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御猫的一百种饲养方法 作者:柳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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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慢慢移了位置,夜如果能忽略风声就是静谧的有些吓人。白展二人小睡了一个多时辰便穿好衣裳出了房间,外面月亮似乎比前半夜亮了许多,风也烈了。宫中来的那两个暗卫没像平时那般,一进城就藏起来,这会儿正坐在房顶。瞧见白展二人出来,其中两个还乐呵呵的朝他们摆了摆手,然后那个一直带着兜帽的叫小四的少年还伸手指了指远处。
展昭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纵身跃上另一边的墙头往远处望。远处安安静静的,不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身边呼的闪来一个人影,展昭回身,那个小四竟然窜了过来,蹲在一边伸手继续指着前面,笑嘻嘻道:“那边就是辽了,要是估计不错,应该是辽的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来接咱们。”
展昭斜过眸子瞧他,道:“怎么,你看着似乎对那个南院大王很感兴趣?”
小四垂下双臂,道:“他还是次要,我对他身边那个完颜玦很感兴趣。”顿了一下,目光往后瞟了一眼,又补了一句道:“不过那个耶律涅鲁古也不错,人风趣又解风情。”
后面房顶上的封二目光凝住,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四抿着唇角憋笑,继续道:“咱们暗卫闲着没事干倒是研究过一些事情。”
展昭闻言,将目光垂了下来,问道:“研究什么事情?”
小四没接着他的话来解释,而是道:“这辽皇室以前内部有一些变故,觉着双胞胎是不详,耶律涅鲁古原本是有一个兄弟的,是双生。”
展昭闻言来了兴致,也跟着蹲下身子。蹲下后觉着不太舒服,干脆就一屁股坐下来。身子刚往下沉,被后面人伸手一把拎住领子又拽了起来,接着一个雪白的袖子将一件同样雪白的斗篷铺在下面,然后拎着领子的手才松开。
展昭乐呵呵的坐下,仰头看了眼后面站着的白玉堂,支着小虎牙一个劲儿的朝他笑。白玉堂伸手把他脑袋推了回去,然后从腰包里面掏出一个油布包递过去。展昭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两张牛肉饼,热乎乎的,不知道白玉堂是怎么热的。内力还是炉子?要是炉子那估计炉子已经废了,火要是忘了灭,那估计整个厨房都废了,白玉堂一向下手不留情。想着想着,展昭又仰头看着白玉堂扯他衣角,问道:“泽琰,厨房还好么。”
白玉堂愣了下,低头瞧他:“你说什么?”
旁边小四伸手扯了扯展昭衣角,道:“展大人,商量商量,分我一块地方坐坐?”
展昭扭回头看他,然后扯了个角出来给他。小四刚要挨着他坐下,白玉堂身子一闪抢先坐下了。小四表情僵了一下,讪讪的坐在了自己斗篷后摆上,接着道:“耶律涅鲁古也小字耶鲁绾,不过我们打探来的消息是,,实际上耶鲁绾另有其人,便是他那双生哥哥,只是十几年前被带出了辽国,听说最后见过这个孩子是在大宋。”
“大宋?”展昭挑眉,道:“辽国人长相本就与我们宋人相差很大,这耶鲁绾当初来大宋必定是无依无靠,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吧。”
小四笑道:“别咒人家么,我们也四下里打探过那个耶鲁绾,具体怎么回事是没怎么打听到,不过倒是打听到当年他一路逃来大宋后被一个江湖人救走了,算来若他真的还活着,应该是二十五六岁了吧。”
展昭想了想,自语似得道:“二师兄今年好像也是二十五了吧,也是西域人。”说着捏下颌,又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小四笑眯眯道:“我看你挺感兴趣么,老二告诉我的,要是想要什么东西,就得一物换一物。”
展昭斜眼看他:“你想要什么?”
小四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你那酒还有没?就是窖藏五十年的女儿红,嗯,要么三十年的也可以,宫里的酒皇上自己把着不让我喝。”
展昭挠头,慢慢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小四接着追问:“那你觉着我刚刚告诉你的那些能值多少酒啊?”
