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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天辟地之前，三千魔神都没有诞生的更远古的时候，存在的只有元混和混元。最先爆开的是元混，元混扩散，化作了混沌之气弥漫无边。之后，在元混之中，以元混为原料，混元生根发芽——就是孕育了我们父神盘古的混沌青莲。”

    “混元在混沌青莲的生长中，杂质渐渐散进元混中，化为了三千魔神。而最精华的混元化则作了盘古斧，被父神拿到；元混最精华的部分则在混沌青莲的生长中被吸取，化作了青莲的主体。正常情况下，质量一致的混元和元混相碰，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父神苦心积虑，以纯净之元开天神斧去劈砍混之杂质，取三千魔神灌入混沌青莲，以纯碰杂才有了清浊之气，开天辟地。”

    “那祖龙拿到的，就是那混元咯？那按照你的说法，祖龙拿着混元去混沌之气，岂不就是以混元去碰元混之杂，这不就是正确的用法么？”

    元凤已经被这些弯弯绕绕彻底弄晕了，果然，开天辟地是个大工程，光是能理出混元和元混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够人受的了。宸陨摇着头，极力忍着自己不去想祖龙将会有何等惨状。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祖龙手里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混元——而是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后，将成为下个世界开端的混元。那至精至纯的力量，还没有经过任何的分离，若是直接和现在外面那种充满杂质的元混相遇，结果大概只有一个……”

    宸陨说着突然抬头看了看，仿佛心有所感。

    “喏，抬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元凤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只见高空之中，突然爆起了一团巨大的光晕，就仿佛什么东西在九天之外爆炸了一般。

    “嘭——”

    连太阳星几乎都在避让它这光华。光晕迅速地爆开，而后稳定的持续了一阵子，足足过了十分钟才消散。帝江做了个爆炸的手势，摇着头无奈道。

    “这下子就算弄不死他，估计也得让祖龙退一层皮了吧。相信大哥这个坑货，祖龙简直就是萌萌哒。”

    “嘿，帝江，你又不想活了是不是。”

    两位祖巫完全没有提到一日之前的争吵，依旧亲密无间。宸陨和帝江不顾形象地打成一团，好不热闹。凤曦不知道何时走到宸陨身边，看着打闹的宸陨，犹豫着开口。

    “巫王，我身上的这个样子……是不是您……”

    宸陨转头看向凤曦，神色也摆正了不少。祖凤爱女心切，忽然联想到之前在模糊之中看到的景象，忍不住一脸的焦急，抓着凤曦的肩膀问道。

    “凤曦，你出了什么事？”

    凤曦在宸陨和元凤之间看了看，抿了抿嘴，摇身一变，换了一副模样。

    日光下的凤曦璀璨夺目，然而却和之前完全不同。若说之前的凤曦是一团骄阳烈焰，那现在的凤曦便是一块亘古坚冰。

    凤曦那一身原本柔软的羽毛，如今根根矗立，如同冰刺一般。元凤忍不住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果然，她之前看的没错，凤曦果然出事了。

    宸陨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凤曦的问题，反而对她问道。

    “你们凤族之前是不是经常有雏凤无法出生、或者出生之后很快夭折的现象？”

    凤曦一愣，点点头道。

    “没错，这不是正常的么？凤族十蛋中大概有九蛋是死蛋，而出生的雏凤大都体弱多病，从出生到成年能坚持下来的雏凤百不存一。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凤族要聚拢一些其他禽类，组建凤巢城的目的。”

    “可是，和你们同为先天三灵兽的龙族和麟族并不一样吧？龙族生蛋一生生一窝，甚至还经常丢蛋、和其他种族混血生子；麟族更不必说，在西方的麒麟现在也是繁荣昌盛，你可见他们二族生育率如此之低了？”

