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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言简意赅：“高尾喜欢真太郎。刚刚表白了。真太郎有点混乱，我帮他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不过现在会不会混乱继续就不知道了。

　　黄濑的口型极端破坏形象，赤司拿了块哄紫原用的水果糖放进他嘴里。

　　“等唔——”黄濑刚要说话差点被糖噎死，直接把硬糖咬碎了吞下去，“等等等等，小高尾和小绿间——真的是这种关系啊！不对不对，说是小高尾表白了，那小绿间呢？有没有同意？还是拒绝了？”

　　“都没有。”赤司如实回答。

　　“诶——好过分！”黄濑立刻义愤填膺，“我要不要去安抚一下小高尾？难怪他刚刚那么不开心呢……”

　　“还是不要，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开玩笑，现在黄濑才是绿高的火力集中点，赤司才不会让他去。

　　黄濑又兴致勃勃地跟赤司八卦了半天，诸如“我早就知道嘛小绿间的手机屏幕都是和小高尾的合影”还有“小高尾一定超喜欢小绿间我看的出来啦”blablabla的难得赤司不嫌他烦还时不时应上几句。

　　路过那些长长的摊位时黄濑买了两根巧克力香蕉，递给赤司一个：“好像还有练习赛的事？又可以打比赛啦？”

　　“嗯，如果对方可以把时间定在这周末的话。”赤司想了下，转头看黄濑，“这些天一直在忙彩排，训练时间都耽误了不少，回去补上。”

　　“诶不要这么凶啊！现在不是在约会嘛，小赤司真不近人情……”

　　赤司轻笑，揉了揉恋人的头发，按住他后脑吻了吻沾着巧克力的唇：“嗯，是我的错，今天不说训练的事了。”

　　轮到黄濑震惊了：“小赤司怎么了这是，今天……这么好说话？”虽然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小赤司可超少承认“我错了”这种话的……我不就见了小赤司爸爸一次嘛KamiSama把中二的小赤司还给我啊。

　　以赤司的智商当然听的出来黄濑其实一直在回避话题，好奇绿间的事是真，但一直在问自己问题却都绕开了关于自己在做的那些事。如果是真的不在意也罢……偏偏这孩子其实特别在意。赤司低笑：“凉太，我说过的话，你不信吗？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

　　黄濑咬到了签子，磨了磨牙，还是开口：“那天小绿间问小赤司，渡边真知子……为什么对我出手？我知道偷听你们说话很抱歉，我……”

　　“不用道歉。”赤司止住了他，“如果是凉太的话，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认为你错。渡边真知子袭击你是为了山吹伊子。因为她认为你的死，会让赤司家和山吹组的状况好转。”

　　黄濑愕然，完全没有想到又有新的名字出现在话题里，而且……

　　“山吹组？是……黑道？”

　　“是。”赤司点头，“而且是和赤司家合作多年的老伙伴。”

　　“等等，我不懂……”黄濑感觉有点乱，皱着眉头思索，赤司很耐心地等着。黄濑想了想，决定还是一个个按顺序问：“渡边家族我也查了下……虽然那种‘查’对于小赤司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渡边也是大家族，也是赤司家的生意伙伴吧？（赤司点头）那渡边真知子怎么扯到山吹组那边去的，山吹伊子是谁，山吹组的老大？”

　　“渡边真知子是山吹伊子的表妹，山吹组和渡边家的联系要比和赤司家紧密的多。”两个人已经走到比较僻静的小林子里，找了长椅坐下，赤司递给他刚买的柠檬茶，“山吹伊子是山吹组组长的独生女。不像渡边家，山吹组到了山吹伊子这一代只有她一个人，也是山吹组已定的继承人。”赤司停了下，还是开口，“山吹伊子，和我有婚约。”

　　啪地一声，那杯一口没喝的柠檬茶直接扣在了地上全灌溉了石板路缝，黄濑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没想到。现在看着赤司，脸都有些发白。

　　赤司用力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上，坚定地道：“我从和凉太在一起后，就已经告诉父亲要推掉那边的婚约。那根本就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定下为了稳固两家的合作联系。那时的赤司家并不够强大，太需要山吹组的力量。山吹组的组长也看中了赤司家的潜力。其实父亲本来也并不打算真的实现这个约定。”赤司皱眉，显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但是安抚恋人比较要紧，努力抚着黄濑的头发，亲吻他的侧脸，极力让他情绪好转，“是我的错，我应该最开始就告诉凉太……我从最开始……就从未把她当成过障碍，因为我不会让她出现在凉太的视线范围内妨碍到你半分。”

　　黄濑没有说话，赤司开始担心起来，也有点不安。赤司并不喜欢不安这种情绪，这种情绪不该属于他，也是人软弱的证明。但现在他没有心情去梳理稳定自己的情绪了，他现在更担心黄濑。

　　他是真的不安了。任何人，即使强大如赤司，在拿不准恋人的情绪时，都肯定会不安：“凉太？我知道你肯定很……不开心，不要一个人压着，告诉我，好吗？”

　　“小赤司……不要道歉。你没有错。”黄濑轻轻开口，但还靠在赤司肩上，赤司想看看他表情却感觉袖子被抓的更紧。黄濑垂着头，脸埋在赤司肩颈里，骨传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但更近，带着轻微的颤动，好像直接通到他心里去。

　　“我永远都不会怪小赤司什么事，就算……就算小赤司真的想和你的婚约者在一起，我也……”

　　这次赤司没留力气了，直接把黄濑扯起来。漂亮的小模特没有哭，眼睛也没有红，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来看着赤司，那眼神却让赤司心里一疼，低声道：“凉太相信我吗？”

