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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主古剑]若是月轮终皎洁+番外 作者:野性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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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游戏网游

  见太子长琴睡着,谢衣轻叹一声,走到客栈廊中,低声联系千红阁的花君。一时间房内静极,只听得见珠帘互相磕碰的细碎声,和廊外隐隐飘来的悄声絮语。
  一晃过去多日,谢衣接了几单侠义榜,得到了不少报酬,又觉得长居客栈始终不是办法,就花钱租了一座小院,暂时住下来,算是在江都城初步立足。
  太子长琴睁开眼睛,望着帐顶出了好一会儿神。他似乎梦到了一个很好的梦,没有烈火缠绕,也没有枉死的冤魂在他周围嚎叫,只有清淡的琴音缭绕,依稀是从前榣山的岁月。
  只可惜……只是梦而已。
  太子长琴恍然了一会儿,正要起身,房门吱呀一响,走出一道高大俊逸的人影。
  “你醒了。”太子长琴盯着那道人影看了好一会儿,记忆方才缓缓回笼,那是在这里巧遇的司幽上仙转世。
  “嗯。”太子长琴神志清醒地点头,感到一股长久卧床而产生的疲沓和酸痛,“我睡了多久了?”
  “算上今日,大概有七天了吧。”那道人影缓缓答道,一边将手中温热的肉粥放到桌上。
  “司幽,多谢了。”
  “不,还是叫我谢衣吧。司幽的故事,已经过去了。”谢衣温和地回答道,“现在的我,是烈山部破军祭司,也是偃师谢衣。”
  临睡前想到的疑问重又翻搅起来,太子长琴在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烈山部”这个词,似乎想循着这若有若无地熟悉感,拨开记忆的重重迷雾,回溯到上古时代。然而这只是徒劳,残缺的魂魄无法保持记忆太久,每一次渡魂,都会夺走他至为珍视的记忆。
  “烈山部……到底是什么?”太子长琴还没继续说下去,就看见谢衣端着碗走近。
  “你睡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吃完我再给你慢慢讲。”
  太子长琴瞧着不断冒出香气的肉粥,肚子响亮地咕咕叫了两下,顿时面上发红,接过递来的瓷碗。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慢条斯理地吃过后,太子长琴洗漱一新,坐到院中的椅子上,望着谢衣。
  庭中栽了一棵长势茂盛的梧桐树,和风吹叶簌簌作响,几片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悠闲的飘落在地上。若不是谢衣面貌太过年轻,他几乎以为他和谢衣坐在树下,就像是几岁孩童跟着爷爷夏夜闲坐,听他讲过去的故事一般。
  “当然。”谢衣说,“烈山部是信奉神农的上古部族。当年,天柱倾塌,大地浊气漫溢,众神奔走不停。”谢衣说到这,顿了顿,看了一眼太子长琴,“众神为了能在更快补天,就在九天之上设立了一个平台,叫做流月城。”
  太子长琴心中升起一丝愧疚,随即又被一股更大的,流离千年的愤怒所淹没。太子长琴不动声色,将这股愤怒按捺下去,面色柔和地听谢衣继续讲。
  “地上生灵几乎尽数死绝,而剩下在灾祸面前幸存的人类,也在其后不久,接触浊气,染上了疫病。这疫病越传越广,几乎无人能治。”
  “烈山部不忍地上众生如此痛苦,就自请跟随神农大人,前往流月城,和众神一起,炼石补天。补天结束之后,诸神论功行赏,烈山部因协助补天之功,又因为大地已不再适合上古人族居住,便被赐居在了流月城。天皇陛下亲自为流月城加上结界,防止外界浊气侵袭,也防止五色石的消息外泄。神农神上将一滴神血滴入支撑流月城的矩木之中,神血的生命力散入城中,令烈山部人不饮不食,只以清气为生。”
  “神农大人外出游历,离开前向烈山部承诺,会寻找帮助烈山部人适应浊气的方法归来。但是后来,神农神上一去不返,烈山部只能日复一日地在流月城等待。时移世易,流月城矩木出现枯萎征兆,神血也即将燃尽,浊气侵袭,烈山部人也像昔日的上古部族一样,因为浊气染上了疫病。我的双亲,就在这样的疫病下,在我怀里过世。”谢衣在此顿了顿,他看到小时候母亲和父亲患了病,却无法治疗,只能日复一日地哀嚎,麻木地等着死亡来临。
