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当痞子穿成捕快+番外 作者:被坑神坑死后发飙的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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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维持这微笑,庞统带众人顺着回廊走到了后院。身为京城第一豪门,庞家的后院那是虽由人作、宛如天开。无论是怪石嶙峋的假山,还是飘飘扬扬的花瓣,或是畅游跳跃的锦鲤都带着不一样的美感,尤其是在月辉之下,更显的清冷别致、不似人间。
“庞府的园林还真是不同凡响,同我等府中,有着完全不同的美感啊!”见到了这样的美景,众位官员自是不断的赞叹,就算是不被美景吸引,让庞统记住自己的夸赞也是好的。而对这些,庞统却不发一言,只是微笑着将大家顺着蜿蜒曲折的回廊,带到了一个院落之中。那院落的高墙和门上全部挂着红花,守着的侍女和仆人脸上均是喜笑开颜。
“众位稍等,一会就能看到庞某的夫人了!待庞某先见她一见。”说着,庞统将众人留在门口,一个人先带着守候在外的喜婆走了进去。而此时这些官员呢,也没闲着,看着庞统的影子在窗户上摇荡,视线也随之游走,但就见影子在某处停留了一个,随后便直奔了过去,只不过一息的时间,从屋内就传来了庞统的怒吼,那声音中的悲痛,让在外的官员们心里为之颤抖。
“郡主!郡主!”
“快找大夫!医治郡主!”待喜婆跑出来传命的时候,她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惊慌,好像看到了什么骇人的景象一般。刚刚说完这一句,她就腿软的倒在了地上,脸上掩饰不住恐惧。而庞统身边跟着的飞云骑自然没有这么软弱,只是听到了庞统的吼声,就唰的一下飞出院落,去找大夫过来,让等在院子中的众位官员,都有些无措。
“你、你去!”
“你去!”
最后在众位官员的推举之下,一个在兵部混的侍郎,平时和庞统算关系不错的小子,被众人推了出来,成为大家的探路人。院落的正房没有人守着,有也只有一个喜婆在旁边瘫着不算什么。兵部侍郎小心翼翼的踏进了屋子,还没等多走几步,就在地上看见了红色的痕迹,随后就在卧房看到了将手放在郡主腹部的庞统。他使劲儿的按压着,神情中带着一丝恐惧,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东西,好像是在不住的祈祷。身为将军,他平常镇定的神情早就不知被撇到了哪去,霸气威武的气势更是没有一丝,无论怎么看,他也不过是一个在新婚之夜就死了新娘的可怜人,那血液的红,与喜服的红,还有男人眼眶的红,看在人的眼里,带着莫名的悲哀。
“将军,你怎么样?郡主她……”兵部侍郎谨慎小心的凑到了庞统的身边,声音细的如同蚊子一般,还带着微微的试探。
“她被人刺伤了。”抬起头,庞统看着这个侍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苦意。“真是对不住,本来应该是欢喜的闹洞房,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究竟是谁,对她这样一个女子,也忍心下此毒手!”说到这儿,庞统看着床上躺着的已经毫无生气的人儿,眼神中带着怜惜。
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爱这个女人,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有所属,可是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兵部侍郎也不知道说他对这个婚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只是这样一个女子,小侍郎看着躺在床上的郡主,内心充满遗憾,她本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啊!
