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一画杀情 作者:乌呀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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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捞起孩子衣服查看,背后两条血印,心中气怒无比,又想到了小不点儿受到的那些苦头。而今,他竟是对着个三岁孩子,也这般的狠心么?
猛地抬头,看着他道:“师父,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你何苦如此动怒,你不许再打她了!”
他心疼的抚了抚伤口,心中震怒心痛。本来他也十分反感那个称呼,但是一看孩子受伤,便什么也顾不得。
他反感只是不想与白子画扯上什么关系,并非是为了所谓伦理道德。
“木白你让开,今天不好好纠正她,她只怕是永远也改正不过来!”白子画看他护着,脸色一变,语气重了几分。
打着孩子,他怎么会不心疼,只是人活世上,怎能枉顾人伦礼法?
“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不许再打孩子!”看对方顽固样子,杀阡陌只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让他讨厌的人,将小不点儿伤透的人。
心中的愤怒,又似乎不止是这些,还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失望。
“好,好,你明知错误,还这样的护着,那你便一起受罚吧!”白子画气极,忍着心痛,拿起藤条啪啪的打下。
“爹爹,坏爹爹,不要打娘亲了,打我吧!”遥歌伤心的大哭起来,只是整个小小身子却是让杀阡陌紧紧护在怀里,只余一双眼睛无助哀求的望着白子画,白子画却不为所动,下手更狠。
白子画,总有天,你打在本座身上的,他都要还回来!
“木白,你可还要护着他?”看着杀阡陌今日雪白的袍子上已经沾上了点点血印,白子画停下手,冷冷看着他。
自己真是纵容他太多了。
“遥歌并没有错!”杀阡陌咬着唇,看着他,表情坚定,若是一个称呼会让孩子受伤,那他便抛下心中那点怪异不喜,自是要护着她。
“你!”白子画一狠心,再接着啪啪狠狠打下,杀阡陌背上已经如棋盘般密密麻麻的血痕,血水浸出,染红了衣衫。
遥歌哭声越来越大,白子画却半点不动容。
杀阡陌身上并未有防御之力,普通肉身之下,那几十鞭藤条打下来,早已经皮开肉绽,疼得几乎晕厥过去,从他入魔以来,再未受过这般皮肉之苦。
可随着白子画那藤条落下,痛的似乎又不止是肉体,连心尖都泛起酸痛来,白子画,白子画,难道我当真无法改变你,小不点儿,杀姐姐看来要有负于你了……
“爹爹,你别打了,娘亲晕过去了!”
遥歌一声震天哭吼,惊得白子画清醒过来,仿佛才看清他身上的伤口般,那刺目的血红,刺得他眼眸一痛,心中一揪,手中浸血的藤条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脑子里空白了一秒,然后一个箭步上前,将倒在血泊中的杀阡陌抱了起来,直奔着进了房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只是轻轻移动,杀阡陌便疼得呻,吟了声。
遥歌双眸蓄着两汪泪泡,眼睛早已经哭红。
“娘亲要是出事,遥歌以后再也不理爹爹了!”遥歌头一次生气的冲着白子画说话。白子画心中懊恼不已,刚刚自己负气之下,抽得狠了,半点没留情。
未想这孩子如此倔强。
他紧皱着眉头,让杀阡陌平躺在床上,一边用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将被血水染透的袍子剪开,露出里面狰狞可怖的伤口。
遥歌一看那背上的伤,眼泪流得更凶,咬着嘴唇,看着白子画用着治愈之术,给杀阡陌缓解一下痛楚,只是未想,白子画的治愈之术,竟是半点不起作用。
“怎么回事?”
