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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仔细算着，目前他所得知不寻常的事情越来越多，却缺乏一个强而有力的连结，将它们分辨清楚，抑或串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Voldemort的幻觉对吗？’他听到小救世主冷静地这么问，于是好奇地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包含刚刚的都是，对吗？’

　　‘不要向你的敌人寻求答案，’Harry提醒到，但他并未针对这点多说什么，况且他目前也并非救世主的敌人，‘刚刚的那些？容我询问？’

　　‘…我看见了三巫斗法大赛。但是与我经历的不同…’

　　Harry从小救世主的语气中听出了迟疑，但小救世主并未因此停下。他以一种陈述梦境的语气继续，‘我没有与塞德里克一起拿到奖杯，与我所做的一样…而是我…我拉住了塞德里克。’

　　青年双手环胸，沉默着。

　　‘是我拉着塞德里克去送死…’小救世主低喃，带着一点痛苦跟不解，‘但事实并非如此…可是我不明白，为何Voldemort要让我看到这种…幻象？除了让我…误以为自己第一次杀了人。但我能轻易知道这…这只是假的。’

　　Harry垂下眼，看不清表情。他似乎勾起唇冷嘲地笑了，又令人有种陷入带着绞痛的窒息感的错觉。他感觉无法呼吸，但却并非是来自于鸵鸟般躲避小Potter视线的动作。

　　并不只这些，但这里的Harry似乎并没有看到之后。他及时把他拉了出来，这很好。

　　空无一物的黑色空间内不会有冷热五感，但Harry却觉得嗅到了血，泥土，汗水，雨滴，恐慌，怨恨…那些他说不上喜欢或厌恶，却已无奈地习惯的事物。

　　他很快的建立大脑封闭术，将一些情绪压抑在防护后方，深深埋藏。

　　良久，‘那并非幻象…但那是我的事。或许我应该先自我介绍？’Harry不带情绪地回答，不等小救世主反应过来，他很快的截断了对方的质疑。

　　‘我叫Harry，Harry Potter。’

　　‘跨越帷幕而来……’

　　?

 

☆、第 17 章

 

?　　Harry很快地将目前发生的事简单地告知了错乱的救世主男孩，值得庆幸的是，有一年级魔法石争夺战、二年级密室斩蛇怪…等诸多经历在前，小救世主很快地恢复了镇定。

　　‘光就这点，无论邓布利多校长究竟是不是在做什么救世主培养计划，都应该感激，’毕竟不是每个巫师都有机会靠这些奇诡经历让自己的心理素质越发强大，甚至Harry Potter在校期间的任何一个大事件，都非常人所能经历。他们大多没有这种机会。

　　此外，亲身体验过这个魔法界的气氛，并见过这里的小救世主后，Harry已清楚的感觉到，他们接受的是完全不同的培育。他没有对小救世主澄清一些事－－例如，他早已亲手杀过人。早在11岁，他急中生智扑上去对Voldemort一阵抓挠，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按住对方而力竭昏迷后，还没有人告诉他，奇洛已在他的反抗中化为一堆焦肉。邓布利多似乎并不希望这里的Harry太快接触这些。

　　话又说回来，若非他后来被迫打上了黑魔标记，他恐怕也不会踏上黑暗的道路，进而得知自己从未意识的这些事。

　　为了避免小救世主的灵魂又在不自觉间探到一些不该如此被挖掘出来的事，Harry加强了大脑防御术，将记忆牢牢锁上。小救世主连同那该死的引的人头疼的魂片一道‘放养’于防护外。

　　由于两人的年龄、经历似乎都有很大的不同，对于彼此身份，他们并没有产生太多困惑。实际上，除了长相相似，一时间也没有具体感受到‘我们都是Harry Potter’、‘他是我？’这类抵触情绪。真要说起来，反倒更像Potter兄弟。

　　小救世主显然明白自己再度寄人篱下，进入霍格华兹前的十几年间，他已有一套适合这种情况的方式，表现的安静、配合，只是心态中有着少许令人不安的压抑。

　　Potter老宅里现在住着精神状态异常的Sirius Black，仅剩灵魂的救世主Harry Potter，还有来自其他世界的他。状况混乱至此，小救世主能乖乖待着很好，纵使平时沉默了点，Harry也不太关心。Harry算是瞭解Severus Snape为何老是脾气暴躁地像个移动乌云了。

