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有匪君子 作者:谢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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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想的和他一样,都是想走林琛这边的路子。只是贾琏怎么说也是林琛的表兄,凤姐难免担心他拉不下这个脸面来,如今见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的打算,凤姐也是心下一松。
贾琏哪里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便笑道:“你也太小看你家爷了。如今二房的姑娘都送进王府里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是拉不下的?”要是再不紧紧攥住林琛递过来的救命稻草,他们夫妇俩迟早会被人给活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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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
自从被今上半软禁似的留在了京城,忠顺亲王明面上便一直是安安分分的。只是这几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了药,一反以往的“忠顺”,开始在朝堂上明晃晃的和今上对着干了起来。
今上夸礼部今年圣寿办得好,他就要站出来劝谏说圣寿奢靡铺张;今上赞工部新发明的火炮威力大,他就要站出来指责今上穷兵黩武非明君所为;等到今上骂廉郡王自作主张宽释贪墨官员时,忠敦亲王却没了牢骚,反倒是赞扬廉郡王宽厚待人,有贤士之风……
总之无论今上说什么,忠顺亲王都能给他堵回来,而且总有一些满脑子忠君死谏的腐儒附议,也跟着唧唧歪歪。今上心里气的慌,偏生还不能发火,只能暗地里拿儿子们和亲近的大臣撒气。
这一回早朝后,几位皇子又被今上身边的太监总管笑眯眯的给拦了下来。被今上留下的除了皇子,还有几个阁老,此时都在下面站着。这几天天天这样,要紧的政务今上压根儿不在早朝上说了,只在朝会后和阁老们商议。虽说一国之君如此避讳一个小小亲王有些可笑,可知道朝廷的战马有多吃紧的堂下诸位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今上在上面说话的时候,姬汶站在忠恒亲王后面死死盯着养心殿地上雕着龙纹的地砖,一丝儿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今上瞧见了问他话。其余的几位皇子都跟他一样,恨不得能将自己缩起来。
今年年景实在不好,朝廷刚拨银子赈了山东的灾,河南又闹起了地龙翻身,人口的死伤倒也罢了,今上并不是很在乎这个,可是在废太子的档口上天灾连连,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皇子们都明白今上的担忧,却也没人敢在这种时候接他的话茬儿。
今上扫了眼地下站着的几位皇子,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忠恒身后穿着亲王蟒服的姬汶,他最近瞧这个小儿子挺顺眼的,随口问道:“河南的折子你们也都看了,老九,你来说说,有个什么章程?”
姬汶被他点名,只能暗暗叫苦,站出来先行了个礼,很是斟酌了一番言辞才敢开口:“儿臣见折子写着河南此次地龙翻腾更甚往年,便是周边的几省都能觉察到地动,幸而遭灾严重的几处郡县人丁俱是寥落,百姓死伤亦少。可见圣上圣德昭彰,洪福能庇天下百姓。是以,儿臣以为,不如派上几位户部得用的大人们去一趟河南,循着往年的旧例赈灾便是,并不值得当一件军国大事操办。”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因为有您这么个明君在,河南灾都闹得轻了,您也就没必要为了河南的事儿专门下个罪己诏了……别的时候便罢了,如今刚废了太子不久便下罪己诏,怎么也不是个好兆头。底下站着的哪个不是人精,自是忙不迭的附和。
姬濂嘴里说着合该如此,心里却是哂笑。河南是人口大省,哪里会有人丁寥落的地方?他这位九弟倒是愈发会说话了,明摆着的马屁也能哄得今上龙颜大悦。
——姬汶的恭维话儿刚说完,今上立马笑着问他可有赈灾的主意,可不就是龙颜大悦了么?
