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一万公里海岸线 作者:有君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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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亚久津仁猛地噎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现下的模样,心火烧的太旺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双臂狠狠一挥甩了木手永四郎一个白眼,“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老子现在没心情理你!”
“怎么是‘我爱怎么着怎么着’呢?”那大约是东京口音里的口头语,木手永四郎聪敏却还是有点僵硬地模仿了一下,走到背过身去的亚久津仁身后再次抬起了手,“受伤的可不是我啊。”
又提这茬!在一大堆人面前受伤坐地已经让亚久津仁十分郁闷了,木手永四郎这家伙还像说事儿一样提个不停!
亚久津仁回过头刚要吼一句,木手永四郎却正好将手上的药棉纱布递了过来,刚好遮住亚久津仁嘴巴的位置,“先做些及时处理,不要让伤口一直暴露在外。”
虽然怒火中烧,但是亚久津仁还是很清楚地知道木手永四郎的提议很对。以前的运动经验和斗殴历史都让他熟悉各种伤势的处理方法,首要的就是要赶快进行包扎。
哼了一声,亚久津仁没好气地一把夺过那些药棉纱布,然后转头不看木手永四郎,“一点小伤,用得着说个不停吗?罗里吧嗦。”
“如果你的伤势严重下去的话,恐怕会失去跟教练谈判的砝码吧。”木手永四郎转身走向洗浴更衣室,声音在湿润的浴室内有些空灵地回荡着,“我们两个刚刚都被教练下了驱逐令了,如果想要扭转这个决定只能证明自己的身体能力。”
“……”亚久津仁正对着镜子给伤口擦药棉,听到这些言语不由得微微抬起头,然后漠漠转头看向更衣室的方向。
木手永四郎就在这时候探出头来,抓开自己精心梳理的发型,散乱的发丝使这个少年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奇异的荷尔蒙,怎么看都像是一朵花瓣破碎的紫色曼陀罗一般。
那是带着毒意的鲜艳。
“你不是这么想的吗,亚久津君?”木手永四郎摘下眼镜,闪身走入了还在蒸腾的水雾。那一瞬间亚久津仁愣了愣,他看到了那个来自海岛的少年一闪而过的胴体。
每一寸线条都像刀刻一样精致无比。
哗啦一声,木手永四郎也打开了莲蓬头,将水流开到最大如同暴雨。他也喜欢这种抹平了全世界棱角的水声,在这声音中他反而能更加清醒地思考。
亚久津仁暗啐一声,一面捂着刚刚包好一圈薄纱布的手肘一面走向门口,砰地一声摔上了门。从门外涌进来的大楼内的阴凉气息顿时被阻隔在外,整个浴室内充满了迷离的温暖。
“……喂。”亚久津仁走了几步,站在氤氲的水雾之外歪歪头,黄玉色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复杂的光。就好像想要拨开迷雾看见里面的情景,又希望这白雾永远遮蔽住木手永四郎那张始终微笑的脸。
那家伙的森绿色眼眸真的有一种魔力,就好像藏了个巨大漩涡一般可以蛊惑人心。
“什么事?”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木手永四郎的声音越发有些迷离,甚至带着水润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做?”亚久津仁转身靠在水台上,搭起两条修长的腿望着那片水雾。
水雾后的木手永四郎仰起头,静静地看着莲蓬头内喷涌而出的大水,完全不顾眼皮被水流砸得酸痛,“无论如何,我一定不能离开这里。”
顿了顿,亚久津仁在沉默的寂静中听到了木手永四郎有些沙哑的尾语,“在全国大赛上我已经输过一次,那一次已经足够了,完全足够。”
“……原来你也只是不允许自己输啊。”亚久津仁微微一笑,声音虽然寒冷但却有一丝感慨。
怎么回事,这家伙……竟然和自己有莫名的相似?
“不只是这样,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日本网球的实力,尤其是冲绳的实力。”木手永四郎还是盯着那滂沱大雨一般落下的水流,“冲绳网球被遗忘太久了,这种事情我不允许再发生。所以……不管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在这里坚持到最后。”
“哼,你的目标还真伟大啊。”亚久津仁一挺身子离开水台边缘,扯起纱布继续包扎着手肘。
黄玉色的眸子却在渐次凝起,如同暮色下波动的湖水。
“那你呢,亚久津君?”木手永四郎突然伸手关掉了莲蓬头,整个浴室里瞬间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你难道不想留到最后吗?”
雪白的水雾仍在弥漫,像是要遮蔽出一片没有出口的迷宫一般。
“不是我想不想……”亚久津仁冷笑一声,缠紧纱布后猛地握住手腕一捏拳头,“是我一定会留到最后。”
“这么自信吗?”木手永四郎拿了一块浴巾围住身子,捏着小毛巾一面擦着身上的水珠一面走出水雾,看着冷漠如同一座白玉雕像的亚久津仁笑道,“可是我听说过你的战绩,在东京都大会的时候不是……”
亚久津仁突然转过眼睛,凌厉如刀的目光狠狠逼视着木手永四郎。
木手永四郎唇角的笑意却没有丝毫动摇,薄唇在水雾的滋润下闪烁出些许魅惑的亮光,“输过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先想想自己。”亚久津仁冷得如同一块石头,突然笑了开来,转头抹掉镜子上的水汽露出两人的剪影,“你不是也输过吗?”
