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之烬[黑执事塞夏同人] 作者:枭枭戏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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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是我?修米尔?世间有那么多人,又有那么多真心诚意地信奉天堂的神明,你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为什么?”夏尔承认败给了不争的事实,但是他还有一肚子的困惑于不解。
“那只恶魔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呢?不过如果是伯爵问,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秘密,因为这才是我苦心孤诣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您。”
“为了我?”
“没错,您是被我选中的人,是您家族灵魂的忠贞吸引我来到你身边的。这个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的秘密,现在可以告诉您了。”说着修米尔将右侧的白羽展开到最大,然后用左手从羽翼根部最浓密的羽毛之间抽出一根泛黄的卷轴,看起来和在天堂卷馆里堆砌成山的那些差不多。
“您看看这个,伯爵。”
夏尔接过来展开,只见上面只有短小的一行字,还有部分被油墨弄污看不清楚了:
“……印为契,血为约,以一……,……无旁牵……日继之,终……满量……成永契,归移极乐。”
把能看清的部分念出来也还是无法理解,夏尔抬起头,等着修米尔自作解释。
“这是真正的上古圣卷,你去过的天堂圣卷馆起初就是为了供奉它而建造的,只有它才真正可称之为圣卷,而其他那些,不过就是充门面的废物。这上面记载的是上古时期人类和无灵族和谐共生的方法,只是这么多年来没人成功,也早就不再有人相信,如今不论天使还是恶魔,都只顾着自己捕食,早就只当这是个不切实际的传说。当年无灵族分化为天使和恶魔,师父德尔古加离开卷馆时偷偷带走了它,可师父毕竟老了,终究还是耳目不济让它最后落到了我的手里。”
修米尔洋洋自得,可夏尔却听得云山雾罩:“难道上古时期,人类和无灵族是可以和谐共生的么?”
“是的,虽然关于上古时期的信息只有口口相传和少量记载,但我相信那是真的,灵族和人类可以达成一种永契,从此我们就可以从无止境捕捉灵魂才能为生的劳形中解脱,人类应该也会获得一些相应的好处,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史卷记录中上古时期的悠游生活是千真万确的,永契一定能让我获得强大的能量,无需吸取灵魂补充就能源源不断的能量。伯爵,强大就意味着极乐,这圣卷上的记载,就是通往极乐的钥匙,曾经也有无数人类和灵族结过印契和血契,但都没有成功,那是因为他们只听过传说,却未见过这卷上后面的字迹,他们的猎物都是些自私的人类,都或早或晚地转移了心性,令契印因不忠而消失,最终沦为无灵族果腹之用。说着达成心愿后献出灵魂给恶魔的如此,说着灵魂进天堂会侍奉神明的也如此,每一个都会在自己的目的达成后不再舍得付出灵魂。然而伯爵,只有您不会,您做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选中了您。这圣卷后半段看不清的内容我已参透,就是说定契的双方心中不能再有其他牵挂,以绝对的忠诚对待彼此,如此长久地坚持下去,就能达成永契,归移极乐!”
修米尔讲得忘乎所以,仿佛已经一脚踏入成功的大门:“所以啊,伯爵,我设计让你所有的亲人离去,不是害您而是帮您啊,我是帮您摒气世俗的牵绊,好早日与我抵达极乐,这个天大的秘密,我都与您全盘托出了,您该相信我的诚意,毕竟就连您的执事,也因此相信了我,因为就算我是为了自己,也会不顾一切地保全您一世安稳,一旦成功了,您也会与我同享这福泽。”
“所以……塞巴斯钦他……同意放弃了我……就为了……让我……一世安稳……”夏尔如鲠在喉,极力按压着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的呜咽。
“是的,伯爵,不得不说,这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您也该认清现实了,和我在一起吧,这对您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最明智的选择?”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夏尔忽然紧紧握住拳头恢复了无情的决绝,冰冷而不容置喙的音调随即响起,“哼!我是他的主人,你觉得他有什么资格擅自做出选择?”
“你什么意思?”
