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君临八荒 作者: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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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界?”
杀阡陌听到这,心头猛地一跳。
“这绝不可能,以单春秋的修为若是进入灵界,他自己亦是有去无回。”
当初他和白子画逃出西极沙海的时候曾经误入过灵界。白子画说这灵界是六界的通道,除非修为高深之人才能安然通过,否则就会永远迷失其中。若是单春秋真的将花千骨送入灵界,那岂非是……尸骨无存?
“小骨的本命星虽然黯淡,但尚未陨落,所以我想她应该不在灵界,而是在龙气聚集的钟山。”
听到这话,杀阡陌不由狠狠瞪了东方彧卿一眼:“以后在我面前有话直说,不要说一半留一半!”
“是……”方才等不到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他的人明明是杀阡陌自己,结果反而责备起他来。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跟杀阡陌争论这个,当务之急前往钟山找到小骨。
“主人,这钟山是烛龙长眠之地,传闻由上古异兽守护,凶险非常,您绝不能去!”
火凤知道花千骨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当年为她破穷极,开蛮荒,如今又为她闯魔域,战龙神,落得一身是伤,险些性命不保。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绝不能让他再赴险境。
东方彧卿见杀阡陌沉默不语,不禁也有些急了。如果连杀阡陌都不肯为小骨冒这个险,那六界之中他还能求助于谁?
而此刻杀阡陌之所以沉默并非是畏惧于钟山的凶险,而是因为他知道那里离开西极沙海的钟鼓,最终也必将归于钟山。
☆、烛龙之子 钟山之神
西北之海,赤水之南,在烟云与雾海之间,时间仿佛停留在鸿蒙初开之际,天地仍是一片混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山川江海,就像是一片被神所遗弃的虚无之境。然而就在千万年前,这里曾是天地初开生命伊始之地。守护着这片大地的古老神祗睁开了他的双眼,带给了世间万物第一丝光明。然而如今这里的龙气已随着他的长眠而慢慢枯竭,曾经苍峰挺拔万物竞茂的钟山已在时间的流逝中步向消亡。
“钟山之神,名曰烛龙,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
昏昧的烟云之中,有人低吟着一路走来,他脚步所及之处,大地崩裂,海水翻涌,天与地像是从沉睡中醒来,云雾渐渐退去,参天的巨峰拔地而起,草木竞相破土而出,转眼之间繁花覆满了苍黄的土地,青峰毓秀,水如蓝染,穿云飞瀑,百鸟争鸣。
父亲,我回来了。
步于青云之上的钟鼓俯瞰着脚下这片焕然新生的天地,双目之中却满是苍茫。
被囚禁于西极沙海的那千百年来,他每一日都渴望着能够重归故土,然而当他真的再次回到这里时,他却发现浩荡天地他始终孑然一身,无论身在何处又有什么区别?
