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风动云变 作者：滕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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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神色很是古怪，“那如果我非要听呢？”
盖聂犹豫再三，从床下翻出一个箱子，又从箱底找出一把翠绿色的萧：“小庄？”
“很好啊，洗耳恭听，要是师父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强迫你的就好啦。”卫庄说完竟然席地而坐，等着自家师哥给他......吹箫。
缓缓将萧举至唇边，盖聂垂下眼眸，悠扬的曲调就从唇边溢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卫庄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让吹了，箫声本就凄凉，再加上更加凄凉的曲调，一听之下，竟忍不住回想起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哼，但是他卫庄决定了，师父要是怪罪下来......有师哥顶着，反正自己每天都要听到这样的箫声！！！
一曲终了，盖聂放下手，有些忐忑地望着自家师弟：“小庄，可还入耳？”
卫庄点头：“师哥，你怎么会吹这个东西？”
盖聂淡淡道：“我母亲教的。”
按照卫庄的性格，此刻定不会放弃这个揭盖聂伤疤的机会的，只是不知为何，看见盖聂眸中的哀伤时，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只能烦躁地上床躺下：“睡了。”
盖聂不明所以，默默吹熄了灯，又给卫庄掖了掖被子，也去睡了。
☆、纵横剑术
鬼谷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弟子，脸色十分不好看：“聂儿，作夜吹箫之人，可是你？”
“是的。”盖聂回答道。
“是小庄让你吹的？”鬼谷子眯着眼睛。
“是弟子自己想吹的，与小庄无关，师父要罚的话，就罚我吧。”盖聂意料之中地回答道。
“真当我老糊涂了？小庄？”鬼谷子绝对不会相信一向乖顺的大徒弟会违逆他的命令。
“如师哥所言。”卫庄勾着唇角，“与我一点关系没有。”
鬼谷子噎住了，两个当事人这回达成了一致，饶是鬼谷子有意放过盖聂，惩罚卫庄，此时也是不能了。
“罢了，”鬼谷子一甩袖子，“今日我也不跟你们计较这件事，但是以后不准再让我听见箫声，知道了吗？”
“知道了。”盖聂依旧老老实实，卫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今日叫你们来，是让你二人互相比试一番，也让我看看你们的功底。”鬼谷子指着旁边的两把木剑，“师兄弟间的比试，点到为止。”
终于要动手了吗？卫庄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目光灼灼地看着盖聂，握紧了木剑。
盖聂脸上很严肃，缓缓举起剑，显然也很重视这场比试。
“呀！”卫庄想要先发制人，一剑劈向盖聂，盖聂举剑格挡，然后反手刺向卫庄。
转瞬间，两人已过了几十招，盖聂眼眸一闪，卫庄还没想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就见盖聂的剑式忽地起了变化，他纵身腾跃，在空中几个翻转，劈向卫庄，又借助卫庄格挡的力量，腾跃更高，然后狠狠劈下。
“啪！”这是木剑折断的声音。
卫庄呆呆地举着断剑，不可置信地看着盖聂抵在自己脖间的剑。
他败了。
“这场比试，聂儿胜。”鬼谷子一脸的意料之中。
“师父，弟子用了纵剑术中的‘贯日’一式，方赢了小庄，否则，应当是我落败，所以这场比试并不公平。”盖聂收了剑说道。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接过都是你胜了。若不是你们用的木剑，又点到即止，小庄早已断了活路，你和一个死人，谈什么公平。”鬼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卫庄坐在地上，喃喃道：“这就是纵横剑术？”
盖聂不语，停顿了一下，又向前走去。他不知道该跟卫庄说什么，更何况......该做午饭了。
哼，纵剑术又如何。卫庄唇角微微勾起，破解那一招的方法，自己已经想到了。只是，进鬼谷七日，那老头净教一些五行八卦之术，自己原以为师哥和自己一样，都未曾学到纵横剑术，没想到师父果然偏心，已经将纵剑术传给了师哥，哼，自己一定要让那老头吃点儿苦头。
“师哥。”卫庄走进了厨房。
“小庄？”盖聂如临大敌般盯着卫庄，竟比刚才比剑时还要紧张。
“我来帮你吧。”卫庄一笑，顺手将一罐盐倒进锅里。
“不......”盖聂又眼睁睁地看着卫庄盛好那一盘菜，端了出去。
正式开饭的时候，盖聂和卫庄都没有动那一盘卖相不错的萝卜，鬼谷子不疑有他，夹了一大口塞进嘴里。
盖聂紧张地盯着鬼谷子，卫庄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鬼谷子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最后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
所以晚上，鬼谷后山的溪边，多了两道顶着盐罐子蹲马步的人影。
被无辜牵连的盖聂倒是还没什么怨言，可是卫庄就不一样了，一直在嘀咕着诅咒鬼谷子，盖聂仔细一听，原来是委婉地向师父的列祖列宗致以诚挚的问候。
“小庄。”盖聂忽然开口。
“嗯？”卫庄一转头，险些打碎了盐罐子，吓了卫庄一跳，那老头说了，打翻一罐，就吃一罐盐，他卫庄自认没那本事。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盖聂也吓了一跳，因为鬼谷子说，不管谁打碎，两个人都要吃。
“好，”卫庄答应道，盖聂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卫庄继续说道，“师哥你说得对，下次倒胡椒粉，盐罐子太沉了。”
盖聂嘴角有些抽搐，他说了要用胡椒粉么？
第二天一早，卫庄再靠近厨房时，额头青筋暴起，只见门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小庄免进。”这也就算了，问题是旁边还配着一幅画，那个歪歪扭扭的头难道是画的自己？卫庄怒了，扯下木牌，转头去找鬼谷子：“师父。”
“何事？”鬼谷子的声音依然沙哑，一副需要喝水的样子。
“听闻历代鬼谷先生除了计谋和剑术之外，都精通五行八卦、琴棋书画。”卫庄挑眉。
“正是。”
“我要求剥夺师哥鬼谷传人的身份！他的画实在是太丑了！”说完，卫庄将木牌扔到鬼谷子面前，鬼谷子很淡定地扫了一眼：“小庄，相由心生，聂儿把你画成这个样子，证明你在他心里就是这个样子，不信，你画画聂儿试试看。”
卫庄出手，用剑气画了一头猪。
鬼谷子看着目瞪口呆的卫庄，继续打坐去了。
多年后，卫庄趴在盖聂身上，啃咬着他的脖子：“师哥，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丑吗？”
盖聂挣扎着：“小庄......别.......唔......”
