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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AQ早没问题了。”

　　青峰不赞同地皱起眉，没有多说，转身上场了。

　　黄濑又转身找队长：“小赤司……”

　　赤司少有的面上多层寒意，这样的神情他们只有在曾经的国中时，打球出现了完全不符合他们等级的失误的时候才会在赤司的脸上见到。黄濑刚刚也是有点燃了，虽然对手很强，但他们也还在上风，远没有到祭绝招的地步，绿间的球都是中规中矩的最多半场三分。绝少被自家恋人这么无视，无论公私。黄濑心里还是有点小忐忑的，毕竟他基本上不会做出赤司意义上的“忤逆”的事。

　　“小赤司……你不要生气了。”黄濑凑到赤司旁边，小小声在赤司耳边说。

　　赤司忽然转头，黄濑吓了一跳忙往后闪了下，赤司却直接无视了他：“哲也，你准备一下。”

　　黄濑有点挫败，还在想怎么跟赤司开解，但是青峰刚刚打出了极精彩的一个球，粗神经的小模特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跟东大众一起欢呼起来。

　　青峰回防的很快，比本来在外场的绿间还要早一步拦到了交换生前面。青峰的速度不是一般人可以适应的，不过对方也算是篮球中的好手，硬是咬牙扛住，连闪了两次，结果还是被青峰断了球，后面的古桥接过没有犹豫就直接又重新传给了青峰，青峰再次运球冲了回去，非常漂亮地连过三人，空中一个拧身就双手把球扣进了篮筐里。

　　黄濑看的眼睛发亮，默念了一遍青峰的步法。赤司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脸色又是一沉。

　　赤司的气势本就很强，黄濑又一直很关注他，一被瞪就感觉后颈一凉，小心看着赤司：“刚刚……刚刚小青峰那一下也不是特别难……”

　　下一个球争抢中被碰出了界，对方就提出了换人，负责防绿间的人体力消耗太大，赤司这边也把野泽换了下来让黑子上场。黑子的名气向来不显，看到他上场的时候不少观众都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有的人甚至想是不是东大稳胜，所以随便换了人上来要随便打打了。

　　奇迹里和黑子配合最好的一直都是青峰，此刻更是如虎添翼，比分一下拉到了17分。第一节终了，这个分差对于杉大方面可是太不乐观了。

　　其实让黑子上场并没有很大的意义，青峰一个人就能赚到足够的分差。只不过赤司行事向来稳妥，不容许半点失败的可能性，所以在第一节快要结束这种关键时刻，让黑子鬼魅的传球技巧让对方彻底绝望，也是一种战术。

　　“真太郎下来，换藤原上场。”赤司计算着数据，把那些有潜力的二军都排上了顺序。在奇迹手下还可以上场打球，这些人还是有些小兴奋的，尤其是才一年级的藤原。

　　黄濑看着赤司一一部署，很乖地没有插话，一直忍到赤司说完青峰下次对上交换生怎么用最快速度甩掉，还是作死开口：“小赤司，我呢？我还能上场吗？”

　　黑子已经在心里为他默哀了，结果赤司居然没有说他，别说说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第二节开始的哨声响起，赤司只道：“去吧。”

　　上场队员们和替补队员们互相碰拳，意气风发地走上场去，黄濑还没有回神。还是第一次……被赤司无视的这么彻底。一直以为赤司不会多真生他气的小模特这回是有点真慌了。

　　“……小赤司？”

　　赤司依然没有理他，看着计分板。杉大的确很强，虽然分差拉到了15分以上，但想扩大到20也非常吃力，这一节对方连祭杀手锏，分差一度缩到了12分。果然，还是这样的比赛会有趣一些。赤司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古桥、藤原、桥爪这几人身上，这场比赛也算是变相地一军收人，他带来的都是绿间和桥爪一起看好的二军中资质比较突出的。比起现在所能达到的能力，赤司更在乎一个人的成长曲线。当年的黄濑能在没有赢过灰崎的情况下直接成为正选首发，也是这个原因。他当然不是没听见恋人在旁边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叫自己名字，只不过他这次想给他点教训。