“殿下,我等已恭候多时。”
此刻跪在钟鼓身后的正是上古四凶兽穷奇、饕餮、梼杌以及混沌、,在烛龙沉睡钟鼓被囚的这千百年间,他们四兽一直守护钟山,等待钟鼓的归来。世人有言,四凶出则天地乱,所以烛龙曾严命他们在自己长眠之后自我封印于钟山之中,不得踏足六界。而今日钟鼓以自身龙气将他们唤醒,也预示一场祸乱将不可避免。
四凶兽好勇善战天性嗜杀,若非烛龙将他们困在钟山之内,只怕他们早已为祸四方,如今钟鼓归来,他们本以为以钟鼓的心性必定会带领他们血洗天下,然而眼前的钟鼓却满面倦容,不复昔日战神之威,这让他们四人难免心生失落。
当年钟鼓以一己之力挑起神魔大战,并且凭借此战诛杀了魔皇赤帝,虽然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一时之间天上地下无人不谈之变色。在四兽心中,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可是如今他却如英雄末路,眼中看不到任何战意,有的只是疲倦与迷茫。
“你们都退下吧。我只想单独与父亲说说话。”
烛龙之神就长眠在这群山之中,他的龙息已经非常虚弱,终有一日他的气息会彻底消亡,他会和其他死去的神祗一样化作天地之间的一团清气而不复存在。
钟鼓站在钟山之巅上,俯瞰着脚下的山川河海,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柄已经形如废铁的绯夜剑。
当年他亲手锻造了这柄剑,注入了自己的精血,送给杀阡陌,如今也是他亲手毁了这柄剑,毁了他和杀阡陌之间最后一点情意。
杀阡陌在赤帝怀中灰飞烟灭的画面在钟鼓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不断对自己说神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魔罗优昙制造出的幻境,可是杀阡陌溅落在他身上的血却像是烙印一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是烛龙之子,是万物之神,唯有以烛龙之息不周之火锻造的太一剑才能真正给他的身体留下不可愈合的伤口。然而此时他的胸前却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那是因为他不愿愈合,不愿疗伤。
“父亲,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他。”
在眼睁睁看着他消逝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渴望力量因为我想要拥有永恒不变的爱,因为在你离开之后,我很孤独……
钟鼓抚摸着那失去了灵光,黯然失色的绯夜剑,他至今都记得自己将这柄剑送给杀阡陌时的情形。那个有着绯色双瞳的魔族少年紧紧抱着这柄剑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那样真挚清澈而充满爱慕的眼神深深地刻进了钟鼓的心底,成了他一生逃不开的魔咒。
然而或许就像杀阡陌说的那样,那时的他虽然对这个美丽的魔族少年产生了兴趣,但也只是将他当作一个稀罕的物件,一个漂亮的宠物,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所以当他得知赤帝封印松动,魔心即将出世之时,他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杀阡陌,许了他一个遥遥无期的承诺,然后留他一人在原地空等千年。
从满心期待到心灰意冷,他经历过怎样的煎熬才终于决定彻底放下这段感情。
是真的伤了心,绝了念,才会说这颗心我宁可毁了也不会给你。
钟鼓抬起头望着长烟引素的碧空,父亲微弱的气息仍然徘徊在这钟山之巅,但是他知道也许很快连这都会彻底消亡。
父亲,这世间究竟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
而就在钟鼓兀自黯然神伤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他目光骤然一冷,转过身拂袖怒斥道:“我说过不许来打扰我!”
他话音刚落,穷奇已被他的掌风震得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龙神之怒非同小可,就算他是上古神兽亦难以承受。
被钟鼓重伤的穷奇现出了原形,凶猛的妖兽驯服地伏在钟鼓的脚下,慑于龙神之威不敢抬头。
“说,究竟何事?”
“龙神殿下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不等穷奇出声,南无月的笑声便从不远处飘了过来。钟鼓眼神一沉,那半边被金鳞所覆的面孔显得尤为狰狞可怖。他站在原地虽没有动,但峰顶之上罡风骤起,原本湛蓝如洗的天空突然浓云奔涌,疾风呼啸。
“你竟然还没死?”
山顶之上已是一片昏黑,轰鸣的雷声响彻寰宇,狂风卷过,一片飞沙走石。电光交织之间,一道人影徐徐而来,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白衣妙龄少女。
“龙神殿下,我今日是来给你送礼的。”
来人分明是单春秋,可是他开口之后那声音却是南无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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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迭起 当局者迷
“龙神殿下,我今日是来给你送礼的。”
南无月的声音轻佻之中带着戏谑,像是在刻意激怒钟鼓一样。然而这一次钟鼓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轻易地动怒,因为他很清楚妖神的手段,他敢在只身前来,必定给自己留了退路。而且他用的是引灵之术,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替他传音的傀儡,就算自己把他挫骨扬灰,千里之外的南无月亦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钟鼓的目光从单春秋的身上慢慢移向他怀里的人。
这就是南无月要送给他的礼物?一个女人?