展昭还没张口,封二一跃来到他们身后,伸手把小四抱起来往肩上一扛,对展昭道:“展大人见谅,我会回去好好管教他的。”小四不乐意的在他身上扭来扭曲,封二抬手在他屁股上掴了一巴掌:“消停些。”然后朝展昭笑了笑,转身离开。
平安镇没有打更守夜的人,镇子里人一向是各扫门前雪。现在大概是已经过了子时,展昭靠着白玉堂闭眼小憩,白玉堂一手搂着他一手把玩着一个陶埙。有几个暗卫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只留下那个封二抱着睡得正香的小四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靠着石桌休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展昭、白玉堂他们晚上守得太紧,这一夜怪声音不少,但是却不见有什么人来。后院拴马的地方也有那疤脸将军看着,一宿也没见有什么异动。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今儿算是安全过去了,展昭抱着白玉堂的手臂抱怨自己这一宿在外面吹风浪费了大好的睡觉时间,外面突然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走水啦!”然后徐府后街一下炸了锅,本来寂静的夜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堆人开始救火,然后连暂住在徐府的八贤王众人都被惊动。
八贤王披了棉斗篷由黑狐陪着出来看究竟,远远地便看见火光冲天。不过火起后,四周还是很安静的,但是过了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徐府后街。只是那后街本来就窄,这会儿挤得有些水泄不通。
展昭站起身往那边看,笑道:“倒是奇怪了,这些不都是什么逃犯,通缉犯之类,怎么还这般热心肠。”
白玉堂道:“又有谁说通缉犯就一定要是十恶不赦之徒,或者这些人就不能偶尔善心大发。”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然后朝着起火处怒了努嘴。展昭目光在那里扫了一遍,然后咧嘴笑了起来。
着火的是一家瞧着很不起眼的客栈,门口站着一位虽是冬夜却也打扮妖娆的女子。但是此时最显眼的并不是那名女子,而是她身边那两名大汉守着的开着盖子的木箱子,而木箱子里面金光闪闪的全是金子。
☆、第101章
在这边陲小镇,还是金子是硬通货。瞧那客栈的老板娘一下子搬出来这么一大箱子的金子,这人越聚越多。
八贤王瞧见了,拍拍身边的黑狐,偏过头吩咐他带些人去帮忙。倒是不是什么心肠好,而是怕这火势蔓延过来。而且这么多人都凑过来,难免混乱会发生点什么意外,现在还是完事都小心比较好。而且这大冬天的,虽说北方天干冷容易走水,但这几天连着下雪,别说是镇子里,恐怕连外面那小树林都点不着。由此,这起火原因更是显而易见。
展昭站在房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而是仔细的查探四周。他脚下的房子是徐府中最高的,可以瞧见那疤脸的将军此时也坐在房顶上看热闹。那疤脸将军一扭头瞧见黑狐被八贤王派出去帮忙,便从房顶上下来,到八贤王身边暂时代替黑狐的位置。
眼瞧着火势见小了,也没见什么人悄悄摸过来,展昭本以为真的只是意外或者哪个跟那家客栈有仇的。毕竟一个妖媚如丝的的女子能在这平安镇挺起一间客栈定不是泛泛之辈,难免得罪过很多人。可就在众人都松口气的时候,几道黑影窜了过来。
这些黑影几乎是让人察觉不到的,一个个贴着屋顶悄无声息的过来。
那几个黑影几乎是和夜色融为一体了,悄悄的钻进徐府便消失的无影无终。展昭挠挠头,拽了拽白玉堂衣袖,两人一齐跳下了房顶,往八贤王那边去守株待兔。两人刚到了八贤王的院子,转头找了找却发现刚刚在这里的疤脸将军不知道去了哪里。八贤王不知道这两个人过来是做什么,只是笑着朝两人招了招手,道:“怎么,你们也被外面吵醒了?”