    宸陨说的一脸认真，不光是被反问的凤曦，连元凤都陷入了沉思。没错，龙族麟族生育率并不是很低，西方大陆现在到处都能看到麒麟们的身影，东方海底龙族更是数不过来。唯有凤族经历了数个元会，还保持着不过千人的规格。虽然龙族统领鳞甲、麟族统领走兽、凤族统管飞禽，但龙麟二族从来不会像凤族一样让他们附属的妖族进入龙麟二族的聚集地。

    这片洪荒大陆，也唯有凤族这么大方，没看就连巫族都闭守不周山，甚至有仅供大巫和祖巫出没的天之涯在。究其原因，无外乎能够长大成熟的雏凤太少了，凤族若是真的保持独立的城池，那凤族的主城恐怕就仅仅是个村子了。当然，这样做也有好处，三大族群中凤族对飞禽的号召力最强，好比这次，凤族遭难，无数飞禽为了凤族而亡。这要是换了龙族，恐怕早就树倒猴孙散了。

    “你们再想想，你们和麟族、龙族有什么不同？”

    宸陨继续着话题，诱导元凤的思索。元凤微微摇着头，喃喃自语道。

    “若说差别，应该没什么。虽然龙族为风水所化，但我们和麟族应该完全一致才对……”

    “龙族有金龙银龙黑龙和元素龙族的差别，麒麟也有玉麒麟火麒麟之说，凤祖难道还想不到吗？”

    在一旁的帝江忍不住插口道，凤曦重新化作人形，眼睛中放着精光。

    “若说差别，那恐怕就是龙族麟族都会有所区分了。唯有我们凤族，出生之后完全一致，和母亲的形态大致相同。不像龙族麟族，出生后千奇百怪，和祖龙差别甚远。”

    “没错，这就是你们出生率低的发指的原因。”

    宸陨微微一笑，解释了原因。

    “先天四大元素，地水火风，龙族占尽风水，可后天五行之中根本没有风元素的存在，所以龙族出生之后，势必保持不了和祖龙同样的姿态。同理，地元素在进入五行之后，被拆成了金土两部分，不再存在单一的土元素，所以麟族也无法保持和始麒麟一样的外貌。”

    凤曦仿佛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唯有凤族，先天之火和后天之火一脉相承，从未缺乏过身体内的元素，所以被来自于母亲的血脉印记铭刻，保持着火凤的形态，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这毕竟已经是开天后了，世界已经由先天步入后天，一切生灵都会被后天元素侵染，龙凤麟三族亦是不例外。三族都有保持和始祖相同形态的本能，但是龙族麟族根本没办法在出生时收集到先天之地和先天之风，本能渐渐被取代，从而被五行侵染，衍生出不同的亚种；而凤族，由于先天之火和后天之火一脉相承，本能被彻底发挥。可是后天的侵染不会被抹去，后天浸入到雏凤幼崽的元素势必会和火元素相竞争，从而导致死蛋、以及雏凤出生后容易夭折的现象。”

    说到这里，宸陨突然打了个响指，看向周围仅存的几株梧桐木。

    “对了，你们凤族需要定期涅槃，也是因此。即便是火凤凰，体内也会有一些其他元素的杂质，由于本能压制，这些杂质迟早会和自身的法力冲突，从而让你们不得不涅槃重生。经过了这一战，在场的所有凤凰都不需要再涅槃了，在新一批凤族出生之前，我们会尽快帮你们将新的梧桐木林种好。”

    “难怪，之前那浓郁的水元素将一切火之灵力压制了，这种本能被彻底的暂停，所有凤族体内隐藏的五行侵染彻底爆发，才出现了凤族分种的情况。看来，凤族这次，反倒算是因祸得福了。”

    元凤恍然大悟，看向宸陨的目光中也多了丝感激。之前她可是注意到了，在一众凤族彻底觉醒后天元素之前，十二祖巫全力维持着防护罩，阻挡龙族进攻。知道凤曦有事之后，她甚至还对巫族有些埋怨，责怪他们见死不救，可现在她才反应过来，巫族这可是为她解决了心腹大患啊。