　　人总是要突破极限才能够成长，但如果是盲目地自己肆意挥霍能力的话，会有可能反而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所以还在国中的时候赤司不会允许他们任何一个无限制地训练，做超出限度的技能。所以黑子才会震惊，只不过分开几个月，奇迹的进境如此飞速。一是他们本来天赋就高、高中生也比国中生身体成熟了许多，二是少了压制。也是因此会造成高一时黄濑的脚伤、青峰的肘伤那种情况。

　　现在，都在自己眼皮底下了，居然敢做超出训练计划外的模仿。他不是不让黄濑模仿火神的技能，但不应该在这种热身都不完全的情况下贸然使用。不狠狠教训他一下，这种情况再三发生，他的脚踝还会出事。

　　赤司不会真的生黄濑的气，但他会因为黄濑不注重他自己的身体而真的生气。

　　场内的情况有小小的逆转，对方的PG和交换生连续两个空中接力的灌篮非常漂亮，分差缩小到了10分，只差一点就是个位数了。赤司眼睛微微眯了下，场内的东大队员好像可以感觉到一样，齐齐打了个寒颤，黑子一个中场传球就送到古桥手里，古桥也顾不得手疼，赶紧一个勾手上篮，先扳回两分再说。

　　但是并不顺利，明明已经到了篮筐内了，那个交换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来，几乎是拼尽全力地盖下了这球，馆内一片欢呼，五名队员几乎都是把自己的速度发挥到最大，往对面狂奔而去，这种RUN&GUN的球风倒是一时间让黑子感觉到一种熟悉的亲切感，不过他也知道不是怀念诚凛前辈的时候，因为这一球被他们进了的话，分差就缩小到个位数了。

　　中场哨吹响时，分数是57:66，到底被他们追回到了个位。青峰和黑子还好，古桥三人简直是两股战战，生怕这位传说中的队长对他们表示不满，完全忘记了面前的人其实是自己的晚辈和平辈。

　　赤司也没太指责，他的性格依然是中二时的唯我独尊，只不过即使是他，这些年过去也都沉淀了许多，不会再那么锋芒毕露。就算心里想的是让这些从对手手上失分的家伙都去死，也没有再用那样的眼神剜人，平静地道：“大辉、古桥和桥爪下场，换敦、真柴、远藤。7号的体力消耗很快，藤原和真柴双人防守就可以。这一节把速度慢下来，外线没有人也不要紧。”7号就是对方的交换生中锋，基本上是他一直在勉强扛着奇迹，不管怎样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赤仔，我能在这边的篮下不动吗？好累的。”

　　赤司看了他一眼：“可以，但是如果被对方得到一分……”

　　“我就参与进攻啦我知道。”

　　“你就一个星期没有零食。”

　　紫原的眼神瞬间杀气腾腾。奇迹还好，旁边的二军脸都变成了囧字型，杀手锏……在这里？

　　第三节结束时的分数是57:79，还真的……一分也没让对方得……

　　杉大方面脸色都有些难看，第二节一度的乘胜追击让他们有一种可以一拼的错觉，但是遇上了拿出真实力的紫原才真正让人感觉到了绝望。这才意识到，第二节的青峰不过是在热身罢了。青峰已经不复当年与诚凛战前的不可一世，但心底傲气的本性还在，虽然再不会不认真地对待篮球，但只有遇到实力真正相当的对手时，他才能拿出全部实力。虽然杉大的人都很认真，不会让他无趣，但到底……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弱了。

　　第四节还剩5分多一点的时候，赤司叫了暂停指导，藤原、真柴、远藤都下去了，杉大看到对面换好队服的绿间、青峰和赤司本人，才知道刚刚的还不算什么绝望。

　　黄濑相当憋屈，这种三年来第一次的正式比赛还是大家一起上场居然没有他——超憋屈的啊！！

　　赤司做最后陈述的时候黄濑实在忍不住了，从后面就往队长身上一个熊扑：“小赤司我也要上场啊我说真的！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会再用那种技能了啊！”

　　赤司淡定地往旁边一闪，绿间很够意思地伸手把黄濑接住没让看台上一圈女生的偶像直接扑街。

　　“……远藤还要注意时机的把握。可以了，准备上场。”

