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暗表]第二世界线 作者:小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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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能在这里。
要回家。
决斗王踉跄着把游戏抱起来,血液一下冲上头顶他收紧手臂,硬扛下这阵晕眩。然后他迈开步子,步伐从未如此沉重和艰难过。
那个女人的身体在他经过的瞬间燃起火焰,须臾后烧得连灰都不剩。
手里的分量无比重又无比轻,亚图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走出校门时城之内正好赶到,看到他俩先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游戏怎么了?”
“他没事,”亚图姆敛下眼眸,低声道,“我不会让他有事。”
“是、是吗……”城之内赶了一路,鼻尖布满细小的汗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满腹担忧就被堵在喉咙口,极端的不真实。黑魔导女孩焦虑而担忧的面孔浮现出来,他不禁开始怀疑那究竟真的存在还是自己的幻象,因为亚图姆看起来……应该不需要担心?
出于对友人的信任城之内还是决定相信他,走近了想要查看游戏的情况,却被亚图姆避开了。
“亚图姆?”
金发金眸的决斗者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不理解。
被问话的男人沉默着,最后跟他说,“抱歉,城之内,能帮我叫辆车吗。”
城之内突然觉得浑身发寒。
法则毫无预兆地停止了攻击,静静审视着。
欧贝里斯克瞥了眼上空,没怎么多想,轻笑着走近奥西里斯,眼里的疯狂有愈演愈烈之势。
奥西里斯咬牙,“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不管他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形成,起码,起码……难道不是源于此,自身才得以存在吗?
此时的奥西里斯不知道自己的言行有无受到跟亚图姆主仆契约的影响,但作为神明,他的想法,的确是过于谦卑了。
冥神停在离他两米左右的位置,双眼微微眯起,“法则会严格执行世界的「核心」,即创造初衷,”他的视线瞟向奥西里斯未束起的发,“以前我就觉得了,奥西,你是不是……太不像个神了?”
“你!”奥西里斯被这挑衅的话语激到,猛地抬起脸怒视着他。
欧贝里斯克不甚在意地继续道,“既然法则有着这样的使命,那我们,都不过是被安排好的,性格、外表、能力,心里在想的,即将要去做的,全是法则操控的话该如何?那生命的的存在,我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他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顿,“我不甘心。”
“这不过,是你以为罢了。”奥西里斯嘴上逞强,心里却没底,只觉得再细想下去要掉入到一个什么深渊里。
世界始于千年积木,这句话作何解?
从千年积木诞生开始,世界产生并开始运转,向前铺张历史,向后编织未来。
那么,千年积木为什么诞生,从何处诞生,经了什么人的手,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得以在世界未产生之时诞生?
欧贝里斯克也不知道,但他觉得他离真相只有一点点,并且没有这点也无所谓,他知晓了法则的存在,这足矣。
而现在,他正在做的,就是诱导受法则保护的亚图姆暴走和崩坏,试探法则的底线,然后找到漏洞将其改写。
千年积木的选择是让亚图姆陪伴游戏一生,那么法则就会以保护亚图姆为目的运行,排除一切会危及他性命的因素。
欧贝里斯克试探的是法则是否会因亚图姆心理的崩坏出手。
先是巴库拉的出现,然后耍了点手段打开了与其他世界的短暂通道,海边的旅店,还有这次,缓慢但有效地动摇着亚图姆的防线,最终引得法则出手干预。
很好。
游戏的生死于法则无关,这点超出了欧贝里斯克的预想,他本以为……
不过这没什么不好。
他手背在身后,直视着奥西里斯,“吾只是在寻求自由。”
自由。
从法则中解放出来,从被安排好的命运中解脱出来,他的一举一动不是受到任何人摆布的结果。
奥西里斯怔住。
然后,别开视线。
司机犹豫着从后视镜看他,“先生,您的同伴他……”
“他睡了。”亚图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猩红眼眸里的暴戾,手掌则用完全不符合他情绪的轻柔力道抚摸着游戏的侧脸。
再过一会儿,伙伴,你就可以醒来了。
黑暗在他眼底翻腾,欲望过于汹涌反而显得平静。
车子加快了速度,司机瞄了眼上空,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
淡淡黑云不动声色地聚拢,风雨欲来,无人得知真相。
法则是在窥伺,还是打算做些什么?
