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雪同人)寒梦衍情长 作者:云舞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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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袁老大纵然不可避免,但是……
“可惜……缇骑会来烦人……”骆寒不由有些抱怨,不知是在和谁赌气,有些恼怒的样子。
萧衍笑着说:“你还知道缇骑必定会设下埋伏啊。和宗室双歧的约定,不理会也罢……”
“他们,哼,我不是为了他们去的。既然要对上袁老大,不如将计就计好了。”骆寒冷冷道。
“胡闹……”这一声斥责,却带着十足的亲昵,听不出多少阻止的意味。萧衍抬手揉揉眉心,说实话,骆寒确实很聪明,但是……但是他惹祸的能力也不蝎
“宗室双歧,一个失败了,另一个就是赵无量了,他们这是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嘛……”萧衍忽然想起,“赵无量还不知道我又出现了……他就算把情报故意卖给缇骑也只有你一人的消息。”
骆寒点了下头。
两人对望一眼,彼此之间很容易就知道了应该怎么做了。
马上就到石头城了……
萧衍叹了口气,把马放开,隐藏起自己的身影。
只见骆寒已跃至三四十丈开外。
他身形一腾又向前扑起。他之前的每一跃,都足有四丈有奇,这种轻功,令人咋舌。
却见骆寒跃在空中的身形忽然一顿,竟象在空中停了一瞬—。骆寒顿了那一顿后,身子在空中凭虚转力,竟向后微转,身形连旋,竟又后翻了丈许。
他身形才定,整个人似乎就变成静止,人静静地面对着面前几乎毫无特异的山石小径。
他穿了一身黑衣,在月光下,皮肤微褐,宁定的眼下是很挺很直的鼻。
他这时把头微微后仰,象也在判断自己的感觉是否有误。然后他小心地前行三尺,忽又一步一步后退,一连退了五步。
那埋伏在他进退之间隐有杀机一现。
然后就见骆寒双眉一剔,振声道:“在下与宗室双歧有约,今夜一晤,当面可是赵无量前辈?”
他声音清锐,别有一种冰澌雪溶般的激洌。
骆寒一言方毕,见无人回答。
人忽然就宁定下来。只见他并不慌乱,反向一块石头上坐了下去。他坐的位置极好,刚好压住面前杀局中的杀气,却恰恰不在对方杀局势力范围之内。
萧衍微微颔首一笑。
石头城为东吴孙权所建,山围故国,潮打空城。
月亮照在这兴废千载的石头城上,默然幽静。水声风影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静。
骆寒低眉垂眼,右手拂在左手袖上,一动不动。
萧衍已经开始屏住呼吸,缓缓靠近骆寒这边。
骆寒却忽然动了。只见他轻声一唳,旋身一跃,身形已然拔起。然后越拔越高,伸手在路边一株老树的枝上一抓,人拉着枝条往下一坠,就在坠至最底处时,他一松手,藉着反弹之力,人已向前扑出。这一扑就是数丈,大出敌手意料之外——如此局面,他还敢逞强硬来?
萧衍看着便知道,骆寒是自信才会如此动作。
这杀局已为这一跃触动,只见那埋伏最当前靠边缘处两支钩镰枪已闪电般伸出,切断了他的后路,然后树梢、石畔、草丛、沙里,忽然闪出一片寒光。
骆寒忽一声清啸,身子反跃。就在敌手出招,将发未发的那一隙里已退出局外,人已落回原地。
他要的就是逼出对手实力。场中有数人已被他逼得现了身形。
而他,在阵中失了一小片衣袖后,重又落回原地。
这一击,当真快到了极点,也险到了极点。虽没有立刻见血,但人人呼吸猛然一滞。——如不是对自己极有把握,有谁敢如此冒险犯难一试?
只听骆寒锐声道:“原来是秘宗门的伏杀?——胡不孤,你现身吧!”
