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暗表]第二世界线 作者：小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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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他不自在地别过脸，“那就，谢谢了……”
海马一直等到他的身影从房间消失才把视线移开，两个警员正把长谷川和城之内广树从审讯室里带出来，长谷川的状态明显不对，整个人瑟缩着，嘴边渗着口水，走路也不稳当，不小心撞上海马的视线就好像受到了极大惊吓。
亚图姆到底做了什么？海马皱着眉，决定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细细研究一番。
童实野市西边的废弃工厂所幸只有一家，司机把车停在门口，“一共是870日元先生。”
亚图姆扔下一张1000日元的纸币，甩上车门匆匆走了过去，伙伴会在那里吗，不管是谁在那等着都最好……做好惹怒他的觉悟。
这家工厂废弃时间已有两年，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脚印杂乱而且清晰，一直延伸到幽暗的里面。
阴冷，亚图姆一踏进内部就感受到了宛若别个世界的阴冷。四周堆积着没有处理的材料和设备，蛛网残破地挂在各个角落，这样的场所里，会有他的伙伴吗？亚图姆不确定自己希不希望他在这，在的话，他的伙伴如何能承受这种环境？不在的话，他又该到哪里去找？
这里太安静了，连呼吸都能听见回声，亚图姆试探着叫了声，“伙伴？”
没听见回答，反而听见了脚步声。
“谁？”
亚图姆看向门口，一个人影逆着光稳步渐进，然后停在离他十几步的地方。不是伙伴，是陌生的男人，他眯起眼，想要看清来人的样子。那人也在观察他，静静地，像在等他开口。
那么……“武藤游戏在哪里。”
赤红的视线对上深不见底的黑色，亚图姆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魔力依旧贪婪地从他的灵魂提取力量，他只能竭力保持着冷静。
“亚图姆。”
男人叫了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轻柔，会让你以为你们是多年的好友，或者可以信赖的家人，而他正在哄你入睡，给你讲床前故事。
光线流转，亚图姆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绝对是一张经历过大喜大悲之人的脸，什么情绪都不会在他脸上留下，除了一点近似于平和的疲倦。
他长什么样子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干什么，伙伴在哪里。
亚图姆连这个男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都不想知道。
体内那股暴戾的毁灭冲动冲击着他的血管，一遍遍吼叫着要求释放，他咬牙忍住了，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武藤游戏在哪里。”
“不清楚，”男人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没有，“她经常到处乱跑。”
手指神经质地抖动了一下，“她？”
“你见过的，几个月前。”男人摊手，用眼神示意他回想起来。
见过的，是谁？大量记忆碎片涌入，亚图姆慌乱地一一排查，女人？是哪家店的老板娘，还是街边路过的时髦女郎？手中线索太过有限，给了头脑重压，像是收不到信号的收音机，杂乱且嘈杂。
男人静静地等待着。
画面与画面的连接处出现了一个女生的身影，亚图姆的思路顺着她的样子一下清晰了起来，学校的天台，极漂亮又给人不适感的那个人，在问了他奇怪问题后就离开的……
“是她！”亚图姆的瞳孔蓦然放大，如果真的是这个人，那他们究竟在自己身边监视了多久？用了多长时间才选择了这个机会？如果是这么一群人，伙伴落在他们手里会怎么样？他不敢多想，他本能地拒绝思考这件事。“你们……”声音在颤抖，除开害怕，更多的是滔天怒意，“到底要做什么？”
“抱歉，我们等了太久，可能不会……”他顿住，露出个歉意的表情，“武藤游戏这个存在，我们是不会放手的，而你，只能面对离别这个事实。”
“开什么玩笑？！”亚图姆猛地攥住他的衣领，额角和手臂因为震怒和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他低吼着，瞳孔里泛起一丝猩红，“你们要是敢对伙伴怎么样的话……！”空气开始震荡，无形无色的风碰撞在一起，发出若有若无的悲鸣。
男人挑高了眉毛，有些惊讶，不过仅出现了片刻，又恢复了平静，“你知道，人心的黑暗会毁灭世界吗？”
“什么？”他当然知道，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达兹也是受内心黑暗的指使才会做出那些事的不是吗？吸收了全世界黑暗的自己，再清楚不过。
可是这跟伙伴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的黑暗曾经被吸收过一次。”男人语气淡淡，在说“这个世界”的时候表现出一种与自己无关的架势，还有些羡慕。这种说话的方式……难道他也是从别的世界……亚图姆的头针扎一般疼痛起来，为什么身边总是会出现别的世界的人，为什么总是……脑海里有个什么模糊的东西要浮现出来，他定下心集中了精神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所在的地方比这里先进得多，却苦于黑暗的处理，”他望向远处，“所以我们被派了过来。”
亚图姆松开他的衣领，死死捂住自己的脑袋。
好疼，好疼啊，不行，停下来，停下来……
男人的声音仍是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她是我们的最高技术结晶，你看得出来那是人造人吗。”
呼吸变得沉重，亚图姆吃力地看着他，汗水进了眼睛，有些刺痛。
“你无法想象她是怎么被造出来的，科技院的人追求完美，剥了九个女孩儿的皮，一点一点缝上去……”