他眉头紧紧拢起,眼中有些不解。
只因杀阡陌乃是魔修,所以仙术在他身上无大用,似是反而加重了伤情,面上表情更显痛苦。
白子画脸色阴沉冰冷,心中急如火焚,最后急急去翻箱倒柜找了一些药来,将背上血水擦净,再轻轻的抹上药物。
杀阡陌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白子画拳头紧紧握起,心中自责起来,当时真是气昏了头。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月上中天,遥歌也忍不住困意,趴在了一边榻上睡着了,只留下白子画在旁边守夜。
“你总是这样倔强……”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眸,白子画手指轻轻在他因为疼痛而颦起的眉心里轻轻揉着。
到了半夜时,杀阡陌脸庞发红,如玫瑰般艳丽,他却无心欣赏,心中暗惊,伸手放在额上一探,烫得灼人。
白子画连忙端了些冷水前来,用毛巾浸透拧干,再敷在他的额头上。杀阡陌趴在床上,极不舒服,想要翻过身来,白子画连忙按住他肩膀。
“小不点儿……”
杀阡陌嘴里突然嘀咕着,不断的叫着这几个字,白子画脸色微沉,小不点儿是谁?
杀阡陌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地狱之中一样,先是冰冷刺骨的难受,一会儿又像是火烧一样的煎熬,昏乱之中,一手捉住了白子画冰冷的手,他手上那冰冷的温度,正好解了他肌肤的灼热,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白子画想要抽出手,却是抽不出,反让他握得更紧。
“白子画你这胆小鬼……”到了最后,杀阡陌嘴里又喃喃叫着白子画的名字,还伴随着一些骂声。
白子画面无表情,握着他的手却是紧了一些。这臭小子,这个时候也不安分么?
“白子画,白子画……”杀阡陌喃喃着,身体剧痛难受,脑子昏溃,那些比伤口还痛的痛是什么?
白子画只能认由他抓着,另一手换着毛巾,如此忙到第二日,总算降下了高烧,心中稍稍放心下来。
那伤药效果挺不错,虽是不能立刻让背上伤口愈合,但也让杀阡陌舒服了许多,第二日迷迷糊糊醒来时,微一动身,就感觉到背上刺痛阵阵,疼得他嘴里嘶嘶直叫。
“木白,你醒了?”
“娘亲,你醒啦!”遥歌也早早醒来,只是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不敢打扰,本来心中怪着白子画伤了娘亲,但是见他一夜未宿,陪着杀阡陌,便又不那么生气了。
“遥歌。”杀阡陌转头看向她,这才发现自己一手竟是紧紧握着白子画的手,他那平时微凉的手掌,也似乎被自己的温度烫热。
他猛地抽开手,冷冷看了白子画一眼。
白子画!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打得这么惨,他可是记住了。
对方冰冷的眼神,让白子画脸色一僵,心头涌起些不明情绪,但还是难得温声道:“你受了伤,先好好休息吧。”
“师父你不是一向最是注重礼法道德么,为何不干脆打死弟子算了?”
“经昨日之事,你可认识到了错误了么?”白子画不答反问。杀阡陌冷笑一声:“师父,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师父若是生气,可再继续鞭打三百下,便是死了,弟子也是要护着遥歌的。”
白子画气极,这人倔强起来,叫自己无可奈何,可要叫他再打下去,他却如何也下不了手。
“好,弟子不尊礼法,乃是为师之过,若他rì你惹了祸事,也理当为师承受……”他说完,又重重叹息一声。
他的退让让杀阡陌惊了下,看着他脸上表情软了下来,似懊悔又似是无奈的样子,心中一喜。
到底,还是有用的对吗?
自己对他,并非没有影响力的,对吧?
杀阡陌心头暗喜,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师父,那些个礼法纲常最是累人,弟子不愿师父为难,只是对错与否,对于师父来讲,就真如此重要么?”