　　与此同时，Harry开始了梳理Sirius灵魂的疗程。并没有碰上太多困难，不过是定期施展一点简单的咒语。Sirius Black确实是意志坚定强大的巫师，他的灵魂有极强的自愈能力，只要定期放他跟小救世主互动，Sirius Black的灵魂恢复情况就能顺利很多。小救世主的低落也能一并缓解。

　　对于小救世主，比起他那点年少忧郁，还有更重要的部份需要Harry关注。

　　Harry进行完早晨固定的训练，换上一身清爽舒适但仍旧严谨的黑袍，他面无表情的站在穿衣镜前。

　　镜中的影像却十分异常，除了看着镜面的他自己，竟然还有一个略小的身影，看上去是年幼的他，两名Potter的模样在镜子里都有些淡薄，像是重影，又像是平分了‘存在’。另一名小Potter同样站着，却闭着眼嘴微开，睡的十分愉快。

　　Harry坐到一旁宽大柔软的扶手椅中，闭眼静下心，想像着灵魂慢慢沉入心底。

　　幽暗无光的黑色空间中，安歇着一只小小的光团，呼吸般稳定的一亮一暗。

　　‘Potter，鼎鼎大名的救世主，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睡到正午，是么？’Harry低声问到。

　　光团猛然一颤，小救世主瞬间惊醒，但显然意识尚未归拢，惊慌不定的胡乱答到，‘不－不是－对不起，Snape教授－－…’他一顿，这才醒神松口气抱怨到，‘Harry…你不仅穿得跟老蝙蝠一样，现在连语气都跟他相同，我说，’

　　‘抱歉？’Harry语气惊讶，‘我以为，这不是讨论服装穿着的时间？’

　　不过，与Severus相似，那是自然。Harry心道。

　　考虑到Harry本身无法学会其他贵族那般油滑，Blaise曾建议他在食死徒中找个他觉的自己能仿效的模板，悄悄学习对方一言一行，藉此隐藏自己是只清醒地格兰芬多狮的事实，最终他暗地选择了Severus Snape－－有很多时间可以观察，而对方也绝不是话多的个性，以及身份与处境上的相似，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Harry自问，要吓小巫师，没有比Severus Snape更可怕的。毕竟，甚至连成年巫师都会害怕他。

　　‘我醒了，马上可以训练，教授…呃，Harry，’小Potter似乎为自己的口误感到害羞，光团有瞬间混乱不稳，随即期盼地问道，‘训练结束后，我就可以跟Sirius见面么？我是说，Padfoot，像前两天那样？’

　　‘是，不过正如我所说，你教父的灵魂状态尚未恢复，不要过多期待人形时他能表现得如同你们重逢那天一样神智清醒。兽化型态思维比较简单，那也是他的精神目前负担的起的，’Harry提醒到，他不想若是Black突然间歇性记不得事只会单音节亦或犬吠时，还需要安慰惊吓崩溃的Potter一只。

　　‘我想我准备好了，’Potter喃喃自语，随即放大声量，帮自己鼓着劲，‘是的。准备好了。’

　　‘好。’Harry尽可能放松，小Potter立即意会，轻轻勾住Harry的灵魂。

　　在他拉住对方的同时，原先一片空无漆黑的地方，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四方型空间，整个空间六面均是柔和的白色，但是空无一物。一位比他身形高上一些的青年巫师闭着眼，额上有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闪电型疤痕，漆黑的袖口被他拽在手里。

　　?