就在兵部侍郎感叹的时候,飞云骑抓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来到了喜房的床榻前。
“将军,大夫已经到了!”拱手,飞云骑退到一边,不再作声。他知道自己的主子现在不需要一个护卫,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证明柔嘉郡主安危的人。
“将、将军!”白胡子老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在华贵的房间里,坐着一对新人,而这一男一女都面带死气,一个是真的没有了生机,另一个则好似再也没有了活力。
“别说废话!你赶快给郡主看看,为什么我输了那么多内力依旧没有反应?明明她的血已经止住了,为何还是昏迷不醒?”瞧着大夫到来,庞统那死寂的眼眸中终于起了火光,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丝稻草,即使它不能救命,也可以给人带来希望。
“是、是!”老头颤抖着手抹上了床上女子的脉,没有一丝跳动。然后他翻了翻女子的眼皮,只看到一片惨白。最后他心灰意冷,也不顾男女有别,探了探女子脖颈上的动脉,仍是没有一丁点儿动静。把自己所知道的招数全都用了一边,白胡子老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再说话。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夫,郡主她可还好?”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结果,庞统却好似眼前遮了一层布般,偏偏就视而不见。他不顾大夫跪在地上,重新坐在床榻边,用喜袍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鲜血,替女人梳理了一下鬓边微乱的头发,最后轻轻一吻,落在了女人的嘴角,好似对她真的从心里面生出了爱怜。
“将军,郡主她,郡主她早就没了生机,已经、已经薨逝了!”大夫跪在一边,身子不住的颤抖,想到自己竟然接触了大户人家的龌龊事,这个老头子就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过为了让自己晚死一些,他努力的强撑着立住身体,把话说得完整,生怕一丁点不对,就触怒了对方,将自己送去见阎王。
“薨逝?薨逝!她怎么可能死!”听到了薨逝二字,庞统立刻就站了起来,从床边挂着的剑鞘中拔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直直的抵在了老大夫的喉咙间。
“将军!将军!”看着庞统已经没有了理智,兵部侍郎叹了一口气,一把抓着老大夫撇到了后边,站在了剑尖前。“将军,你要接受事实!郡主既然已经薨逝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找出谁是杀害郡主的凶手!而不是对着这些没有反抗之力的人舞刀弄剑!”对着平常尊敬的将军,兵部侍郎就算心里惧怕,也不能看着他杀死一个无辜人。更何况,他平时与将军也算是要好,有个表哥更是庞府二小姐的夫君!
“呵,你说的对啊!”无力的将剑扔在一旁,庞统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女子的身边。
“去把陪着郡主的嬷嬷叫来,帮郡主查看一下伤口,一定要确定郡主到底死因为何!薨逝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握着郡主的手,庞统下了命令,而这一句,让在场的兵部侍郎和老大夫都松了一口气。
少顷,在嬷嬷到来之后,庞统等人就出了房门,看见外面官员仍旧恭恭敬敬的站着,庞统看了看天上依旧闪着光辉的月亮,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众位都请回吧!今天你们是见不到郡主,也闹不了洞房了!”再次叹了一口气,庞统的表情显得颇为寂寥,好似天底下只剩他孤独一人。他慢慢的步下台阶,走到众臣的面前,鲜红的双手即使背在身后,也依旧吸引人的目光。
“请将军节哀!”到了这时,在场之人没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尤其是庞统在屋内的那一阵吼声,更是让大家内心为之颤动。不过他们官低位卑,对待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对当事者道上那么一句,不说有多悲痛,但也算是含了一丝敬意。
“多谢众位好意,本将军还有其他安排,希望各位大人回去后守口如瓶,以免产生流言蜚语。”对着众臣抱拳,庞统就再次的回到了屋里,而这时屋子里没有了兵部侍郎,也没有了那出诊的老大夫,只剩下了一个老嬷嬷还有躺在床上的柳长兴。
“都记录好了?”对着那老嬷嬷,庞统的表情回复了平静,看着手上的鲜血,就好像看着不小心沾染的墨汁一般,连半点波动都没有。
“记录好了。郡主是腹部被刺,失血过多而亡。其尸体完好,他处并未受损。但天气炎热,未免郡主遗容有碍,须尽快入葬。”拿过了一旁桌上放置的纸张,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的确如嬷嬷所说,甚至还盖好了皇宫内廷的大印。