白子画看着他,未语。
“师父,人活世上,难得自在,若这些条条框框非要束缚于我,不能自由,那木白宁可一死,也不愿违心。”
他脸上的坚决神色,让白子画苦笑,人生若真能想怎样便怎样,为所欲为,岂不是要乱了套。
虽是不太赞同他的话,但是现在他正受着伤,自己便不与他争执。
杀阡陌动了动,便疼得呲牙咧嘴:“师父当真狠心,弟子快要痛死了,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复过来……要是留下了疤痕,岂就坏了……”
“师父,我想坐起来,你扶我一把。”
杀阡陌趴在床上一晚上,感觉不甚舒服。
白子画犹豫了一下,便伸出手臂,从他腋下穿过,然后轻轻环住,小心避过背上伤口,将他扶了起来。杀阡陌脸庞埋在他胸前,嘴角隐隐弯了起来。
他到底还是退了一步,再退了一步么。
心头那些慢慢泛出的甜蜜感觉是什么呢,快要溢出的满足感,喜悦感,似是要将他淹没。
便是与小不点儿在一起,他心头,亦是没有这种怪异的情绪,像是吃下了一大碗冰糖莲子羹,不,比那还要甜腻……
鬼使神差的,杀阡陌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白子画的腰,软软的靠在他肩头。白子画僵了下,想要推开他,杀阡陌嘟囔了声:“师父,别动,好疼。”
白子画如木头般僵直不动,顾忌着他的伤口,任由他抱着自己,只是这样的太过亲密行为,还是让他表情有些怪异。
遥歌乖乖趴在软榻上,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心情好了起来,也不觉得昨天背上的伤再疼了。
果然爹爹和娘亲吵架,很快会好起来呀。
许是他的怀抱太舒服,身上的味道让人迷醉,杀阡陌靠在他怀里,又舒服沉沉睡去,白子画一直不敢动弹,就这般僵坐着在床边,直到傍晚时分,杀阡陌再次醒来,休息了许久,精神也恢复了些。
发现自己依在他怀里,杀阡陌本是苍白的脸上,骤然飘起一朵红霞来。
“师,师父……”
心跳如雷,变奏的速度让他不安。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抬起,对上白子画关切的眼神:“木白,可好了些,现在应该再上药了。还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无意间提起,却是听者有意。
白子画面上一热,心中一慌,推开他,背上剧痛,让他猛地倒在了床上,痛得眼泪滴了出来。
白子画连忙扶着他好好趴下,见他眼角渗着泪水,心中竟是被揪般的难受。有些狼狈的移开目光,起身准备去去拿了药膏来。
杀阡陌握紧了拳头,心中那些反常的情绪,让他烦躁不已。
自己看见白子画,心慌个毛线啊,他打伤了自己,照顾自己也是应该的!要不是他如此狠心,自己会受这样的皮肉之苦么。
过了一会儿,白子画拿着调好的药膏进了来。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白子画说着,手上抹了些药,缓缓涂在那血肉模糊的肌肤上,每涂沫着一分,心上便疼了一分。
“娘亲,痛不痛?”遥歌爬上前,握着杀阡陌的手,给他安慰,杀阡陌微微一笑,摇摇头。
☆、第 12 章
背上凉叟叟的,他这才发现自己半身赤着,又想到刚刚一幕,脸上好不容易降下的热气,再次滚滚袭上,涨得通红,好似抹了胭脂般的妖艳。
“不是已经降烧了么,怎么脸还这般红?”
白子画微凉的手背覆在他脸蛋上,杀阡陌感受到他手背上的冰凉,感觉很舒服的轻呼了声,脸却是埋进了被子里。
“我没事。”他瓮声瓮气的道。
白子画这才重新抹药,手指在肌肤上缓缓推进涂沫,伴着刺痛感,凉爽感,杀阡陌轻叹一声,这下可好了,自己完美的皮肤上,只怕是要留下许多伤疤了。白子画,这个梁子可结大了!
看着天色越晚,杀阡陌肚子咕咕作响,饿得发昏。
白子画让遥歌照顾着他,便进了厨房去,杀阡陌这才抬起头,扬起灿烂的笑来。遥歌爬了过来,也在他旁边趴下,小声道:“娘亲,对不起,是遥歌固执,才害得娘亲受伤。”
小东西眼中泪水盈盈,眼眶红红。
“没关系。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杀阡陌有些无奈,伸手抚了抚她脸上的泪水。
“娘亲,你真的不喜欢遥歌叫你娘亲么?”遥歌垂下头,小声的道,杀阡陌楞了下,又笑了:“不,我很喜欢,以后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白子画那个老顽固要再想伤你,我必与他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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