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用拉的那么紧的,银时。”桂看着自己被银时攥成一团已经快要被扯破的羽织叹了口气,“我的衣服要被你扯破了。”
“哈哈哈,你说阿银害怕了?阿银我才不怕那些阿飘!”银时扭曲着一张脸回答桂的话,但他们两人的对话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怕得连话都听不清了吗,白痴?”高杉君递去一个鄙视的眼神,“真是逊爆了!”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矮子了吗,高杉?”银时似乎想做出一个嘲笑的表情,但因为脸上的恐惧之情让他的脸看上去愈发扭曲了。
“哈?”高杉君的脸一黑,这个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挑衅他。
高杉君黑着脸没有理会银时,他现在的工作是端稳那个装着蜡烛的小碟子,虽然是夏天但是因为是晚上的原因这里还是有习习凉风,而且是在墓地所以又多出了一分阴冷,再加上蜡烛的火苗不大,实在很容易熄灭。
现在可没功夫和这家伙拌嘴,高杉君瞥了一眼银时,默默想到。
三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倒是营造了相当寂静的氛围,配上一路上那些低矮的坟墓就算是高杉君心里都有些发怵。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了黑夜,高杉君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碟子差点被扔了出去。
“你叫什么,银时!!!”不仅是高杉君连桂都吓了一跳,他现在忍不住地对银时吼了一句来平复自己颤抖的心脏。
“我、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银时的表情在烛火的映衬下更加惨白,“这里还是、还是有些危险。”他的内心已经不是在咆哮而是在尖叫了,混蛋别别别过来啊!!
在银时的眼里自己已经被一群阿飘给彻底包围了,而且他们还试图再近一些直接穿透自己的身子。
“!”银时猛地一跳,原本一直攥着桂羽织的手终于放开,他换了一个目标,改成抓住了高杉君的袖子。
“喂喂,放手啦,白痴!”高杉君也不觉得惊吓了,对银时的厌恶已经压倒了一切,他现在的脸色黑得就像是平板锅的锅底,恨不得直接将银时拽着自己羽织的手给撕了。
“你以为阿银我很想拉着你的衣服吗?”银时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不过显然他还有几分底气,可以和高杉君对吼,“若不是情况特殊你就是送我可以堆满整间屋子的金平糖我也不会碰你一下!”
不过现在显然是特殊时期,银时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在的位置,那里已经被阿飘占领了。
“莫名其妙!”高杉君干脆将装蜡烛的碟子交给了桂,他现在在全力抢救自己的衣服,一定要把它从银时的手中拯救出来!
但是银时抓得意外很紧,不管高杉君怎么用力都不松手。
“我们还是先走吧,高杉。”桂看了一眼手上已经烧过半的蜡烛,“要是再站在这儿不动的话蜡烛就要熄灭了。”
挣脱无果的高杉君只能狠狠地瞪了银时一眼然后跟着桂向前走,因为要负责拽着银时所以那托盘子的工作就只能交给桂了。
“等一下!”银时也不打颤了,右手一拽直接将桂拉得一个踉跄,若不是手稳那蜡烛就飞了出去。
“你又在干什么?!”高杉君几乎要暴怒了,银时这样子他们走什么走!
银时看着堵在他们面前的阿飘表情僵硬,他们周围的路已经被阿飘堵死了,要是桂刚才那一下子走了出去就直接穿进了阿飘的身体里。
难道我真要穿过那些阿飘的身体吗?!银时内心充满了挣扎,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是回去还是接着前进都只能如此了。
“不用管他,你先走,假发。”高杉君阴沉着一张脸对桂说道,“这家伙由我来负责。”说着就拉着银时将他拖入了那群半透明之中。
桂叹了一口气也冲入了那群半透明之中。
能看见阿飘和不能看见阿飘的差距是巨大的,虽然高杉君和桂在冲入阿飘群中时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冷但却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银时却不一样,他亲眼看见自己是怎样被拖入那些阿飘的身体内,然后那些阿飘是怎样对他怒目而视的,简直要吓尿了好吧!
“冷静一点,银时。”高杉君也快要被银时弄得没有脾气了,他看了眼桂手上剩的那一小段蜡烛又考虑了一下自己这伙人和祠堂的距离只能耐下性子安慰对方,“已经快要结束了,稍微振作一点,你这样我们也没法快速前进啊。”他说的可是实话,因为银时那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样子导致他们三人的速度比预计的慢了不少,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他们绝对是不能按时赶到祠堂的。
“你也不想我们在没有蜡烛的情况下在墓地中行走对吧?”高杉君简直要被自己轻柔的语气给恶心到了,但现在为了安抚某个没骨头的家伙他不得不这样做,“那样的话也许真的会有鬼出来也说不定。”
其实他们早就出来了而且就在你面前啊!银时看了眼高杉君才穿过的那个半透明的鬼魂,嘴角不住的抽搐。
岂可修!!!要是阿银我也看不见阿飘就好了!!!银时几乎以头抢地,总是看见自己在别人身体里穿梭他也很烦恼好吧?!
