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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毒】阿都阿夏 作者:远看是庙近看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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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成都,唐门一派善制机弩,精巧无双。”陈昭融眯着眼笑起来,忽然说了一句和他之前语气大不相同的话,随即挨着唐思南亲昵地坐了下来,一只手攀住他的胳膊说道,“阿都就姓唐,是唐门的哩。”
    “这也是你中原的先生告诉你的?你先生在中原是做什么的。”唐思南在陈昭融刚凑过来时有一瞬的不自在,随后有点破罐破摔地任他的手指握了过来。
    “先生教我中原话,讲自己犯了错,被中原的……头人赶来寨子里,不想死,教我中原人本事,讲的多,中原话不好听,记不全咯。”说着又看唐思南,“阿都讲话极好哩,也教寨子中原人本事喏。”
    “好。”唐思南点头,心里盘算着别的。
    “阿都认得这棵树?”陈昭融指了指那棵和山崖融为一体的古枫。
    “是枫树。”
    “是古尔丹噶。”陈昭融的声音也像那棵树一样,一半苍老沉静,一半青葱蓬勃,他带着刚才点社火时庄重的神色说,“寨子不在时,就长在这里,极老极老,老得没办法再老。”
    唐思南忽然想起,只靠族里几代人攒下的记录,也不足以描摹出南疆万分之一的神韵,一定要亲自坐在极老极老的枫树下,听这样的传说,才像是真正看到了南疆。
    “古尔丹噶守着寨子,寨子全靠他兴旺。”陈昭融忽然扭头看着唐思南,“阿都知道古尔丹噶?”
    “不知道。”
    “讲给阿都听。”
    “极早极早的时候,南边有个寨子叫格布,格布的人都极能干,小雀叫第一声时就起来干活,牛羊像小山包那么大,一口就吃掉半个甸子的草。古尔是寨子里顶能干的,眼睛像星星,嘴巴像月亮,干起活来像是老虎。丹噶是寨子里顶聪明的,知晓哪时播种,哪时赶羊,说起话来声音好听,百灵鸟听到了都要咬掉舌头。过了三百年,格布有人发懒,一个两个,整个寨子里,除了古尔和丹噶,都不做劳动,全叫古尔和丹噶做。天神看不过,收回了寨子里的火,饭烧不熟,水煮不开,皮子做不得。寨子里的人又去求古尔和丹噶,说好古尔,好丹噶,你俩是寨子最能干的人,去和天神求情,叫他把社火还回来。”
    “古尔和丹噶听了一次,听了两次,听了一次又一次,没办法只得去求天神。天神故意要为难他们,扔了枝桃木下来变成大河拦他们,古尔一夜造了筏子出来划着渡。天神又扔下麻布变大风,掀得河里浪高过山,丹噶擦亮眼珠,叫古尔往这边划那边划。天神拦了他们七回,古尔和丹噶就跨了七回坎。天神发了怒,用桐木把他们关在树洞里,哪里都是一片黑。丹噶从腰袋里掏出只蜘蛛,蜘蛛吐白丝,一头缠在自己手腕上。蜘蛛爬啊爬,顺着树根爬出去,丹噶扯了扯丝,叫古尔朝那里打。古尔打了七十下才打碎了树根,两个人爬了出去。”
    讲到这里,陈昭融停了停,若有所思地看着唐思南,“阿都看哪里?”
    “你用什么点的社火……”唐思南低了低头,额前的头发把他的眼神也挡了起来,“是活物吧。”
    陈昭融把手搭在唐思南肩头,伸手去够唐思南的下巴,搬了搬没搬过来,干脆自己倒在了对方腿上,伸手像是要摸唐思南的眉毛,可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就凭空画着,一边比划一边说,音调慢慢冷下去,“不知道该夸阿都好眼睛,还是好鼻子,我看在心里哪里都好,又聪明讲话又好听,就是个嘴巴太快。”陈昭融的手一路向下划过,点着唐思南嘴唇的位置,“话说得快是因为心里面急,阿都急着干什么呢?”
