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个受 作者: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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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即位不过四年的少年天子,称赫暄帝,他是被风宵阳的师父占卜选中的帝王,听来似乎很不靠谱,但正是当朝所谓的天命所归,他即位后便也就理所应当地拜了风宵阳为师,以拉近皇权与神权的关系,使得王朝上下更加稳固。
至少没有谁会大着胆子同时挑衅皇权和神权。
风宵阳没什么可教他的,风宵阳师父都常说风宵阳自己是个半罐水,怎么还能误人子弟?反倒是赫暄帝,教了风宵阳这个不出世的‘高人’不少俗世间的常识。
不然风宵阳恐怕长到三十岁也不知道,原来去民间买东西是要给钱的,原来男女是不能同席的,原来的只有道士是不可以娶媳妇的……
风宵阳和赫暄帝的关系极融洽,这个时候赫暄帝在众人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风宵阳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不能笑,唯有一双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表示出了他的愉悦。
赫暄帝一眼就看出了风宵阳的情绪,也微微笑着牵过风宵阳的手,道:“老师早上用过膳了吗?”
风宵阳憋着不吭声。
每年改岁,国师都要同当朝君王一起前往太庙祭天地,为来年祈福,君王倒还好,国师在其中担任了极其重要的责任,而祭祀活动都必须赶在太阳升起前完成,意为在黎明之前迎来新的一年。于是他们必须在卯时之前起身,这便意味着风宵阳无法用早膳。但是风宵阳饿啊!
第一年祭天,风宵阳差点从祭坛上头饿得摔下去,有了这个教训,后来他就会在祭天前尽可能地多吃食物,有时候上了御銮还要藏点儿糕点。这些小动作风宵阳当然不能让别人发现,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计会有不少人惊叹,国师还需要吃早膳?!国师还会饿晕?!真是太不仙气了!
而就在三年前,风宵阳又一次塞了糕点在袖子里,结果在下御銮的时候,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当时赫暄帝年纪不大,却是个机灵的,他瞪大了眼,悄无声息地伸脚踩碎了糕点,尽量让糕点和地上的泥土混为了一体。赫暄帝见过风宵阳这一面之后,竟然对风宵阳更亲近了一些,只有风宵阳心底觉得……脸!丢!大!了!
看吧,这个当年的小萝卜头,现在也会故意揶揄自己了!
风宵阳在心底轻哼一声,抬头远望,目不斜视地落后赫暄帝半步,两人走在长长的玉阶上,遥远的那一头正是太庙。
官员和将士浩浩荡荡地跟在后头,仿佛一片乌云压在了太庙外。风宵阳刚跟着师父一起参加祭天的时候,还为这样的浩荡大气惊叹过,后来自己也成了国师,自己成为了那个主持这样浩大仪式的人,于是也就不看在眼里了。昔日的天真少年,已然成为了如今凛然不可侵犯的国师。
不过……风宵阳看着仿佛望不到尽头的路,他似乎还是更怀念以前单调的山野生活,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身为道士的自觉,吃吃喝喝尽情享受,若是撞上漂亮的小姑娘,还要跟着人家漫山遍野地到处浪(雾)。他的相貌从小就生得极好,所以就算是在山野之中,也能骗得一些村民、猎户人家对他颇为疼惜。现在被万人供着,还不如那个时候被一些大婶阿奶捧着。
风宵阳想着想着就更觉惆怅了……
“老师。”赫暄帝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碰了碰风宵阳,轻柔的唤回了风宵阳的心神。
风宵阳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
不过也幸亏那些人都只顾着低头,没一人敢看他和赫暄帝,这才免去了又一次丢脸。
“老师,宫里新进了个厨子,他做的紫薯糕很香甜,晚上老师就可以尝到了。”赫暄帝似乎是担心风宵阳再次走神,于是小声说道,牢牢勾住了风宵阳的馋虫。
风宵阳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不吃。”
哼,他才不会被收买呢。
赫暄帝嘴角的笑容更温雅了一些,他隐隐伸手扶住了风宵阳,轻声道:“我是担心老师饿着了。”
风宵阳扭头不看他,心底又哼了一声。
祈福仪式过后,一众人便浩浩荡荡地回了宫,瞧上去挺简单的一个过程,实则繁复得很,足足花去了两个时辰。风宵阳回到宫中之后,已然饿得前胸贴后背,但他还要把持住自己,端着架子等宫女将吃食慢慢呈上来。
宫中这些不长眼的厨子还爱给他做素斋……他又不是秃驴!吃什么素!
