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朝他的脸凑近,半眯起微红的眼。
“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王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看着王俊凯因为力度挤压而蹙起的眉眼轻勾了嘴角:“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上,你知道吗?现在,只要我想,你立刻就能成为一具死尸……不过王俊凯……”他微挑眉梢:“我拼尽全力的爱你,又拼尽全力的恨你,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就这么干巴巴的死啊……”
王源松开手,从床头书柜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来,作势擦了擦手,然后,随意地扔进床边的黑色塑料垃圾桶。
王源抬眸瞟了眼僵住的王俊凯,则是悠闲地坐上床沿,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点了一支中华烟,吸了一口,故作惬意道:“我啊,会一点一点的剥下你身上的光亮,撕去你完美的外壳,我会一步一步的,看着你满身伤痕,鲜血淋漓。我会亲自把你从天堂拽进地狱,啊,真是想想就开心,你那在沸腾翻滚的岩浆里挣扎,凄厉又可怜的样子,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王俊凯看向王源冷声道:“如果注定是这样不堪的局面,你还是……杀了我……”王俊凯顿了片刻,低声吼道:“不然,假以时日,我真怕我自己,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毕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杀了你?”王源站起身来,走到王俊凯的跟前去,抬起右手,手掌覆在他受伤的左胸口。“趁人之危,从来不是我的作风……”王源的手掌顺着他的心膛往下慢慢游移,到达小腹时,倏然停住。“你又以为,如果我真的有心杀你,方才,又为什么要救你?”王源身子朝王俊凯微倾,他靠在他的胸脯,他微扬起略微有些苍白的唇角,轻声笑道:“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垂眸看了眼依偎在自己胸怀的人,他面无表情地回应:“什么?”
“活下去……”王源自他的怀离开,抬眼看他,依旧一副若无其事,轻挑的样子。“想报仇,活着,杀了我。”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王俊凯这样问,王源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朝他饶有深意地微微一笑,而后,他打开衣橱,拿出藏在里面的上好红酒,以及两个玻璃高脚杯。
他拉过书桌下的红木椅,将红酒与酒杯暂且,都放在了上面。
他用扳头拧开瓶盖,倒了少许,在其中一个杯子里,继而伸手,递到了对面站着的王俊凯面前。
王俊凯见状,亦挨着床沿坐下,接受了王源的“盛情好意”。
王源只是轻轻地摇晃着红酒杯,目睹着王俊凯,将自己给他斟的酒,仰头一口闷,他眉目含笑,微翘唇角,意味不明。
王俊凯喝下酒后,只觉得头脑发昏,神智涣散,视线亦开始模糊。他朝后倒去,倒在了床上,王源负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他,他也纹丝不动。
王源放下手中酒杯,电话叫来了老八与小七。
片刻,二人便依令到达。
王源起身付唇,分别在二人的耳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七老八只是一脸严肃的直点头。