    玄冥这时候也凑了过来，拉住凤曦的手，道：

    “怪不得我和妹妹一见如故，原来你是至纯冰凤，和我同出一脉。以后在冰之一道上，若是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姐姐我。”

    凤曦亦是因凤族大患被解决而满脸欣喜，和玄冥走到一旁交流起来。太一望着眼前狼藉的战场，叹了口气。

    “就是可惜了凤巢城，如此灵地，就此毁于一旦。此处经历了这场大战，冤魂缭绕，恐怕再也不能成为一座宏伟的城池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凤族都露出了落寞的表情。没错，凤巢城毕竟是他们精心布置的家园，就此被毁于一旦，怎能不心痛。

    “对了，既然凤族和我们巫族守望相助，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凤族意下如何？”

 

　　☆、第35章

 

宸陨一脸微笑的说道，元凤不明所以，偏着头问道。

    “哦，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建议，巫王不妨说来听听？”

    “这片大地经此一役，势必已经不能在作为居住地了。且不说之前水元素侵染造成的伤害对梧桐树的生长有多么不利，单是这里陨落的无数冤魂，就足以将这片大陆变得寸草不生。凤族若是想要重建凤巢城，势必需要重新选址。这个地点嘛，我倒是有个可以推荐的地方。”

    看着满目疮痍的周遭大地，元凤也是有些感慨。

    “说实话，对于现在的凤巢城，我也有些头疼。凤族毕竟人少，经此大战，重建一个凤巢城实在是大工程。更何况，若是想要将梧桐木移栽，必须要找一个火元素浓郁之地，梧桐木才能尽快地扎根。可是说实在的，洪荒大陆这么大，能满足梧桐木生根之所的地方还真是少之又少。”

    元凤说的也是实情，梧桐木本就是元凤的出生之地，所以才会有如此浓郁的火元素堆积。而梧桐木现在虽说可以自行吸取天地灵气，让周围火元素渐渐充裕，但若是将梧桐木移植之后，它势必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期，必须要靠外界的火灵力来供给己身。洪荒大陆虽大，但这种地方，还真是不太好找。

    “若是不在洪荒大陆呢？”

    宸陨依旧保持着微笑，但吐出的名字却让元凤面色大变。

    “若是在……不周山上呢？”

    元凤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不周山，所有洪荒生物的记忆中都铭刻着这样的一个地名。然而和巫族那种故土感不同的，不周山对于洪荒生物而言却是十死无生的险境。盘古身陨后，不周山作为世界之柱，本该是天才地宝最为丰裕之地，可盘古的偏爱，却让不周山成了巫族的后花园，洪荒生物的墓地。

    开天之后，不乏有热衷于冒险之辈前去不周山一探究竟，可在不周山之外，对应着十二祖巫的十二重大阵环环相扣，让所有三族之人全部折戟沉沙。就连元凤、祖龙和始麒麟三人都曾携手前往，一探究竟。但光是在第四层大阵那里，三人就被打的体无完肤，若不是每个先天生灵都有些自保的手段，甚至连她都要折在里面。

    宸陨提议让凤族入驻不周山，这个诚意绝对是很大了。但那毕竟是巫族的传承之所，即便元凤并不知道不周山之钥的存在，她也能猜到，巫族应该在那里有些特殊的手段。让凤族入住不周山，岂不是自己跳上刀俎的鱼肉，任人宰割？

    还没等元凤开口，宸陨一脸正色的举起了右手，食中二指合拢，直指天空。

    “吾以巫王宸陨之名为誓，不周山与天道为证，只要凤族入驻不周山，和巫族契约不散，互为邻邦。巫族不得在不周山上对凤族有任何不利，不周山无偿为凤族打开。若有违背，甘受天道仲裁。”

    冥冥中的天道有所感应，降下金光，算是承认了这个誓言。元凤一脸的犹豫，宸陨这是想要将凤族绑在巫族的战车上，既然宸陨以巫王之名，天道为誓，那凤族迁徙到不周山的后顾之忧也便消失了。可这样做，凤族永远也无法摆脱巫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