“办的不错,回去向陛下交差吧!至于这柔嘉郡主的尸首,就不用你操心了!嫁入我庞府,自然入我庞府的祖坟!”挥挥手,庞统便让嬷嬷退了下去。今夜,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大婚之日失去妻子的伤心男人,他必定要在这沾染了血色的新房待上一晚。本以为会有些无聊,但看着眼前躺着毫无知觉的家伙,他的内心又不免生出几分期待。拿出一白色小瓶放在了柳长兴鼻端,庞统等待着这个家伙醒来后的惊讶眼神。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你干什么!”待柳长兴醒来之后,他所看见的就是一张巨大的脸,紧贴在自己的鼻子上方,只要稍微的动一下,连睫毛都会碰到。而这样近的距离,也让对方那一双本就不小的眼睛显得更加大。不对,应该说是巨大,因为看到那双眼睛,柳长兴就以为是某个动物然后下意识的拿着拳头往上戳,但片刻之间又被对方制服。这时候细细打量,才发现对方是今晚上应该悲痛欲绝的庞统将军。
“没干什么,只是闲来无事而已。”看着对方诧异的表情,庞统耸耸肩下了床。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弄了半天以后,他又回到了床上,递给了柳长兴一块湿毛巾。“擦擦你的脸吧,虽然很漂亮,但却没有你原来好看。”
不是不想自己亲自动手,可是再细心的关怀,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是做给了瞎子看。庞统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圣人,反而他是一个小人,小人到他再也不愿意默默的沉寂下去,而是利用自己的声望,把这个人打上了自己的标签,希望自己做出的每一点努力都被对方记在心里,然后汇聚成高高的山峰,让自己从此就在对方心中有了地位。
“……多谢。”拿着湿毛巾的柳长兴有些愣神,这是他一次听人说自己的本来面目更加好看。自从上了女装之后,每一个人面对自己都是惊艳的目光,就算是展昭也不能免除,因为他曾对着自己这副面貌也有过看呆的时候。当然,这是因为女子的装束将柳长兴秀美的面貌更加柔媚化了,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从教养嬷嬷手下培训出来的高贵气质!两种东西糅杂在一起,就连自己有的时候也会对着镜子里的家伙失神。但今天看庞统,他不愧是一个国家最厉害的将军,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他的精神比任何人都要显得坚定!
“这倒不用,随手之劳。只不过,我记得咱们的计划最初是让白玉堂留在屋子里刺杀,我还要正面的做出抵抗,但为何当我进到屋子的时候,只有一个受伤假死的你?中间是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也有人趁这个时候过来刺杀?”看着柳长兴那张脸一点一点的变干净,不再带有半点脂粉气息,而是充满了活力与英气,庞统的嘴角扬起,觉得这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会在水中捞鱼的少年。
不过话头一转,他又想起了今天这场戏出现的变故,如果不是他演技高超,面对没按照剧本的演出仍旧镇定自若,那可能这场精心排演的戏码,远远没能达到现在的效果。至少,从那个兵部侍郎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他被今天状似痴情的自己深深的震撼到,已经忘记了那个十几天前还在绫霄阁对着男人告白的将军了。
“庞大哥猜的没错,和我们一样,有人也认为这是最佳的行刺良机。”感觉到脸上一阵清爽,柳长兴再也忍不了身上的黏腻,豪爽的将沾染着血液的喜袍拖下来扔到床下,仅穿着一身里衣面对自己身边的庞统。至于他是否要担心这个对自己告白的家伙像头饿狼一样扑上来?他会告诉你,完全不必!这个男人都没有在自己假死的时候对自己做些什么,又何必在清醒的时候防备他呢?相信只凭他身为庞家子弟的骄傲,就不会对自己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弟一般计较。
“那白玉堂是追了出去?还是将他就地格杀?我进来的时候只见你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却没有发现屋子里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这又是为何?”如果说到对打斗痕迹的观察,估计除了开封府这几个经验丰富的家伙之外,就连大理寺的人也没有庞统看的细致周到,因为他身为一个将军,自然要对敌人的各种袭击痕迹了如指掌,甚至要比手下的那帮斥候更加专业,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行军判断,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但这样一个能人,却没有在新房内发现一丁点的痕迹,这才是他深深困惑的地方。所以他问柳长兴的时候才会先问出了什么问题,随后才说出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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