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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贝利安倒希望这两种情况那种也不是。毕竟灵魂被分裂后是无论如何都修补不回来的，这种情况贝利安一点也不希望在阿巴伦身上发生。

　　曼利牧师错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他们进去：“我想你们可以先进来，坐下来慢慢谈。贝琪已经把火鸡烤好了，我们可以边享用边说……史威瑟，你们要回去吗？”见到友人一脸的踌躇，曼利牧师问道。

　　他知道史威瑟的女儿奈儿，她就在教会学校上学，但是她不信教。如果史威瑟和凯勒要留下来的话，那么奈儿肯定不能一个人在家。但是她绝对不会愿意在这个平安夜讨论和教会有关的事情，那么史威瑟和凯勒就必须回去了。

　　史威瑟为难的点点头，对曼利牧师说到：“奈儿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就和凯勒一起回去，不打扰你和贝利安大人了……再见。”说罢，史威瑟带着凯勒朝贝利安和曼利牧师告了别，驱车回家去了。

　　“您不介意在我这个简陋的地方留宿吧？贝利安大人？”

　　“当然不。”贝利安嘴角噙笑着回答道。能有个留宿的地方再好不过了，虽然这里是教会，但因为是异教的缘故没什么问题。贝利安顺着曼利牧师的指引朝屋内走去，背后关上的门隔绝了刚刚到来的黑夜。

　　今夜注定无眠。

　　曼利牧师带着贝利安先到了前面的小教堂做布道的地方，翻出了记载着所有恶魔名录的书。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翻到记载阿巴伦的地方给贝利安看：“这个小镇一直流传着关于阿巴伦神的传说。他喜爱纯净的力量，因此总会选择童女作为容器。之前我一共尝试过三次用童女献祭，但最后一次也就是上一次失败了。”看着贝利安专心致志研究注释，曼利牧师终究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为什么，在这个书里没有您的记录？”

　　“这个啊，”贝利安眼睛依然盯着书页，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在堕天之后没多久就来到人间——然后就被封印了。那时候还没有驱魔师一类的人，封印我的人都是被上帝‘赐福’过的，所以在这种书上没有留下记载很正常。”

　　曼利牧师听到这个回答很是震惊，他颤抖着声音问贝利安：“您，您是说——在撒旦反叛上帝耶和华之后，您来到了人间！太不可思议了……不，恕我冒昧，您是何时解开封印的？您在这人间——”

　　“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贝利安抬起头，即使表情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微笑，但从他的脸上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一丝笑意。他看向曼利牧师的眼神冰冷又狠厉，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曼利牧师被这眼神一激，一下子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因为贝利安一出现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语气还十分随和。这让年事已高的曼利牧师不自觉的减弱了对贝利安的戒备。即使有尊敬之意，也远不比对他所信奉的阿巴伦的尊敬来的多。于是便有了意识上的疏忽，曼利牧师问了他本不该问的问题。

　　不自觉的逾越换来的威压让跪在地上的曼利牧师喘不过气来，脑袋也一阵阵的“嗡嗡”作响。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这样要断气的时候，身上压着的无形重担突然消失。曼利牧师知道贝利安这算是放过他一马，但他再也不敢贸贸然抬头看向贝利安。他已经明白自己的问题也许触到了贝利安的逆鳞，要不是自己对于他寻找阿巴伦神还有些用处，估计现在自己呼吸的就不是空气了吧。

　　缓慢地站起身，曼利牧师恭敬地低垂着头朝着贝利安鞠了一躬，很明智的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话。

　　贝利安站在那里看了很长时间，好像把旁边的曼利牧师当作空气一般无视。而曼利牧师也没有丝毫要提醒贝利安时间太长之类的打算，仍是垂头在一旁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贝琪（曼利牧师妻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曼利——最后的苹果派已经做好了～快带着客人过来吧～”

　　这句话像一记响雷在曼利牧师心里炸开，他连忙抬头惶恐地看向贝利安，生怕刚才贝琪的话打断了贝利安的思绪再触怒了他。

　　但贝利安一副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他依旧翻着书。在曼利牧师稍稍放下提着的心时，贝利安突然“啪”地一下把书本合上，吓得曼利牧师差点在跪在地上。