“啊!”桂轻呼了一声,“看见前面的祠堂了!”他的视力很好,明明祠堂里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却可以辨认出来,“马上就要结束了,银时。”他转头安慰了一下已经吓的半死的同伴。
等、等等啊!银时看着那个祠堂目瞪口呆,不要问他为什么能认出那个祠堂,虽然他的视力不如桂那般出色但看见阿飘们如摩西分海般将那个祠堂让了出来也总会觉得有些不对劲吧?
那个真的是祠堂吗?看着阿飘们瑟瑟发抖的惨样银时不由地留下了一滴冷汗,总觉得那里更像是封印着恶鬼啊。
“那就快点走吧。”因为桂的话高杉君的脸色好了一些,因为某个状况百出的家伙他们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心力憔悴,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却弄得像跑了马拉松一样疲惫。
“等、等一下。”银时仿佛千斤鼎一样扎根在地上,任凭高杉君怎么拉也不动一下。
“你又怎么了?”这回开口的不是高杉君而是桂了,没办法即使是他也被银时层出不穷的事故弄得有些烦躁,“如果怕鬼的话下次就要直接说出来啊,银时!身为武士要有承认自己弱点的勇气。”
不,不管我有没有承认自己怕鬼结果一定是要被拉出来参加试胆大会的,银时想了一下松阳老师灿烂的笑脸默默吐槽。
“快点走吧,假发。”高杉君开口道,“蜡烛真的要熄灭了。”
“不是假发,是桂。”说完之后桂看了一眼手上的碟子,蜡烛真的只剩一小段了。
在高杉君的拖动之下不管银时在心中怎样挣扎,他们还是离那个小祠堂越来越近。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银时?”因为银时的折腾,高杉君生生在这还算凉爽的晚上出了一身汗,“就算是怕的话也快要结束了。”他手指向距离10米左右的祠堂,“你看,已经要到了。”
就是要到了才危险啊!银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他分明看见一个阿飘稍稍接近了一下那个祠堂然后就尖叫着被祠堂吸了进去。
“我说,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银时终于鼓起勇气颤巍巍地指向祠堂,“它周围的气氛明明比墓地还要恐怖好吧?”
但显然银时的话没有得到高杉君的理解,相反他只收到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以及写在脸上的那一句“你在说什么鬼话?”
被迫被拖向祠堂的银时抬了一下头,他看见那座不大的祠堂静静地立在前方,阴森森的,仿佛饲养着噬人的鬼怪。
☆、第20章 二十
“奇怪。”高杉君看着祠堂里剩下的两根红色蜡烛有些奇怪,他们三人是最后出发的,在他们出发前最先走的孩子已经从原路绕了回来准备回家了,但他们手上拿着的可都是白色的蜡烛,红蜡烛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应该放在祠堂里的。
而且那多出来的一根蜡烛是哪里来的?高杉君歪着头想了想,难道是松阳老师数多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对着祠堂外的人喊了一句:“这里有两根蜡烛,我们怎么拿?”
祠堂外唯一能清醒思考的桂想了一下说道:“那就一起拿好了。”
一起拿……高杉君将那两根蜡烛揣进了怀里,脚步顿了一下,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立在那里会想了好半天但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抬腿走人。
“喂,还没有好吗?”银时见高杉君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忍不住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总不见得被祠堂里的恶鬼给捉住了吧?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不是他家的祠堂吗,总不会伤害继承人吧?
“来了。”银时刚说完,高杉君就走了出来,他左手拿着一根红蜡烛而右手稳稳地端着盘子。
“红蜡烛?”桂也注意到了那个蜡烛的颜色,他的神色有些微妙。
“只有这个了,”高杉君率先往回走,“另一根也是红蜡烛。”
“也许只是松阳老师想要找女孩子表吧又被甩了也说不定。”也不知为何银时好像从对阿飘的恐惧中走了出来,“毕竟他也是青春年少,哈哈哈。”
“闭嘴!”
“别胡说了,银时!”
桂和高杉君同时反驳了银时,当然高杉君的态度要更加激烈一点。
“怎么可能有看不上松阳老师的女孩子!”他仿佛被气晕了头,口不择言地说出了这种话。
不,总觉得你关注的对象有什么不对的……桂和银时用同样微妙的眼神盯着高杉君。
糟了!自知失言的高杉君立马住嘴,又恢复了平时面无表情的严肃样子,任凭那两人怎么看也不开口,但他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另两人的心里。
高杉晋助是个师控,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松阳老师……
高杉君顿下了脚步,他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什么了。
“怎么了,高杉?”领头的高杉君停了下来,跟在他后面的桂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至于被拖着走的银时更是如此。
“假发,你还记得松阳老师在走之前说了什么吗?”熟悉的人都能听出高杉君话中的僵硬。
“不是假发是桂,”再说完这句话以后桂流畅地答道,“记得,松阳老师说他会在祠堂等所有人都到达之后和最后一组的人一起回……”说到“回去”二字的时候他突然卡壳了,桂终于知道为什么祠堂里有两根蜡烛了,因为松阳老师还没有走。
“你在那里没有看见松阳老师吗,高杉?”桂对第一当事人问道。
“怎么可能?!”如果在祠堂那里看见了松阳老师,高杉君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让他们一起回去的,显然他根本就没有在那里看见松阳老师。
但他们都清楚按照吉田松阳的性子是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学生独自离开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那里,但是高杉君他们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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