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逗比贾侦探 作者:诗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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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卫若兰问,“你可记得那卖糖葫芦的人相貌?”
许木氏摇头,“只看见他的背影,背有点驼,穿身灰褐色短衫,大概……有这么高。”在墙上比划了下位置。
卫若兰将这些特征一一记录下来,“还有无别的特征?”
许木氏很努力的想想,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便又流下泪来。卫若兰递了方绢帕给她,见她生得眉清目秀,哭起来倒有些楚楚动人,又问,“你且别哭,与我说说你儿子的模样。”
许木氏道:“他眉角下有颗绿豆大的痣,杏眼、鼻梁挺直……”
卫若兰根据她所说,画出孩子的样貌后递于许木氏,“是这样么?”
许木氏看了画像哭得更凶了,“儿啊,我可怜的孩儿……”
卫若兰安慰她,“你别着急,现在画像有了,贴出告示,大家会帮你一起寻找。先送你回去吧,日后你想起什么了,可以去县衙找我们。”
贾瑞还未曾见过光凭口叙,便能将人画得栩栩如生的,心里佩服的同时,也升起了个念头,看向卫若兰,后者悄声对贾瑞道,“我觉得这许木氏颇为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贾瑞却对她没半点眼熟感,“你来过这里?”
“没有。”
贾瑞又问许木氏,“夫人,听口音,你应该是本地人吧?”
许木氏点头,“奴家记事起来便在荣县,未曾离开过半步。”
这样一来,两人是不可能见面的,那卫若兰为何会觉得她眼熟呢?卫若兰自己也是疑惑不解。
到了许府果见高墙大院,朱门琉璃,门口的台阶却不高。在这年代,门阶是身份的象征,士、农、工、商,商是排最后的,所以这年头有钱而没有身份的,就只能是商人了。
门楹上贴着紫色对联,挂着白色的绢绸。门丁见许木氏回来,没有迎过来,反倒是一脸意外,一个家丁迎了过来,另一个则飞快地跑进屋去。
贾瑞觉得有些奇怪,不会儿管家就迎了过来,十分热情的跪下,“主母,你可算回来了,二老爷为了找你,几天几夜没有回来,差点把整个县都翻过来了。”说着指使身后的人,“你们几个,还不快迎夫人回房。”然后拿眼偷偷瞄贾瑞两人,“这几位是?”
许木氏擦着眼泪道:“是他们救了我。”
管家便恭敬地道:“多谢两位救我家主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两位上座,待我家二老爷回来,必有重谢。”他话里殷勤,眼神却一片冷淡,完全没有谢恩的意思。
贾瑞客气地道:“重谢便不必了,今儿天气甚热,我等行了这些路,有些口渴了,可否讨口茶喝?”
管家稍愣了下,随即道:“两位请!”
与荣宁二府相比,许府自然是简朴的,相对于一般商贾之家,这宅子却是极为华丽的,贾瑞没有观察这宅子,将目光放在府里人身上。突然来了两位帅哥,丫环的眼光自然落在他们身上,小厮婆子们的眼光则放在许木氏身上,带着诧异和不可置信,也带着同情。
同情可以理解,先是丧失,后又失子,这个女子命运悲苦确实令人痛情,但这诧异和不可置信从何而来?
管家吩咐丫环道:“翠珑,带主母回去休息。”名唤翠珑的丫环便过来搀着许木氏的手,“夫人,请。”
许木氏问管家,“翠玲呢?”
管家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神情,声音却是恭恭敬敬,“回主母,翠玲去庙里为您与小公子祈福去了。”
许木氏便不再问,又向贾瑞两人福了福身子,随翠珑走了。
这厢管家又吩咐上茶,“我家二老爷带人找夫人去了,不能招待两位,还请随意。”
贾瑞听出是赶人的意思,故意赖着不走,与管家东拉西扯,胡天海地的谈起来,眼见管家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这才放下茶杯起身。
管家见他终于要走了,忙叫小厮,“送客。”
贾瑞不紧不慢地道:“不急,刚才喝得茶有点多,麻烦带我去解下手。”
管家脸当即就黑了,强忍下着让小厮带他去厕所。
贾瑞笑着随小厮到后院,一路信步慢走,完全没有急着上厕所的意思,反而与小厮闲谈,“你们府里可真漂亮,这么大的花园,建造时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小厮倒是个健谈的,“那可不是,不过对于我们老爷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公子刚来这里,肯定没听说过,我们府里可是县里一等一的有钱人呢。”
贾瑞:“虽然没听说过,看这房子便知晓了,你们二老爷定是经商有道。”
小厮:“这你就不知道了,论起赚钱,还是大老爷更在行,这么大的家产一半是祖传,一半是他赚来的呢,只可惜他却英年早逝,哎,偌大的家产,却没福享。”
贾瑞:“想来你们大老爷定是体弱多病的。”
小厮:“以前身体一直很好,只是一年前,老爷性格忽然大变,喜欢喝酒、吃冷食,用那些书生的话怎么说来着?噢对了,什么魏晋风流,生生把身体给折腾坏了。真是可惜啊,老爷要是活着,我们这些下人也能多落些好处。”
贾瑞:“这许怎么说?”
“我们老爷待人宽厚不说,还是有名的大善人,平日里见着小乞丐都在施舍些,对我们打赏也多,高兴时十两二十两的赏,哪像二老爷……”说着噤了声,见个小丫环在院子里左顾右盼,便问,“那个谁,你在做什么?”
小丫环忙跑过来道:“我来上厕所,不小心就迷路了。”
小厮道:“我瞧你眼生,是新买来的吧?”
