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畏]双向暗恋+番外 作者:盛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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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确有其事。当年先皇辞世前一晚,所有皇子都跪在龙床帐后表孝心。先皇亲自将青王招入帐内,命大公公宣念提前拟好的遗诏。
青王当即坦然表示,皇位交接本就应当按照皇子们的排位,他一个七皇子哪里有直接跨过前面的皇兄们继承皇位的道理。
先皇无奈却又了然地一笑,百般纵容的话里,竟是对七皇子脾性十分了解:“朕就知道你无意继承皇位,本就是不抱希望地一试,却没想到你还是拒绝得如此干脆。懒便是懒,还找什么借口。”
老皇帝白着脸咳嗽几声,又道:“你自小聪慧过于其他兄弟,母妃又早逝,朕自是对你照顾爱惜多于其他皇子。如今你不愿继位,日后便好好辅佐你的二皇兄罢。”
先皇说这话的时候,二皇子跪在帐后心神一凛。即便是病卧龙床,老皇帝的龙威依旧不减当年。二皇子心中如明镜,知道先皇这话既是说给七皇帝听,也是给自己的警示。
二皇子能坐稳皇位,也不是愚钝盲目之人。登基以后,他牢记先皇的旨意,多和这位七皇弟亲近。而他也确实发现,在治国政事方面,自己有时候确实不如七皇弟。
故而,当今圣上也如同先帝那般,对青王百般纵容,甚至为有过之而不及。只为了自己那位七皇弟心情尚佳时,能帮着瞧一瞧底下臣子们递上来的奏折。
而青王虽然地位尊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从来不会仗着先帝和当今圣上的宠爱,做出嚣张跋扈的事来。不,其实嚣张跋扈还是有的。
此时,大门紧闭的书房里,年轻的皇帝有些头疼地望向那懒懒地靠在软塌上半阖着目的人:“前些年玩心重也就由着你去了,今年你必须得给我把王妃娶了!”
王青早已经习惯皇帝在他面前满口毫无形象的“我”字,头也不抬地把玩着手里的国玺道:“我不喜欢女人。”
皇帝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半响咬牙道:“两日后,你皇嫂设宴于宫中后花园,宴请对象为京城里各户公子小姐。你来走一趟,若没有看中的,王妃一事我也不再提。”
王青心里顿觉好笑,自家这位皇兄近来为了他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想来答应也无妨,便浅浅点了个头,起身放下玉玺,告退离开了。
京城冯府大门外。冯建宇匆匆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给一旁守着的下人,抬脚就往府里头走去。
他本是应了京城几个公子哥的邀去喝酒,却未想到屁股刚粘上圆凳,冯夫人就派了人来请他回去,说是翦宁又闹了脾气,嚷着要见兄长。
冯建宇本就有些厌烦于这些酒会,二话没说,放下刚挨到嘴边的酒杯,起身告了个罪就离开了。
此刻,他穿过小花园,走到冯翦宁的闺房前,对着守在门外的贴身丫头挥挥手示意对方先下去,然后推门入内。
冯翦宁是冯建宇的孪生亲妹妹,两人生得七八分像,尤其是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只是冯建宇左眼角下天生就带着一颗褐色的泪痣,冯翦宁脸上却干干净净。
冯建宇绕到屏风后,坐在床边哭成花猫脸却依旧不失清丽的冯翦宁,正睁着她那双大大的杏眼委屈又期待地看过来。
看仔细来人后,冯翦宁立马就扑进冯建宇怀里蹭起眼泪来。冯建宇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问清楚事情缘由。
原来是当朝皇后以赏花为由宴请所有朝臣家中的公子千金,如今命妇小姐们私下都在传,明着说是赏花,暗里却是在为青王选妃。
冯翦宁嘟囔道:“前些日子感染的风寒一直没好,母亲就不让我去。”
冯建宇暗自扶额,虽然并未见过那青王,但也听说过对方俊美无双,而眼下他怀里这个,便是那王爷的众多爱慕者之一。
只是冯翦宁不知的是,冯夫人一直将这个女儿放在心尖上,不忍看着女儿嫁入皇室受罪,风寒只是找的借口而已。
冯建宇一本正经地顺着母亲的话道:“不去便不去罢,万一将风寒传给了旁人,皇后怪罪下来,回头父亲在朝堂上也不好做人。更何况,”他哄着冯翦宁,“不就是一个青王,咱还稀罕不成?”