    “教我制毒。”唐思南盯着陈昭融的眼睛说道,“教我制寨子里的毒。”
    陈昭融把眼睛装模作样地瞪了瞪,“阿都好老实。”又把眼珠转了转,“那阿都猜,古尔丹噶可拿到社火,讲对了就教阿都制毒。”
    唐思南看着那棵不知道长了多久的枫树,把故事接着说了下去,“古尔和丹噶一起来到天神的面前,求天神把社火还给寨子。天神最后提了一个条件,要点社火,需要用人骨作柴,人血当油才点得起来,而且这把火只能点一次,点燃了后就不能熄灭。古尔身体强壮,就叫丹噶用他的骨和他的血,丹噶为了社火,只能含泪答应了。用人骨和人血点燃的社火果然很旺,丹噶举着火把回到了寨子,就在要踏进寨子的那一瞬间,社火的火焰忽然小了下去,丹噶看着迎着火光出了寨子的人群,自己扑进了火焰里,平地燃起大火,火光中长出一棵树,叶子的颜色和血一样。寨子里人们拿了社火回去,又能重新生活劳作了,为了让后世也记得用生命取回了社火的祖先,就叫这些叶子会变红的树古尔丹噶,象征着生命和繁衍。每年用火牲做引点燃社火,象征生命新的一年的开始。”
    “阿都哪里听来的?”
    “道听途说。”
    陈昭融笑弯了眼睛,“讲得好,比我讲得好。”
    “可以教我制寨子里的毒?”
    “阿都太心急,没法制毒,不教不教。”陈昭融腰杆一弹坐了起来,唐思南刚要去摸弩机,忽然就被陈昭融按住了手,“啊唷,阿都这里可打不赢我。”
    “出尔反尔。”
    “讲什么,听不懂。”陈昭融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头上的银饰响做一团,他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寨子都是我的,寨子里的规矩我讲了算,我不开心教,就算阿都把故事讲得再好听,也不教。反正规矩都是我说的,哪里出尔反尔了。”
    唐思南咬牙心想,这个南疆人大概不只会制蛊炼毒,装疯卖傻也很有一套。
    八
    黄昏的时候,唐思南看到寨子里的广场上聚了许多人,还打不定主意是过去一探究竟还是当做没看到时,有人拉着唐思南的胳膊催他快走,他抬头看,是白天和他搭话的南疆汉子,对方一边拉他,一边催道,“晚了没看得咯。”
    唐思南看到一个和寨子里人差不多装束的壮汉跪在地上,身上捆着指头粗的藤索,早上被陈昭融叫作依布努的小姑娘站在一旁,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青竹笛,两个眼珠子泡在泪里。
    小女孩忽然把笛子凑到嘴边,有人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说了句什么,小姑娘气得跺脚,干脆面对壮汉坐在地上,揽着膝盖头,时不时抬手擦擦眼睛。
    唐思南问和他同行的南疆汉子,
    “这是……”
    对方的官话显然不好,中间夹杂着许多当地话,连带着比划了半天,唐思南总算有点明白现在这情形了。
    叫依布努的小姑娘本不是寨子里的人,南诏征兵征到她原来的寨子里,她和其他几个小孩一起逃出寨子,到了这里停下来。而这个跪着的是她哥哥,一早就叛逃了寨子,南诏征兵也是她这个哥哥的主意,今天大概是在寨子外面两个人又碰上,小姑娘要杀他,被拦了下来,现在就等陈昭融来做决定。
    在这个还真诚信仰着神的世界里,异教徒就是敌人,哪怕有同样的血缘,也是必须除掉的敌人。想到这里,唐思南不禁背上冷了一冷。
    “会对他用毒吗?”唐思南问身旁的人。
    “阿姐讲才算。”对方四处望着,和寨子里其他人聊着天。
    有可能亲眼见识到这个寨子的毒,唐思南一边期待着面前的倒霉鬼成为试毒的对象,一边祈求着自己也能活着把这消息送出去,送回唐家堡去。
    陈昭融迟迟不出现,依布努几次站起来四处看,越来越焦急,忽然她伸手摸了摸腰里的竹笼,有一条小蛇倏地窜了出去,直咬在壮汉的脖颈下,瞬间又倏地爬回了竹笼。壮汉忽然猛地抬起头张大了嘴,可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只有喉咙深处有些“嘶嘶嗬嗬”的声音,脖子上鼓起青紫的血管,身体大概处在极度紧绷的状态,肌肉的纹理清晰可见。