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女孩的样子，乌黑长发，盈盈眼眸，却让人不舒服到想吐。
“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她的能力很是神奇呢，可以占据任何一个人的身体，不像我，纯粹是来拖延你时间的……啊说起来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吧？”
“什么？”
拖延时间？
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吗？用那具恶心的身体对伙伴……
男人对上他的眼，“你以为是你吸收了全世界的黑暗？我们一开始也以为是，调查了很久才知道，你当时，用的是武藤游戏的身体吧？无名法老王的灵魂，你的心灵房间有多大，就在容器心里留下多大的空洞，那些黑暗是留在他的身体里。塞下全世界黑暗还能不被吞噬，我们……很需要他。”
怎么会……伙伴的身体里……是本该由他承受的……
他在说什么，哈，怎么可能，这种事情……
又一次，他又一次把伙伴推进了危险，亲自动手，每一次都是。
亚图姆开始干呕，久久不能直起身。猩红渐渐染上眼眸，那四处乱窜的魔力突然间安分下来，漂浮在皮肤表面，隐隐有收缩的迹象。
“她现在，应该已经做好回去的准备了吧。”男人自言自语着，转身往外走去。
“啊啊啊啊啊————！”
震动越来越剧烈，红色波纹一圈圈散发出来，随着亚图姆的咆哮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地面好像也在晃动，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浓烈的，阴郁的。
“地震？”男人惊恐回头。
他眼中倒映出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景象，在一片可怖黑暗前站立着的少年眼角渗血，猩红占据了他的瞳孔，原先澄澈的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能与墨相媲美的，浓稠的血色。他突然回想起，眼前的少年曾经为王。
荷鲁斯之眼的金色光芒在他额上一闪一烁，最后清脆地炸裂开来。
有东西碎了，有东西成型了。
寂静。
黑暗压迫前男人什么也听不到，他依稀看见亚图姆的嘴唇一张一合，是比恶魔的低吟还要令人憎恶的……
“你的灵魂，由我收下了。”
冲天火起。
从男人的皮囊里燃起了属于他自己的，艳丽的火光，紧接着，整个工厂陷入熊熊大火，火灾报警器警铃大作。
“地震吗？”正赶在路上的城之内感受到地面的颠簸，皱着眉四下探查着，偏偏是这个时候……
虽然说知道了亚图姆去的方向，但毕竟耽搁了些时间，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各个街道搜寻着，半道上海马打来电话，说是他往废弃工厂去了，这才找准目的地匆匆赶去。谁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
“看那边！”矶野瞥见不远处升起的烟雾，吃了一惊，“工厂那里着火了？”
“什么？！”城之内探出头去看，脸上满是焦虑，“亚图姆还在那里啊！不会出事吧！”
“过去再说。”矶野语毕，一脚踩向油门，车子飞一般向前驶去。
“欧贝里斯克！”
被牢牢囚禁住的奥西里斯咬牙怒视着冥神，亚图姆突破自身封印的动静太大，连冥界都被波及。他不知道欧贝里斯克到底想干什么，千年积木并不像亚图姆所想的那样是他魔力的来源，反而是种禁制，一切都是为了压制亚图姆那与生俱来的、能与神比肩的魔力。三千多年了，亚图姆在这层禁制里对自己的能力浑然不觉，现在猛地爆发出来，如果不能掌握好……不，他已经开始失控了，杀人的罪孽很重，让他分分钟迷上这种感觉不是难事。要是就这样走向自灭的道路，那他奥西里斯三千年前违背生命轮回的法则，把亚图姆的灵魂塞进千年积木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想亲眼看到他得到幸福，那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背着这种庞大魔力出生的人，就不该在天地间存在！
“欧贝里斯克！”
奥西里斯恨极，一拳砸在那抹淡蓝的屏障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前的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看不穿，从来就……不知道他的想法，甚至还可笑得以为他们可以……友好的相处……
“给我，回答我的问题！”
又是一拳，奥西里斯的金色竖瞳里血丝尽现。
而欧贝里斯克，只是淡漠地喝了口茶。
*************************WIXOSS设定补完***************************
圣诞节前夜。
街道无一例外被装饰得温暖又喜气，中庭一棵十米高的圣诞树边上围着许多情侣，几个工作人员正忙着把剩下的彩灯和五角形的装饰固定到树枝上。看这个阵仗，等到接通电源，必定是极美的景象吧。
出来做最后采购的主妇们边谈天边跟在自家小孩身后，时不时笑着叮嘱一句“走慢点”。孩子们嬉笑着打闹在一起，听见母亲的喊话也只是含糊地应了声，不一会儿就又跑开了。
打出特价横幅的商店显然生意兴隆，满载而归的人群无法注意到街边，路灯无法照到的小巷里，一个少年的身影。
游戏在发低烧。
“你就不能等着养好身体了再出来吗？”
冰冷的男声响起，满满的怒气被巧妙隐在不屑后面。
游戏身边并无他人。
他垂眸，轻轻拍了拍背包，“找到了吗？”
“……”像是败倒在他的执着之下，男人的语气明显烦躁不少，却还是答了，“没有。”
意料之中。
这样的回答持续了三天，他和他的「LRIG」，他重要的友人失去联系，已经整整三天了。
没有关系，他会找到他的，没有关系。他拖动着沉重的身体，顺着街道向前走，只是低烧而已，意识模糊的话，就握紧拳头，指甲死命地嵌进掌心……路边上真漂亮啊，那些彩灯，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自己怎么能沮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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