他在一触之下已探出对手是谁。
他的眼睛望向城堞,似发现那埋伏断定了胡不孤的所在。
只见城堞阴影里一个矮小身影缓缓站起,用一种沉稳如磐石的声音道:“骆小哥儿,幸会。你当真好眼力,放眼三十年内,还没有人能如你般预先看穿秘宗门的伏袭。”
胡不孤这一现身,身子虽矮小,但站在这荒城之上,极有一夫当关之气慨。
在袁老大入主缇骑之前,已凭一己才智,在江湖中网罗人材。这批人或为他门人弟子,或为他亲朋故旧。他也就依此独创辕门一派。门中人据说对袁老大都非常敬重,都到了托付生死的地步。
虽然这辕门之中,人并不多,但俱怀异能。辕门一共十一人,共有“双车”、“七马”、“一相、一士”。
左车尉迟渺、右车常卫,俱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二人武功锋锐凌厉,少有敌手。
‘七马’则有铁骑、狐骑、骠骑、龙骑、飞骑、羽骑、豹骑组成,这七人姓名不详。但铁骑主理边防,狐骑主理情报,骠骑游骑江湖,龙骑常镇临安,飞骑清除异己,羽骑随侍袁老大,豹骑虎江湖潜伏。
其余左相胡不孤,右士华胄,共为参谋。
这十一人,俱为万人之选,一时之秀,尤其对袁老大极是忠心耿耿。
其中左相胡不孤,辕门之中,数他手下人数最众。不知是何因缘,他得以掌控数十年前即已成立的、以埋伏暗杀成名的‘秘宗门’。而‘秘宗门’在他□□之下,已脱去只会收钱暗杀的小局面,每一动手,都干涉朝延安危,江湖大局。
这次来劫杀骆寒的,显然就是“秘宗门”的人了。
那胡不孤的身形虽矮小,却有着高他数尺之人也不敢小瞧的悍气。他与骆寒两人相距数十丈,两人遥遥对视。骆寒的胳膊肘在已破的衣袖中露出皮肉来。晚风很凉,江南冬早,他却只穿了件单衣。只听他淡淡道:“看来今天,你真是冲着我来的了?”
胡不孤一笑:“不错,你杀缇骑,辱辕门,轻触江南平静之局,我辕门‘左相’又岂能坐视不理?”
骆寒一笑:“那我倒要挫挫你这自云没失过手的杀局!”
他不是空言恫吓之人,一语说完,他这回却不动了,细细坐在那块石上。人虽不动,但一股杀意却从他颅顶似已升腾而起。他虽静得,但被他先前一跃已触动的杀局却已如弓引满弦,船蓄满帆,势渐鼓胀,再也宁静不得。
但他这静让胡不孤这等高手都不敢轻为。
胡不孤像是知道自己再不催动埋伏发动,只怕属下之人士气会泄。一声低啸后,他人如大鸟一样石城墙上盘旋而起,旋至最高处,才吐气开声道:“击!”
城下之人已如箭在满弦,务求一射。他一言方落,整个埋伏就已向前卷去。
因为骆寒此前的迟延催逼,那阵中杀气反而更盛,只见暗夜里响起了一片箭声刃响。暗器、明器、长予、短刀,一时俱出。
骆寒却也叫道:“击!”
——他是敌势已张,击其全盛。
却见骆寒不闪不避,右手在左手衣袖中已摸出一剑,长不过二尺,瘦仅径寸。一剑即出,就向卷地而来的敌阵射去。
“断弦……”萧衍几乎忍不住要开口了。只是有人先他一步低声说出。
骆寒和胡不孤没有把心思放在这边。他们何暇有空来注意到城墙之上原来还有别人?所有人,局内局外,都已为局中之变牵动了整个身心。
但是萧衍却注意到了……
看来……赵无量也在啊……
骆寒剑影如孤,这一势名就叫“断弦”!敌弓方满——我断其弦!
局势越加难测了……
☆、月夜伏杀江湖变
26.
好男儿,出手即断弦,无为软弱缠!
只听胡不孤在空中已喝至第二声:“击!”
