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花叶藏林 作者:叶藏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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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鳞次栉比,一条条笔直的屋舍屋瓦相连,白雪覆盖。此地本是虎踞龙盘,楚王埋金以镇王气,才有了那秦淮河水,流出了六朝粉黛
……
哪里是他所熟悉的金陵?繁华的都市,流不断的车水马龙,喧哗的人群,还有小巷深处,欲归却又无处可归的家。
“真是好地方!”花满楼赞叹。韩夜心别过头去,才看见他身侧站成一排的花满楼、陆小凤和朱停。连陆小凤都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没
有说出话来。
雪后初晴,金墙白雪,寺庙的钟声,香客的祝祷声,还有身后,松枝上滑落的雪粉的声音……
空气虽然是冷的,但已带来了春的气息。这样的风景,如何不美?
看到花满楼的脸,韩夜心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他轻轻握了握拳,点头道:“是的。”
有时候朋友之间,并不需要刨根问底。就像他们绝不会问韩夜心为何一个人在这看雪,神情如此孤独哀伤,而只会在远处默默观望,此
地默默陪伴。
这样岂不就已够了?
而韩夜心也不必去解释,无论用什么方法告诉他们“我已经没事了”就可以了。
此时,他那声调就已经在那么说。
花满楼回头,笑着看了看他,又转过头去看风景。
韩夜心看着他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感激。他不敢想象假如没有遇到花满楼会是什么样子?
花满楼的眼睛亮亮的。他满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谢生命的美好,造物的奇妙,让人世间有这么多数不尽的美景,享不尽的福泽。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竟是映在他眼中最后的风景。
一行人回到府中时已是华灯初上。因为准备明日返回花府,别院总管就在为主人们安排马车,准备行装。
花满楼和韩夜心手牵着手去看了三童。三童早已醒过来,此时正躺在床上看书。
见他们进来,三通笑着放下书册,拍了拍床铺,让他们坐到跟前说一会话。
门猛地推开,却是四童走了进来。四童的样子很不高兴,见到花满楼和韩夜心,却也收敛了表情,道:“我和三哥有话说,你们先回去
吧。”
三童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花满楼和韩夜心都有些疑惑,不过也立刻起身告辞。
四童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道:“三哥,你怎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三童又拿起书,淡淡地道:“你不是知道了?”
四童又赫然站起来:“不知道我说过你多少遍了!你这个性子真不好!怎么能一个人去追?追上了有没有后援,若不是恰巧遇上陆小凤
……”
三童道:“你提醒了我,是该好好谢谢陆小凤。”
四童望着他三哥,长久无言,深深叹了口气,复又坐下:“你这个性子,太吃亏了。”
三童笑着拿书敲了他的头:“那你说,让谁占了便宜?”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却是二童花无倦。三童道:“二哥,门没锁。”
二童自然知道门没锁,也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二童推门进来,四童沉默地别过头去。
二童扫了眼四童,对三童道:“明日回去,你的伤势不宜乱动,就暂且在别院休养一段时间。”
三童点头称是。
四童气鼓鼓地道:“我也留下来。”
二童看了他一会,道:“好。”他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让三童好好休息便出门了。
三童望着关上的门扉,道:“你说我的性子吃亏,我看二哥的性子才真吃亏。”
四童哼了一声,却发现也无法反驳。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谁生气?梁南山的轻功那么高,也的确只
有三童跟得上。当时一片混乱,以花家人的性格,肯定是先救眼前人。何况他们恐怕也以为三童不至于和他们短兵相接。
可四童仍然有些责怪。他和三童最是亲厚,看见三童受伤,他又怎不难受?他一路赶来,一路就在生气。可是也不知道那怒火是对谁的
。是对不爱惜自己的三童,还是对当时没有陪在他身边的自己?最后就把火撒在二童身上,怪他不应该失了调度。
可是当时的情景,四童稍微冷静一下就能明白轻重缓急。他趴在三童的被子上,许久,只得长长叹口气:“下次,我一定陪在你身边。
”
三童一边看书,一边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太过温柔的人们在一起,其实也会互相伤害。
二童是不是要告诉他,对于梁靖安刺伤他,他很内疚?因为那是他的朋友,是他“交友不慎”。可是二童不是会把情绪轻易表现出来的
人。若只有他们两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个故意撒火的四童。
如此说来,倒是老五的性子最爽快,敢爱敢恨,将来肯定谁也不敢惹,谁也不能让他憋屈。
可是谁知道呢?
