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一画杀情 作者:乌呀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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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两相为难之下,竹染做出了决定,当下与琉夏准备着私奔下山,只是两人才刚刚出殿,就让摩严和后面九大长老给挡住了去路。
“妖女,你想要往哪逃?”摩严本来还听了白子画的劝说,冷静一番,想着对策,但是一边也暗暗的让人注意着妖女动向,未想她竟是唆使着竹染背叛长留,当下再无法忍耐。
“来人,将两人给我抓住!”
摩严一声令下,门下弟子一涌而上,杀阡陌在一边看着,却是并未出手相助,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抓了起来。
☆、第 15 章
白子画听着那火凤一声幽远鸣叫声,仿佛从梦中清醒过来,捡起断念,上面还沾着血迹,看得心中一抖。
杀阡陌,木白,他们怎么能是同一人。
昨晚……
白子画脑中不可抑制的涌上昨夜的风光霁月,脸上又白又红,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他,自己身为长留掌门,竟是犯下如此大错,他是魔君,可,可也做了自己数年弟子。
心中气血翻滚,白子画只觉得喉头一甜,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弟子犯错,他有责任,可他不能让他这样离开!
白子画精神一振,握着断念剑,御风而去,飘落在贪婪殿上。
大殿上聚集了不少人,二尊和九阁长老都在,还有其它的弟子,琉夏被缚在诛仙柱上,神情有些惊惶。
见他飘然落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子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摩严皱眉问着,白子画却是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那琉夏,表情复杂。
眼神四处寻着,却并没有看见杀阡陌人影。
“你在找什么?”摩严皱眉,然后道:“子画,琉夏的事,便由你来执行吧,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
白子画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往着那诛仙台上走去,竹染狠狠的冲了过来,“尊上,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竹染,你给我过来!”摩严见他要扰乱执法现场,飞身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竹染怒红了眼,拔剑出来,摩严本以为他是要与自己相斗,未想,竟是直接抵在了颈间:“师父,你若是敢伤了她,便先要了我的命吧!”
“不得胡闹,把剑放下!”摩严气得说不出话来,对琉夏更加痛恨,看她把自己好好的孩子迷成什么样子了。
“子画,快执行!”他冲着白子画吼着,竹染见他不为所动,一咬牙,剑身一旋,竟是直直的划过颈间,血水喷涌,甚是骇人。
“竹染!”摩严惊呼一声,扑上前抱住倒在地上的人。
“师父,请你,请你放过她的性命。”竹染倒在摩严怀里,说完了话,头一歪,就去了。
摩严手上染着鲜血,整个人都傻了眼,如遭雷击般,瘫软在地。
“竹染,竹染,你怎么这么傻!”琉夏痛哭起来,“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快救救他——”
“妹妹,哥哥来了。”
杀阡陌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皆惊。
他一身紫袍染血,眼带杀气,气势惊人,手中绯夜剑火红炫丽,猛地一剑挥下,琉夏身上的绳子断下,他一把揽住了妹妹,与白子画对峙着,笑得寒气森森:“白子画,今天我便要带走她,你们谁敢拦我,我便杀谁!”
白子画本来是想要来擒住他,但刚刚见到竹染自尽而亡,心中大震,握着断念的手,只觉得沉重异常。
杀阡陌看他不再阻挡,冲着他一笑,然后五指微微用力,竹染飞进他手里,抓着二人飞身上了火凤,一飞冲天,冲进了云宵之中。
“大胆杀阡陌!”摩严正在沉痛之中,丧子之痛,怎能不怒,未想他抢了人就走,就要拔剑相追。白子画却是拦住了他,沉痛道:“师兄,你再追去,又有何用?”
摩严闻言,一脸颓然。
竹染,那是自己孩子啊,他怎么能不伤悲,可最后,竹染的话,却是叫他硬生生忍住想要追上去杀死那个妖女的冲动。
白子画眼睛却盯着那一抹红影远去,杀阡陌,这次便放你离开,下次,你我再相遇,我必是要诛杀你,绝不容情!
“爹爹,爹爹,你把娘亲怎么了,他去了哪里?”
回到绝情殿里时,遥歌四处见不到杀阡陌,哇哇大哭起来,白子画心烦意乱,他已经走了,也不管遥歌了,他是杀阡陌,不是木白!
“以后没有娘亲,你也不许提他!”白子画抱着遥歌,冷声提醒着,遥歌却是不管不顾,伤心哭了起来。
杀阡陌几人回到魔宫,琉夏便扑在竹染身上痛哭起来。
“哥哥,你可有法子救他?”琉夏痛苦万分,万万没想到自己唆使他离开,会有这样严厉的下场。
“哥哥可以救他,只是,哥哥受了白子画一剑,只怕短时间里好不了。”
杀阡陌重重咳嗽了下,断念剑亦是上古宝剑,那一剑伤得他可不轻,虽是死不了,但也不会轻易好转。
他从一边柜子里拿出了只檀盒,取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放进了竹染嘴里:“这定魂珠可保他魂魄齐全,待得哥哥恢复之时,便可救回于他。妹妹,让你受苦了。”
“哥哥,他当真可以救活?”琉夏看着那劲边的血,只觉得心惊肉跳不已,杀阡陌微微一笑,点点头。
抚了抚心口,涌起抹嘲讽的笑,白子画,喜欢上你,我的痛苦可一点不比你少一分。
但愿,下次到小不点儿时,你在伤害她时,也能三思而行。
那之后,白子画再没有见过杀阡陌,也再没有听过杀阡陌的消息,魔界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动静,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
可是遥歌的存在,一次次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真实的发生过。
而那夜销魂蚀骨的缠绵,每夜每夜的在他梦里回演,每梦一次,心便痛上一回,越来越深,越来越强烈。
摩严问过木白的去向,他只说,木白受不得修行之苦,他便放他下山去了,以后门中再无木白这个弟子。
摩严虽是气愤,但是如今经历了丧子之痛,心中大哀,竟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爹爹,我好想娘亲,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娘亲?”
