城这个白天,没和陵越说上半句话。
掌门一人去了后山,把两人昔年同住的那间小屋又打点好了。
陵越执掌门派后,住所已搬到前山,却不时来屋中独坐小憩,一目伊人故物,一日一日,朝晖夕阴里自顾自静好,一晃,竟有七八年了。
小室既不曾尘封,收拾起来,亦不过是向空床里添一袭暖被,红炉里洒一把檀香。
儿时从山下给屠苏带回的竹蜻蜓、小提灯,仍放在主人离去时的地方,笔砚书卷一一拂拭过,灯烛杯帕都换了新的。
香燃了。小窗一启,雪后的苍白天光,一刹那倾落满肩。
陵越临窗伫立片时,想起屠苏打从当了他师弟,就不曾有过独居之所。
那会红玉同他说,屠苏十七岁了,还和你同住一室,这知道的是你二人手足情深,不知道的,还当天墉城有意亏待你们。
陵越当时一笑而过,心中大约很不舍得,这话也未和屠苏提过。
不知以后,屠苏一人住在这间小屋里,可还要他陪。
这一念挥之不去,待到入夜时候,陵越又往明心堂侧面的小书阁,卧榻上安放了被褥,几案上摆好茶盏。
万一屠苏在后山住得寂寞,想来明心堂同他说说话,晚了,就住在小阁中,也是好的。
日子还那么长,总得一样一样准备起来。
 
掌门亲撰史册剑籍,始于陵越这一代。
天墉城以往百年的旧闻故事,只散见于历代弟子随记的只言片语,剑道更是传诸口耳默记于心,从未落为笔墨。
陵越于陵端入魔一事,始终难以释怀,他为令门下后学引以为戒,在疗伤之际,就已生出为天墉城编年成史,将诸般剑法要诀誊录成书的念头。
门派琐事都交由芙蕖并诸位长老打理,掌门每日清晨独往藏经阁,直待到上灯时分,寻来门派之中历代高人的手记著述千余册,断简残编,却也卷帙浩繁。
说是疗伤,陵越却从未有过片刻清闲。
夜间,就在明心堂执笔疾书,一盏青灯一杯苦茶相伴。累了,就伏案小睡一会,冷了,知是炉火已尽,天色将明,就起身步至院中,练一回剑。
这一夜陵越心绪不宁,字也写得潦草。屠苏端了药来看他时,他也正念着屠苏。
屠苏换了旧时衫裳,白衣藕袂,衽锁燕云腰封楚佩,只是,长发未挽。门启,门阖。陵越抬头看了一眼,不语,深吸了一口气,仍垂眸,走笔不停。
屠苏也没什么话,只同他一席坐了,把药吹得半温,盛起一匙喂他。陵越笔下顿了顿,接过那碗药,兀自饮尽了,又还与屠苏。
再落笔时,屠苏却不许了。他把那笔轻夺下来,放在笔格上,径自倚在师兄肩头不肯走。
陵越瞥了他一眼,扬了扬唇角,却不动声色。
屠苏大约倚得不甚踏实,又捉来师兄的手臂,绕在自己肩上。
陵越终是忍不住笑了,双手把屠苏环在臂弯中,向他眉心吻了吻。
屠苏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才阖眸。
陵越的左肩,二十几岁就不时觉得疼,起初以为是练剑伤着了,后来才渐渐明白,是夜里有人总枕着,枕疼的。那个人不在了,也就渐渐不疼了。
可这夜,他的左肩又开始疼,且疼得厉害,好像把不曾疼过的那七八年,又都疼回来了。
“屠苏。”
陵越唤了声。
屠苏不抬眼,迷糊地应了一句。
“屠苏。”
陵越又唤一声。
屠苏直起身子,抬头望他。
陵越一笑,复又把他搂在怀里,像儿时那般,在背上轻抚了几下。
“只是想叫你,听你答应。”
“师兄,我在。”
又是许久没话,陵越以为屠苏睡了。
“那天,不许我用千山暮雪,从我身后出剑破阵的,是你么?”
屠苏听见了,但偎在师兄怀里不作声。那一剑,他也耗损了不少修为,内伤初愈,不愿师兄挂心。
“若天墉城不遇此劫,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其实,陵越想问,此次回来,是不是以后都不走了。可他不敢问,问不出口,索性也就不问,只当他不走了。
“屠苏想念师兄了,就回来了。”
“看来,你也不怎么想我。”
屠苏本是半寐,听了这话,一双眼眸清亮亮的,望定了师兄的眸子。
“骗师兄是小狗。”
“你不就是小狗么?”
陵越让他看得心疼,反问了一句。屠苏笑出声来。
“那让我骗了的,又是什么?”
“是小狗的师兄呗。”
陵越凑过去,吻在屠苏唇上。案上的烛火晃了晃。束发的素绫轻落,乌发一散,纷乱了一席。
 
