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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看到了那张照片。

　　某个黄毛白痴穿着警服，露着一排大白牙，笑的灿若朝阳。

　　“这是水门的儿子，叫漩涡鸣人。好像还和佐少曾经是同学。生前的水门让我们吃了不少亏，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也走上他父亲的路。前一段我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却被突然被停职。处分很高调，我们一时也不好下手。所以，还得请你……”

　　佩恩言语上非常客气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白。这是佐助和“晓”建立合作的关键，也是想看看佐助的在这片地界上的实力。

　　“这个自然是要解决的事情。”佐助自然的接过那张照片。

　　鸣人，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来也

 

　　转寝小春去世的三天后，在东郊公墓葬礼如期举行。没有太阳，没有下雨，就是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阴天而已。尽管小春前辈没有亲人，但出席葬礼的警局众人带着黑纱，包括同一时期的团藏和自来也，乌央央一片，也算是尽了哀荣。

　　鸣人和鹿丸几个重案组的排在小辈中，依次拜过后，就开始听冗长的讲话。鸣人没有什么心思在听。看着小春的墓碑，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愤恨，满脑子都是最后一次和小春的对话。如果当时自己再小心一点，小春前辈也许就不会死了。

　　葬礼结束，鸣人随着人流离开的时候，自来也从背后叫住了鸣人：“陪我去走走，我记得水门也在这里。”

　　自来也的头发一直是少年白，所以最后就索性全染成白色。曾经的经历在这个中年人身上还留着很多痕迹，比如锻炼过的肌肉和长期日晒的皮肤，配上如此显老的发色却有了另一番魅力，沧桑锐利的颜色带着透彻的成熟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玩世不恭，一天到晚黄色笑话挂嘴边，但却是警界中拍得上号的人物。

　　“师傅。我……”

　　两人远离人群，鸣人有些沉不住气首先发问，但却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先听我说。”站在水门的墓前，自来也点了支香烟放在墓碑前，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青烟袅袅，吞云吐雾的自来也视线被遮住了。鸣人在一瞬间觉得师傅并没有现在这样老。

　　自来也叹了口气：“水门是我曾经最得意的学生之一，聪明果敢，尊师重道，长得也很帅，可惜走的太早了。你和水门很像，特别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却像你妈妈，很容易冲动，但是很能打，鬼主意实在是很多。”

　　“师傅。”

　　“要是搁在以前，你早就冲到我家来问个究竟了吧。现在倒是有点成熟的样子。你停职的事情的确和我有关系。”墓碑边上的小野花随着风摇摆着，几乎都快贴到地上。

　　“师傅你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一直相信，现在是，以后也是。”鸣人眼中的坚持和自然，比起刚刚来到局里的冒失鬼，成长了太多太多。

　　“我也不知道你是太聪明，还是太天真。前几个月你碰大蛇丸的案子，有上层就对你很不满。后来抓了角都，查到了不少东西也得罪了不少人。与其让他们在暗处对你不利，不如直接把你停职调查。成了上头的关注焦点，没有人傻到这时候敢对你动手。”

　　“所以他们只能把方向对准了鹿丸！”

　　难怪，鹿丸突然被外派学习。当时按鹿丸所说的，他留了心眼没去几次，在S市被人找到，关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几个人一直问角都的案子查了多少，也不敢下狠手只是关着。只是后来鹿丸跑出来的时候和人纠缠受了点伤。

　　“你在局里名声本来就大，关注你的人多，这种停职查明自然很快就恢复。你可是水门唯一的儿子，我自然要帮他照顾好你。”

　　原来，自己所做的事情，自来也都在幕后默默的关注守护。

　　“十年前的那起抢劫杀人案你，包括你老爹在内一起办案的队友全都失败了。你还是要查“晓”，对吗？”

　　鸣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来也。因为有些决心根本不需要说出来。

　　“他们会像对付你老爹一样对付你。”