如何赈灾都是有旧例的,姬汶在户部呆的日子也不短了,此时今上问,他随口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有个能如此上体圣意的儿子,今上连被忠顺亲王找茬的那股邪气都消了不少,连连赐下了不少珍玩,显然是极为满意今日姬汶的奏对。
姬汶在一众兄弟或讥嘲或羡慕的眼神中跪下领了赏,出了宫门后也不管朝自己走过来的忠恒亲王,径自上了回府的马车。
只是他一上车,脸色便立即冷了下来。
随着今上对他愈发信重,他这原本有名无实的亲王当得也有了些滋味,只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如何曲意承奉方才能得今上另眼相待的,姬汶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譬如今日,他明知河南灾情严重刻不容缓,合该倾力赈济,却因为清楚今上不想要这么个“大麻烦”而违心迎合,虽然此举换来了数不清的赏赐和圣上青眼,却会有无数的灾民因此家破人亡。姬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一心为国为民的人,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将数万黎民的性命视为儿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若不争,是否终有一天也会像这些被他人三言两语便定了生死的百姓一样,被他人拿捏在手中玩弄,身家性命俱不由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战马的BUG什么的…………虽然小奇很早之前就指出来了…………但素!!!!这是架空啊架空,普利斯大家记住,本文是架空啊思密达达达~~~~~~~
☆、第90章
年关将近,京中风俗,新婚小夫妻是要在年前回门的。
顾嫣然便想着找个日子和林琛说上一说,两人怎么着也要在年前回一趟门子。
却不想今儿她刚打发了陪嫁来的大丫鬟胭脂去请大爷来说话,林琛便自个儿找了过来了。
他们两夫妻都有各自的盘算,顾嫣然又是个要强的性格,两人在成婚后的短短数月里还能作出浓情蜜意的模样,到了后来明白了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之后,除非是在人前,私下里两人断没有再作秀的兴致了。
如今林琛说要过来,她便知这定是有事了。连忙带着人在堂前迎着,等丫鬟给林琛换了衣袍,她便笑道:“这早不早、晚不晚的,大爷往我这边来,可是有事?”
她既然开门见山,林琛也不与她客套,放下茶盏笑道:“眼见年关近了,我如今过来,便是想看看奶奶这里有了章程没有。”
他能主动提及回门的事儿,日后顾嫣然转头跟闺中姐妹说起来面上也有光彩——这不说明夫家看重她嘛。林琛对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虽无多少男女之情,却也愿意顾全她的颜面。
顾嫣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很是领这份情,让胭脂把自己早就拟好的礼单子拿了过来,亲自递给林琛:“看来大爷与我是想到一处去了的。如今我看着拟了份单子,俱是些这时节得用的物什并金石玩物。大爷若是哪日得闲使人告诉我一声,我这里也好给学士府下帖子。”
林琛粗粗翻了翻手中礼单,见其中大多是林府公中的东西,只在后面添了几样鸣渊阁自己的体己。心中不免暗叹,不愧是大家闺秀,循规蹈矩竟至于斯。
只是这样的礼单虽不至于简薄,到底不能显出顾林二家的亲厚,林琛遂笑道:“户部二十便要封印,奶奶只管挑二十之后的日子便是。只是到底是奶j□j一回正经的回门,这礼单子合该比照着再厚上三层,再从咱们院子的私库里添些才是。”
对于林琛的话顾嫣然倒是无可无不可,她娘家又不是短了这些东西,何必要这般大张旗鼓。只是有人愿意给她做面子,她也不会拂了好意,当下含笑应了。
林琛和她商量事毕,眼见天色还早,倒还可以去书房处理一二公事,便笑道:“既然奶奶这里有了章程,到时只管使人到前面知会我一声便是。如今我还有几件紧要的公务,改日在与奶奶一道用晚膳吧。”
见他要走,顾嫣然忙起身给他披上大衣服,一路将人送到了院门口,远远地见不到人影了才扶着胭脂的手走了回来。
她的所作所为胭脂是欲言又止,她陪嫁来的奶娘钱嬷嬷却是直接开口劝道:“大爷要走,奶奶怎么就不劝上一劝呢?”
