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深吸了一口气,竺琊轶带头走入了李渡城。
看着竺琊轶稳健的步伐,从容的动作,李倓不禁被他深深吸引着。
竺琊轶很强,这一点李倓清楚的知道。
想当初他被李守礼托付给竺琊轶教导的时候,就亲自尝试了一番天狼特有的艰苦训练。
当时他刚刚送完自家姐姐前往吐蕃和亲,心中又对对他们姐弟俩不放在心上的父亲有着埋怨,自然心情不是十分的好,因此连带着对于即将教导他的竺琊轶也没有好脸色,认为他一个年纪轻轻,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什么厉害的,所以在随竺琊轶回到碎叶城后,他闹的很是厉害。
一开始竺琊轶或许是体谅他年幼,又刚离开自家长辈所以并没有责罚与他,但是后来李倓他自己闹的太过,竟然不小心烧了天狼一间存放粮草的库房,惹得竺琊轶大怒,直接把他扔到校场亲自教训,直到那时他才知道竺琊轶的深不可测,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周遭他国誉为狼王,也知道了为什么皇爷爷能容许竺琊轶的天狼不归入朝堂并且还能掌管碎叶城。
因为皇爷爷他清楚的知道,一旦和天狼撕破脸皮,就算是派遣天策军也绝不会从天狼手中讨到好处,天狼有这实力,竺琊轶更是有这实力,这一点从贺兰山一战就能清楚的看出来,所以李承恩秘密前往碎叶与之签订盟约的时候才会显得那样的郑重其事。
当然了,签订盟约的时候李倓正被竺琊轶扔给副统领贺金戈收拾,他是在事后才知道这么回事的。
突然一摆手,竺琊轶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三个人立马会意,小心的向旁边有力的隐蔽处屏气凝神的躲了起来。
斜斜的断壁与从周遭屋顶散落而下的稻草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藏匿地点,竺琊轶躲在断壁的后面,听着脚步声远远的靠近,还伴随着几句交谈声。
“奇怪啊,我刚刚明明就看到有人影闪过啊~怎么一晃就没了?”
“都说你看错了,这里都这些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那有活人会跑这儿来啊。”
“谁说不会有,上个月不就有一对年轻夫妇找来这里,还好发现得早,首领使了些手段将他们捉了去,不然事情可就大了~”
一对年轻夫妇!!!
那肯定是芳峻和柳夕啊!!!
听罢那两个人的交谈,叶炜和柳浮云立马就坐不住了,一个箭步就想要起身捉住他们问个清楚,不过还好,竺琊轶和李倓两个人眼明手快的,一把将他们拦住了下来。
竖起一根手指点在唇上,竺琊轶示意他们安静
许是因为竺琊轶是一军统帅,自有气场,这么一下,柳浮云和叶炜都老实了下来,继续听了下去。
“说起来那对夫妇还真是男的俊女的俏啊,要不是首领不然我们碰他们,这滋味尝起来不知道有多销魂啊~”
“谁说不是啊~”
“只是可惜那男的被那些苗疆人要走了,啧啧……便宜真是他们了……”
听到如此猥琐的话语,竺琊轶就差点摁不住暴怒中柳浮云和叶炜。
想了想,李倓索性点了两人的穴道,自然而然换来那两个人的怒目而视。
不过,这对于从天狼出来的人来说这绝对是小菜一碟。
用贺金戈的话来说,如果眼刀能杀死人的话,竺琊轶早八百年前身上就插满了刀子。
“不过,听首领说他们一个出身藏剑一个出身霸刀,都是名门弟子,说不准就有人回来李渡救他们,让我们上点心啊~”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似乎有些不死心,草丛里面发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而且离竺琊轶他们躲藏的地方还挺近。
“名门弟子又怎么样,一个一个来,等那些苗疆的人把他们炼制成功,不还是和这里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一样,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咱们身上还有那些苗疆人给的东西,那些毒人不过就是些能走动的尸体罢了,也伤不过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的也是,那咱么走吧~”
两个人的脚步声又慢慢地远去,竺琊轶与李倓两人默默对视一眼,顺手解开柳浮云和叶炜的穴道,四个人饶有默契的跟着那两个贼军向离李渡城不远处的贼军营地走去。
索性那将个贼军士兵的脚力都不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发现了这里有人迹。
只见原本应该荒凉的李渡城外居然驻扎了不少士兵打扮的人,他们甚至还在这里搭起了帐篷,驻扎了营地。有一些人甚至穿着了一身看上去像是盔甲的衣服,手里面拿着武器走来走去。
微一发力,轻功一转,竺琊轶和李倓分工明确的向那两个人的方向急速略去。
暗蓝与素白的身影一左一右,手腕转动之间,那两个贼军应势倒下。
顺势从怀中拿出随身备着的麻绳,将两个贼军结结实实的捆起来。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竺琊轶提拉着昏迷不醒的贼军向离贼军营地稍远的一处荒废宅院走去。
让李倓侦查了一番后,竺琊轶伸手推开破败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走进了屋子,他直截了当的把那两个贼军扔到一边。
随即他也不拘着干净不干净的问题,拍了拍手后,竺琊轶就大大咧咧的打量了一下虚虚挂在框上显得很是凄凉的屋内装饰,顺便看了眼脸色发黑的柳浮云和叶炜,才开口道:“现在可以肯定柳夕和芳峻就在他们这伙贼军中,而且还被单独关押,情况十分危机,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冲进去杀了他们,救出妹妹和妹夫啊!!!”脾气火爆的柳浮云率先开口,听到自家亲人遇险,他能太太平平站在这里听竺琊轶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那叶炜,你怎么看?”将视线投向同样怒火中烧的叶炜,竺琊轶轻声问道。
到底叶炜是经过那场磨砺的人,他的性子比起柳浮云来说已经好上太多,虽然同样着急上火,他却还能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思索片刻后,他才回答道:“硬拼不是办法,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贼军有多少人马,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有毒人为他们助战。”
“我建议乔装改扮”见竺琊轶又看向自己,李倓连忙开口道:“先前戚队长曾告诉我们胡德和灰鸽子的事,所以我认为干脆乔装进去,接头胡德,随即里应外合,先将叶公子和柳姑娘救出,再从长计议。”