　　似乎没有看到曼利牧师的失态，贝利安把合着的书放在布道台上，慢条斯理的说道：“正好我也看完了，阿巴伦的事先暂时放到一边……怎么了，曼利牧师？”他微笑着看着一脸惶恐的曼利牧师，好像很奇怪问什么曼利牧师为何惶恐一般问道。

　　“……没事。阿巴伦神的祭台您什么时候去看？”

　　“当然是吃过晚饭再去了。”贝利安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噎得曼利牧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带着贝利安往餐厅走去，曼利牧师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却没有再说出来什么话。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气氛诡异的到了餐厅，一进去曼利牧师立马变换了表情迎面走向贝琪，和贝利安保持了一段距离。

　　贝琪没有发现自己丈夫和这个她知道很重要但看起来很“可爱”的客人的凝滞氛围，很是热情的上前给了贝利安一个拥抱，把他迎入主座。

　　这顿饭贝利安吃的很是自在，在他看来胖胖的贝琪女士的手艺至少满足了这几个月来饱受摧残的胃——虽然贝利安本不需要进食，但享受美食对他而言是他在这人间的一大乐趣。

　　但对于曼利牧师来说或许就没这么好受了。他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几乎让贝琪以为自己的手艺退步了，但在看看贝利安吃的很满足，便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饭后，曼利牧师跟贝琪解释了一下便带着贝利安到离教会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处。空地中央有个类似于石床一样的东西，周围矗立着几个刻满符文的石碑。凭着夜视能力良好的眼睛，贝利安大概看了下刻着的符文，发现上面都是些禁锢法力的符号，对他而言没什么太大价值。于是他便漫步走向放置在中央的石床，却失望地发现上面除了一些未冲洗干净的干涸血迹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甚至连阿巴伦遗留下来的一丝力量波动都没有。

　　不过也在意料之内吧。抚摸着冰冷的石床，贝利安这样想着。虽然可能等到阿巴伦出现对自己也没什么用，不过总好过漫无目的的搜寻……说不定真能在阿巴伦那里问出点什么来。

　　打定主意要找到阿巴伦再做打算的贝利安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在离开。他将自己的安排告诉曼利牧师之后，曼利牧师立刻让贝琪在家里收拾出一个客房来供贝利安居住，还准备在第二天把贝利安介绍给教众（……），但是被贝利安以“低调行事”的理由拒绝了。

　　整个小镇的有过初潮的童女不少，但是无法确定具体人选，而且阿巴伦的力量波动时隐时现很不稳定，让贝利安无法确定具体方位，只能确定他是在这个小镇里。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结果。

　　没多久，小镇里的居民都认识了这个外来的年轻人。虽然大家都有些排外情绪，但是看镇里地位和威信最高的曼利牧师都对他很尊敬，就也没有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转眼到了第二年夏天，贝利安还是没有找到阿巴伦，却和跟阿巴伦人类形态相似的凯勒混熟了。除却他们一开始见面的意外，凯勒算是接受了贝利安这个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外来人口。有时候贝利安还会顺便到史威瑟农场拜访，一无所知的奈儿还以为贝利安是哥哥凯勒新交的好友，每次都是很热情的迎接他，因为自己的哥哥从来没有带过朋友到家里来过。。

　　又是一个寻常的周末，贝利安闲来无事便在一大清早跑去找少年凯勒“玩耍”。

　　他倒挂在凯勒房间的窗户外，丝毫没有歉疚负罪感的看着衤果睡的才起的凯勒坐在床边坐着慢悠悠的换衣服。

　　凯勒刚套上裤子，感觉到背后发凉。他猛地转头看向窗户，却发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奇怪……明明关上的。”凯勒嘟囔着，一边抓起了床头的衬衫，却被一直从身后突然伸出的手按住了想要抬起的胳膊。

