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之主,君临天下+番外 作者:吴邪_静候灵归/乔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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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弟子还有一事。”
紫胤道:“但说无妨。”
“屠苏还活着。”
紫胤古井无波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波澜。
“屠苏?”
“正是。”陵越缓缓说道,“弟子已经与屠苏相见,他说来日必然会亲自来拜见师尊。”
“解封印之后三日之内,就会魂魄散去。屠苏却能活下来,想必是又有一番奇遇。”紫胤的声音微微低沉,“屠苏这孩子,身世坎坷,只愿他这一世能平安。”
陵越听着师尊对屠苏身世的叹惋,脑海中浮现了少恭孤寂萧索的身影。
屠苏有师尊惦念,有喜欢他的人惦念。而少恭,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了吧。
想着便觉得自己应该再对他好一点,不该为了屠苏伤他,不该这么早回来都不等他……现在想想,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帧画面,都是梦幻一般的美妙至极,只要那人待在自己身边,就仿佛连天空都晴朗了许多。
这样的一个人,就应该被自己好好捧在手里,不让他受一点伤。
“师尊,修仙,真的要抛弃自己的所有情爱吗?”陵越突然开口问道。
“为何有此疑惑?”
“如果绝了世俗情缘,成了拥有永恒生命的仙人,却只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那这样的永恒,又有何意义?”
紫胤半晌不语,片刻后才说:“这个问题,为师也无法解答。也许到了你自己面临那一刻的时候,你才会了解吧。”
紫胤迈步慢慢走远。
“究竟孰轻孰重,舍与弃,皆由你自己决定。”
陵越站在原处,喃喃低语:“孰轻孰重?”
忽而又笑了起来。
他启唇无声地说出两个字。
少恭。
☆、第六十五章一门之隔
黄昏向晚。
陵越早早地便回了房间。
芙蕖心想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师兄,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便一路奔波回来,这回总算找到了机会跟师兄待在一起。
陵越屋子里,那屋子的主人正坐在桌案边的凳子上,拿着一支笔,在那宣纸上不知在写着什么。
凑得近了,才看到,那满纸墨痕,竟然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陵越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不知道少恭去哪里了不说,连他随身的信物都没一件,只能反反复复地靠写他的名字,想他的样子,来解一下这心中的苦闷。
他何曾这么患得患失过?
欧阳少恭,你就是困住我的那道枷锁吧。
陵越把那张纸拿起来,看那名字的一笔一划铺展在纸上,顿时觉得这张普通的纸都无比顺眼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芙蕖恰好在这个时候敲响了门。
陵越赶紧把那纸压在了一旁的书堆里面。
陵越刚刚准备答话,嘴却突然被人捂住,当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时,陵越便放弃了挣扎,将那人的手自自己脸上拿下来,握住。
“大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芙蕖在门外喊道。
陵越正将少恭抱在怀里,不撒手。
“怎么?”少恭冲他温柔一笑。
想你想得快疯了。
陵越凝视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压低着声音道:“一月不见,仿佛隔了三生三世。”
少恭不语。
“大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陵越用尽量平静的声音朝门口喊道:“我正在沐浴,不方便。”
芙蕖在门外默默地捂住了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都勾了起来,脸上也晕散着笑意。
“大师兄,那你什么时候出来?师Xiong-Di们都说想好好看看你呢。”
屋内少恭正一把打掉他在自己腰间掐着自己腰的手。
陵越满脸宠溺地看着他,想着自己也只是想看看他瘦没瘦而已。
“芙蕖师姐还在等你回话呢,大师兄。”少恭好整以暇地对他说。
“嗯,再等等,就好了。”陵越将少恭颊边几丝乱发捋顺。
“这样啊,那我就等你吧。”
陵越无奈地看着少恭,少恭眉眼含笑回应。
那眼神中的意思是……
陵越:这下不好圆场了。
少恭:我看你怎么办。
面前人眼睛里的狡黠自然没有逃过陵越的眼睛,但他却觉得被少恭取笑都是他的无上荣幸。
捉着少恭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过。
少恭挑眉看他这样微微带着点傻气的动作。
芙蕖在门口坐定,将手肘屈起放在膝盖上,想着大师兄正在屋子里洗浴,然后,她就晕红了一张脸。
接着她又瞪了门口一眼,转头扯起了脚边的草叶。
她喜欢大师兄,可这有什么用呢?大师兄不喜欢她。
什么仍须天意成全,如果是自己,喜欢一个人哪管天意不天意,再多困难都拦不住。
陵越伸出手去,绕到少恭脑后。
少恭正欲躲开,却见这人很快便收回了手,那指尖夹着一个发带。
“你做什么?”少恭不解地问他。
陵越将发带塞进自己衣襟里,说:“留着,看不见你的时候,看它。”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的轻浮之语?”少恭无奈摇头。
“无师自通。”陵越说,“为搏一笑。”
“大师兄可别忘了,外面还有个芙蕖师姐等你出去呢。”少恭朝门口一抬下巴。
“我先出去,你在这里等我,可好?”