游戏屋近在咫尺,亚图姆深吸口气,打开车门,小心地把游戏抱了出来。
店门依旧紧缩,门后的空间像是尘封了许久的密室,细小的尘埃在微弱光线里浮浮沉沉。亚图姆略过它们,周身带起的气流打乱了它们的行动轨迹,拾阶而上。
他把游戏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稳定心神,将魔力拧成一股细线,缓慢地,试探着游走在游戏的皮肤表面,然后从太阳穴附近钻了进去。
游戏忽的皱了眉。
会疼吗,伙伴……心脏被刺中,亚图姆难受得快要落下泪来,但他不能停手,要冷静,尽量轻一点,再轻一点。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力量较之以往有什么不同,火焰染上暗色,燃烧得愈发肆意和霸道,他能轻易夺走人的灵魂,可以摧毁意志,玩弄任何人的性命于股掌之间,但不能是游戏。
他要救他。
他没有把握,却一定要成功,哪怕搭上这条命。
天边隐约有雷鸣。
红色放柔了力道,逐渐深入到游戏的意识中。
亚图姆闭上双眼,思维顺着这道魔力行走,努力感知着,寻找着。
突如其来的浓郁黑暗将他拖曳进更深的里面,他任其动作,没有反抗。
伙伴在里面。
然后渐渐的,在那片黑暗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亚图姆轻轻挣脱了那股力量,向那个人影飘去。在黑暗里穿行的感觉很奇妙,如同要分开泥沼,避开那些沉厚淤泥,但到头来拂上自己面孔的却是空荡荡一片。他握住那人的手腕。
万千光芒从他身上显现,最终爆发出来,数十万,数十亿的零碎画面洪水一般涌出,将两人的所在团团围住,亚图姆被冲撞得站立不稳,纵使手上再用力,那人的手腕也逐渐滑出他的掌心。
“伙……伴……”
手中的重量倏地消失,亚图姆还没来得及恐慌就跌进了其中一个画面里。
那是一位单身母亲,带着孩子来到大城市谋求生路,低学历和他人异样的眼光压垮了她的脊梁,夺去了她的年华,她所能坚持的全部就是年纪尚小却异常懂事的孩子,但她的孩子却被人贩拐走,警察搜救无果,两年后终于找到了孩子的尸体。
她自尽了。
亚图姆跌出了画面。
刚才的一切他像是在旁观又如同亲身经历,那位母亲的苦闷、咬牙坚持、崩溃,他也同样遭受着。胸口沉闷得无以复加,麻绳勒住脖子的窒息感还留在皮肤表面,他只能掐着自己的皮肉,才能意识到自己不是她。
又一个画面将他吞噬。
嫉妒,强烈的嫉妒。
他比谁都要努力,比谁都要拼命,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才华?反倒是他那个有点门道的室友,简简单单就得到了大公司的offer,平常就拍拍老总马屁,现在已经升职成了部门经理。
每日每夜被嫉妒心折磨的他终于拿起了刀……
亚图姆猛地清醒,大口喘着气,整个人像是从深海里钻出来似的,血液在血管里逆向流淌,方才眼前所见的血色和铺天盖地的腥气还久久不散,他突然弄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游戏会醒不过来,恐怕这世间的所有黑暗,他都在一一体验,出不来,也无法出来。
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般折磨,他只两遍就快要受不了,那么伙伴……伙伴还如何能保持自己意志……
离他近的画面闪烁着扑过来,亚图姆神色一凛,暗红魔力呼啸着在那中心烧出一个洞,以那洞为始点疯狂燃烧起来。
游戏还在这里,他要控制住自己,但那黑暗黏稠浓厚,不全力输出魔力将耗上许久,而游戏,在黑暗里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会与黑暗融为一体,到时候再想救出来就……
气血一阵翻腾,亚图姆的双眸红得要滴出血来,心急火燎间注意到被烧穿的黑暗对面的墙壁,这个颜色和砖块的排列,是自己在伙伴心里的心之房间!
决斗王眯起眼,好歹自己是这里曾经的主人,应该还会听自己命令的吧?
他收了魔力,那些黑暗再次贪婪地涌上来,亚图姆凝聚心神,竭力与心之房间建立联系。
原本亚图姆就是以意识进到游戏脑内,已经属于“入侵”,再加上心之房间久置不用,除了容纳黑暗外很难接受其他指令,所以创建联系就变得尤为困难,好似在无垠的沙漠中寻找隐藏的水脉。
黑暗覆盖住他的全身,企图将他拖入无穷无尽的人间百态里,亚图姆沉默着,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之房间仍没有回应,等不及的亚图姆咬破舌尖,全身力量涌进墙壁内,强硬而暴躁地拔出心之房间的意志。
嘴里有淡淡血腥味。
心之房间低吟着,宛若硕大之物几欲清醒,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把门打开。”亚图姆低声道,消耗大量魔力的代价就是他的经脉如同被雷电炙烤,肌肉的疼痛一节节爆裂开来,他忍耐着。
心之房间回应了他,上千上万的迷宫之门砰地打开,黑暗哀嚎着被吸入,少顷后通道内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暗色留下。
亚图姆的脚边躺着游戏,他伏下身,想要抱起他,结果脚一软,半跪在地上,腹中一阵气血翻涌,竟是生生吐出口血,衬着昏暗的地面红艳异常,徒生几分妖冶。
没什么大不了的。
亚图姆冷眼瞧了那抹红色,伸手把游戏抱起,径直走出了心之房间。
游戏好像一直在做梦,那些噩梦、绝望的梦狰狞地追在他身后,他逃不掉,被迫接受着一个个梦境。有时候他在逃,大喊着,叫着他认识的所有人,爷爷,城之内,杏子,本田,海马,貘良,还有……亚图姆。他从未陷入到如此让他害怕的境地,梦境在醒来之前就是真实,他逃不了多久又被拽回去,一次又一次。
有火热手掌在抚摸他的脸。
游戏从黑暗的深渊回归现实,他死死抓住那人的手臂,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然后睁开了双眼。
“另一个……我……”
他躺在自己床上,没有可怕的噩梦,没有那些幻象,亚图姆坐在他身边,世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手脚瘫软,衣物被冷汗打湿贴着肉,非常难受。
游戏试图勾起一个笑,他看到亚图姆的表情,他知道他为他担心了。
“别,别这样啊,我不是好好的……”
话语被亚图姆热烈的唇堵在口中,舌头撬开唇齿,霸道地席卷了他口腔每个角落。
“唔……”
游戏被这个吻吓到,从前亚图姆没有这样吻过他,带着要将他拆骨入腹的狠劲啃咬、吮吸……这次真的让他担心了啊,游戏这么想。
然后,他看到了亚图姆猩红的眼眸。
嗜血如同野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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