 

☆、第 18 章

 

?　　小Potter立即意会，轻轻‘拉’住Harry的意识。

　　在他拉住对方的同时，原先一片空无漆黑的地方，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四方型空间，整个空间六面均是柔和的白色，但是空无一物。一位比他身形高上一些的青年巫师闭着眼，额上有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闪电型疤痕，漆黑的袖口被他拽在手里。

　　小救世主手忙脚乱地放开手，握握手掌，怀念地体会著有五感的感觉；而Harry睁开眼看着四周，眼神带点探究，更多却是纯粹的有趣与好奇，这让他看上去与年纪相符合，而非平日那般老成。

　　“我仍然不明白你是怎么办到的。”Harry说到，这看上去像是小救世主在他的体内创造了一个空间。

　　“事实上，我也不明白，”Potter坦白，“只是…呃，之前碰巧成功，就记得了。”

　　小救世主在Harry对他说明现况时曾经异常恼怒，忿忿地质问为何总是他碰到各种麻烦，先前只是被凤凰社里避而不见地‘软禁’起来，行动上仍能说是自由，现在可好，身体也没了，彻底被关在别人体内。当时暴怒中的小Potter，不知道怎么回事，误打误撞地将为熟睡中的Sirius施展咒语后陷入疲倦的Harry一把‘抓’了下来，两人惊愕地面面相觑。

　　当时，惊愕不已的Harry难得地迷惑呆立，小救世主却极快的反应过来，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试图攻击他，却被Harry下意识防御的一道护身咒挡住，在地上倒滚几圈。

　　回忆起当时的情况，Harry认真说到：“你确实需要训练，否则不用不可饶恕咒，总有一天你会被一道除你武器弄死，”这是极度该死的经验谈，但Harry显然不会说出口，“你的运气很好，但靠运气总是愚蠢的。待到运气用尽，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那种结婚生孩子的普通傲罗。或着，活不到成年那天。”

　　他疑惑于这里的Harry为何如此强运，像是被世界选中的主角，甚至怀疑对方的运气是否真的会有到尽头的一日。但救世主多作点准备，才能够更好的应对情况。即使Harry心里倦怠的不想做任何事，他也不可能只是双手环胸地看着他曾经牺牲自我也要守护的一切消失殆尽。

　　他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时不时想找个无人的地方静静‘渡假’、彻底冷眼旁观等待事情结束，或毁灭…

　　“一样的规则，三轮，每次十分钟，尽你所能的闪避或反击。”Harry冷淡地说，随即语气一厉，“Petrificus Totalus（石化咒）！”

　　一道闪光迅疾地朝Potter袭来！Potter动作敏捷地向后一跃，低吼：“铁甲护身！”

　　石化咒击中了Potter原先所在的位置，留下一片焦黑，铁甲咒却明显地震了一下，将隐藏在石化咒之后的无声索腿咒反弹。

　　Harry轻描淡写地闪过反弹后威力大减的咒语，转手又是毫不留情地随手魔杖，“昏昏倒地！”

　　“除你武器！”小救世主狼狈的卧倒在地，避开了昏迷咒，一双眼却仍专注的盯着他的对手，动作不停地回击。

　　一记铁甲护身挡住了朝Harry而来的魔咒，Harry却在后撤时被障碍咒猛地一拌，他抬头看向Potter，小救世主脸上写着可惜。

　　“很好，”Harry这么说，“但你不应该就这么一直趴着。火焰熊熊！”

　　眼见Potter再度于千钧一发之际撑起身就地一滚躲过，Harry眯起眼，微微勾起嘴角，露出野兽一般感兴趣的表情，再度毫不留情地出手，又是一连串咒语击出…

　　*

　　Potter灰头土脸地瘫倒－－当然，这是心理上的。

　　普通巫师之间的决斗，很少能够超过十几分钟的，毕竟大多数时候一但被咒语击中，胜利的天秤就会往对方倾倒。甚至一些巫师之间的决斗就像两根柱子一样，双方站定后各自举起魔杖朝对方施咒，全然比拼魔力的强大。就好像那样决斗更加巫师，更加高雅一样。

　　而Harry显然对这种战斗方式不以为然，同出一源的Potter本身也更爱好动作与魔咒相互配合的攻击方式。这种战斗方式极端依靠经验累积而成的直觉，与其说Harry想教导小救世主战斗方法，不如说他透过训练打磨着Potter粗糙的战斗本能。

　　只可惜这种训练方式，始终没有实际锻炼身体来的有效。目前也仅能勉强如此。

　　总是碰上各种麻烦，明白自己需要更加强大的Potter，曾经无数次期望能有一个像Lupin一样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来教导他们一些更加实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