  父亲死的时候,流月城下着大雪,即便如此,父亲母亲还是拖着重病的身躯,前往神殿,跪在那庄严神圣,又无动于衷的神像旁,祈求失踪已久的三皇一丝垂怜。
  这冷冰冰的神像又怎可能回应他们?后来,父母到了深夜也没回来,他担心地冒着大雪跑出去,一路沿着到神殿的路走去,终于在路边发现两个高耸的雪堆。
  他不辞辛苦地扒开白雪,看见里面正是他的父亲母亲。父亲母亲早已冻得浑身发紫,连话也说不清。谢衣哭着给父亲用上了刚刚学会的法术,一道灵光落到父亲身上,溅起万千光点。父亲身体稍微温热了些,但只是不停含糊地叫着“好热”“好热”,然后渐渐透明,和无数点灵光一起,化作粉尘,从他的指尖,他的发丝略过,顺着长风汇聚到漫天大雪中去。
  眼泪在他脸上凝结成冰,冻得刺骨,他知道父亲已经走了。这对于他们这些坐困愁城的人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他抱起母亲,在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的大雪里孤独前行,拖出一条长长的雪痕。
  后来母亲醒了过来,尽管谢衣逃掉了祭司们的课,不眠不休地在家照顾,依旧无法挽救她不断流逝的生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怀抱里化为一对灰烬。
  一股盘桓已久的怨气突然出现,梗在他喉咙里,迫使谢衣不得不严厉地对待太子长琴。
  “然而伏羲结界强力无比,牢牢囚禁着烈山部,烈山部内外交困,濒临绝境。直到我这一代,我向师尊学习法术武艺,”谢衣谈到这,面容柔和些许,“向七杀祭司学习偃术,方才打碎伏羲结界,破界而出。”
  “说起来……我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谢衣眼神幽深地看着太子长琴,像是一轮高高挂在夜空的残月,又像是暗夜里河上漂浮的碎冰,冷冷反射着月光。
  “若不是因为太子长琴,就不会有这样的灾劫,烈山部也就不会炼石补天,更不会被赐居流月城,躲过灭族。而烈山部千年形同囚犯的岁月,也因你而起。”倘若没有这样的前情,那或许也见不到他最尊崇,最钦佩的师尊。
  太子长琴没想到司幽转世多年,一朝相逢,他此生的身世仍旧与他有诸多牵扯。而这牵扯不是喜,不是爱,而是恨。
  即便过去千百年,昔日天柱倾塌的劫波,终于还是追上了烈山部。
  而烈山部又何其幸运,让司幽上仙转世重生,让司幽上仙带着他们侥幸逃脱灭亡的命运。而这个古老部族囚禁千万年的痛苦,一旦有了宣泄口,便会如同浪潮一般铺天盖地地向他席卷过来,直到没顶。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凡人的事。”太子长琴沉默良久,轻声说道,带着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虚弱。
  “不,我不这样认为。”谢衣斩钉截铁道,“你生来为仙,火神大人对你宠爱至极,从不把太麻烦的事交给你来做,即便做错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那些小小的错误,对于下界的凡人而言,该是何等可怕的灾劫。就算明白,作为天生的仙人,你也不需要去理解,去同情那些凡人。等到你终于酿成了倾覆三界的大祸,事情早已无法挽回了。”
  “但我明白,从前我是凡人的族长,后来是烈山部的祭司,即便在天上,我也从未忘记自己一开始只不过是个凡人。经历这么多轮回,我虽然还记着司幽上仙的那些年月,也愿意能给你一些安慰,但我不会再把自己当成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我现在只是谢衣,偃师谢衣。作为烈山部的祭司,我有我的责任。作为一个失去父母的儿子,我想我对你是有怨言的。”
  太子长琴额上沁出汗珠,他有无数种巧言舌辩的方式,能够避过谢衣的诘问,但是他不能。天柱倾塌,是他始终避不过的错。哪怕想要推卸责任,那长眠在地底的无数冤魂也将从地下爬起,日夜萦绕在他耳边。
  就连昔日故友都按捺不住心头怨恨,那些或多或少因他而死的生灵,又该对他有何等恨意?