　　“所以，我才更要查，为了我父母，也为了我自己的良心！”墓地的远处的人群早已散去，只有寂静冰冷的墓碑群立在着青翠之中，泛着一股压抑的森冷。鸣人水蓝色的双眼视一如既往的坚定，从刚进警局开始的毛头鬼，经历过很多棘手困难的案子，再到现在，始终都没有变过。

　　自来也满意的点点头，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记忆在这个瞬间倒回了十年前。水门也是带着这样的神情，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手里捏住一叠的报告，说道：“现在没办法揭发的真相，将来总有一天，能够水落石出。”

　　鸣人，你不愧是波风水门的儿子。水门，你一定会非常骄傲。

　　而现在是时候了。

　　鸣人陪着自来也回家。自来也的家，鸣人一点也不陌生，从小时候水门就带着鸣人来过。后来自来也带鹿丸和鸣人的时候就更是常客。自来也让鸣人坐下，泡了两杯茶。

　　“当时水门发现那起抢劫案和“晓”的走私路线有不可脱离的关系。”自来也喝了一口茶，开始娓娓道来。

　　“嗯，我们已经知道尸检报告有问题了。”鸣人道。

　　“当然，你老爹也查到这层了，而且弄到了初始的报告。尸体是顶包的，而且当时在场的不只三个人。也就是水门发现了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出事。”自来也稍微顿了顿。

　　“从刑侦到检察院再到法院，一路上的收买威胁。“晓”的影响力很大。水门也想到过自己万一遇到不测，所以他把他查到的证据都备份藏好，有一部分在我这里。”

　　“什么？”鸣人很惊讶，甚至有些愤怒。

　　“当时的整个法律系统不是完善的，漏洞很多。问题也不是出在一两个人身上。整个系统存在着很多规范问题，后来慢慢演变成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规矩。如果不参与也就只能默许，不然就会被排除在整个系统之外，特别是底层的警员，根本没得选。虽说是迫不得已，但着就是司法的蛀虫，程序的漏洞，就是犯罪。”

　　“当时，和这件案子有关几乎所有重要的警员都受到了打压报复，我有心无力，只能是随波逐流，保全自己和老婆孩子，我对不起你老爹，也对不起你。现在，鼬和角都都是突破口。你要超越我，超越你老爹。东西我都会给你，只有一个报告，剩下的你们还要去查。”

　　“师傅，那你现在就不怕他们报复？小春前辈她……”鸣人脸上一沉，看着桌子的包着报告的牛皮纸袋，突然觉得压力和责任又重了一层。

　　“我再过两个月就退休，老婆和我离婚，和孩子都在国外，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没点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多年在局里相安无事，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你尽管做你的事，和鹿丸一起查，他聪明也信过。”

　　鸣人走后，自来也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看着鸣人离开的那扇门，他的背影像极了水门，这么多年拿在心头的那块重石终于卸下来。自来也笑了很久，一直笑到眼睛发涩，鼻子发酸才终于捂住脸。

　　自从水门走后再也没流过泪的眼睛，十年后再次无声的浸满泪水，老泪纵横。

　　搭末班车回家的鸣人小心把报告塞进包里，天色已经很晚。下了车站就往家走，街道两边的路灯光线很暗，罩在地上的光晕就像是小春葬礼上的感觉，寂寞清冷。

　　街上没有什么人和车。安静沉睡的街道甚至有一种窒息的压抑，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觉得很明显。

　　鸣人听到有汽车马达发动的声音就下意识的回头看，因为马达的声音是在太大了，在这样的宽阔的马路上有着高速公路的马达声的确很夸张。或许是飙车族之类的，鸣人走在人行道上也不去在意。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突然就近了，危险逼近总共也就几秒钟的事。鸣人瞬间意识到不对劲。这辆车是冲自己来的。运动神经发达的身体反射性的有着躲避危机的本能，鸣人右脚奋力一登往树后躲，尽量缩小自己作为目标的范围。

　　车头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整个树剧烈摇晃，连带着那股冲劲，鸣人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离树两三米的地方。整个后背砸到水泥砖块的人行道上，身体像是被撕裂一样。

