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之玉璧 作者: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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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皇帝终于一改淡定,他似知晓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般,眉梢眼角皆溢着奇特的笑意,他的人也从玉璧身后走出,悠然站到了他的身旁。
而南王世子和王总管,早在玉璧吼出那一嗓子之时,就已似被定了穴道般,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此时,叶孤城站在三步开外,身上负着清冷月光,冷冷看着玉璧。
玉璧一咬牙,一昂脖子,道:“叶孤城,没错,我就觉得你比不上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一心寻求剑道极致,不畏生死,不惧挑战,将每一次拔剑都当做生死历练。生则成,死则败。从每一次生死交界之中获得剑道真谛。他杀人,也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为了剑而去杀人。他一呼一吸之间,全为他的剑道。至此纯粹之人,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而你,叶孤城,你虽也练剑,也年少有成,于剑道自有一番见解天赋,亦享得高处不胜寒之境界,天底下也无人能与你比肩。但你扪心自问,是否杂念过多?譬如从前,你接受南王贿赂,助他起事;譬如今日,你设计与西门吹雪决战,执剑弑君。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苦衷,但你可否回答我,在你的生命中,除了剑,是否还有别的追求?在你的剑道里,除了诚,是否还有别的东西?”
玉璧执拗地瞪着叶孤城,却不是真要他在此时回答这两个问题,他满心只想拖延时间,等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过来。他已没有勇气面对现在的叶孤城。
对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任何一人来说,玉璧方才说出的话,已是对他们底线的挑战,玉璧自己都能感觉到他在叶孤城视线中一点一点被杀死。
玉璧后悔了。就在他说完的一瞬间,他便已经开始后悔。
可是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冲上去跟叶孤城动手,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叶孤城拖住。他竟丝毫没有想过,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会不会被叶孤城一剑割喉。
幸运的是,陆小凤赶在玉璧成为剑下鬼魂之前到达,阻止了叶孤城的刺杀。大内四大高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南王世子和王总管拿下。
待玉璧呼出一口气,背上衣衫已经被冷汗淌湿。他犹自忘不了叶孤城冷若冰雪的视线,那跳窗之前的一个回眸,竟似魔怔一般把玉璧魇住。
皇帝的嘲笑声突然在玉璧背后响起,玉璧猛然回头,就见皇帝挑着眉目看他:“你到底是在保叶孤城,还是在成就西门吹雪?”
玉璧愣了一瞬,径自整了整惊惧的表情,神色已然恢复,却严肃无比。他道:“我绝不会拿我的朋友成就另一个朋友。就好像我保护你一样,我只会拿我自己的性命去赌。”
皇帝看了玉璧半晌,似是真正在思考,然后他道:“你的确是在拿你自己的命做赌注,要是陆小凤晚来半刻,恐怕你已是叶孤城剑下亡魂。”
玉璧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一直很幸运。”
皇帝抬首看了看窗外,一轮冰雪圆月悬于半空,将夜空照的透亮。“你的两位朋友已在太和殿顶上决斗,你不去看看吗?”他道。
玉璧点头,道:“那我这便去了。”突然,他在门口停住脚步,回身道:“多谢。”
皇帝没理他,任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南书房,穿过层层殿堂,踏着金瓦飞檐,消失在清冷的月光里。
太和殿上的圆月,最大,最亮。映着两条笔直挺拔的身影。
那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分列两端,遥遥对立。
四周是观看决斗的江湖豪侠和大内侍卫,他们刚刚寻到各自落脚处,还没见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拔剑,就看到一道人影轻飘飘落至飞檐之上,足尖点着鸱吻,双臂抱胸,姿态悠然,好似站在平地上一般。
众人不禁感叹那人轻功高绝,都有些自惭形秽。
唯有陆小凤对那人喊道:“你真要站在那里?”
玉璧朝他看来,竟笑着道:“我眼神不好,站的太远看不清楚,在这里视野好一些。”他还向陆小凤招了招手,“你要不要也站过来?”