  “抱歉。”太子长琴颓然长叹。
  谢衣一口气把话说完,怔忪半晌,才疲惫而温和地说:
  “无事,是我刚才过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司幽前面,还有神女,在谢衣前面,还有沈夜。在长琴面前,还有老龙,在少恭前面,还有巽芳,泥萌不要想着我换CP哈哈哈哈
还有,我没黑谢伯伯厨艺┑( ̄Д  ̄)┍
 
  ☆、十七、叶海
 
  谢衣揉着额角,神情疲惫。
  那些他从未在意过的,刻意忘记的过往,原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而是沉淀在心底,在静谧和暗影里慢慢沉积,发酵,等到无意识脱口而出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淤积着这样多的愤怒和怨恨。
  在沈夜面前,他从来都是那个笑容如春风和煦,双眼弯弯的弟子,在小曦面前,他是活泼爱笑,体贴入微的大哥哥。他不会有,也不能有,阴暗晦涩的一面。就连他自己,也从没有意识到他的另一面。
  太子长琴坐在他身旁,眼里暗藏的怒火早就如同春日的融雪一般,消失不见,他看着谢衣的眼光里带着歉疚,看起来格外脆弱而无辜。
  谢衣闭上眼,好将内心满溢而出的不甘和怨恨压回那些见不得人的角落。
  那是他的故友,火神的爱子,昔日的天界乐神,太子长琴。哪怕他有什么过错,伏羲公正严明的判罚早已给了他足够的教训,烈山部苦苦等待了多久,他就被这红尘紫陌磋磨了多久,过的甚至比烈山部每一个人都惨。天柱倾塌的余波已经过去,太子长琴犯了一次错,却不必承受两次甚至更多次的无情审判。
  烈山部,还有自己,已经迎来新生,再也不用纠缠着过去不放。
  谢衣感到自己神志清明些,那些阴暗的情绪如海边潮水消退下去,空茫的失落感占满心房,像是潮水退去后遗留下的沙滩。
  他意识到自己始终无法公平地对待太子长琴。属于司幽上仙的那一面想要同情着他,仿佛在雪夜里抱团取暖的困兽,想要从彼此身上汲取一些温暖,而属于烈山部人的那一面,又憎恨着他,是他让大地浊气蔓延,让烈山部的族人日日夜夜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这两种想法撕扯着他,令他无所适从,对待太子长琴的态度微妙地忽冷忽热,为今之计,就只有先出门冷静一下,毫无干扰地确定自己今后对太子长琴的态度。
  他是一个行动力极强的人,一念电闪而过,就当即站起来,抖落肩上不知何时飘落的梧桐叶,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太子长琴说:
  “我要出门一趟,你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晚上回来。这是我书房钥匙,你可以拿着它往楼上走,左手边第一间房就是,无聊时可以找些书来打发时间。二楼左手边第二间房慎入,那是我的偃甲房,里面材料工具都很尖锐,小心伤到。”
  谢衣出了门,江都城清新的微风拂过脸,让他觉得清醒了点。他找了一个临江的茶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自斟自饮,茶水馨香而清郁,提神醒脑。谢衣抿着茶水,日后的计划在他脑海里渐渐显出雏形。
  茶馆一向是安静中带了几分喧闹,谢衣耳力超凡,店中所有人自以为无人听见的低声絮语无一例外地落入了他的耳中。这些细小的碎语恍若小溪河流,一点一滴地汇在一起,化作滔滔江河,汇进海洋,汇进这滚滚向前的红尘中去。
  这就是人间。即便遭受了不知多少灾难,也依旧生机勃勃的人间。天柱倾塌的灾祸早已离他们这些人很久很久,不论是太子长琴,司幽上仙,还是上古部族,都已经被时光抛弃,沦落在从前的废墟中。
  太子长琴早已遭到审判,烈山部也从深渊爬了出来,迎向光明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死死抱着过去只会故步自封,再也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况且……
  他谢衣可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谢衣品尝着暖热的茶水,释然地笑起来。尽管不能毫无个人情感地对待长琴,尽量公正地对待长琴他还是做得到的吧。
  茶馆门帘忽然被人挑开,一个拿着长杆,杆上挂着“铁口直断”字样布幡的邋遢道士走进来,一脚一个泥印。伙计心疼地看着才擦好的地面,对着他的脸色就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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