听罢三人的意见,竺琊轶缓缓点点头,道:“在这一点上,我赞同景晗的话,敌人不知道有多少,避免螳臂当车的局面对我方有利,而且正好我们这里有三套衣服,一人留下接引,你们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玩游戏过地图的时候看到一段文字,说李府主原来有个儿子啊~~~
然后我就跑过去百度了,他们说李府主的儿子居然是孙飞亮~
有木有了解的亲给我个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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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副统领贺金戈表示,每年新来天狼的狼崽儿扔给大统领的眼刀,可绕地球三圈~
☆、乔装改扮酒香逸
最后经过商议决定两边分开行事。
竺琊轶和叶炜俩个人乔装改扮光明正大的进入军营,而李倓和柳浮云两人则在一旁暗暗跟着。
干净利落的剥下一个昏迷的叛军衣物,李倓看着竺琊轶动作麻利的宽衣举动,内心忍不住轻悸。
虽说李倓不过二十一岁,但是他与感情事上从来便不是个愚钝木头,自是知道眼前那个乔装之人在自己心中占据何等位置。
“景晗?”见他没什么反应,已经换完衣物的竺琊轶不禁有些奇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问道:“怎么了?”
被竺琊轶的动作吓了一跳,李倓这才心神收敛,连忙岔开话题道:“没什么。”
那边叶炜此时也已经换好了衣物,竺琊轶见状,于是道:“都准备好了,那我们走吧~”
“好”
拿起那两个贼军所带着的长矛,佩戴好军牌,竺琊轶和叶炜向营地深处缓慢的进发。
虽然那伙贼军依旧穿着神策的军服,但是大唐的军服穿上去看上去气派利落,那伙贼军虽然作士兵打扮,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是远远不能和神策天策比及的。
更有甚者只不过是在头上扎了一块油腻腻的头巾就算完事,甚至也没有个整齐地样式。而且他们巡逻虽然较为密集,但是漏洞也是显而易见的。
四个人中,竺琊轶是正宗军中出身,自然一看就知道这伙人绝对不是什么正规军,而是神策的叛军。
因此避开叛军巡逻的路线,而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对于竺琊轶来说轻而易举。
不过,这一路走过来,竺琊轶和叶炜不禁为所看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场景感到心中一阵恶心。
只见那些在江津村村民看来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尸人们,在这里却如同畜生一般的被关在笼中饲养,任由那鲜血淋漓,让人作呕的腐肉被挂在笼口。
更有甚者拿出一只活鸡一把塞入笼中,让尸人们争抢着,撕咬着,而他们在一旁喝酒取乐,那场景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这样的惨状,一向富有正义心的叶炜忍不住轻声说道:“这帮子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连忙安抚性的拍拍叶炜的肩膀,竺琊轶也叹了口气,道:“世间险恶,人心难测,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喝声打断了两人的感叹,竺琊轶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只套了半件兽皮制作的衣服,袒露着胸膛的男人朝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连忙低下头,竺琊轶一拉叶炜,朝着那男人行了一个叛军样式的抱拳礼,道:“回禀大人,小的是从别的地方新调过来的杂兵。”
“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凝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一番,那男人冷哼道:“毒蛇营从来就不与别的营有调命来往,更何况,如果是我营中的人我尤其会不知!还不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无意间,他的手指拨弄了一下身上的腰牌,发出一声撞击的声响。
手中已经摸到寂剑的剑柄,叶炜的剑意已经蓄势待发,但是竺琊轶却忽然松了口气似地,拍了拍他紧绷着的手,从怀中慢悠悠的掏出戚少芳递给他的香囊,示意了一下,道:“胡指挥可认得这个?”
竺琊轶一向细心,低头说话间便注意到了那男人系在身上的腰牌,顿时便知晓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就是戚少芳所言的胡德,于是他才放心下来,如此询问到。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们这两个小子打翻了老子的酒还有理了啊!!!”看了眼竺琊轶手中的香囊,胡德立即就明白了过来,故意提高了音量,顺便将自己的酒壶碰翻在地,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就飘满了哪一方小小的营地,引得毒人发狂似地撕咬了起来,当然也引来营地中人的注意。
“指挥,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向前一步微微挡住叶炜,竺琊轶连声求饶道。
“啪”
“他妈的,居然还敢给老子顶嘴”
意料之中的一个巴掌落在了竺琊轶的脸上,顿时便显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指……指挥……”怯生生的话语让竺琊轶本就漂亮的样子显得愈发可怜。
伸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胡德“啧啧”了两声,像是才发现竺琊轶的样貌,他语带下流意味的道:“我突然发现你这小子生不得不错啊~不如这样,你就陪老子一夜,这壶酒的事也就算了~”
“这,这怎么能行!!!”竺琊轶听罢,立即挣扎了起来,但是胡德毕竟比竺琊轶高上一头,被他轻而易举的制住,生拉硬拽就进了临近的一个帐篷内。
随即棉絮破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周遭的叛军将士见状,都面带淫邪之状的摇头走开了。
喝酒的喝酒,赌博的赌博,而这件事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现在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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