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痛苦的根源。
他不惧怕伏地魔,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无论有多么强大,他至少能做一些事情,从一年级开始,他就能击退他,可面对那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的“不祥”,他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还有摄魂怪,每次想起它们,哈利都觉得恶心和羞辱。当然,大家都说它们可怕,但是别人谁也没有像他那样,它们一走近就昏倒,谁也没有在脑子里反复听到正要死去的父母的说话声。
他必须做点儿什么事,而不是在这里坐以待毙。
“你能教我那个咒语吗?”他说,同时轻轻抽了抽鼻子,现在他感觉好多了。
“哦,当然——咒语——什么咒语?”德拉科有点儿弄不清眼前的救世主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吸鼻子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就是你在列车上赶走摄魂怪时用的咒语。”哈利回答,然后又吸了吸鼻子,天,他的鼻子有点儿喘不上气了。
“赶紧擦擦,你这个脏孩子——”德拉科一脸厌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直接拍在哈利脸上。
“哦,好的,谢谢。”哈利红着脸用手帕擤了擤鼻子,总算觉得舒服了点儿。他低头看了看手里脏成一团的手帕,脸更红,“那个——对不起,洗完了再还你。”
德拉科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之前指说守护神魔咒吧?”
哈利点点头:“就是那个能喷出白烟的咒语。”
这下子轮到德拉科脸红了,“抱歉——”他拉长语调,“我最近很忙——”
哈利瞪圆了眼睛,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鼻涕虫一样难受,他从没想过德拉科会拒绝他,而且还是这种明显是撒谎的理由。
“其实你可以去找卢平教授,他一定懂怎么用守护神咒,”德拉科连忙说,急于熄灭哈利的不悦,“而且你那么喜欢他,总向他撒娇。”
“我可不会像个女孩子一样撒娇,马尔福!”哈利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是怎么看出自己在朝卢平教授撒娇的?虽然自己很喜欢他是没有错。“你的眼神不好吗?”
“好吧,随你怎么说——”德拉科可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他那儿还有搏格特,你害怕摄魂怪不是吗?你还可以对着那些家伙练习一下,它们指不定会在你面前自动变成那副鬼样子。”
“好吧,既然你没有时间。”哈利有点儿泄气,不过德拉科说得没错,对着搏格特练习会是个好主意,毕竟他不能真跑到一只货真价实的摄魂怪面前试试身手。
“我想你应该休息了。”德拉科看了看时间。
“我之前一直在休息,要不是你突然来了,我现在还在好好睡觉呢!”哈利愤愤地说。
“得了吧,谎话精,你才没有好好睡觉,一个劲儿地做噩梦可不算——”德拉科将哈利按倒在床上,然后躺在他身边,为两个人拉上了被子。
“你怎么知道——还有,你不会斯莱特林地窖吗?”哈利完全被吓呆了。
“夜游太容易被发现,为了斯莱特林学院杯最终的胜利,我觉得还是在这里待到明天宵禁结束再走比较好。”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而哈利也好像被这个哈欠传染了一样,很快在另一个人身边陷入了梦乡。
☆、三年级 火□□
庞弗雷夫人的医术依旧强悍,哈利很快摆脱了病床,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喧闹忙碌之中,这真让他松了一口气。而更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竟然没有一个斯莱特林笑话他,走廊里遇到时,他们也没有像从前那样颇具想象力地扮成摄魂怪,讽刺他频频晕倒的丢人行径。
“德拉科不让他们提起魁地奇比赛的事儿。”赫敏向哈利解释说,“他认为那赢得很不光彩,虽然没有摄魂怪那档子事,他也会比你先抓到金色飞贼,但自己的对手不是败在自己手里,而是被什么怪物弄晕了,那种胜利实在没什么意思。”
而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在哈利不得不使用学校提供的横扫七星系列进行魁地奇练习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一件棒得不得了的礼物。
“你买了一把火nu箭——”罗恩已经按不上自己掉下来的下巴了,“梅林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哈利将撕开的包裹扔到脚底下,将那把漂亮的、闪闪发光的飞天扫帚捧在手里,惊讶得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睛从飞天扫帚最上端的金色序号一直看到完全平滑、呈流线型的扫帚末稍。梅林啊,它简直太完美了!
“真不能相信——” 他哑着嗓子说,“这不是我买的。”
这时格兰芬多球队所有坐在餐桌前的队员们全都聚集了过来,队长伍德激动的面红耳赤,弗雷德和乔治则跳到椅子上,大声叫道:“波特有一把火nu箭!有一把火nu箭!”
“是谁送给你的?”安吉利娜问,“有卡片吗?”
“没有。”哈利飞快地回答,并把脚下的包装又往桌子底下踢了踢,他当然知道这把飞天扫帚是谁送的,可这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没有卡片?也没有名字?”追求手凯蒂夸张地惊叫了一声,“看来你拥有一位羞涩的、秘密的、而且很富有的暗恋者。”
哈利立刻涨红了脸,反射性地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就见德拉科正专注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只是手里的那把银叉子几乎要被拗断了。
“是吗?或许吧。”哈利懒洋洋地拖长调子说,他终于明白德拉科为什么喜欢这么说话了,这种感觉真是爽爆了!