“我记得是你告诉我的,想消除契印,只有人类心意转变才可以吧。所以只要我不想,任凭谁同意了也没什么用。不要再想用什么带着契印会遭遇恶果之类的话劝说我,我不会在意,更不会恐惧。”
“哎呀,果然如此呢。您真是如我设想的台本一样,一步不落地念下了所有台词,我真是快要为你们主仆之间的情义感动得快要落泪了呢,哈哈哈!不过既然是我写的台本,自然就要由我来决定接下来发生什么。伯爵恐怕还不知道吧——”修米尔房把嗓音放得低沉神秘,“消除契印的方式还有另一种,就是人类若亲手杀了定契的恶魔,契印就会不攻自破了。”
“杀了他?呵!你觉得我会动手杀了他?” 夏尔听后禁不住笑出声来,讽刺极深的蓝眸盯着修米尔,嘴角弯出一道鬼魅的弧度。
看到夏尔的反应,修米尔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忽然回转,经历了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那时在那件阴暗的囚室里,当他对恶魔道出相同的事□□,对方回应给他的,是与现在眼前少年一模一样的表情。
天使猛地意识到,被囚禁在两处的少年与恶魔,就在这样无法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依旧紧紧地扣成了一个圆环,而他自己却被无情地抛弃在这个圆环之外,任凭如何挣扎也无法涉足期间。突如其来的觉醒令他觉得自己蒙受了巨大的屈辱,这屈辱随即转化成了滔天的怒火将他整个人点燃。修米尔“噌”地窜身来,狞笑着对墙角的夏尔狠狠咆哮:
“你不动手,他也会死,他已经同意主动死在你的手上!”
“我不动手,他做梦!”夏尔也被他激怒了。
“做梦!哼!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究竟谁才是在做梦。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世间原本就有一种用于惩戒犯错之人的,可以让一切生灵彻底消亡的圣物,天使恶魔所谓无尽的生命在其面前也不过只是个笑话。只可惜,那种圣物在分界的战争后不幸丢失后难以寻回,这才让这漫长的岁月里,残存下来那么多本该早就消失的杂碎。可就在前不久,拜伯爵所赐,那个宝物,可是又回来了呢!”
“拜我所赐?那是什么东西?”夏尔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哈哈哈!就是您在卷馆门口点燃的火焰啊!只有用人类血液才能点燃的往生之火,能够让不论弱小还是强大的一切生灵都能彻底消融的往生之火!从上次在战争中不慎熄灭后,便再也没有机会找到能来天堂的人类点燃它。可这一次,真是连命运都在眷顾我,蛇王为了Snake阴错阳差地和你达成了那样的协议,而我只是将计就计,还特别撤去圣卷馆的所有守卫给你们行驶了最大的方便。结果,哈哈,伯爵您亲自点燃的火种,如今足可以让那只恶魔死得酣畅淋漓!他已经同意了,亲自进入那片火焰将自己焚尽,这就相当于是伯爵你杀了他,契印也就自然随之消除了。”
“你!!!!”夏尔在这一刻,才真正把前后发生的事全部窜连在一起,一直以为自己才执棋之人,却不想原来自己从来只是别人盘上的一颗石子。懊恼,悔恨,对自己深深的怨责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而在这之间最令他感到揪心痛楚的,还是那个恶魔即将迎来的苍凉命运……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夏尔觉得自己脑子几欲炸开:
“绝不可以!!”忍无可忍的少年终于把整腔的情绪全部咆哮而出,“谁准许他擅自决定了!修米尔,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一面,我……我…………”看到修米尔无动于衷的眼神,夏尔察觉到自己习惯性的命令在此刻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他感到一种冰寒彻骨的绝望,紧紧握住的双拳带动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然后,下一秒,令修米尔也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眼前你的少年缓缓地屈身,如同磐石倒塌一般沉沉地跪在了地上,被绝望堆满的眸子间挣扎着闪出最后一丝光亮:
“我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就当是……为他送别也好……我求求你,求你了……”
