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苍穹之锁 作者:Z+老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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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一把秕谷挫成粉末,洒向美索不达米亚全地。
枯萎的花草便萌出了新芽,粮食也从泥土里长出。
当她唱起歌,那爱语顺着神圣的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流淌,人们便又开始互相倾慕。
世界再度充满生机。
时代变迁,人类生生不息。
看那美索不达米亚!七位贤者为这里的七座城市奠下了文明的根基,埃利都、基什、拉格什、乌鲁克、乌尔、尼普尔、温马,哪个不是这地上的明珠!
那由烈火所锻的砖砌起城墙,那参天的雪松被砍伐以筑起房屋。
地上的文明以飞跃般的速度璀璨壮大,记录着这个时代里神与人的创造。
司掌大气的恩利尔却开始担忧,他觉的人与自然的天平倾斜了。
这样贪婪地索取,这样没有节制地掠夺,是时候约束人类的所为了。
他便将有着鹰头马身、翅膀由烈火所织的芬巴巴降下,命其在伊诗塔于神庙内凭悼坦姆斯时将她掳走,囚禁于杉林的深处。以便使人类的城市无子嗣出生,只滋养林子与土地。
☆、十·杉林的巨神
苍穹之锁·十
杉林的巨神
到那环绕着金墙的乌鲁克,登上那城墙远眺。
让你的眼界越过那枣林与泥坑,直到望见那伊诗塔的神庙。
看一看那些聚在神庙的归来将士,他们手中的剑戟哪个不是崩损断折,他们所穿的盔甲莫不是残破不堪!
那识途老马所拉的大车,满载着的莫不是战友的亡骸!
无论青壮老少,有的缺了肢体;有的断了头颅;有的躯干被贯开窟窿。
他们浓稠的血肉淌落在神庙青石铺就的路上,灌溉了乌鲁克的泥土。
灭绝生机的死亡带来苦难与离愁,而那裂成布条的军旗依然矗立在朝圣道的尽头。
那交融的鲜血,皆是向着那旗帜流淌汇聚;而那些生者的双眼,亦然仰望着它。
你若要问他们:“为何要与芬巴巴对抗,为何还擎着那旗帜,它带给你们的除了伤痛与死亡,还有什么呢?”
他们定会高振断剑回答你:“是谁说人就要臣服在神力的面前!我们曾在这地上与我们的王吉尔伽美什一起高喊—‘我们连命运也能改变!’。而这乌鲁克的基石,哪一块不是前人的英灵!这深井里的甘泉,哪一勺不是先人的血肉!恩奇都大人曾说—‘生养之恩,理当报偿!’,我们踏上征途的那一刻,命早已归了乌鲁克的两位王!至于悲苦,就让它乘那幼发拉底与底格里斯的水,携我们的功绩流向永世!”
“无上的荣耀属于乌鲁克!”
“无上的荣耀属于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
“无上的荣耀,属于我们!”
且寻着那两位英雄的脚步,到那数百里外的雪松林去。
在香柏环绕的伊尔尼尼的宝座,亲眼见证命运的改变,见证开崭新的未来被开辟。
杉林的深处,那枝干粗糙的雪松像一座座参天的古老高塔。针状的枝叶向四方展开,又交接在一起,粗大的枝干上爬满了开花的藤萝,在天与地间铺下一层层苍翠的屏障。
细碎的阳光透过古树层叠的枝桠洒落在草地上。而当有微风吹拂的时候,摆动的浅草会漾开一圈圈嫩绿的光晕。泥土与青草醇润的香气也逸散在空气里,使人的心神安宁。
昨日连夜战斗的疲惫似乎也舒缓了,吉尔伽美什惬意地啜饮着壶中所剩无几的美酒。他决定借着这林子令人神怡的气息以及佳酿,来放松心神,把状态在战斗到来前调整到最佳。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
而恩奇都却是放慢了步伐徐徐跟着吉尔伽美什,他悄悄脱掉了布制的鞋子丢在一旁,光洁的脚踏上松软的草,让肌肤与泥土亲昵,以趾尖领受地脉内魔力的流动。
“这林子还不错嘛,那怪物也挺会挑地方的。”吉尔伽美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回头间正好望见一袭白衣的恩奇都赤着脚伫立在细碎的光辉下。
少年顺泽的长发随风微微飘舞,映着澄澈的青光,像是闪亮的溪水。
他琥珀色的双眸熠熠生辉,如陶瓷般细腻的白皙肌肤也染上了温暖的色彩。
他宽松的袍服染着微尘,飘动的衣摆垂缀出了少年所独有的清朗而柔韧的身线。
他矫健的双腿修长而匀称,白嫩的脚背沾着些许泥土与草叶。
“……”吉尔伽美什不禁呆住了,此刻的恩奇都像是从自然中走出的神灵,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一种超越了两性的光彩——柔美却又坚韧,温顺却又充满力量。
那种微妙的美感,摄人心魄,却又让人无法直视。
“…我脸上有什么?”,恩奇都疑惑地凝视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
“不、没什么…”吉尔伽美什转过了身,嘴角却浮起一丝愉悦的微笑,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心中叹道:“本王的格调果然是一等一的,无论是酒还是朋友都是最高水准!”
此刻,他甚至没想到要扪心自问一下——他乌鲁克之王,曾经邂逅的那些佳丽是否有一个会让他这样由衷地赞叹?
“吉尔,你不要走那么快!”恩奇都却愣了愣,突然赶上了吉尔伽美什的脚步,捉住了他的胳膊,仓促道:“这林子有诡异!”