很快便到了晚宴时分。
每年改岁晚宴,便是赫暄帝大宴群臣的时候,凡是不当值官员皆可携带家眷赴御花园,与皇帝一起过年。这对于风宵阳来说是无趣的。他坐在仅仅低于赫暄帝的位置上,就连皇后都要坐到他的脚边位置去。别人面前都摆满了珍馐佳酿,偏偏他的面前不过几道瞧上去精致的小菜,配以清茶一盏。
这是人吃的吗!
风宵阳气都气饱了。
王公大臣们端着酒杯,大着胆子上前来敬帝王,赫暄帝年纪虽小,酒量却不小,几个分量重的王公大臣,他也就笑眯眯地共饮了。酒过半巡,他突然偏头看一边的风宵阳,“不合胃口?”
风宵阳不理他。
赫暄帝偷偷把自己的碗换给了风宵阳,里面装着晚宴上最精华的菜色。
风宵阳悄悄地低头看了一眼,( ̄ー ̄)ノ嗯色香味俱全……可是上面还沾着他的口水吧!亏他还是皇帝,这么不爱干净!
风宵阳心想,我才不为所动。
赫暄帝见他不动筷也不生气,大臣们早就自个儿端着酒杯玩儿去了,他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品起来。眼前歌舞蹁跹,他却没了什么兴趣。
这时总管太监附耳过来对赫暄帝说了什么,赫暄帝点头。
不一会儿风宵阳便看见烟花自不远处升起,在空中炸开一朵朵绚丽的花来。
赫暄帝又转头,向风宵阳举杯,“老师,愿来年你我还能共看山河壮丽。”
风宵阳:“……嗯。”
谁也不曾想,第二年,风宵阳就从皇宫中失踪了。
他终于摆脱了这个无趣的地方。
☆、第20章 冲动的男孩啊
当初为了做师父口中的国师,风宵阳能够遵循那些苛刻而繁琐的规矩,一遵循就是十几年。若说论起认真,还真没有多少人能比得过风宵阳。他在某些方面愚钝,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又格外聪明。他的模仿能力是极强的,认真起来便是全身心的投入,就比如面对这次的新角色。风宵阳的好胜心占了上风,他也就正儿八经地研究起了这个角色。
“这些角色怎的都如此鱼唇?”风宵阳细细地看着剧本,里头的每一个角色不免被他注意了起来。
宋青青无奈地捧着资料,搭着小板凳坐在风宵阳旁边,也不知道是该乐风宵阳的上进,还是无奈于风宵阳的较真。陷入爱情的都是白痴这个道理,放到这些拍给少女看的偶像剧里,那简直是一句话可以打死不少人啊!
风宵阳又一次看完了剧本和人设,这些台词他已经烂熟于心,人设也被他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资料。”风宵阳冲宋青青伸手。
宋青青虽然经常做事不够周全,但对于风宵阳的要求,她还是尽力完成了。她递上自己熬夜查出来的,正史里,野史里各自关于陈近南的资料,她还搜尽网络,找到了当初方石玉在采访中说到的,他创作这些角色时,借鉴了哪些史料。
风宵阳一目十行,翻书翻得哗啦啦的响,那些枯燥的记载在他这个古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麻烦的东西。
宋青青的脸有点臊红,“宵阳,别人都在对戏,我们就在这里看这些死板的东西,能行吗?”一旦风宵阳出丑,她这个助理也抬不起头来。
风宵阳根本没有注意宋青青说的话,他抬头问:“这个陈近南是反清王朝的武装力量领导人物?这样的人物还能在京城蹦跶?没被皇帝捉走打死?”