“是不是？”卫庄重重地顶了一下盖聂。
“不是......不是.......”盖聂摇头，脸色酡红，一副被人□□的样子。
“没事，反正你当时在我心里，也不过是一头猪而已。”卫庄自我安慰完，完全不顾自家师哥的挣扎和哀求，卖力地耕耘起来。
☆、初出鬼谷
每日练剑、打坐、练剑、打坐......卫庄觉得自己已经忍受够了，就算有师兄欺负，有师父捉弄，这种日子也是太过无聊了。他决定......
“什么？出谷？”盖聂睁大了眼睛，有些为难，“小庄，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卫庄反问。
“没有师父的允许，我们是不能擅自出谷的。”盖聂抿着唇，很严肃地回答。
“那就去让师父允许啊。”卫庄一脸“你是笨蛋吗”的表情，盖聂沉默了。
被自家师弟威逼利诱着......事实上只有威逼没有利诱......盖聂撒了人生中第......N个谎：“师父，鬼谷中粮食无多，弟子和小庄准备出谷去采买一些。”
“嗯。”没想到鬼谷子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盖聂还在发愣，已经被卫庄拖了出去：“快走快走，晚了就被捉住了。”
被师弟拉扯着下山，盖聂犹犹豫豫：“要是被师父发现了，回谷之后我们怎么办？”
“再说咯。”卫庄并不不担心这个问题，反正盖聂都会为他担下来，自己操什么心。可是他似乎忘了，每次他犯错盖聂承认错误之后，都是两个人一起接受的处罚。
两人一路行至一座村落，那里人们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盖聂见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师哥，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情景吗？”卫庄不冷不热地问道。
“刀戈无休，愿得乐土。”盖聂回答。
“乐土？”卫庄不屑，“那不过是弱者为自己找的一处避难所而已。”
“小庄？”盖聂不解，也有些不悦。
“我说得不对吗，师哥？”卫庄转头看着盖聂，“倘若有一些匪徒闯进村庄，这些人还不是只有被宰杀的份儿？所以，对于强者来说，哪里都是乐土。”
盖聂紧抿着唇，卫庄说得一点都没有错，确实如此。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在这样的乱世中，哪里又有真正的乐土？无家可归的人们，流离在故国残垣之上，徘徊的悲伤和哭泣，便成为这乱世中终会归于寂静的音符。
“师哥，走吧。”卫庄唤回沉思中的盖聂，便继续向前走去。
走出村落，就是一座城镇了，卫庄问道：“师哥，你饿不饿？”
盖聂摇头：“不饿。”
“真的不饿？”卫庄的目光有些凶恶，盖聂愣了一下：“那......饿？”
“那好吧，既然师哥你饿了，我们就去吃午饭吧，顺便改善改善伙食。”卫庄满意了，拖着盖聂进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客栈，又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盖聂有些犹豫：“小庄，这些怕是吃不了吧，不要浪费。”
“怕什么，反正我们的银子够。”卫庄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只见盖聂羞涩地一笑，目光闪躲：“小庄，其实......我这次出门，忘记带银子了。”
卫庄张着嘴，保持着往里塞肉的姿势，半晌，眯起眸子：“你说什么？”
盖聂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低着头。
卫庄深吸一口气：“师哥......我卫庄从来没吃过霸王餐。”除了在鬼谷。
“我们可以留下来帮忙洗盘子。”盖聂提出补救措施。
“呵，这家破客栈何德何能，让鬼谷传人洗盘子？”卫庄很是不屑。
“那......怎么办？”盖聂反问道。
卫庄眯着眼睛：“等我先吃饱再说。”
半个时辰过后，酒足饭饱的卫大人摸摸肚子，呃，吃得好像有点多。
“小庄，你想到办法了吗？”盖聂因为担忧着没带银子这件事，反倒没吃多少。
卫庄摇摇头：“这种事，还要我费脑筋去想么，我们的问题是没钱，只要弄到钱不就好了么。”
“你的意思是......”盖聂有点儿犹豫，“这不好吧。”
“那师哥你留下来刷盘子吧。”卫庄眉一挑，左手已经飞快地把旁边一位客人的钱袋子“借”了过来，“师哥，去结账吧。”
盖聂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便拿着钱袋子去结了账，好在最后还给人家剩了一点儿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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