　　黄濑眼角似是有什么液体在闪闪的，也不知道是真哭假哭，小模特带了些撒娇的声音有些软，因为半嘟着嘴而略含糊的声线平白比平时的清亮多出几分勾人的味道，用只有周围的少数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小声道：“征……我错了……”

　　赤司扶护腕的手就那么一顿，青峰一口水喷了藤原一脸，紫原还剩了半根的美味棒啪地掉到了地上，绿间差点把手里正擦着的眼镜的腿儿给掰变形。

　　赤司转身：“哲也，你下来，换凉太。”

　　正弯腰捡护腕的黑子默，他就知道……

　　都说赤司征十郎有多么强悍到非人类，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只有普通人，才会一直对最爱的人心软。

　　下次一定不可以再惯着这个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赤司在心里这么想，但是避过了这句话说服力度的大小。

　　?

 

☆、第八十五章 最强——奇迹

 

?　　这一场真的很让人激动，虽然只剩下了五分钟的时间，但这五个人的同时上场，哪怕只有一分钟，也足够任何一个校园篮球杂志兴奋地爆掉镜头和笔尖。

　　还在场下时的威压已经够大了，真的在场上和赤司面对面，对面的4号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飙冷汗。但是最痛苦的是，他也是PG，也只能让他对赤司。

　　不要说王牌对决了，此刻场上的五人，每一个都是他们的王牌也难以防下的。

　　杉大明明也是篮球豪门，除了交换生是大二，其他四位都是大三和大四，可是面对对面这五个大一的后辈，竟然反而感觉对面是在狮子搏兔。

　　对，就是狮子搏兔。

　　亦用全力。

　　杉大的球权，接到球的交换生还没跑到罚球线就被两个人拦下了。双人联防？可是……好像并不是这样。

　　青峰和黄濑一左一右同时出手去断他的球，两个人的动作连角度都是一样的，青峰还是比黄濑快，手一勾就把球抢到了自己手里，往对方的篮下直奔而去，黄濑怒：“小青峰你又跟我抢！”

　　“自己那么慢还怪人？”

　　黄濑一边卡位拦住对方的四号配合青峰进攻，一边嘴上还是不高兴地拌嘴：“那球怎么看都是我的位置更适合！”

　　怎么看都是他更适合的球已经被青峰扣了进去，还嚣张地回头对他笑出一口白牙，黄濑顿时更怒：“下一个你再敢跟我抢！你也就剩牙白了黑皮小青峰！”

　　赤司颇为无奈，不过既然他们高兴，活跃一下场上气氛也没什么……大概。

　　杉大再次进攻，依然是交换生带着球，这回到了篮下，却迎面遇上似乎在自家篮下就没怎么动地方的紫原，毫不留情的盖帽带的他手心都感觉的到被球面快速摩擦的剧痛，PG想要抢过球，赤司却比他快了不止一倍，在对方刚刚起步要跑过来时，赤司就已经在球飞向的方向了，从交换生准备扣篮的起跳动作刚一开始，他就已经看到了这一球将有的走向。带球转身就直面对上PF和SF的双人联防。似乎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对方也料不到赤司的速度也是这么快，对方的PF根本就没看清他的动作就直接被闪过去了，赤司手上还是运球的动作，身体也是要往前冲的姿势，完全是运球过人的姿态，手腕却一转，直接传给了身侧的绿间。而对方的SF只是想错步拦住这个想象中的运球，脚下却失去了平衡，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球员这种程度的摔倒不会对比赛进度有任何影响，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站起，东大得分的哨声就又响起了。

　　压倒性的实力。

　　奇迹的技巧的确精彩，也因为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双方切磋的练习赛，从奇迹全员上场开始周围围观的学生就有不少忘记了被压着打的是自家球队，每个精彩的进球和盖帽都要惊呼大叫，终场哨吹起时东大的二军从激烈里缓过神来看向周围，都被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里小小的体育馆看台已经全爆满了，门边都挤着很多人。

　　东大赢了杉大将近30分。不过到底是篮球名校，而且是早就足够成熟的大学生，不会像输惨了就崩溃的国中生一样露出被抽干精血似的惨脸，对方的4号客气地和赤司握手，五人的多谢指教也说的依然很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