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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修笑了笑也没反驳，过了一会又说，“我离家的时候小，出来头两年日子比较混一点，不过一直跟沐橙兄妹俩一起，沐橙她哥说什么也要让她继续念书，我们两个就当职业玩家挣钱供她念书。”蓝河越听越迷糊，对面没停接着说：“之后我进嘉世，训练，打比赛，现在想想那时候挺不要命的，白天训练，晚上有比赛就打比赛，玩得刹不住还带通宵，反正就是没日没夜连轴转。”

　　“……你日子也过得太……”蓝河嘴张开又合拢，找不到合适的词，说混账吧总觉得侮辱了那份热情，说high吧，达不到批判效果，最后想了想，选了单调。

　　“嗯对，但是，怎么说呢，乐在其中？所以，”叶修脑袋一晃像是望了望天，“真没跟谁乱来。”

　　蓝河条件反射就想你有本事不跟我乱来啊？然后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你说大半天，”蓝河想笑来着，“其实只想说最后这句吧？”

　　谁知叶修毫不矜持立马狂点头：“艾玛不愧是善解人意的蓝桥大大，瞬间抓住了精髓。”

　　蓝河心里仿佛刚解放了一个马戏团，各种毛茸茸的小家伙大家伙撒欢乱窜，蹭得他痒得笑出了声，“我日大神你说话弯还可以再拐大点！”

　　“哥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叶修义正辞严。 

　　滚你的，“你还能不好意思？！”

　　“哎可不好意思了。”叶修扭头朝后看，蓝河正笑得躬起了身，凑近的眉眼不浓不淡总觉得格外好看。“真的，没经验……我听说得照顾下前面，脑子一热就没顾得上。”

　　面对面跟蓝河说话才能感受什么叫肉眼可见的面红耳赤，跟生海鲜扔沸水里似的特别见效。蓝河一个字都说不上来，另一边却在喋喋不休，他脑壳里蒸汽机嗡嗡作响，等声音小下去，才听到后半句：“反正以后再不弄里边了，听说会拉肚子……”

　　蓝河简直要囧出血来了，“……你哪来这么多听说……”

　　叶修愣了愣，终于松开手，刚学走路的小企鹅似的摇晃着转了90度，正色道：“一个这事儿上的前辈。就我刚才的验证来讲，他说的靠谱。”

　　……靠谱？靠哪门子谱，差点让你打了个perfect吗？

　　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蓝河默默捂了半边脸。

　　“除了最后一步操作失误，有没有哪难……”本来叶修想问有没有哪难受，结果没等他腆着脸问完，就见蓝河无力地摆手：“能闭嘴吗？”

　　摆动的手再次被捉，“不能，〇宝还有个好中差评，你不能阻挡我追求进步的心。”

　　蓝河掀桌。

　　至于怎么又掀回床上去了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叶修贴在他耳边吻得很黏糊，他就知道要不好了。没走心嘟囔了声不是说就一次吗？对面还真停了下。接着他转念一想，用手好麻烦，眼一闭抱着亲了回去。后来的记忆就一段一段的了。叶修推着他翻了个身，挤压摩擦似乎比之前那次快，也比那次重，蓝河下意识抬了只手往后推，一手紧箍着被子埋头其中，总有忍不住的时候，不过被被子掩着似乎胆子都大了，偶尔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伴着抽噎，一点也不像自己。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叶修退出去把他翻回正面，满面潮热离开掩盖，接触冷气顿时沁凉一片，只是也没凉多久，没有释放的地方被更加湿热地包裹，涌动。叶修好像回来了，又好像没有，挤压更灵巧也没有之前的胀痛。他身体振颤，然而陡然间所有施加的动作都凭空消失，寂静得像荒无人烟的高原。