宋青青跟看怪物一样看着风宵阳,“你难道现在才知道陈近南是反清王朝的领导人物吗?”只要稍稍看过清朝电视剧或小说的人,都听说过天地会陈近南的大名啊!
风宵阳‘唔’了一声,低头哗啦哗啦的翻了两下,“这个皇帝真没用……”连他那皇帝徒儿都比不上,竟然放任这么大规模的武装力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乱,换做是他,恐怕想也不想就先把人给灭了。——粗暴派的国师。
宋青青瞪着他,“反清复明的力量,哪里那么容易就消灭干净?”
风宵阳一副你真不懂事,我懒得跟你掐架的表情,淡淡地摆手,“不争了,我要继续看书了。”
宋青青顿时被哽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她也曾是清朝皇帝太子阿哥团的脑残粉啊,风宵阳这么鄙夷清朝皇帝,宋青青当然不忿了。
“好了,资料我都看完了。”风宵阳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如果不是迫于礼仪,他也许还会做个懒懒的伸腰动作。
宋青青目瞪口呆,“这么快?”
“当然。”风宵阳二话不说地起了身。
那天片场的意外已经被大家遗忘,新年即将到来,剧组的人都希望能够赶在春节前结束拍摄,尽快回去和家人过新年,于是片场里俨然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风宵阳没有被这样的激情所影响,他依旧不紧不慢的,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进行着,看在别人眼中,他就像是个游手好闲的。
“几天不见了,现在念台词还会那么死板吗?”房骁善意地笑着走过来,他挽了挽袖子,目光在那叠资料上停留了几秒钟。
房骁的脸色有些苍白,跟大部分艺人一样,大约是熬夜熬出来的。
风宵阳看见他的脸,双眼不自觉地亮了一下,立马将房骁拉到一边去了,房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纵容了风宵阳的动作,只有宋青青的心脏提了起来,宵阳啊,你可不要忘记你是有金主的人啦,爬墙不要爬得太快啊!
“你没来片场。”风宵阳定定地看着房骁说得简洁。他指的是前两天。
房骁点头,“有点私事,就跟导演请了假。还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吗?”
风宵阳跟其他新来剧组的演员不一样,他的身上虽然透着疏离冷淡的气息,但一双眼睛澄澈得很,不自觉就让房骁想到了以前在学校时的后辈,他怀着随手帮助人家一下的心情,就主动找上了风宵阳为他解围。
风宵阳自然是不知道房骁的心思,他早就自动给房骁贴了‘好人’两个字,并且在他看来,房骁能够跟他这个国师成为‘朋友’,那是很大的荣誉!
“我换了一个角色。”风宵阳的语调上扬,心情颇好。
“换了角色?”房骁是真惊诧,进了剧组临时换角色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平定好心绪,又问:“换了个什么角色?你想跟我重新对下戏?”
风宵阳点头,一脸你真懂我的表情,“换成了少年版陈近南,宋青青说这个角色比之前的角色要出彩很多,你跟我对对戏吧,我要演好它!”风宵阳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这副少年的模样认真起来,竟是让人觉得可爱又搞笑。
房骁忍不住抿唇,“这个角色的确出彩不少,来吧,我们对戏。”他将心底对于风宵阳身份的猜测抛到脑后,认真地引导着对面的少年进入状态。
且不说房骁对风宵阳的照顾引来了不少视线,单说风宵阳前两日出的风头就让他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关注。这边房骁跟风宵阳旁若无人地对起戏,那边就有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情,偷偷打量起来。剧组里其实有不少人都是希望风宵阳出丑的,这样靠着特权走后门进来的人,难道不就应该狠狠出个丑体现他的花瓶特质才对吗?
“我倒要看看,你比我好在哪里?一个连戏都不会演,台词只会生硬背的人,靠着走后门就能挤掉我!到底是凭了什么?”有人最先按捺不住,语带讽刺地出声,他快步走过来,目光恨恨地瞪着风宵阳,口中还刻意加重了‘走后门’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着几重意思,就要看旁人怎么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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