顾嫣然拣着桌上的几枝腊梅插瓶,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大爷有公事哩,我哪里好拦着他干正经事。”
钱嬷嬷见她这幅模样,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扫了一眼站在帘外的霓裳黄裳,声音压得低低的:“大爷上进是好事,却也不能一直紧着弦儿,哪有年关近都忙公事的理儿。大姑娘都常往前院使人给大爷带话送汤羹呢,奶奶劝大爷松快松快也没人敢挑您的理呢。”
这话实在是直白太过,胭脂几个丫头听的脸都红了。
顾嫣然示意胭脂将插好瓶的梅花供起来,又有丫鬟上前给她用热毛巾擦手,待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才给了钱嬷嬷一个眼角儿:“这不早不晚的过来,可见大爷原就没打算久留,我再巴巴地搭上去,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钱嬷嬷还不心死,仗着自己在顾嫣然面前素来还有些脸面,壮着胆子顶道:“老妈子也奶了奶奶一回,如今奶奶当我倚老卖老也好,且听老妈子一回劝吧。奶奶现下只想着脸面,大爷又是气性大的,日后还当如何呢?现下兰薰那小蹄子就敢拉着桂馥折您的面子,不来正房伺候,以后岂不是能翻上天去!”
兰薰桂馥服侍了林琛一场,这点主仆情谊林琛也很是顾念。后来钱嬷嬷见两人长得好,常借着顾嫣然名头磋磨二人,林琛便发下话来,只道两人生的粗笨恐不能好好服侍奶奶,叫人没事儿只管在后面角房待着,不用上前面来服侍。经此一事,虽说林琛发话后兰桂二人便一直乖乖地,就连林琛过来也不曾出来露脸,却并不能阻止钱嬷嬷将二人当做心腹大患般日夜防患。
这事儿叫顾嫣然说,原本就是钱嬷嬷做的不地道,无缘无故为难两个小丫头子,怎么说都让人觉得她这个主母容不得人。再说了,为难与林琛一道青梅竹马长大的丫鬟,倒显得她有多在意林琛似的,实在是……让从小骄傲的顾嫣然觉得有些丢脸。
如今钱嬷嬷又巴巴的把兰桂二人拿出来说嘴,顾嫣然也有些火了,看在钱嬷嬷奶了自己一场的份上,到底没发火儿。只是不咸不淡道:“妈妈想多了。我是顾家出来的嫡女,别说当前了,就是日后,又有哪个敢折我的面子?几个小猫小狗罢了,大爷再喜欢又怎样,倒是叫妈妈惦记上了。”
钱嬷嬷知道她这是听不进去自己的劝了,也不敢再顶下去,只得强笑道:“奶奶说的很是,是老妈子糊涂了。”只是心下难免有些担忧,女人家一辈子,若是讨不了夫家的好,就是娘家再强盛又有什么趣味呢?可惜自家姑娘年纪轻看不透这点,只一心按着自己的主意过活,等她能反应过来,只怕大爷也冷心了。
钱嬷嬷想着这回顾嫣然回门的时候,她怎么着也要把小姐姑爷如今的情形回给太太。太太的话,小姐只怕还能听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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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说前面有紧要公事,倒也不全是托辞。他前些年派了些人往西北探路,经年难得消息,如今正是这些人其中的一支队伍回了京,两个领头的正在书房里等着他呢。
大漠日间曝晒、夜里苦寒,又缺少食水,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根本受不了这堪称艰险的环境。是以林琛派过去的俱是五大三粗、有些武功底子的汉子,这领头的两兄弟一个叫武钢、一个叫武雄的,更是生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林琛在京中子弟里也算高挑了,却也矮了人家半个头,更不用提人家还有满身的腱子肉了。
轻咳一声,林琛绕道书桌后面坐下,方才笑道:“二位壮士一路辛苦。两位一路奔波,合该好生休养便是,我这里却是不急的。”他来的时候听人说了,这两位一进府便嚷着要见大爷,连管家备下的饭菜都没用,只盥洗一番换了衣裳便到书房里等着了。
武家两兄弟都是粗人,又生得老实的很,林琛这般文绉绉的和他们说话,两人支支吾吾地“草、草民…………”了半晌也没能跟着文雅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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