    依布努咯咯笑着,蹲在地上捧着脸看壮汉发了疯地甩着头,随即用额头撞向石板地,只一下就磕出了血,可壮汉丝毫不介意地一下一下继续磕着,每一声都磕得唐思南心头一颤。他知道南疆人由于经常和蛇打交道,每个人从小都会吃一些解蛇毒的草药,一般的毒蛇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而这个壮汉此时极度痛苦的样子让唐思南不禁开始担忧,如果此时跪在这里的是自己,又是怎样一种情形。
    忽然旁边的南疆男子拉了拉唐思南,单膝跪了下去,唐思南回过身来,看到陈昭融从远处走过来,身边跟着两条蟒蛇,一条青碧,一条金黄。他忙不迭也一起跪了下去,低着头,眼里好像还留着那壮汉血肉模糊的额头。
    陈昭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围跪了一地的南疆人纷纷站了起来,唐思南也跟着站起来,抬头看时只见陈昭融站在原地,一边用手摸着蛇头,一边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蛇的眼睛通红,信子在嘴里一伸一缩,陈昭融像是要吓唬他一样,伸着细白的手指顺着下巴划了一道,微微抬起的脸上,眼神如同蛇信一样锐利而闪烁。
    陈昭融又大声说了句什么,随后用唐思南能听懂的中原话重复道:“唐思南跟我走,叫他今晚月亮升起来前说说老实话。”
    唐思南有些忐忑地跟着陈昭融走上竹楼,他心思有些乱,昏昏沉沉地把刚才的事情连起来想。陈昭融刚才的架势显然是要私下审讯,之所以这么做怕是因为陈昭融知道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要做一些不方便被其他人知道的之情,总之审讯的过程八成是要对寨子里大多数人保密。但同时又让自己跟着来,唐思南是外乡人,而且刚来这个寨子没多久,为什么陈昭融要主动把秘密透露给自己呢,除非……
    ……除非陈昭融根本就是怀疑他唐思南跟那个壮汉是一伙的。
    唐思南忽然浑身的肌肉都僵起来,几乎要迈不动步,他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没错,这样就说得通了,陈昭融怀疑他是南诏军派来的探子,这样之前他所有的行为就都解释得通了。他想起陈昭融看他的眼神,那是在看猎物吗?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堵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之后的路是怎么走的唐思南完全不记得了,他看到有人把那南诏兵按住脖子押倒在地,那人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青紫。陈昭融半靠在竹椅上,抬了抬手指,立刻有人上前顶着那人的后背把他的脖子搬起来,南诏兵的表情越发狰狞起来。双目通红,眼神污浊像是蒙着一层雾,神志不清的样子。
    唐思南听到陈昭融简单地问了几句,南疆话在村寨之间差别也极大,具体内容听不太懂,忽然他听到句子里清楚地夹了几个他听得懂的词,“神策军”,“天策府”什么的。他侧过头去看陈昭融,对方忽然冷笑了几声,从身上掏出半块金属物件,抬手扔了下去。唐思南看出来是一块腰牌,看颜色像是铜铸的,断口处极不平整,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扭断的一样,整个牌子也微微拧着。
    “阿都认得吗?”陈昭融用官话问道,唐思南只顾着看腰牌一时没反应过来,陈昭融提高音量又问道,“阿都一定认得这牌子。”
    “确实……”唐思南在脑子里搜索着用词,“……看纹样,应该是神策军腰牌。但上面所刻之字模糊不清,无法确认原主身份。”
    “啊唷,好厉害。”陈昭融坐直后在竹椅上挪了挪位置,一只手垫在下巴窝里,另一只手冲唐思南招,“阿都来这边,我有事情问阿都。”
    唐思南起身走过去,有人在陈昭融的竹椅旁给他也摆了张竹凳,他还没坐下,陈昭融又问道,“阿都带着弩来?能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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