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赤锁 鸳鸯于飞 作者:月似惊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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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手指一如既往地带着些许凉意,用鹿皮布不轻不重地擦拭着九龙杯。医生舒服得直哼哼,感觉就像是有人给自己在按摩一样。
不知道自己变成人之后再叫他给自己按摩一下行不行?
带着醇香的液体缓缓注入被子,老板俊美的面容就在咫尺之间,这种接吻一般的赶脚是怎么破?医生听着周边古董的哄笑声,有点囧。
仿佛喝醉了酒一样,意识渐渐飘离了杯子……
医生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老板在酒杯离自己还有不到零点一公分的距离时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飘在半空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
午夜时分的医院,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杯子,脚步轻盈地走进了医生的病房。
他略带眷恋的目光只在气色有些灰败的医生面容上停留了片刻,就转向了角落,冷冷道:“你还要再试试么?”
“他明明就是我皇兄,你把我皇兄藏在哪里了?”胡亥的声音透着一股化不开的疲惫。
老板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温柔,“他不是你皇兄,他不是扶苏。”
胡亥听着他温柔的语气,有些心灰意冷地看着他,像是嘲笑般说:“我以为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人让你那么用心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给你听,”老板冷冷道,“倘若大公子还在世,定不愿见你今日损人利己之为。”
胡亥的神色颇有些阴晴不定,半晌才道:“我是为了皇兄。”
“你是为了自己,”老板一语中的,“你怕孤独,所以眷恋两千多年前的大公子,因为愧疚,所以你又想靠这些歪门邪道来救回大公子。胡亥,你从来都不值得别人为你付出,我为扶苏感到不值。”
胡亥被他这么一说,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色更加难看,竟然一挥袖,就离开了。
老板转回身看向躺着的医生,目光柔和下来,把秋自露喝到嘴里,然后一口一口地渡入医生口中。
看着医生颜色好转,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转瞬即逝,他转头朝胡亥刚刚停留的那个阴暗角落冷冷看去。
一只赤色的小鸟歪歪扭扭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忐忑地和老板对视了一眼,惊吓地展翅从窗户飞了出去。
呜!主人好坏啊!走了也不叫醒它!这个人这么凶干吗?它什么都没看到啊!呜!
之后的日子还是照常过着。但是医生不大敢再拿店里的被子喝茶,有一回他忍不住问老板,店里的古董是不是都能说话。
老板对此的回答是:抬了抬眼皮子,反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手上的筷子说自己是死人用过的东西?”
医生:“……”
从那以后,医生再也没用过店里的任何器具去吃东西。
并且恪守他的承诺,把当初那套想自己耀武扬威的紫砂茶具丢到了小黑屋里一个月。老板只是纵容着他做这些,永远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又要结束了
先说一个好消息:我决定在暑假日更兼开新文。
再是一个坏消息:由于离会考以及期末考只剩三个星期,这三周我们改为周更
不要打我
端午快乐么么哒!
(每天都在数着评论个数的苦逼作者遁了)
☆、第十章
“去埃及?”老板微微挑起眉,手上给茶叶注水的动作也顿了下来,有点儿不悦地望着医生。
医生粗神经,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不悦,只是碎碎念地唠叨:“好苦命啊好苦命啊,我只会说英语,埃及语我hold不住啊怎么办……”
老板片刻的失态后很快就恢复了自己以往的淡定样,把医生手上被他下意识摆弄来摆弄去的iphone抽出来,把一盏茶放在他面前,说:“茶好了。”
医生“哦”了一声,依旧闷闷不乐,看起来非常的苦恼。没一会儿他又开心起来,说:“也不知道埃及的特产是什么,香精好像挺有名的,嘿嘿,我带一点给你,那样你店里的博山炉就不用嫌弃我带的熏香差了。”
不知是不是幻觉,博山炉袅袅的烟雾似乎摇摆得更厉害了。
“博山炉?”老板回头看了一眼,“他和你有仇?”
“没有,”医生只是笑,“逗他玩呢么。”
老板若有所思。医生早就习惯了他这心事重重的样子,依旧自顾自地乐,顺便对诸多古董碎碎念一番,调戏他们。
虽然现在听不到他们说话了,但医生还是觉得自己可以从他们的状态看出他们内心在想什么。
老板在他走之后,给他占了一卦。
水雷屯卦,是卦象中甚少出现的下下卦。屯者,难也。下下卦象曰:“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从款来左顺逐,急促反惹不自由。”其中一卦中有六爻,这次占出的是阴爻六三,爻辞曰:“即鹿比虞,惟人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虞指虞人,古时入山林必有虞人做向导。这个爻辞的意思就是说,追扑鹿而无当地人的帮助,只能迷失在树林中。君子自应机警,如不舍弃,就会有大难。先不说这不祥的爻辞,水雷屯卦也是周易六十四卦中对远行最为忌讳的一卦。
他目光沉沉的,忽而眼神锐利地扫过那只挂在墙上的黄金鬼面具,那头的胡亥几乎以为他起疑的时候,他却又移开了视线,拿起柜台上已经凉透的冷茶喝了一口,旋即打了个电话给熟人。
机场候机厅
正在碎碎念的医生发觉身边坐了人,正想把包挪过来,却在一抬头的时候猛然睁大了眼睛。
昨晚刚见过面道过别的老板,正一脸淡定地坐在他身边,而他手中拿着的……居然是登机牌和护照!