　　鸣人挣扎了几下根本站不起来，视线也有些模糊，看着撞在树上的吉普车的前车灯闪了几下。然后倒车回到马路上，嚣张的飞驰而去。

　　“艹。”鸣人整个人躺在地上喘气。

　　那闪灯的意思非常明显，不是意外，而是计划之中。

　　实打实的暴力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加入者

 

　　半夜被撞这种事，鸣人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局里的人，只是到密医那里稍微包扎了一下。第二天来办公室的时候，鸣人因伤的行动不便，马上就被几个重案组的同事注意到了。自然，纲手也马上知道了。

　　去纲手那里报告过一遍，纲手一堆劝说，但鸣人执意绝对不要请假。最后只能让鸣人回重案继续工作

　　“车子是先撞到树上然后才碰到我的，没有撞得很厉害死不了人的。”鸣人被井野几个人一顿臭骂之后，不情不愿的说着昨晚的事。 

　　鸣人大概描述了一番，丁次问道：“鸣人你要不要避一下？”

　　“怎么避？是再让我回家休息还是把我调到档案室，守着一堆纸直到天荒地老？哎哟！”鸣人刚咧开嘴想笑，上衣就从背后被牙掀起来。

　　“这叫伤的不重啊，整个背全包着绷带。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报警？” 

　　“又不是第一次被威胁了。以前你被人堵在路上还有上次鹿丸被外派学习，不是自己都没吭声吗？”鸣人很乐观的耸肩，让牙慢慢把衣服放下来。

　　这里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又不是娇滴滴的女人一点事情就到处寻求帮助，碰上事谁也不会把什么人当做依靠。鸣人就更不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 

　　“志乃，去调周围的监控录像。鸣人，你觉得会是哪帮人？”鹿丸道。

　　“不清楚。车牌和车标都被遮住，明显是计划好的，连我回家的线路都知道。那天我们去葬礼在城东，我没有从城东直接回去，而是去城北师傅家然后再从城北回去，回去的车站都不是原本上下班的车站。而且，我认为他们只是在警告危险我，而不是要把我置于死地。如果真想杀我，当时我半昏迷的时候可以直接动手。”鸣人微微皱起眉头。

　　“这种敏感的时期，除了“晓”还会有谁这么大胆子敢袭击重案组的警察。”丁次耷拉着腮帮子的肉略带愤恨的语气，和其他的成员分析讨论着。而鸣人陷在自己的思路中，没有注意听同伴的对话。

　　“宇智波……佐助？”鸣人迟疑的吐出这个名字。

　　“你怀疑他？”鹿丸没有表现出惊讶，而像是对上了自己心中预料的其中一种可能。

　　鸣人办案的一般思维都是先是事实，然后才是考虑动机和情感。在理想的逻辑中，宇智波佐助绝对是存在威胁的，也很有可能这么做。这个熟悉的名字通过自己的声带表达出来之后，心中感性的那部分狠狠抽动了一下。

　　关于这个名字，脑子闪过关于佐助的几个画面。从酒吧见面开始，再到合作，决裂，再合作。佐助提供的信息的确是让十年前的阴霾露出了轮廓，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是，宇智波佐助不比我爱罗是纯粹的情报贩子。他是“蛇”的现任头目，这是不争的事实，对合作一直是态度暧昧不清。尽管鸣人和他在相处的几个瞬间的确感动过，也真的为他揪心过。

　　如果真的是佐助，伤了自己又有什么好处？除非……

　　佐助和“晓”达成共识了，那他漩涡鸣人就是第一个要除掉了对象。那为什么不下杀手？难道……

　　对于言情电影对这种情况的解释，鸣人一阵恶寒抖掉了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用下半身思考的身体果然是没节操啊。鸣人很了解佐助的个性，如果真是自己挡了佐助的道，佐助绝对不会留情。因为换做自己也是一样，解决掉“晓”之后，佐助犯罪的证据在手里，也一定会把佐助送去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