　　“信。”

　　“我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其他的任何人。”赤司几乎是一字一顿，他从没有用这么用力的语气说过话，从没有如此渴望自己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刻进面前这个人的心里。

　　这辈子都没有过。

　　黄濑抿了下唇，然后用力点头。

　　他一直都相信赤司。

　　到死都信。

　　如果能一直和小赤司在一起，就最好了。如果小赤司需要自己离开，也不会犹豫。但如果小赤司说……不想自己离开，那就死都不会离开。

　　黄濑想到国二刚刚入部时，和赤司还生疏的时候，那时他看着赤司就在想，小赤司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跟他在一起啊。

　　要多完美才可以？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这样，一点都不完美，一点都不聪明，一点都不出众的人。

　　也许很出众？不过在黄濑心里跟赤司比较的话，估计谁都是不出众的那个。

　　赤司看到黄濑点头，才算真正放心。这是他的失策，他应该在黄濑知道之前就彻底解决山吹组，只是他年纪比山吹伊子和渡边真知子都要小，掌权就晚，这个劣势无法弥补，才会让他受伤，让他遇到危险，让他……此刻露出那种难过的表情。

　　赤司握起黄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他的指尖，舌尖舔过的触感让黄濑身子一抖，那种酥麻通过食指直传到心脏，脸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小赤司……”

　　“我不是不会成家。”赤司微笑，“但我刚刚也没说错，因为这种时候用‘娶’这个字并不合适。所以……等年纪够了，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凉太，跟我结婚吧。”

　　?

 

☆、第九十五章 浮出水面的战斗

 

?　　黄濑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他不是不知道在国外同性也可以结婚，而是从来没有想过，赤司会连这种事都考虑到。他们现在也刚刚上大学，未来的一切都还未知，赤司却已经想的这么远。

　　赤司并不急着等黄濑回应，只是微笑着捏了捏恋人漂亮的手指：“除了刚刚说的，再没什么问题的答案这么有冲击性了，所以凉太可以继续问。”

　　黄濑这才想起来刚刚的话题，要不是赤司提醒估计今天都甭再想起来了：“对对，我说到哪来着……哦对，渡边真知子是因为想给她表姐出气，所以那时候才……她是真的想杀了我的吧。”

　　赤司点头，眉心皱了一下：“所以我不可能放过她。”

　　“渡边集团……现在怎么样了？”

　　“不存在了。”赤司淡淡道，“那些股份的市值已经完全蒸发，我没有接手渡边的产业，现在那整个家族都已经彻底走到尽头了。渡边老社长——也就是渡边真知子的祖父，和我祖父有些交情，之前想通过祖父这里让我收手。”

　　黄濑直觉感觉这个老头子好像触到了赤司的怒点，小心道：“那他现在呢？”

　　“反正年纪也大了。”赤司淡淡道，“你知道的，这种年纪的老人就应该注意身体，情绪不能太过激动，一次中风……这辈子应该都起不来床了吧。”

　　黄濑感觉有股寒意从心脏里蔓延开，冰的整个胸口都有些发冷。但是他攥紧了赤司的手，能够感受到他，能够感受到恋人的温度……对他来说就够了。他不是天生的坏人，也不愿见到太多的残酷，但如果是赤司做的，他不会反对任何事，何况赤司本身就是为了他。

　　赤司微微笑笑，吻了吻黄濑的唇角：“凉太不会感觉我太可怕了吗？”

　　黄濑诚实地摇头：“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个样子的征……也很帅。”

　　他叫了他的名字了。赤司唇角的弧度又上挑了几分：“还想知道渡边家其他人的事吗？”

　　“嗯。”黄濑点头。

　　“渡边社长自杀了。”赤司的语气依然很平淡，但是他一直在注意黄濑的表情，果然黄濑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就算那么以自己为主……果然也不是很能接受“死亡”这种事吧。赤司不是个爱解释的人，不过这个时候他感觉还是说明白比较好：“真的是自杀，在渡边集团宣布破产，没有任何公司敢收购的时候，在他已经易主的豪宅里上了吊，是房产商去看房的时候发现的尸体。不是我做的。”

　　“我没认为是你做的。”黄濑赶紧摆手，“就是有点吓到而已……而且征十郎又不是像山吹组那样是黑道什么的，也不会杀人之类的吧？”

　　那可……真不一定。赤司心里念了一句，笑着揉揉恋人的头发：“渡边真知子那四个哥哥姐姐，两个小儿子被送出国了，我也没兴趣找他们的麻烦，不过长女和长子没来得及走，被我扣下了。”

　　“诶？不是不想找他们麻烦吗？”

　　“因为渡边真知子不见了。”赤司声音冷下来，“只有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不亲眼看她下地狱，我是不会罢手的。”

　　黄濑学着赤司的动作捏了捏他的掌心，对他微笑：“别太……别太伤神。我这不是没事？不要因为这件事让你太过耗费心力了。”微微低下头，下巴靠在赤司的肩头，在他耳边似是叹息似是眷恋地轻叹一声，“征……”

　　赤司的眼神也温柔了起来，环住恋人的背，轻轻抚着，应了下来：“我并不伤神，也答应你不会让我自己出什么状况。只不过……伤了凉太的人，我绝对不可能放过。”

　　“征十郎……对我真好。”

　　“是因为，凉太也对我很好。”赤司把恋人的脸稍稍扳开一些，直接吻了上去。

　　『明天来东大，今天的事会好好给你解释，你知道我宿舍在哪里。』

　　高尾看着这条短讯，笑了笑，也没有关机，揭开后盖，把电池和电话卡都抠了出来，电池扔到一边，电话卡直接掰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