展昭摇头,道:“只是瞧见刚才有人往这边来了,过来瞧瞧。”说着还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怎么不见右将军?刚刚还看见他过来了。”
八贤王指了指不远处,道:“和你们前后脚,刚离开了。”话音刚落,那几道黑影果真悄声无息的窜了过来,八贤王话音还没落,展昭朝他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有什么话稍后再说,然后轻轻一个纵身,同样悄无声息的隐藏在夜色中。白玉堂伸手将八贤王拉到自己身后,左手搭在横在自己后腰的雁翎刀刀柄上,谨慎的环顾着四周。
展昭将自己的身形隐没这墙角的阴影里,在这个角度借着月光倒是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黑影分成了两股。
其中一支似乎是原路返回了,三晃两晃的不知了取向。展昭正觉着奇怪,不知这些人突然原路折返是为了什么,明明都已经来了这里,怎么说走就走了。却不料另外还在原地的那一路突然转身,直朝着展昭便过来了。
展昭一惊,在最前面人离自己还有半丈远的时候抽身跳上了墙头。明明现在月光已经被云彩遮住,现在夜色正浓,安理说就连展昭白玉堂这般的高手视物也多少有些费劲。可那为首的黑衣人却如同白昼视物一般,见展昭抽身离开竟然也跟着转了方向。就好像在别人眼里的黑夜,在他眼中却和白昼没什么区别。
展昭扬了扬眉,干脆也不躲,就等着他挨近。然后突然巨阙出鞘,跟他对着砍。那黑衣人懵了一下,直想着这展昭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赶紧收了招躲开展昭巨阙,转而低身直攻展昭下盘。展昭赶紧收招,险险躲开,转身跃出一丈远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重新照射下来的月光下。既然黑不黑对那人没什么区别,倒不如让自己方便些。
见展昭躲开,那人似乎没有追过去的意思,反而轻笑一声道:“南侠展昭,也会做缩头乌龟?还是觉着自己没本事?这倒是奇了怪了,我们那九弟向来心比天高,除了师父没向几个人低过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的,非要跟了你这么个名不副实的朝廷鹰犬。”
展昭微微错愕的神情稍纵即逝,转而便是一脸的了然,难怪这人一脸的媳妇被拐跑的怨气。接着笑着朝他晃了晃手指,道:“非也非也,心比天高或许,除了师父未必,猪油蒙了心或许,名不副实未必。”说着闪身多来了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准备偷袭的几个黑衣人,然后接着道:“如此行径,才叫缩头乌龟,阁下不妨记好了,免得让人捡了话茬当笑话去。”然后手中巨阙一转,用剑柄狠击其中一人背部。那人赶紧去躲,却不料展昭已经等在了他躲得那个方向。抬起一脚将那偷袭之人踹飞出去后,又紧接着再是一个旋身,重新站回刚刚自己站着的位置。展昭转手将巨阙重新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到前面朝那为首的黑衣人举起了拇指,在慢悠悠的转而朝下,然后手心朝上收回拇指伸出其他四指,挑衅似得勾了勾。
那黑衣人呼吸一窒,似乎是吃这一套,当即收回手中短刀,抽出腰间挂着的长刀。
展昭挑眉看他一眼,伸手捏下颌仔细打量他一番,然后慢悠悠的将手中巨阙收回了剑鞘,接着翻出了两只袖箭。那黑衣人蹙紧了眉头死死盯着展昭,却见展昭根本没完,再拿出袖箭后还略微思考了一番慢慢收回去一只,然后站在墙头微扬下颌,以一副睥睨众生之态瞧着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本就是带着那一身的怨气来的,这会儿更是被展昭火上浇油,挑的火冒三丈,握紧了手中刀柄便冲上前去。展昭挠头叹气,道:“你那九弟倒是比你强上许多,起码绕弯子的脑子比你精明。”说着跃身而起,连袖箭都懒得用,只是调动内力身子往下一沉,一脚踹在那人手腕处,便听‘当’的一声刀便磕在了墙上然后掉在地上。
展昭在往后退了些许,用一副‘朽木不雕也’的眼神看着他,微微叹气摇头:“可惜啊可惜,若是泽琰只怕你这会儿已经一命呜呼。”随即收了那耍人的心态,眼神凌厉道:“你们究竟是为何我暂且没兴趣知道,只是看在小九的面子上,若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权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人也退后了些许,阴阳怪气道:“朝廷鹰犬,向来说话当放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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