城下人闻声放手一战,一片兵刃密响中,夹杂着几个人的闷哼。声音突止,忽然一静后,却见骆寒落身之地已退后丈许,他依旧坐着,但埋伏也向前催动丈许。他手中之剑已经不见,似又重缩入他那左袖之中。
这一接触,他虽伤得对方二人,但裤管已破,人也被迫退至一处大石转弯处。他要再退,已经不利。
但骆寒面上却没有什么惊慌之色,似种种杂念均已收起。人静如水,侧首凝坐,心中脑中,只有了这石头城下突遇的一战了。
胡不孤面色凝重。这一实打实接,他才测知骆寒的真正实力。他本想凭这一击将骆寒裹入阵中,却未能如愿。骆寒也想凭自怀孤剑之利,先杀一人以立威,也未能如愿。
这一静似乎过长,又似乎太短。若长若短的一静之后,胡不孤忽喝道:“进。”
城下三十余人互为掩护,就向前慢慢侵去。
骆寒一扬眉,却拔出了左袖中无鞘之剑。剑寂如水,他左手一指却在剑上拂过。这剑,适才已饮过敌血。血沾在剑上,被他的指慢慢拭净。
剑意如冰,他拭剑。
他静,敌人可不静。一呼吸间,敌手已掩至骆寒身前身后。骆寒这回终于身陷重围。
萧衍正打算出手,却见骆寒准确地向他这边淡淡看了一眼。
萧衍苦笑一下,搭在刀柄上的手慢慢松开了。
萧衍看了眼天上的皓月,默默退回来。
忽听一声“疾”。这一次却是骆寒先发动,他剑意如孤,兜头向一个使藤牌为同伴做掩护的敌手斩去。
连敌人也没想到他出手就专拣最难攻击处斩去。枪刀齐起,这埋伏阵势中之人相互勾连紧密,一人遇袭,救护立至。胡不孤也为势所动,不由又向前扑,以定阵心。
只听“锵”然一声,那一面为桐油百浸,坚韧难破的藤牌居然被骆寒劈开一条缝,那使牌汉子一抹血线从额角漾开,直入耳鼻。他的脸上还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也就在这神色中倒地而绝。
骆寒自己也没讨到好去,他没能重落回自己适才所坐大石上,而是更深地陷入阵心。
但胡不孤也被他牵动,本一直遥控于阵后,袖手相看,这时也已迫到伏击圈外三丈之处,一双袖中和他身高极不相称的大手簌簌抖动。然后一迭迭的攻击发起,如涛生云涌,浪打潮回。只是浪越大,那翔于骇浪之上的燕雀身影也飞舞得越是酣肆。
此后、骆寒每一击,必伤一人,但也陷阵更深,敌手虽伤不退,胡不孤与他的距离也同时被拉近。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战阵之中,两人相距越近,本就越险。胡不孤也不想涉险,但骆寒当前,涉不涉险就已很难如他自己所愿了。
风吹树舞,石走沙流。那草木树石本为无情之物,但已被这围杀之局带起了杀意。
一番搏击之后,胡不孤终于被迫牵到了距骆寒不过丈余之处,这已在他一剑可及的范围之内。
萧衍忽抬头看了看天上那弦孤峭的月。
月影削瘦,似无动于心。
骆寒这一战倒是打得痛快了,萧衍此时也不由得他继续任性了。
阵中忽静了一刻。骆寒锐声道:“辕门果然不肯罢手?”
胡不孤双眼一眯,冷冷道:“是你先迫辕门。”
接着,他声音忽怒:“你劫银我不管,但你看看目下这江南之乱——文家风起、宵小耸动、朝野震撼、江湖危怠。你这不明大局,一意逞能之辈,我如何迫不得你?”
骆寒却振声而笑:“你以为整个江南惊悚于一个什么袁老大的号令下的宁静就是所谓天下大幸?哈哈,可笑,可笑!可鄙,可鄙!”
笑声未罢,双方均已再动。
萧衍的刀出鞘,刀光浸染月色,冰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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