冯翦宁当即跺了跺脚,回得斩钉截铁:“稀罕!”
冯建宇:“……”
冯翦宁见哥哥无话可说,突然就歪着头看冯建宇,语气里尽是可怜巴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只要……只要哥哥愿意帮我。”
冯建宇一见冯翦宁这副无辜至极的神色,就暗道了一声不好。果然,又听冯翦宁道:“我和哥哥生得七八分像,哥哥扮成我的样子替我进宫,定没有人发现得了,母亲也再没有理由阻拦……”
“……”冯建宇拒绝得十分坚定。
冯翦宁急了:“哥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宫里人并未见过我。更何况,哥哥虽然五官偏俊朗,但上了妆就会和我一模一样。”
冯建宇默默抹了把脸,推开还红着眼圈的冯翦宁,转身就走。
当日,冯翦宁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只反反复复地哭得不停歇。几个时辰后,冯夫人听着门里面近乎哑掉的声音,心疼得连“除了进宫,什么要求都应你”这样的话都冲口而出。
隔着一道门,冯翦宁立马破涕而笑。片刻后,冯夫人便作为冯翦宁的说客出现在了冯建宇的书房里。
“……”冯建宇也有点儿委屈,“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扮成姑娘家?”
冯夫人:“就这么由着你妹妹闹也不是办法啊,回头老爷看见了,又该发脾气。老爷一发脾气,就责骂我管教不淑。老爷责骂完,就必定会对我心凉。老爷心一凉,就必定会过家门而不进,转而上隔壁街上的青楼里过夜。老爷一进青楼,隔天你们二娘就进门了。二娘一进门,我这个糟糠之妻就要被赶回娘家——”
冯夫人一边拭泪一边悄悄抬眼瞥他。冯建宇额角跳了跳,心一横道:“……只此一次!”
冯夫人立马笑得如春风拂面,还颇为感慨地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
由此看来,冯翦宁磨人的功夫简直深得她娘真传。冯建宇有点心疼他爹。
?
☆、开窍
? 吴所畏眼瞅着池骋似乎平静了下来,抱着剧本就眼巴巴地凑过去问:“今天排哪场?”
池骋粗砺的视线往剧本上一扫,刚要指着那场床戏说就这场,柴鸡蛋就提了几个纸袋过来放他们面前:“你们俩先去隔壁试试这几件衣服。”
池骋手里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吴所畏的后脑勺一眼,先对方起身拎起那几袋衣服往隔壁去了。
隔壁小房间里,纪假仙刚把穿衣镜挂上。见他们俩来,就接过池骋手里的袋子,翻出一件外套递给池骋,示意他穿上。
池骋转手将外套塞吴所畏怀里,脱下自己身上的牛仔外套丢一边去。一系列动作做完以后,他也不动手去接吴所畏手里的衣服,只微举着双臂冲后者抬抬下巴。
吴所畏对池大少的用意心领神会。这是少爷脾气上来了,又想逮人来跟前伺候了。
吴所畏在心里头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伺候对方把外套穿上。靠近池骋胸膛时,吴所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与池骋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隔绝开来。
纪假仙的声音及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大池穿这衣服还挺瘦的啊。”
吴所畏一边帮池骋把衣服两边拢过来扣上,一边随口接道:“最近不就流行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么。”
纪假仙双手抱胸笑了起来。池骋低着头看吴所畏帮自己系扣子时露出的好看的侧脸线条,先前心里头攒那么久的火气一下子就给浇没了。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婚后日常。
他面带调笑意味地给了吴所畏一个小耳刮子,看吴所畏扭着脸往后边躲手却握着自己的衣服扣子一直没放开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先前那些怎么狠怎么来的想法在吴所畏的笑脸面前彻底烟消云散。
轮到吴所畏试衣服的时候,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池骋勾着嘴角目光如炬地看他,虽然那些惩罚在对方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就这么给胎死腹中了。但是,该占的便宜还是要占,池骋绝不会心慈手软。
吴所畏抱着白衬衫想找个没人的地儿换上,池骋不轻不重地瞄他一眼:“转啥转,就在这儿换。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吴所畏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当着面儿换衣服对方没反应,他还怕被池骋给看硬了呢。吴所畏小声嘀咕:“那男的也有不爱看姑娘的啊……”
纪假仙立马知趣地应一声:“也对,我站这儿看大畏脱衣服好像确实不太好呢。”
吴所畏连忙点头,脚下的步子刚抬离地面还没迈出去,却又听纪假仙眼神真诚地留下一句“那我出去你再换吧”,转身就出去了,还特好心地随手帮他们带上门。吴所畏瞪着眼睛久久回不过神来。
接下来,他只好硬着头皮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的条纹T,又飞快抓起衬衫往身上套。池骋站在旁边看得都快气笑了,他死死握住吴所畏忙上忙下的手,语气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吓得吴所畏眼皮一抖:“你着什么急啊?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裤子都没脱还指望我吃你?”