“这样看来,我们很像呢。”木手永四郎走过来站在亚久津仁身边,两个人精心打理的独特发型都散了下来,细碎的发丝在眼眸中迎下一排阴影,“那么不想失败,却都经历过……”
“少来了,谁跟你很像?”亚久津仁不屑地转过头,用力拧去了毛巾里的水。他盯着自己的动作,目光却幽深得看不到边缘。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似乎真的是这样呢……
木手永四郎对于失败的憎恨,绝对不亚于他亚久津仁。即使到了某种神经质的地步,他也丝毫不放弃对胜利的执念。
只要能赢,一切都是光辉的。亚久津仁即使只扫了一眼木手永四郎此刻的面容,也能从他那冰冷的森绿色眼眸中看到这样的烙印。
“总之,先想办法扭转我们被淘汰的命运吧。”木手永四郎看着镜中的自己,健美的肌肉和英俊的面孔都那么冷酷,仿佛没有吸收到一丝一毫海岛的明媚阳光,而只吸收到了那狂暴的海洋飓风。
“现在我们是同一战线的哦,亚久津君。”看着这样的自己,木手永四郎不知为何突然笑了,笑容里有无法看透的阴影。他眯眼拍了拍亚久津仁的肩膀,结果被后者不客气地一抬肩膀甩开。
“我自己会想办法。”亚久津仁挑挑剑眉,再也不理木手永四郎,而是自己低头去端详伤口。
两个高挑而冷峻的少年,挨着如此近的距离却这么安静,只有蒸腾的水雾包围着他们。
“喂,你们两个!”门板突然又被一脚踹开,砰然一声如同一记暴吼。强壮的教练傲然立在门外,抱臂看着那两个身材强健程度绝不亚于他的少年。
两个人同时回头,不自觉地交换了一个冷冷的眼神。
“谁允许你们私自使用浴室?基地的洗澡时间是有规定的!”教练的表情就像是盯着猎物的猎人,已经没有一丝温热,“被淘汰了还要破坏一下规定?亚久津仁、木手永四郎,限你们今晚12点之前离开这个合宿!”
“等等!”两个声音奇妙地同步了,都是极富磁性能够震慑人心的声线,合在一起更加震撼耳膜。
教练已经转过身去了,却不禁被这声音震了一下心房,冷冷侧过头道,“干什么?”
“一次小小的训练事故,我想说明不了什么吧。”木手永四郎微微一笑,上前几步伸出手去就像邀请,“能在这个合宿中留下来的人,都是够资格去打真正高端的网球的不是吗?只要我们证明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不就行了?”
“你以为你说了算吗?”教练刚冷哼了一声,却看到另一个高健的身影走过来,那强烈到与全世界对峙一般的戾气让他心上一动,转头看向那个银色头发的少年。
“既然这个基地是选出能打出最出□□球的人,干嘛要用一次训练失误来衡定?”亚久津仁的语气和木手永四郎那种阴冷的平静不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桀骜,“如果你坚持淘汰我们的决定的话,这个基地存在的意义还真的值得怀疑。”
“小子,你还真敢说啊……”教练转过身,抬起下巴瞪视着眼前两个少年。
他们真的是十五岁的初中生吗?那双黄玉色眼眸中的冷厉,那双森绿色瞳孔中的阴媚,怎么会有这样一种能腐蚀人心的魔力?
“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亚久津仁一压剑眉,脸上的寒气更加凝重,“我只是来这里接受训练的,不是看你的指手画脚来的。”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教练好笑地哼了一声,目光中却冒出了一丝兴趣。
“我们不是在求你。”木手永四郎暗暗抬手,轻轻挡住了已经要有所动作的亚久津仁。他快忍不住了,即使对面是个有着绝佳身体素质的男人,还是这个基地的教练,那银色头发的骄傲少年也不会放过他的。
“只是说出事实是吗?”教练接上了下面的话,拍了两下手笑道,“好啊,现在的初中生真是厉害呢,手上嘴上都不饶人。”
就在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教练拽出耳机塞进耳朵,声音冷得没有丝毫热度,“怎么了?没错,就是那两个人,他们在训练中……嗯?这就是你们的决定吗?”
教练若有所思地抬眼扫视了一下两个少年,然后突然勾起了唇角,“好,我知道了。”
看着教练摘下耳机,亚久津仁和木手永四郎对视了一眼,随即感觉到强烈的不对眼就立刻转开了头。
“算你们走运。”教练晃了晃手上的耳机,歪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个人道,“我就破一回规矩,给你们两个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百分之五十?”两个人一左一右挑起了眉毛。
“就按照你们说的,用网球来证明吧。”教练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手上还挥着耳机线,“你们两个打一场,赢的人可以留下。而输的那个,立刻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Part 6
U—17基地的网球场,每一块看起来都像是地狱中分割错落的处刑室。
尤其在这片周围满是蔓生杂草的网球场上,空气仿佛也变得稀薄而昏黄。有不知名的植物长到差不多与人齐高,明明枝叶茂盛,却带着枯萎一般颓败的暗黄色。
浓烈的植物气味扑打着亚久津仁的鼻息。他吸了一口几乎令人作呕的树木味道,仿佛闻到了那里面腐烂的昆虫气息。
对面的木手永四郎一动不动,他穿上了浸满海岛阳光和风暴的比嘉队服,暗紫的颜色就像凝固的鲜血。黝黑的肌肉却没有一丝光泽,而是迎满了错落的植物阴影。
亚久津仁也穿着淡绿色的山吹队服,半袖被他完全卷上去,骄傲地露出两条白皙的手臂。右手肘上的伤口包扎着雪白的纱布,一丝猩红如同半睁的眼睛般印在上面。
两个人都不说话,冷冷地看定对方。
一匹高高在上的雪狼,和一个暗影般诡秘无情的杀手,在一片荒野般的网球场上彼此凝视。他们手上的网球拍都是鲜红色的,握在手里仿佛随时都会迸溅开来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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