“龙神殿下,神庙一战你被魔罗优昙的幻境所困,所以并不知道杀阡陌与白子画已安然离开宛梨城回到六界。不仅如此,现在你求而不得的魔心就在杀阡陌的身上……”
“你说什么?!”
不等南无月说完,钟鼓身形一闪,蓦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阡陌他还活着?”
“不但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单春秋,不,应该说是南无月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如今他已经和白子画双宿双栖,龙神殿下又何必为他愧疚神伤。”
“我亲手剜出了他的心,他怎么可能还有命活?”
“您当年不惜背负诛神罪名也要抢夺的魔心,如今就在杀阡陌的身上。您,不想夺回来吗?”
他的话无疑戳中了钟鼓心底的痛处。他钟鼓即便被伏羲以三神之力困在西极沙海千百年也未曾言悔,可是当他看到杀阡陌在赤帝怀中灰飞烟灭的时候,那一刻他真的后悔了。
他当然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以神龙之力复生一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胸口那炙热而灼人的伤疤却痛得那么真实而刻骨,仿佛每一日都在提醒着他曾经对自己深爱的人做过什么。
难道为了这颗魔心,他要再杀死杀阡陌一次?
“你休想蛊惑我,我与阡陌之间的事,岂容他人置喙?!”
钟鼓说罢,一股霸道刚烈的气劲便将单春秋整个人掀翻出去,他身后云海翻涌,电闪雷鸣,龙神之怒果然是非同小可。
不待单春秋站起身来,穷奇怒吼了一声飞身扑来,他张开血盆大口,尖利的獠牙硬生生咬断了单春秋半个胳膊,但诡异的是伤口处竟然并没有血。
“殿下,就算你再杀死这个身体一千次一万次也伤害不到我分毫。”‘南无月’撑着破败的身体站起来,嘴边的笑容却丝毫未变:“殿下对杀阡陌果然用情至深,只可惜他如今已移情于白子画,殿下当真咽得下这口气?”
“南无月,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助殿下一臂之力罢了。”
‘南无月’说着,将怀中沉睡的花千骨送到钟鼓的面前:“这是唯一能让杀阡陌乖乖回头的人。”
“她?”
钟鼓用余光瞥了一眼花千骨,纵然她容貌秀丽可人,可在看尽人间绝色的钟鼓眼里与其他的庸脂俗粉无异。而杀阡陌的眼光比自己更挑剔,又怎会瞧上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丫头?
“殿下若是不信,尽可以进入她的灵识一探究竟。”
钟鼓知道南无月此番前来必有他的算计,所以他的话不可尽信,可是这小丫头的来历倒是让钟鼓十分好奇。所以不待南无月说完,钟鼓已灵魄出窍,进入了花千骨的灵识之中。
南无月见状,唇边的笑意更深。他确信只要钟鼓看到了杀阡陌与花千骨的过往,那么他就已经身在自己这盘棋局之中。而接下来自己所要做的,就是隔山观虎斗而已。
杀姐姐,莫要怪我心狠,不把你推给钟鼓,我又怎有余力去部署我的计划?东方彧卿只不过是我放出去的一个饵,只等你和白子画乖乖上钩……
话分两头,再说那日白子画与杀阡陌分开之后便匆匆赶回长留。然而当他回到长留之后却被笙箫默告知几日前七杀来袭,门中叛徒潜入禁地带走了花千骨,至今下落不明,而更糟糕的是,白子画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时之间情绪失控,险些抑制不住体内的魔气。幸好当时只有笙箫默与幽若在场,若是别其他门派的掌门弟子看去,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千骨的事交给我和幽若,你且在这寒冰洞中好生调息静养,千万不可再催动体内的魔气。”
笙箫默忧虑重重地看着冰床上的白子画,那日他魔气发作的情形犹在眼前,实在让人既心忧又心疼。想他师兄这一生清风皓月无尘无垢,如今却魔气缠身,仙骨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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