“什么…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头啊?”吉尔伽美什撇了撇眉。
“这里静谧的有点诡异…没有一丝鸟鸣兽语…”恩奇都的脸色有些惶恐,“从进这里我就留了心,起先我还能感受到地脉中魔力的流动…但就在刚才的瞬间这种感知被切断…不、堵塞…也不对,我没法形容…”
“我的感觉没有你敏锐……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有蹊跷。”吉尔伽美什摸着下巴,眯起了眼,“恩奇都,我们走了多久?”
“大概三个小时?”
“那么你还记的,我们进来时的景象吗?”吉尔伽美什追问道。
“我记的…林子已经很稀疏了,依稀可看到芬巴巴栖息的广阔地域…目测距离应该只有四公里的路程。”恩奇都如是道。
“你看,首先我们出发的时间是正午。”吉尔伽美什思索道,“按理说现在是下午了,可是这日照的强度依然没有改变。其次,稀疏的林子却变密了。最后,四公里的路程我们走了三个小时,这时间太久了…这很明显是一个陷阱,是迷惑人的结界吗?看我现在就把它轰碎…”说着,吉尔伽美什拔出了剑,开始灌注力量。
“不…不对…”恩奇都却蹲下身去,从泥土中拔起一把草。尝试着注入些许自然的魔力,那草却没有生长,反倒枯萎了,“果然不是结界…如果是的话,进入这里的瞬间我的感知就该被切断了…可并非那样,而是像什么毒素一样……一点点把我麻痹,直到彻底断绝了我的感知能力。”
“莫非真如人们所传的,芬巴巴的呼吸就是死亡?”吉尔伽美什盯着恩奇都手中的枯草,不悦地皱了皱眉。
“应该是一种带有致幻作用的毒…而从使我丧失感知能力这个特性来看…一但吸入一定量的话,会使人丧失知觉,甚至瘫痪,”恩奇都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沉思道:“得想个办法,不然这样下去就会虚弱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嘁、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次竟真被这种雕虫小技难住了呐。”吉尔伽美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本王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为人不齿的阴险伎俩!”
“吉尔…冷静一点,现在并非无法可想。”恩奇都眼睛一亮,拍了拍手,道:“还记的巴尔扎克先生曾经呼喊舍马什的名,引来暴风吗?那是因我与宁孙娜在我们出行前,托了舍马什助我们胜利。”
“所以呢?朋友,你是想叫我去求舍马什的帮助吗?”吉尔伽美什不悦道。
“吉尔啊,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会儿却这般转不开脑筋?”恩奇都撇了撇嘴,“你想那舍马什与伊什妲尔是什么关系?难道连自己的妹妹都有不管的道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桩!”吉尔伽美什幡然醒悟,亲昵地揉了揉恩奇都的头发,咧嘴笑道:“我们从乌鲁克跋山涉水跑到这里来,救的不正是他的妹妹吗!他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自负如你,哪想过要靠别人,早把这一层丢到脑后了吧…”少年躲闪着,暗自腹诽。
吉尔伽美什停了与恩奇都的嬉闹,向着苍天高举起那乌鲁克的长老托付的剑柄,将十二成的力量灌注进去。而更令人诧异的是,那有着斜圆护手的剑柄竟然吃的住。
汹涌澎湃的力量聚起如有实质的剑锋,透射出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那光辉吹散毒雾,褪却虚幻,映照出了周边事物的真实——那些苍翠的花树,皆是枯萎的朽木。
“恩奇都!把你的力量借我,将我的声音推到天廷!传到舍马什的耳边去!”吉尔伽美什第一次显得吃力,他紧咬着牙,双臂颤抖地维持着剑刃的稳定。
接触到清新空气的恩奇都高声吟唱,无数魔力的流动便从这毒雾之森的外面涌向他的掌心,“大地啊,请你振臂!把这愿望传递!”
当少年高振手臂的同时,整个大地像是骤然升起般亦随之一颤、顶上了英雄王剑上凝聚的力量。
那耀眼的光芒击穿了弥散的毒云、发出撕裂大气的尖啸,宛如直冲天顶的流星。
“舍马什啊!本王将讨伐那芬巴巴,救你的妹妹回到乌鲁克的神殿内!但在此前,你须让烈日来驱散这虚幻!将那正道展现在本王眼前!”吉尔伽美什的高喊乘着那光,扶摇而上。
“乌鲁克的王者啊!你所行的正合我意!战友,我便为你的誓言驾一遭这金车!我的车辙将褪避黑夜与严寒,烈日的辉芒将粉碎一切邪恶!”
回应吉尔伽美什的愿望的,是豪雨崩天般挥洒而下的炽热光芒。
那如同第二个太阳、向着地表陨落的辉芒,携着灼痛人眼的烈火风暴,将天上的云海穿出洞,直直坠向芬巴巴那被毒雾充满的森林。
触及那光辉的一瞬间,那虚有其表的昂然生机被蒸发,温暖的纯净空气重新流入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的胸腔。那迷惑人的虚幻,亦如被打碎的拼图般灰飞烟灭。
待光芒褪去,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睁开了眼,发现正处于那所谓的广场、芬巴巴的栖息地中央。
经舍马什的金车践踏,四处皆是已成灰烬的死树,两人立足之地也已成焦土——但再没有比这更好更真切的了。
冒着焦烟的土地上,两人彼此依靠,紧张地摆开备战的架势,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芬巴巴的身影。
“哼,这个无耻的杂种!死到临头还不敢出来应战!”吉尔伽美什挺直了弓起的腰,刚转向恩奇都,却发现少年眼中一抹惊惧的色彩。那琥珀的瞳孔中,映出的分明是从远方山峰上飞驰而来的一道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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