“嗯。”
“院子大,你们这些新来的就不要乱走,不小心就迷路了。过来我告诉你怎么走,你到前面左转,见到路口再右转,到回廊直建便行了……”
小丫环道了谢就走了,贾瑞问,“府里新买了许多丫环吗?”
“也不多,就十几个,听说还要再买几个。”
“府里人手不够用吗?”若非像荣国府这样大肆建新园,或者有什么喜事,通常府里丫环都够用,不会大批的买。
“换了批老人儿,可不是不够用么?”
“无端端的,怎么会换人?”
“这我倒不清楚,厕所到了,公子您请吧。”
贾瑞假意在厕所边呆了会儿,回来再问,那小厮也不知道更多了。回到客厅对客厅对管家道:“叨拢多时,我们也该回去了,告辞。”
出大门时,遇到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门卫见着他忙迎上来唤二老爷。
这便是许府的二老爷?贾瑞打量着他,目光深邃。
待离许府远些了,卫若兰问,“你在许府逛了圈,可有什么发现?”
“照理说我们送许木氏回去,许府家人应该开心才是,但他们的表情完全不是如此。且昨晚许木氏未归家,许府并没有着人寻找,这太不寻常了。许大刚死不久,儿子便被拐,许木氏跳河,许府大肆换仆人,这其中必有隐情。”
卫若兰也道:“我适才也问了下,许木氏跑的湖,离许府并不远,很容易便会找到。那管家口口声声说二老爷亲自寻找许木氏,但他却身着华衣,满身胭脂酒气的回来,可见他根本就不想寻找许木氏。许家便只有他们兄弟二人,长房无后,财产便落到许二头上,这一切会不会是许二主使的?如果是他,那么他或许与那拐子必有勾结,从他下手,或可破解此案。”
贾瑞认同,“我正有此怀疑,只是目前并无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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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丹青妙笔画疑凶
? 当晚冯紫英与柳湘莲也回来了,他们与几个差役走访了几个被拐孩子家,所得信息,与卷宗上并无太大的差别。次日又分四路到各家查访,依然无什么效果。
贾瑞回到县衙时,看到许木氏等在门口,见了他急步过来,“我想起来了,我追上那卖糖葫芦的人之前,有个妇人在买糖葫芦,她应该看清楚那人的脸。”
贾瑞忙问,“那妇人长什么样?”
许木氏道:“她左边脸都是青色的胎记,很明显。”
贾瑞便问跟着他的赵捕头,“你可知道这个女人?”
赵捕头并不知道,反而问身后的年轻衙役,“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年轻衙役想了想道:“脸上有胎记的女人,县里有很多,但半张脸都是的,只有苗畈村苗老四家的女儿。”
贾瑞喜出望外,“我们这便去苗老四家。”又对随行的衙役道,“等卫公子回来,通知他也去苗贩。”
苗贩离县衙并不是太远,骑马半个时辰也就到了,他们在田间找到那位姑娘,许木氏指着她急切地道:“就是她!那天就是她!”
倒把那姑娘和她家人吓着了,苗老四又是作揖又是行礼,诚惶诚恐地问,“几位官爷,不知小女犯了什么错?您们这是……”
贾瑞笑容温煦地安抚道:“老丈别担心,我们只是来问令爱几个问题。”
他亲切地笑容令老汉少了些禁张,“我家闺女从小就胆小,肯定不会做什么坏事儿,官爷,您是不是弄错了?”
赵捕头喝道:“大胆!贾先生怎么会弄错!”吓得老汉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贾瑞白了赵捕头一眼,扶住老头儿,“您闺女并没有犯事儿,数日前,许府的小少爷被拐走了,事情可能与个卖糖葫芦的有关,当日您女儿曾在他那里买糖葫芦,我们来是想问问她有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
苗老四这才放下心来,对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女儿说:“闺女,你看见那人的脸了没?看见了就跟官爷说声。”
此时卫若兰已经赶到了,便根据女子所说将人物画下来,给那女子看,女子看后连连点头,就是此人。
赵捕头看得啧啧称奇,“卫先生,难道你也见过这个人?否则光凭口述,怎么能画得如此像?”
卫若兰洗净毛笔,收起砚台纸墨,谦虚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赵捕头敬佩不已,“帝都来的人,果然不同寻常。既然有这画像,我们便可贴寻人告示,相信很快便会水落石出了。”
待到空旷无人能听见他们谈话处,贾瑞才道:“这个人只能暗访,不可明察,否则只会打草惊蛇。”那些孩子的命还掌握着人贩子手里,逼急了万一他们以孩子做人质,可如何是好?
赵捕头为难地搔头,“荣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县足有一万多人,有许多村落分部在山野,舟车不通。且这人没什么特征,要找到他,实在困难重重,且我们只有半个月时间,怕是来不及。”
卫若兰道:“通常来说,同行之间更容易相互了解关注,可以找别的买糖葫芦的去了解。”
赵捕头狗腿地点头,“先生说得极是,我这便安排人去寻找。”
贾瑞又道:“既然如此,也顺便找找孩子们的藏身所在。”
赵捕头脸都皱成褶子了,殷殷地望着卫若兰,“我们寻找了半个月,也没什么线索,先生可不可以给个提示?”
卫若兰沉吟了下,“我们不妨设想下,如果你是拐子,拐了十儿个孩子,你会藏在什么地方?”
贾瑞养了半年的孩子,对小孩子的性情最了解,“小孩子多是一个人哭,其他的也会跟着哭,十几个孩子一起哭,声音会很大。他们不可能整天堵住他们的嘴,所以只能选两种地方,一、空旷无人处;二、能遮住声音处。所以,我觉得可以先从青楼楚馆这等丝竹繁杂之地,和山野孤庙这种地方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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