吩咐完毕,小七老八带着昏厥的王俊凯离开。王源目送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他一屁股坐倒在床上,扬手掳起自己额前细碎的刘海,眉宇紧皱。
喝红酒,讲究的,无非一个品字,可王源却拿起酒瓶,仰起脑袋,咕嘟几口,就将整整一瓶红酒解决完了。
“意犹未尽”,他便将衣橱下格放着的五瓶白酒,两打罐装啤酒,都拿了出来,开封,豪饮。
瓶瓶罐罐,肆无忌惮。
酒精涌入血管脉络,横冲上心头,他的脸色通红,身体好像被一团火烧灼。
不由自主的鼻酸,尘封的心事,也如同一头猛兽,挣脱枷锁,狂啸着,冲撞着他的心房。
他将手上喝空的啤酒罐捏扁,然后扬手,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想要将自己的那一腔纠结愤怒压抑,借此,粉碎成末。
眼泪断了线,如同潮水般扑出眼眶。
即使抬起头,做个深呼吸,咬紧嘴唇,却还是无法言喻的难过。
转头看,身后亦是空无一人的苍凉。
无助。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极力的想要堵住自己那决堤的泪水,可是眼泪啊,却还是漫过狭隘的指缝,滴在了干燥的嘴唇上,有些咸,发苦。坠在膝盖上,沁透深蓝色的牛仔裤,却是滚烫而灼热。
终究,他没能忍住,还是声嘶了。
他的脸埋入膝盖,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蜷缩着,寻求着那早已遗失的,一丁点的温暖与所谓的,安全感。
门没有完全合上,随着“吱嘎”一声响,王源仰起了头。
是辛凌。
他的手上拿着两个冰淇淋,面上带着甜美的微笑,看上去,天真善良又无害。
王源要面子,便赶紧抬袖胡乱擦了擦眼泪,看向辛凌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辛凌走至他的身边坐下,看了眼散了满地的酒瓶,叹道:“我要是不来,就不会知道,你颓废成这样了啊……”辛凌将冰淇淋放下,从旁拿了张纸巾,替王源拭去眼角的眼泪,一脸心疼:“你说你好好的干嘛啊,别哭啊,身为我最好的朋友,我舍不得你哭……”辛凌将椅子上放着的冰淇淋塞到王源的手上:“呐,给你吃,巧克力味的,吃点甜的,就不会太难过啦……”
王源只是定定地盯着辛凌,也不说话。
那瞧着冰冷,却又蹿生出炽热的目光,令辛凌的心,在不经意之间,七上八下的慌张。
动动唇,想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王源却猛然伸手扣住他的脑勺,唇覆上了他他的唇瓣。
☆、凯源汪381:泡沫8
辛凌本能地睁圆了眼,手上的冰淇淋也脱手掉在了地上。他极力的,想要将王源推搡开,王源却伸手扣住了他的腰,以身顺势将他压倒在床上。
他很粗鲁的将他的衣服撕扯开来,狂风暴雨一般的吻,肆无忌惮的在他的眉间锁骨落下。
辛凌慌了,他只有不断的挣扎逃避。
“别……别这样……喂……你……”
他惶恐的像只受了惊的白兔,他却不管他的不情不愿,负手捏住他的下巴,注视着他的脸,一句笃定不移的:“我要你。”之后,更为变本加厉的疯狂。
辛凌面红耳赤,因为他的强势,他不知道要怎么逃脱。
渐渐的,他也不想逃脱,就这样不反抗,不挣扎,安静乖顺的躺在他的身下,任由火红色的*,主宰着自己的逐步迷失的理智,却又极其渴望,随着他一齐堕落的灵魂。
娇嗔又或是急促低沉的喘息声,如同千丝万缕的银丝细线交错在一起,萦绕流转在床沿,穿透每一粒藏匿在空气中,火热沸腾,足以将人烧灼成灰,滚烫的暧昧。
他们一丝不挂的横在床上,衣服散乱了到处。
他伏在他裸露结实的胸膛,指尖在他的心口,轻轻地画着圆圈。
细微挑人的痒感,搅的他微蹙了眉宇,他抬眸看他,见他这样,生怕将他惊醒,便不再继续。
“王源,你说……我们刚才那个样子,是不是很奇怪啊?我怎么会和你……”辛凌抿抿唇:“我怎么会和你……”他有些懊恼地皱眉挠挠头:“我怎么会和你做那种事呢,你是我的朋友,我……我刚开始就应该推开你,可是……”他舔舔唇:“可是你力气好大,我……我推不开……”他抬起手去,轻轻地戳了戳王源的脸颊:“你……你不会怪我吧?喂?”