掌门师兄疗伤时,就将玉泱交予芙蕖照拂,后来又因修书,无暇旁顾,玉泱在芙蕖身边留得久了,她待他,竟比灵犀还像嫡传的徒儿。
玉泱初上山有一阵子,和屠苏小时候一个样,总是生病,芙蕖念他身子骨弱,管教也不如掌门师兄严厉。
他一来,芙蕖房里就多了一张打坐的小床,一方习字的小案,玉泱寝卧、膳食都不与别的弟子一处。
每至清晨,灵犀在阶下练剑了,芙蕖才唤玉泱起来,盥沐,更衣,束发,一样一样亲手教他,倒把他当成三岁小孩一般。
这一日五更过了,芙蕖坐听灵犀挥剑的风鸣,共檐下融雪泠泠打在阑上,看玉泱把最后一口粥咽下,取来帕子拭他嘴角的粥渍。
冷不防这小人扑上来,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像只小麻雀。
芙蕖打小一处玩的都是师兄弟,说话行事不拘小节,女儿家心事自是无人知亦无人问的,头一回遇上这等没遮拦的举止,她心知是孩提不经事,却也赧得微红了脸。
“玉泱,这是谁教你的?”
“是师父。玉泱看见的,师父亲了屠苏哥哥。”
此言一出,芙蕖把半口茶呛在喉咙里,直捂心口咳嗽。
“这可不能乱学,师父那是喜欢屠苏哥哥,才亲他的。”
“师父也喜欢芙蕖姑姑,他都没亲过你。”
芙蕖一愣,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在玉泱白馒头似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因为芙蕖是姑姑,屠苏是师娘呀。”
玉泱盯住芙蕖,一脸认真的想也想不明白。
芙蕖也不同他多讲,牵了小手来到堂中。阁门一启,灵犀一套剑法恰巧练完,他把长剑挽起,气息沉住,敛神向阶前临风一立,执剑俯身一礼,道了声给师父请安。
芙蕖点头。两个小人悄然相看一眼,彼此笑了。
这灵犀的性子,就像水一样,但凡师父喜欢的,他都捧在手心里,芙蕖这般偏宠玉泱,他也从不怨恨。芙蕖看在眼里,松开了手,轻推了玉泱一把。
“灵犀,领你师弟上早课去。”
芙蕖倚在廊下望了一会,无端就忆起好多年前,也有那么两个人,似这般言笑晏晏携手而去,那时,她也不过是个小小姑娘。
记得那两人走远时蓦然回头,向她笑了,二十年的同门缘分,都宛在那一笑里,一去,就不再回返。
 
屠苏回来月余,并未住过后山那所旧居,小书阁也没怎么住过。他除了练剑,就是在明心堂,陪掌门师兄点阅旧籍。
陈书故纸里寻得一言半语,有关乎天墉百年往事,或早已失传的剑法,便折上这一页,留待掌门师兄修撰时拣选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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