陵越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脸上都快要烧了起来。
“嗯。”少恭点头。
陵越满脸笑意地出了门。
等陵越离开之后,少恭的脸色突然沉寂了下去,眼睛里闪现那种狐狸特有的,狡猾的光。
☆、第六十六章夜探天墉
天墉城,藏书阁。
窗户被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其中。
“吾已探清内部地形。”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黑龙凑在他耳边说。
“先看看再说。”少恭的眼睛再夜里泛着极亮的光芒。
……………………
另一边,陵越被拖去用了晚饭。
一路都有许多师弟来问好,聊些日常见闻。
陵越不好拂了师弟们的兴,便只能被拖着,耽搁了很久。
越是在外待得越久,陵越回去的心便越急迫。
想着少恭若是无人陪着,可该如何。他又不好出去,若是被熟识的人认出来,便又会有诸多麻烦。
但终归还是怕他无聊,怕他不高兴,怕他……
………………
寻到极其隐蔽的暗门,拧动开关,看着露出的通道,少恭一闪身,走了进去。
“你在外面等我。”少恭吩咐了一句,悭臾便立刻从他肩上跳下来,落到地上。
……………………
另一边。
陵越几乎是被人簇拥着的。
“大师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都很担心你呢。”一个弟子在他旁边说道。
陵越轻轻一笑,说:“我这一次出去的确比较久的。”
“大师兄这是去历练了呢。”一个往日熟识的师弟说着便伸手搭上了他的肩。
陵越下意识地一躲开,后来又觉得不妥,只好对那人说道:“我肩上有伤,不能碰的。”
那个弟子有些尴尬的脸上才又放出笑来。
一旁的芙蕖急了眼,一脸担忧地问道:“大师兄,你受伤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严不严重啊?”
陵越的脸微微僵硬了一下,接着很快又恢复正常,安慰芙蕖道:“无大碍的。”
陵越心里暗暗叫苦。
他下意识躲开,只是因为,因为……他这才发觉自己并不想让除那个人之外的人跟自己有过多接触。
然而,撒了一个谎也是要撒另外一个谎的。
幸好没穿帮。
“时候太晚了,我先回去了。”陵越出声道。
“嗯,好,大师兄再见。”师弟师弟师妹们跟他挥手告别。
陵越尽力掩藏自己步伐的急促,却还是难掩激动的心情,朝来路奔了过去。
“找到了?”悭臾问出现在暗室门口的少恭。
“嗯。”少恭点头应答。
陵越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想着少恭就在里面,心都跳得比往日剧烈了许多。
暖黄的光从窗口漏了出来,晕出浅浅的光晕。
陵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劳累了一天然后回到家的人,而他爱着的那个人,就在屋里,等着他回家。
这个想法一浮现在脑海里,陵越便立刻将它压了下去。
为了不被少恭打死,还是不要这样想了。
陵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推开了门。
少恭呢?
陵越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了少恭的身影。
窗户打开着。
陵越迈步往窗口走去。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窗外,看见他,笑道:“你回来了。”
陵越的一颗心都因为他这句话而软化了。他倾过身去问道:“怎么待在外面?”
少恭道:“屋子里待着太闷了。”
陵越翻出窗去,站在他旁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教训道:“手都冰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进来。”
这可还是这人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
少恭不语。
陵越很快又放软语气,说:“是我在那边耽搁太久了,抱歉。”
“你刚才像在教训小孩。”少恭说。
陵越低着头搓着他发凉的手指,说:“没有。”
“大师兄也口是心非了吗?”少恭打趣道。
“是是是,你说的对。”陵越突然抬头凝视着少恭的双眼,说:“你今天出现,我很高兴。”
少恭被他那犹如实质性的眼神看着,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眼。
“我没想到你能来找我,到天墉城来找我。少恭,你是不是……”是不是心里也有一点点我。陵越最终还是把后面一句话吞了下去。
他一直都不确定,这人的心思。
少恭的心像是被藏在盒子里,当你成功打开一个盒子的时候,你会发现,里面还有一层盒子。
可话终究不能说得太直白,不然一不小心这人就不见了。
这个人,外表平易近人,骨子里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谁让自己喜欢呢?
“难得回一次天墉城,陵越,带我去走走吧。”少恭突然道。
陵越不假思索地点头说:“好。”
悭臾突然出现在少恭肩头,对陵越说:“不许拐带我的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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