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清减 作者：冰雪双鱼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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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只因有你（八）
晚上，一切如常。
吃完晚饭后，去西湖边逛了逛，享受夏日自然的凉风，顺便可以消食。到九点多才回来，吴邪做了一点家务后就开始上网，张起灵在书房里顾自做事，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吴邪先洗的澡，洗完后就坐在床上看书，不一会儿，张起灵也洗好走了进来。
“你的头发又没吹干。”吴邪无奈地责备，把他拉过来，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好，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张起灵微低着头，由着他吹，并不说话。
吴邪过了一会儿，就问：“小哥你说——如果我父母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张起灵将头微微抬了抬：“不是说好等春节一起去吗？”
“我是这么打算的，农村里迷信，春节都要讨彩头，如果吵架，一年都会不顺。所以他们就算不高兴，应该不会发太大的火。”吴邪不太肯定地说，“可是，如果他们还是不同意呢？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们，你说怎么办？”
张起灵默然了一会儿，便伸出手将吹风机拿了过来，关掉了声音。
他了然地看着吴邪：“你是想再拖一段时间？”
“也不是拖，但我妈现在已经知道我们又走到一起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我先去探探她和我爸的口风，慢慢地，等他们也烦了不想管了，我们不是更顺利吗？”
“到年底还不够探口风的时间？”
吴邪没话讲了，笑道：“我就说说，你别那么严肃。”
张起灵也没有再接下去，却说：“吴邪，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吴邪看着他。
“所里安排小溪十月份去英国读书，我会送她去，国外的医护我也会安排好。杭州这边的医院和房子，你办一下结院的手续。”
“是吗？”吴邪笑了笑，“你们所里也真是放心，把一个残疾姑娘派到国外去，也没个人陪。”
张起灵摇摇头：“本来还有我，不过我不打算去。”
“为什么不去？”
“吴邪。”他很认真地回答，“年底我要和你一起回乡下见你父母。”
吴邪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这哪能比？当然去国外读书重要！这不是理由！”
“吴邪，这一去，要三年。”
吴邪一愣，眼中微微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但还是用力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三年就三年，也不是很久。我知道这个机会对你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吗？”他反问，起身将吹风机放到了柜子上。
吴邪盘膝在床上直点头：“废话！这机会多难得，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领导和单位都很重视你，你别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尤其你现在在杭州做事，杭州主要就是宋代的文物，宋代对外贸易是最发达的，博物馆里有好多出土的西洋东西，你多学点世界文物史，有很大好处，而且对我的生意也有帮助呢。”
张起灵看了看他，并不答话，却翻身上床，并且把他也按了下来。
“很晚了，睡觉吧。”他闭着眼说。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去不去？”
张起灵睁开眼睛：“吴邪，我好像没有说我是去学世界史，你怎么知道的？”
“我……”
“睡觉吧。”他把床头灯关掉。
吴邪只好不再吭声，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看着枕边那个平躺着的呼吸匀称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了无睡意。
半个小时后，张起灵翻了个身，面朝着他，也把眼睛睁开了。
他伸手抱住了他，说：“我答应你，我考虑一下。别想了，睡觉吧。”
吴邪无声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有了满满的怅然，一想到这一去，又是三年！
但这关系到闷油瓶的前途，他再不舍，也不想做那个绊住他的人，不然就太自私了。
次日，张起灵在上班的时候，给小溪打了个电话。
“我和你一起去英国。”他说。
小溪笑了，她喜悦地说：“太好了！”
十月份很快就到了。
吴邪已经把小溪在杭州的一切都处理好了，国外的医疗技术比国内要好很多，小溪三年后回来，说不定已经会走路了。
这对她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工作身体两不误。
只是张起灵却一直都不说他到底去不去，他照常上下班，完全没有不同。不过买飞机票的时候，他还是买了两张。
无论如何，得把小溪送到英国才行。
出行的时间定在十月二十一号，吴邪在二十号当晚在家给张起灵准备出国的衣物。他实在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考虑好了吗？”
张起灵说：“考虑好了。”
吴邪心中一酸，但还是镇静地说：“那最好了。这箱子是衣服，不过肯定是不够的。你到了那里要记得买。”
张起灵却弯腰将箱子里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都拿了出来。