可下一秒哈利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麦格教授从教授餐桌上走了过来。
“给我看看行吗?”她这样说道,可还没等到哈利回答,就把火nu箭从他们手里拿了过去。她从头到尾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问道:“没有卡片?没有任何信息?”
“没有。”哈利迟疑地回答,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麦格教授点点头,“那么,恐怕我不得不把它拿走,波特。”
“什——什么”哈利说,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为什么?”
“必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不好的东西。”麦格教授说,“当然,我不是专家,但是我敢说霍琦夫人和弗立维教授会把它拆卸了……”
“拆卸?”罗恩重复了一遍,似乎认为麦格教授疯了。
“这要不了几个星期。”麦格教授说,“如果我们能肯定它没有附带任何不祥,比如恶咒,就可以还给你。”
“它可没有什么毛病!”哈利说,声音稍有些发抖,他确实和德拉科的关系很微妙,但无论如何,那个人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害自己的。
“你不会知道的,波特,”麦格教授很仁慈地说,“无论如何,要等你飞了以后才知道。我想,在我们肯定了解没有人对它做过手脚以前,根本不可能让你骑它去飞的。有什么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麦格教授扬长而去,哈利对着餐桌上的美食,觉得自己的胃已经不存在了。
“别担心,伙计,”罗恩安慰他说,“虽然这很让人恼火,但要不了多长时间它就能回来,耐心点儿。”
为了让哈利的心情好一些,他还特地指着斯莱特林餐桌:“瞧瞧,马尔福的脸都气白了,这种产品可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宠儿,要知道爱尔兰国际队已经订购了七把,绝不是什么光轮2001能比拟的。”
哈利低下头,他实在不怎么敢去看德拉科——他把他送自己的礼物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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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怎么能——”哈利站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占星塔上,愤愤地挥动着拳头,“要是她把它弄坏了可怎么办?!” 自从上次校医院探望事件之后,两个人会时不时地约在占星塔见面,反正现在他们都有隐形衣了不是?
接着,他转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德拉科,“我能不能告诉教授们,火nu箭是你送的,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费心思去检查了。”
“省省吧,”德拉科冷淡地说,他披着一件貂绒的黑色斗篷,显得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如果他们知道那把扫帚是我给的,就永远也不会还回来——我对你的威胁说不定比小天狼星还要大。”
哈利有点儿泄气,从表面看,他和德拉科的关系是不怎么样,但绝没有到相互施恶咒的地步,可这也解释不通德拉科为什么会怀着好意送给自己一把世界上最好的扫帚,特别在他们还是竞争对手的情况下。
“将一把崭新的火nu箭加以拆卸,那无异是犯罪性破坏。”对此,哈利真的非常忧虑,“如果它要经受各种各样的反邪测试,谁知道它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德拉科也有些后悔,或许他不该这么高调地送哈利一把扫帚,这样的行为确实容易引人怀疑,不过——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把我送你扫帚的事情说出去。”德拉科严肃地说,“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也不行。”
“这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这么认真。”哈利咕哝着。
“绝对不行,”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哈利,“这件事有损我的名誉,而且——很丢脸。”
“送我礼物会让你很丢脸?”哈利不可置信地大声说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德拉科撇撇嘴,努力寻找适合的词句解释,“一个斯莱特林送给一个格兰芬多东西确实很丢脸。”
哈利理解不能,他将双臂抱在胸前,等德拉科做进一步的解释。
真是白痴,我已经解释得非常明白了,好不好?德拉科皱着眉,想了想,“如果你当着全校人的面吻我一下,你会觉着丢脸吗?”
哈利瞪大了眼睛,脸一直红到了耳朵尖,他先是愣愣地摇摇头,然后反应过来又连忙点点头。
德拉科满意了。“同理可证。”
什么“同理可证”?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可比性啊!哈利在心里呐喊着,可他也察觉出不宜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将脸别过去,努力让自己看向别处,却发现天又开始下雪了,而且下了应该有一段时间,四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他遥望着银白色的魁地奇赛场,脱口就问道: “它们为什么要到比赛场来呢?”
“你是说摄魂怪?”德拉科奇怪地看了一眼哈利,他以为他不会想要提起那些怪物。“我想它们是饿了。摄魂怪是地球上最可恶的生物之一。它们成群结队地出没在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欢呼腐败和绝望,把它们周围空气中的和平、希望和快乐都吸干了,并以此为食。”
他回忆起那些肮脏的东西,抿了抿嘴唇:“在阿兹卡班,它们可以去折磨那些犯人,但邓布利多不让它们进入学校的,它们一定是饿得受不了了。魁地奇比赛场周围的大批人群对它们是很大的诱惑。所有那些兴奋……激情高涨……在它们看来就是一场盛宴。”
哈利陷入了沉思,吸食人的快乐和幸福,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每次靠近自己都会晕倒的原因吗?
“那长期与摄魂怪接触的人会怎么样?”
“那会让人丧失一切任何良好感觉,当任何快乐的记忆都被它吸走之后,留给你的只有你一生中最坏的记忆,这样的人又会怎么样?”德拉科回答,轻轻抖了抖袍子,抖掉上面落上的雪花。“校园里不会再有任何摄魂怪的踪迹了,邓布利多的怒火已经把它们限制在学校入口处的岗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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