他自说自话了好一阵,可是王源依旧熟睡,没有动静。
无奈,他便只得作罢,惆怅的长舒了一口气,便盯着某一处发愣,只是眉头,却依旧紧皱不展。紧咬着嘴唇,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额头,鼻翼上,都腾起了虚汗,他就这么熬着,到床上的人睁眼。
此时,已是半夜凌晨。
王源喉咙发热,口干舌燥,便随手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要起身喝水。
辛凌合着眼,瞧着像是睡着,只是,那张拧着的,略有些苍白的脸,却让王源觉得有些反常。
王源负手掀开了辛凌身上盖着的被褥,瞧着人身上遍布的吻痕,以及那双腿之间的湿润,被沁透的白色床单,他瞬间就明白过来。
他将蜷着的人抱起,靠在自己的怀里。从放在床头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替他擦去额头鼻尖的汗珠。
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讲,到头来,却只有一句,听起来冷冷淡淡的“抱歉。”
辛凌抬眼看向他,微扬嘴角。“这本来就是相互的事……”他吃力地摆摆手:“不用道歉的,不用的……”
辛凌这话,使得王源有些难为情。他开始懊悔,事已成定局,却又无奈。
“很疼?”
他这样问,冷冰冰的样子难得缓和出一丝淡淡的温存。
辛凌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花尽了他毕生的气力,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他的腰部往下,痛到麻木。
王源胡乱的套上衣裤,搭着辛凌的胳膊,将他扶去对面的卫生间。拉开床屉,拿出里面的一瓶可乐拧开塞到他手上,凑唇上他的耳畔,低声嘱咐了几句,便将半开的移动门拉合上,转身回了卧房。
一门之隔,水声自浴室里传出,扰乱了坐在床沿上,衣衫不整的,王源的心绪。
他手撑着额头,双眉紧蹙,一脸的愁云惨雾。
抬眸瞟了眼门内辛凌的身影,王源深吸一口气,想要平静,头脑连着心,却依旧是乱七八糟。
喝酒误事。他抬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昨晚,会和辛凌……”
正烦,手机却响了起来,王源看了眼来电人,见是安佑闵,便不想接听,于是便摁了挂断。
安佑闵便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源源,你的两个手下说,你已经把王俊凯杀了是吗?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看见尸体?”
王源一看这内容,心眼顿时咯噔往上一提。
“我让他们扔了。”他阴沉下脸回复,连手指,都不自觉的在颤。
安佑闵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他终究是接了。
王源张张嘴,心虚的想要解释,安佑闵却先他道:“源源,你的办事效率,安老师是十分欣赏的,只是,死不见尸,安老师真的很难信服啊……你说尸体被扔了?哦对,小七老八也说,尸体已经被丢到乱葬岗去了,可是,我派人去找,却并未曾发现任何,有关于王俊凯的蛛丝马迹啊,你不会,把他放了吧?啊?”
安佑闵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调笑,只是,这股温柔,却萦绕着黑气。
“不可能。”王源故作镇定的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与他势不两立,我不可能放了他。”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事实,的确是王源将王俊凯给放走的。
就是昨天,王源在王俊凯所喝的红酒里下了*,将他迷晕之后,命令小七老八,以白鹭少主已死为名,将他装进黑色布袋里,尽可能低调的运出斩敌,送回了白鹭。为了使效果更加逼真,他还让小七破了好几个血袋,将里面的血浆洒在了他的身上,以制造出一种面目全非的假象。反正王俊凯片体鳞伤,这种东西,就算是作假,也特别的逼真。
斩敌看门的小厮先前,还是警觉的,命令老八与小七将布袋打开,要一看究竟。一见是王俊凯,他还不依不饶,而当老八说:“白鹭少主已经死了,九爷有命,要我们将其丢弃乱葬岗,不的阻拦。”的时候,那几个小厮,便不敢再有异议。毕竟,在斩敌,谁都知道,王俊凯,的确是归王九鬼所管。
只是,也正是因为“乱葬岗”这三个字,之后才令安佑闵起了疑心。
若是说荒郊野外,王源倒也可以将一切撇的一干二净,可是,就是因为乱葬岗,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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