遥歌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花阡陌,实在想念得紧了,平时万万不敢在白子画面前提起,每每必让他脸色大变。
“我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提他!”
白子画厉声道,遥歌吓得肩膀一缩,一脸委屈:“可是我好想他,爹爹,我好想他……”
白子画看着遥歌泪水滚滚,轻叹一声,抱她在怀,轻轻抹掉眼泪,“他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你也永远不许再问,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遥歌看着他,摇头道:“爹爹,真便是真,假便是假,有便是有,无便是无,遥歌怎能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自欺欺人!
心中像被尖刀利剑刺穿,痛不可抑。
白子画脸色苍白如纸,站了起来,“遥歌,你好好在殿里学习,为师先出去了。”
不知不觉,竟是经过了三生池边,却见那里站着一人,白子画楞了下,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常态,走了上前。
“师兄?”
摩严抬起头来,看着他,表情哀恸,短短时日,摩严的样子像是老了数十岁般,鬓间隐见银丝。
“子画,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为了维护长留,他竟是生生逼死了自己孩子吗?这些日子恍恍惚惚,脑子昏沉,什么也不想去想。
他盯着那绝情池水,这是戒痴之水,自己最骄傲的孩子,却偏偏魔障了一样的,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师兄?”白子画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本来也不善于安慰人,竹染是与他的关系,他其实是知道的,所以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所传达出来的痛苦。
摩严痛苦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他多希望也有一汪池水,可以让竹染忘情,他便不会失去自己最得意的孩子。
只是如今,不管是后悔还是痛恨,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白子画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师兄问他错了与否,他也不知,他尽职尽责,只是午夜梦回时,却总是被旧梦惊醒。
微微转头,那一池清澈的绝情水,却堪比地狱之火,更恐怖。杀阡陌走得潇洒,却给了他永不磨灭的记忆和痛苦,以及牵挂。
那夜夜纠缠自己的绮梦,让他觉得罪恶,无法自容,所有的所有,都隐隐约约指向一个结果,他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遥歌那席话,却如闷雷轰过,让他心中闷痛难当,杀阡陌说过他懦弱自欺,遥歌小小孩童亦看出自己那卑劣的软弱么?
他不相信!
白子画想起那夜,无法忘怀的一夜,想要狠狠抹掉,却每每越发的鲜明,他缓缓伸出手,慢慢浸入那清澈的池水里。
莆一接触到水,整个池水像开水一样的翻滚沸腾起来,剧痛袭上,白子画冷汗直冒,目瞪口呆,不,不可能……
从水里拿出手,手上的皮肤已经被池水腐蚀溃烂,只剩下一串森森白骨,白子画脸色青白一片,脑中如雷轰顶,空白一片,恍恍惚惚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爹爹,爹爹!”
遥歌正在殿外舞剑,见他回来,身形摇摇欲堕,连忙飞跑过去。
白子画看着她,眼眶微微一红,抚了抚她的脸蛋:“遥歌,好好练剑吧,明天我会检查。”
说完,便进了殿里,砰地一声关上门,差点撞上她可爱的小鼻子。
“爹爹怎么了?”
遥歌皱眉,站在门口,想要从窗口看进去,却是矮了些。
白子画抬起手,看着那五指骨骼,脸色惨白惨白,脸上不知是怒是怨,然后找来一张双白色手套戴上。
那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如常,只是他脸色时时发白,让其它人见了,暗暗担心。
他却见人的时间更少,只每日打坐修行,余下的时间便教导遥歌。
过了一月之后,摩严来寻他,一脸灰败之色,显得更苍老了些。“子画,我听说,琉夏生了两子,我……”
他本来并不在意这个孩子,只觉得是个耻辱般的存在。
可是现在竹染死了,他便是再怨再恨,都没有了意义,但听见传来的消息时,还是惊了一下。
怎么说,那也是竹染的孩子,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他说完,才发现白子画久久没有说话,细细打量,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异常,心中一惊。
“子画,你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白子画轻吸了口气,看着他道:“师兄,你想要将孩子接回?”
“只怕那杀阡陌不会让我带走!”摩严倒是有这个想法,竹染的孩子,不能再让他呆在魔界了。
可那杀阡陌又岂是好相与的,如今仙魔妖三界好不容易安定数年,要是再因此掀起纷争,届时天下大乱,岂不是罪过。
“师兄,那孩子若是留下在魔界,岂不是要同流合污,你说得对,是应该带回来!”白子画突然精神一振,一年多了,他是不是终于可以有了个借口去见见那人?
“师兄,你也支持我?”
摩严当下一喜。
本来以为他不会同意的,白子画看着他惊喜的眼神,莫明有些心虚,点点头,摩严大喜,只要师弟支持,他便不惧了。
魔宫。
“哥哥,你瞧,他们多可爱呀!”琉夏蹲在小竹车边,轻轻摇晃着,两个胖嘟嘟的宝宝在婴儿车里,咯咯直笑着。
杀阡陌十分得意:“那是自然,竹琉会像你一般可爱,百忍会像哥哥一样美貌,到时候定会叫天下女子倾倒。”
杀阡陌摇晃着孔雀羽扇,一身靛青色华贵袍子,长长的拖在地上,脸上满是温柔之色,一边扯下扇上的羽毛,挠着百忍的鼻子,小东西不满的偏过头,他继续逗弄,然后小东西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哥哥,你怎么这样逗孩子,他会生气的。”琉夏嗔怪的看他了一眼,哥哥也真是的,太顽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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