在修米尔面前,少年一向高昂的头颅深深地低垂下去,修米尔看到跪在他面前的停不下来抖动的孱弱身躯,嘴角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好,事到如今,你们已经什么也改变不了了。看到一向高傲的您能做到如此份上,我还真不忍心拒绝,再说我怎么舍得让您如此伤心呢。放心,我会让你见他一面的,我会让你亲自为他送行,也让你彻底对他永远死心。就在明天,如何?伯爵还有机会在这最后一个美好的夜晚,好好想想有什么告别的话要说吧。”
“滚!!!!!!”夏尔的头紧紧伏在地上,用胸腔里全部的力气发出最后的沙哑的悲鸣。
“那么,做个好梦,我的伯爵。”修米收起眼角的哂笑,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才离开。
☆、那个执事-散场
长廊尽头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七种颜色轮番流转,配合火舌雀跃的节奏,像极了妖娆女子翻转出的邪魅舞姿。
夏尔认得,那就是他那天亲手用自己的血滴引燃的往生之火,焰苗倒影在少年的瞳孔中,给幽深的蓝色中抹上一丝亮泽,少年直盯盯地看着那火焰,他亲手造就了它,而今却不知如何将它收回。
被链拷吊在墙壁上的双手有些酸痛,夏尔只能在铁链长度范围内稍作活动。一早起来他就被两个天使侍卫带到这个带有长廊的阴暗房间,除了对面的往生之火,就只有墙壁上几处小小的焰苗提供光源。一进来就被强行锁在了墙上,两名侍卫只和他说了声抱歉,说是修米尔大人交代怕伯爵伤害自己先暂时得罪,随后夏尔不论再质问他们什么,两人都如同哑巴一样不再吭声。
活动的铁链敲打在墙壁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整个长廊里不绝地回荡。这时房间一侧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袭白衣的修米尔探进身来,朝夏尔露出一个谦恭的微笑:
“伯爵,你要见的人来了。”
夏尔睁大了眼睛,看到一袭黑衣的塞巴斯从修米尔身后跟了进来。他们才仅仅分开了一天,可此时的夏尔却恍惚有一种阔别多年的感觉。塞巴斯的身后的翅膀收起来了,恢复成人类模样的他还穿着在地狱里的黑色长袍,发梢静静地从额间垂下,一双红眸注视着夏尔,饱含着淡淡的温情。
“塞巴斯钦……”夏尔刚要开口,却看到恶魔眼中息声的暗示。
塞巴斯望向修米尔有些不悦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少爷的,还要我怎么相信你守护他的承诺。”
修米尔看了看被锁住的夏尔心虚地笑笑:“殿下不要动怒,我这是怕他会情绪冲动不小心伤害自己,您放心,等一切结束,我会立刻放开他的。”
塞巴斯的不悦并没有因为修米尔的话有什么缓解,修米尔对视了恶魔几秒终于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只是不想让他乱动以免节外生枝,那我先表示一下诚意。”
“嗖!”一把羽柄利刃从修米尔手中飞出,准确有力地切断了夏尔右腕上的铁链,而刀子本身在余力的作用下死死扎进了墙壁里。
“这样他就会舒服一些,至于另一条,我必须等事成之后才能给他解开。你们不要得寸进尺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塞巴斯看了看活动着刚放下来的手臂的夏尔,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那好,按着说好的,我要和少爷单独说几句话。”
修米尔幽幽地笑了一下,点了点下巴表示同意,然后自己知趣地退到比较远的另一边去了。
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塞巴斯,夏尔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明明昨晚想好了各式各样的说辞,可当对方真正出现在面前时,却又不知道先吐露哪一句。
塞巴斯走过来看着紧张的少年,先蹲下身子让夏尔与他的视线持平,然后一把拉过少年被解放的那只手,把小小的掌心摊开在他自己的手掌中,细嫩皮肤上的条条带血丝痕格外刺目。那是夏尔昨晚在修米尔走后,打碎杯子把碎玻璃死死攥在手里留下的伤痕,他想以此驱赶内心无法承受的钝痛,最终却只让自己身心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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