三童扭头望着窗外。从刚刚起,院子里就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小朋友们的欢笑声,还夹杂着几声小黑的叫声。
若论好,花家的几个兄弟,就七童的性格最通透。将来活得最自在的,说不定是他吧?
三童笑着摇了摇头,擅自揣度比人会过的比较幸福,岂不也是一种小气?今日这是怎么了?许是一下午,太过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花满楼大概会生病致使眼盲。大家注意规避!
第49章 目盲
第二日清晨,花府别院外马车和马匹已准备停当,花家人陆续走了出来。四童陪着三童在别院养伤,二童留在此地善后,其余人都赶回花
府。花府的人来的时候行色匆匆,回去的时候倒是一大队车马,马上的人个个心情愉悦,马蹄轻扬,穿过金陵,也十分引人注目。
花满楼、韩夜心和朱停坐在一辆车里,陆小凤坐了一会,屁股上就像扎了针一样再坐不住,倒在车椅上直喊太闷。
韩夜心掀开车帘往外望着,紫金山下,屋瓦欺负的金陵城越来越远。他倒没觉得有多伤感,反而心中一片轻快。花满楼在身侧探出头来
,看到一地雪白,忽然闭上了眼睛。
韩夜心放下车帘,见花满楼眼睛紧闭,神色有些痛苦,连忙问:“怎么了?”花满楼摇了摇头。
韩夜心暗道不妙,立刻跳下车去。路上满是积雪,虽然积雪未化,尚不算泥泞,但马车走得也比较慢。饶是如此,从这么高的车上跳下
去也十分危险。花满楼听见声音,心中一惊,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没抓住。陆小凤凑过来,道:“韩夜心那小子要干什么?”
赶车的人立刻停住了车,花满楼艰难地睁开眼睛,见韩夜心已经把苦竹从后面的车中拉了过来。同行的还有花府的家长,每个人都是面
有忧色。
花满楼虽然觉得眼睛难受,但还是摇头一笑,陆小凤啧了一声,又缩回车内。
苦竹看了看花满楼的眼睛,道了声“无妨”,只说是花满楼的眼睛是因乍见雪光所致,敷一点药就无大碍。
送走了苦竹等人,马车又继续上路。韩夜心望着闭目养神的花满楼,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眉问道:“花满楼,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
苦竹给的药膏涂在眼睛上,清清凉凉的,十分舒服。
陆小凤枕着头靠在车厢上,想到之前看见花满楼眼睛红红的,再看看韩夜心那紧张的态度,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他不明白这不安是什
么,但又觉得韩夜心的反应实在是烦人,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好像花满楼是个易碎的瓷娃娃,马车一颠就要坏一样。
倒是朱停没事人一样,在解着手中的九连环。师兄的椅子让他花费了比自己想象要长的时间,有些气闷。
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在第二天回到了花府。当然,能感到“惊”和“险”的都只有韩夜心。在花满楼解开绑在眼上的绷带又睁开眼睛
的时候,韩夜心简直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竖起一根手指:“花满楼,这是几?”
花满楼噗嗤一笑,眨了眨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地走开了。
陆小凤颇是同情地拍了拍韩夜心的肩膀,仿佛在同情一个先天性脑残的家伙。朱停在他面前一瞬间解开九连环,然后也面无表情地走了
。
韩夜心心中一万个省略号,望着这群人,暗道:你们不了解老子的苦!
但也只好收起那根手指,跟着走进府中。
鞭炮齐响,过年,回家了。
晚上,韩夜心和花满楼并排躺在床上。刚进门时,花满楼皱了皱眉。一直在注意花满楼每个动作的韩夜心有些疑惑,直到闻到那股熟悉
的甜香,才想起这香是荷姑最喜欢点的香。虽然花满楼没有说什么,但韩夜心立刻让人把香换掉,让屋子里通气,等睡觉的时候已经完全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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