　　“贝利安！！”凯勒有些恼怒地吼着，转头又不见了贝利安的身影。他有些挫败的想拿起衬衫再穿上，却发现贝利安就坐在他的床上。

　　“好久不见！”

　　“快从我的床上下来！”

　　听到凯勒的警告，贝利安笑嘻嘻的并不放在心上。他好心情地朝凯勒打了个招呼，却在下一刻听到隔壁奈儿的惊呼声变了脸。

　　“奈儿！”听到妹妹的声音凯勒也顾不上管贝利安，连忙冲到隔壁，丝毫没有瞧见贝利安变得兴奋的神情。

　　贝利安慢悠悠的走向隔壁靠在门框上，看着凯勒安慰因为噩梦惊醒的奈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终于找到你的祭品了吗？阿巴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

 

　　☆、第九章

 

　　选定祭品之后用不了多久，阿巴伦应该就可以完全支配祭品的身体。而奈儿……

　　贝利安隐晦地看了眼伏在凯勒胸口直发抖的少女，心里除了有点可惜外再无其他感情。

　　奈儿的灵魂很纯净，自己本来很中意。可惜阿巴伦只要选她做祭品，她的灵魂肯定会受到污浊，而且口味一定会变差。想到这里，贝利安厌恶地看着奈儿已经开始泛黑发污的灵魂，心里把阿巴伦骂了一遍又一遍。

　　那家伙……就不会爱惜点吗！

　　再也没有呆在这里的欲望，贝利安没有打招呼便直接离开。

　　这件事没有必要再告诉其他人。等到时机成熟，他亲自来把阿巴伦带走。贝利安这么盘算着，却没有料到不到一个月后，史威瑟因为奈儿杀了家里的牲畜却毫无记忆，所以请了城中的牧师来给奈儿驱魔。

　　一开始贝利安还不知道，但是等凯勒跟他抱怨史威瑟请了个不靠谱的城市牧师居然要给奈儿驱魔时，他还是吃了一惊。毕竟史威瑟信异教，按理来说不会请牧师来驱魔才对。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不再信教了吗？贝利安提出了这个假设，但马上就被他自己否决掉了。

　　不，不可能。按照史威瑟那种信教的狂热程度，没道理说不信就不信。更何况连凯勒这种比史威瑟入教晚很多的人都没有说放弃“信仰”。

　　那到底是为什么？故意的？可是这种没脑子的事……不像是史威瑟会干出来的。

　　论贝利安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为什么史威瑟会请牧师给奈儿“驱魔”。要是那个牧师真的有那么点能力对寄生在奈儿体内的阿巴伦做了什么的话……后果他不敢想象。贝利安修整了下因为凯勒的话稍微有些慌乱的心神，决定到史威瑟农场先看看再说。

　　毕竟能遇到真正具有净化之力的人，从他破除封印流浪开始就没有遇见几个，所以这个城市牧师有真材实料的可能性很小——但愿是这样最好。

　　“你怎么了？从刚才就在发呆。”凯勒有些担心地看着贝利安，从他刚才抱怨那个新来的城市牧师不知好歹还带着摄影师开始，贝利安就有些不在状态。等他凑近点看却发现贝利安眼神没有焦距地朝着远处发呆。

　　是那个城市牧师的原因吗？可贝利安完全没必要担心啊。凯勒看着贝利安的脸，却因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看不出端倪。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凯勒算是和贝利安“混熟”了。除了有着在他看来有些玄乎的能力之外，感觉上就跟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大学生一样。有时候凯勒真的会怀疑贝利安到底是不是和“阿巴伦”一样的恶魔，毕竟恶魔都是寿命很长，恶魔图鉴上的都是面貌丑陋的……虽然贝利安对他说过那都是原型，但凯勒深深怀疑到底要伪装成什么样才能到贝利安这种和普通人类无异的程度。

　　虽然他也畏惧着贝利安，可是贝利安身上好像有种看不见的力量抚慰着他的心，让他不自觉的就接纳了他，相信了他。可怜的凯勒少年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蛊惑”，长时间的磨练让贝利安已经把这种能力运用的得心应手，使用起来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