“你怎么和我一起去啊?”医生抹了把脸,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中,老板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古代人,虽然身处现代社会,但他明显留恋哑舍那种古香古色的环境,除非必要,否则不会主动接触外界。而现在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老板居然要出国?
老板觉得医生脸上崩溃的表情很是有趣,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微微一笑道:“你是在疑惑我为什么出现,还是疑惑我怎么弄到机票的?”
医生:“……应该是后面那个。”
“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老板心情看似不错,“不就是签证和机票么,很难吗?”
医生对于他这种非常自负的语气投以鄙视的一瞥,嗤笑道:“对,我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咬我啊你咬我啊!”
“没放在眼里,”老板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对他微微地笑,“放在心里了是吧。”
医生:“……”这种调戏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平静下来之后,医生倒觉得有人陪着也不错。老板虽然总是要调戏自己(总是?)但是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老板:……),至少他一向挺靠谱,而且医生也觉得由他陪着自己没有那么不安。
见他用一种略微挑剔的目光扫视了自己一圈,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笑容变得有点儿……奸诈,老板嘴角抽搐了一下,淡定道:“我一直觉得老呆在哑舍里跟不上外面的节奏,打算出去走走。埃及我很久以前去过一次,倒是可以顺便给你当个导游。”
“导游?你会埃及语?”医生惊奇地问。
老板含笑不语,只是用手碰了碰耳轮上的耳环,然后颇有些挑衅意味地对他笑:“我懂得还有很多,你要不要都试试?”
医生总觉得他这句话讲的极尽暧昧,嘴角抽搐,“不、不用了……”
两人坐的是凌晨的航班,医生为此极度缺乏睡眠,所以登机之后很快就一头栽倒呼呼大睡了,老板就坐在他的边上,看着他安静的面容,第一次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把他当成扶苏了。是的,他就是他,出来也不是扶苏,更不应该因为是扶苏的转世而受到伤害。
胡亥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从他千方百计地找那把青竹伞就可以看得出他的固执,面对一个固执而且有和自己一样愿望的人,老板不会下杀手,但前提是胡亥不伤害医生。
“放心,不管是哪里,我总是能把你护住的……”老板喃喃自语,最后低沉至微不可闻。
埃及·开罗
医生再飞机上睡了很久,但中途的辗转奔波还是把他累得够呛,走出机场看到外头刺眼的阳光的时候,他不由头重脚轻地眩晕了一下。
很快就被人扶了一把,医生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发现一直没睡的老板依旧精神奕奕。看到他对自己投来一种“你不是个正常人”的眼神,老板挑了挑眉,淡定地用眼神回答“我从来都不是人,是神。”
医生:……
路上看到了飘满三角帆船的蓝色尼罗河,和城市里不计其数的尖塔直刺云端,被称为千塔之城的开罗,是尼罗河之畔的一颗明珠。一路风景很好,所以医生对住宿的地方也很期盼。他还坚持拽着老板一起过去,打算两人住一起,省点钱。而且,最重要的是老板并没有手机,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没有手机根本无法联系,医生可不想在异地他乡找不到人。
可是看到那间酒店破旧不堪的房间时,他还是说不出留下老板同住的话。
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得可怜的单人床。问题不在于同睡一张床,问题在于这里实在不卫生。
老板对这里非常不卫生的条件甚为不满,难得地皱了皱眉,在医生说话之前便把他从这里拽了出去。“你不住在这里也没关系吧?”老板淡淡地问道。
“是没关系,对方一样可以联络到我,只是住宿就需要自己掏钱……”医生的话被老板的眼神掐灭在喉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省钱?做什么替这个人省钱啊!
老板拦了辆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不过这次却没有讲价,而是直接拍给了对方两张绿色美钞。医生在一旁默默:富贾,可否为吾友乎?
丘吉尔套房
医生站在门口发了很久的呆,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要住这里?”
老板:“床大。”
“……”医生抬手按住自己的眉心,告诉自己想太多,老板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他有点儿想跑回那家小旅馆去了……
老板并不理会站在门口发呆的医生,在屋内转悠了一圈,感慨一句:“家具都已经大多不是原物了啊……”
“你……你来过?”、
老板并没有回答,只是取下了墙上的一幅油画,从油画的画框里小心地取出了一个物事。
医生立刻凑了过去。躺在老板掌心的,赫然是一枚半圆形的金质耳环。医生反射性地抬头往老板的左耳看去,两枚耳环果然一模一样,别无半点差别。
“这……这……”医生今天收到的惊吓已经太多了,搞得他有点儿语无伦次。
半天,他憋出来一句:“老板,这是多年前你在埃及的情人留给你的定情信物吗?”
老板:“……”
“你想太多了。”老板一抬手,医生便感觉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被戴在了自己的耳轮上。
医生伸手一摸,果然是那只耳环。联想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感觉有点儿不好……
“好了,”老板语气带笑,“现在算是定情信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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