陆小凤看了看身边的花满楼,便摇头道:“不必了,我眼神很好。”
玉璧瞧见花满楼,突然想起来什么,伸手往怀里一掏,摸出个药瓶出来,拋给了花满楼,却没有说什么。
花满楼抬手接到药瓶,习惯性地拿手指摩挲片刻,收进了怀里。然后他听见魏子云在底下喊话:“二位皆是举世无双的剑客,必不至在剑上淬毒,但为公平起见,还望二位交换佩剑,以做检验。”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听了,皆冷冷瞟了眼魏子云,然后又冷冷地瞟向陆小凤。这下子,陆小凤不得不走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去,尽管他十分不乐意。
陆小凤将二人佩剑拿在手中,忍不住赞道:“好剑!好剑!”他的赞叹里,有几分遗憾,却只有他自己明了了。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将他那种赞叹听在耳里,定定地望着对方,心底的遗憾竟比陆小凤更多。今日一战过后,恐怕再没有人值得他们为之拔剑了。
于是叶孤城道:“若我战败,请收下我的剑。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西门吹雪点头,也道:“若我战败,也请你收下我的剑。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叶孤城也颔首应下。
然后他们同时拔剑,两柄剑,一样的狭长、古老。
从他们身上瞬间涌出的剑气,一样的磅礴、冰冷。
月光闪耀,剑光忽动,他们的招式,也一样锋锐迅疾、变化莫测。
只一瞬之间,双方剑招变幻,已叫人看不清晰,唯觉剑光铺天盖地,无法从中窥得一招一式。
势贯长虹,剑气无形,顷刻即止。止之时,那两人背对而立,西门吹雪缓缓转过了身,他的眼里已是一片死寂。
叶孤城的背影轻轻晃了下,似乎只是错觉。然而他手中的剑忽然掉落,紧接着落下的是他的身体。
但叶孤城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另一道人影于半空中截住。那人不知用了什么东西,以一片晶莹闪光笼住叶孤城,几个起跃,竟带着他的尸首朝禁宫外飞去。
待魏子云回过神来,已见一个黑物往他头顶掷来。他赶忙捞住,却是一道圣旨。
魏子云不禁叹息,望了望仍立在太和殿顶上的西门吹雪,又不禁发出更加沉重的叹息。
九月十五,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叶孤城败,西门吹雪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悠悠桃花
又是一年春花烂漫,白云浮海,鳞波澹澹。飞鸟相逐于天际,嬉戏玩耍,争或啼鸣。
浩荡海上,忽有一道浅蓝身姿掠过沙岸,投进一片粉色桃花林间。他轻轻落到桃树下,将怀中厚厚一沓文书搁在石桌上,听见桌旁人一阵咳嗽,不禁皱眉道:“你……”
“已经好多了。”那人止住蓝剑话头,便问:“外面风声可该过去了?皇上答应过我,顶多不出三月,便可将风头压下。今时已过半载,江湖上还有没有人在议论紫禁决战的事情?咳咳……”
蓝剑忙将茶水递给玉璧,眉头却仍自紧皱,“那一战空前绝后,莫说三个月,给他们三年时间,也无人敢忘。”
“咳咳……咳咳……这该如何是好?”
“你与其操心外面,不如操心你自己的身体。”
玉璧摇摇头,苦笑道:“哪里还需操心,已经这样了,操心也没用。你不如在我活着的这几年里,多跟我说说好话,免得我死后还记恨你。”
“胡说八道!”蓝剑低喝一声,立刻转身去了厨房。
玉璧在他后头高喊:“好好配药啊!太苦了我可不喝!”