“你怎么……”
“太重了。”他摇头，“小溪的东西太多，我的不用带了。”
“英国很冷，而且离冬天越来越近了，你一定要记得买！”
他也不回答，只是将那只皮箱又反扣了回去，放进衣柜里。
“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别弄了。”
“你收拾好了？”吴邪奇怪地问，然后他走进书房，看到了墙角那只小小的旅行包，“就这么点？”
“足够了，你知道我向来很少带东西。”
“现在怎么能和以前比呢？”
张起灵拉着他出来，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吴邪我问你，如果你刚开铺子的时候，有个人用一千万来收购你的铺子，你出不出让？”
“当然啦，一千万啊！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铺子本来就是二手，又破又旧，地方还小，几十万而已。”
“如果现在，又有一个人出五千万，来收购你的铺子，你卖吗？”
吴邪回答不出来了。
张起灵提醒他：“你那铺子现在还是不赚钱，吴邪。”
吴邪想了想，慢慢地摇了摇头，神情坚决：“一亿我也不卖！这家铺子里有许多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
张起灵站了起来：“我还要做点事，你先睡吧。”
“你好好的，干嘛问我这些问题？”
“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吴邪沉默地坐着，努力思索着“随便问问”的几句话，到底有什么玄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只因有你（九）
次日，张起灵来到了小溪的住所。
那两个看护已经回去了，小溪也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独自一个人正等着他。
“你怎么只有这么点东西？你的入学资料也不只这些啊？”她奇怪地说。
他冷淡地回答：“我只是把你送到，就回来。”
她呆了一呆：“你之前不是说，不是说……你会去的吗？”
“我之所以这么和你说，是不想你再去打扰吴邪。”
她一惊：“我……我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我没兴趣知道。”他去推她的轮椅，“出租车在楼下等，走吧。”
小溪却用手按住轮椅，没让他推。
张起灵也没再用力，站在她身后，把手松了下来。
“张起灵。”她静静地说，“你就真的这么放弃了吗？这么难得的机会！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可以不去！”
“和你无关，和谁我都不会去！”
“为了一个男人？”小溪笑了起来，“你就为了和一个男人的感情，放弃一个宝贵的，说不定再也不会有的进修机会？三年而已，你们两个连三年都熬不过吗？”
谁知道张起灵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三年还不够久吗？对我来说，一张文凭，去换我和吴邪的光阴，三个月都不值。”
小溪猛地回头：“一张文凭？你说得倒轻松，那只是一张文凭吗？”
“对我来说就是一张纸。”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原来你一点也不在乎。”她讽刺地笑，“那你之前那么努力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用四年的时间，去争取普通人一生也拿不到的地位？”
“我也可以一夜之间全部放弃。”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他看看表，“你到底走不走？来不及了。”
“张起灵你还是男人吗？你懂得什么叫前途，什么叫抱负吗？为了守着一段感情，你知道你放弃了多少东西？你能有今天，是用多少努力换来的？你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张起灵不想和她多说下去，他推动轮椅走向门口：“走吧。”
“站住！”小溪用手抵住门把。
“……”
“我的上机时间，是在下午两点，现在还早得很。”
“……”
“张起灵，我不需要你来送我！”
“你确定？”
“是！我确定！”她倔强地一笑，“既然你是下定决心要马上回来，送不送都一样。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我妈妈在英国机场会接我，我会在她的照顾下，过得很好。”
小溪的父母从小就离婚，母亲长期在国外，由于父女俩个从来都不提起，所以同事们都以为他们之间早就不联系了。
“好。”他简短地回答，并不追问，“祝你一路顺风。”
她强忍着眼泪：“你走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小溪，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这句话，他打开了门。
“保重。”
她并不回答，知道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回应，就听到那一声声利落干脆的脚步，从门口渐渐地远去了。
她终于清清楚楚地明白，这四年来，对这个凭空而降，第一眼就有异样感觉的男人，她想了各种方法，历经各种欢笑痛苦，甚至不惜用尽手段，却终究没有能走进他的世界里去。
低下头，她怆痛地对自己说：
“奚晓清，你败了！”
爱情就是一场战役，爱人就是你的俘虏，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过程都是一场掠夺，从掠夺身体到心灵，直到将对方全部占为己有，才能成为战役的胜利者！
可是她终究还是败了，败得溃不成军！
张起灵走出了小溪的屋子。
他慢慢走着，并不急，因为他知道吴邪的家并不远，很快就会到的。
身后的房子离他渐远，那个让他曾经为难又愧疚的朋友，终于还是以一种这么极端的方式，停止了他们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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