吴所畏话都说不利索了:“光,光天化日的别耍流氓成吗?小心我报警啊。”
要搁平常,池骋听吴所畏说这话立马就能听出不对味来。这哪能像直男说的话啊。这样的话说出来,明摆着就是在勾引人啊。只是眼下池骋以为吴所畏是受了上午那事的影响,脑子里才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同性之间的事。
他没说话,手从吴所畏小臂上挪开,要帮吴所畏穿衣服。吴所畏抵死挣扎,池骋板着脸喝一声:“别动!”吴所畏立马不敢动了。
池骋嗤笑着往吴所畏脑门上敲了一下,“你是傻吗?这是衬衫,要解扣子,你一个劲地往头上套干嘛?”
吴所畏一愣,将池骋的话回味一遍后,顿时羞愤欲死,垂着头说什么也不肯抬起来,露在空气里的两只耳朵慢慢爬上红色。池骋从身后把吴所畏的身体扳正,帮他穿上衬衫后,又两条修长的手臂从对方双手腋下穿过去,帮他从上往下把扣子一粒粒扣上。
纪假仙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池骋双手呈背后环抱式,将吴所畏搂怀里帮他穿衣服。吴所畏像娃娃一样乖乖地抬着手臂,一动也不动,耳根子却红得鲜艳欲滴。纪假仙撩了撩自己得齐刘海,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你们直男都是这样帮人穿衣服的啊。”
吴所畏听见声音后,条件反射般地想推开池骋,两只手的手肘却猛地抵上池骋硬邦邦的胸膛。吴所畏满脑子都是池骋脱掉上衣后露出的结实肌肉……池骋却跟没事人似的把手缩回来,推推吴所畏示意他到镜子跟前去照照。
吴所畏心不在焉地站到镜子前,柴鸡蛋和林推推仿佛掐准点儿一样,就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进来了。柴鸡蛋和林推推两个人围着吴所畏身上衣服评头论足,吴所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吴所畏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开窍了。这还是刚刚纪假仙那句话让他瞬间清明了不少。先前神经紧绷时还以为纪假仙调侃的是他,转而又想到帮忙穿衣服的是池骋不是他自己个儿。吴所畏突然就回味过来了。
他想了很多,想了纪假仙刚刚那句玩笑话,想了这几天的排练里那些个接吻部分,想了那天晚上池骋捏着他下巴质问姜小帅是不是他女朋友时脸上黑沉的表情。吴所畏陡然意识到,池骋喜不喜欢他并不是班长或者姜小帅说了算,这事还得他自己亲自去发掘体会。
想通以后,吴所畏对着镜子咧出了一口白牙。池骋将柴鸡蛋和林推推赶一边去,上来就拉吴所畏的裤头。一边拉还一边道:“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没什么。”吴所畏瞅着池骋的动作,心也跟着提起来了。当然,这回的紧张不同于以往,除了紧张以外还带着一点期待。他伸手作势要去挡池骋:“你扯我裤头做什么?”
池骋语气挺自然:“衬衫还是塞进裤子里好看点。”随着话音一块落下的还有池骋抓着衣服边一块往裤头里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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