蓝剑懒得理他,玉璧只好继续批阅文书。整整一满桌的文书账册,没有一本是关于桃花岛的内务外事,它们的封面上全盖着白云城的印戳。这些东西本不该玉璧过目,但他却呕心沥血地为它们操劳了大半年。
半年前,玉璧不懂算账,现今已能将算盘打得得心应手,本本账目皆了然于胸。
半年前,玉璧不懂管理,现今白云城里大大小小防卫管班、人事任用,皆听他调度。
玉璧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一座城池照料得像模像样,将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把鱼龙混杂的各色人物收拾得服服帖帖。
只除了一个人,他拿他没有半点法子。
阳光那么灿烂,桃花那么鲜艳,空气里溢满了春日的芬芳。玉璧醒来时,已是黄昏,他靠着柔软的睡塌不禁叹息,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睡着了,竟一点记忆也没有。轻轻翻了个身,玉璧瞧见了石桌旁奋笔直书的蓝剑,那挺拔笔直的背影,争如他的剑一样,永远那么沉默宁谧。
玉璧幽幽笑道:“还好有你帮我。”
听见玉璧说话,蓝剑起身,端起石凳上搁着的药碗,放在掌中用内力烘热,送至玉璧跟前,淡淡道:“以前却从不见你为谁这样拼命。”
“我做事,不是向来很拼命么?你忘了我炼龟息膏的时候?”玉璧轻笑着喝下汤药,经丝毫不觉味苦。其实,龟息膏并不像他从前跟叶孤城解释的那样意外所得,而是玉璧悉心所制,以身试药,三载乃成。
提起龟息膏,蓝剑便忆起那东西大多被叶孤鸿买去了。最近他似乎又暗地找玉璧买了不少东西,可玉璧却不如以前那般全然答应。蓝剑皱眉道:“叶孤鸿频频传信,你为何不理他?”
“与其通信,我更希望他直接来见我。我也在信中直言,只要他肯来见我,当面与我说话,我自然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可惜,不愿理会我的,反而是他自己。”
说罢,玉璧不禁愣住。这种感觉,让他想起合芳斋里醒来,西门吹雪坐在床头默然凝视他的模样。西门吹雪当时,是不是非常希望自己坦白一些,把不敢说出来、隐藏至深的话统统对着他讲述?
玉璧抿了抿唇,也不知自己猜测是否正确。只听桃林外一声啁啾,跌下一只肥肥胖胖的翠色鸟儿,在满桌子卷宗里打了个滚儿,飞洒片片鸟毛。
蓝剑取下鸟腿上的信笺,摊开看罢,对玉璧道:“叶孤鸿已至白云城。”
玉璧拿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他有些诧异地望向蓝剑,道:“他何其固执,我在信中如何恳请他回白云城看看他哥哥,他却总是避之不谈。为何突然就回来了?”
蓝剑在心里默默梳理最近得到的情报,并未发现疑似有用的东西,只得揣测道:“当年,叶孤鸿被叶孤城救得一命,如今叶孤城有难,即使他二人素有嫌隙,他也总不能泯灭良心,丝毫不担忧罢。”
想来也该如此。玉璧已然起身,道:“走罢,去白云城。”
他们驾着一艘轻快小船于海上疾驰,洁白的船帆自由张开,犹如一扇翅膀,乘着蔚蓝海风恣意翱翔。
玉璧立于船头,遥望远方青峦微露的飞仙岛,不禁想起当年和叶孤城在山谷中御风而行的日子,那般畅快酣然,他已无福享受。如果有一天叶孤城清醒过来,还会不会有人陪着他踏遍青峰幽谷,追风逐月?
玉璧微微叹息,回神发现脚下的船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六艘同样轻巧的小船分别从两翼驶来,速度之快竟像要直接撞上来似的。他眯了眯眼,才看清那些土色的帆上面挂着飞鱼岛的标志。
左侧中央的船只上长身立着一个裹玄色长袍的年轻人,他的衣衫下摆被海风扯起,猎猎作响,露出的裤腿旁不时闪过亮光,仿佛海上波光一般。有眼力的人一看便知,那正是他赖以横扫南海的武器——飞鱼刺。
在海上,无论是谁看到这样一件武器,不管他对于还了不了解,都会拿出十分恭敬的态度对付他。
但在这片海域,玉璧对谁都谈不上恭敬,只除了曾经的白云城主叶孤城。他看着于还的眼神淡极了,声音漫不经心地随风送出:“飞鱼岛主,有何贵干?”
于还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朗声道:“在下是来与玉兄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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