　　口好渴，咽了几口唾液还是干得要命。有布料在蹭自己的脸。蓝河定定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之前被扔到这张床上的叶修那件深色t恤。叶修正擦着，发现蓝河在看他。从开始冒到鼻塞只能用嘴呼吸，蓝河就一直眼泪掉得没停，太不对劲了，“这么疼？”

　　蓝河似乎真有些缺氧，迷迷蒙蒙的，说委屈有点雷，说不悦也有点夸大，他只是很不明白，“说停就停你究竟是不是人……”他说人九成九是人类的意思，至于另外那一丢丢，在这样的情境下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似乎也不过分。

　　只不过在叶修听来意思比例说不定正好相反。可这不能怨他，虽然开始就打了预防针，但这程度，是个人都得心慌意乱不是？

　　“没习惯不行啊？” 一点气势也没有。

　　叶修的眉毛不自觉就是一抬。嘶这冲击感似曾相识。他努力想了半天，大概是蓝桥春雪对他竖中指。

　　看叶修愣愣地不知在想啥，蓝河一咬牙手脚并用往人身上捞，尊严见鬼去吧快来。待到千帆过尽，他眼睛闭上就不想睁开。迷糊间貌似让人拿干毛巾擦了两把。

　　“再来两次我应该就学会了。”

　　灯灭了，耳边有人这样说，接着蓝河软绵绵地枕到了极舒服的位置，彻底睡着前似乎嗯了声。

 

　　☆、57

 

　　（五十七）

　　一通狂跑，热得不行。蓝河纳了闷，怎么还没出新堰城。

　　周围一群人跟着瞎跑，跑着跑着全掉了队。蓝河停下想等他们，突然想起来咦，为啥要等，自己不是要逃跑吗？心下一个激灵，赶紧重新跑开，这回意外地没跑多久就出了城，他回头看，除了高耸的城门，并没人追。 

　　……咦？？

　　重重的疑惑，脑子塞了浆糊一样混沌不堪。自己为什么要跑，对因为有人追，谁在追，哦君莫笑。

　　他追自己是干嘛来着？

　　嗡嗡嗡嗡，他真不懂眼下压根没风究竟是哪儿来的声响，闹得他更晕了。满眼黄沙。哎等一下，新堰城出去是沙漠我怎么不知道！

　　空气干燥得要命，蓝河前后看看，忽然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了。要不要先退回主城？他正琢磨，就见一人踩着小碎步一溜小跑从他面前经过，沙上嚓嚓响。刚才明明没人！蓝河吓得弹开两步，再定睛一看，花花绿绿的不是君莫笑是谁。这人都没理他，背对城门径直往沙漠深处去了。蓝河想追过去劝人说你是不是傻，带水了吗，先跟我回去，结果脚底下坑坑洼洼越走越沉，连带着呼吸都艰难了起来，没一会眼皮翻了翻睁开了。

　　没开灯，屋子里特别暗，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电脑屏幕里光华闪动，投射到脸上变弱很多。叶修带着耳麦专注地望着前方，手速并不快。蓝河没动，大概还做梦呢吧他想，梦中梦那种，随便动一下就彻底醒了。他也像叶修那样很专注地望着。 

　　认识多久了？多少次半夜碰到抢BOSS，网络那边的景象可能就跟眼前一模一样。不会是周公老爷子特意让他在梦里穿越时空来欣赏叶修在游戏里折腾人的吧。蓝河脑子放空，回过神正看见叶修抬抬眉毛勾起嘴角。

　　艾玛又是哪家倒霉催的让大魔王得逞了……都没让他感叹完，叶修往这边瞟，蓝河正迷迷蒙蒙地眨了下眼。本来叶修的视线都转回去了，像才明白过来一样又看回来，确认蓝河是真瞪着眼睛，叶修摘了耳机挂脖子上顺手关掉开关。

　　“吵到你了？”

　　这梦真特么有实感。

　　“再睡会吧，才六点。”

　　蓝河心中点点点。“你怎么这么早？”嗓子哑得不像话，这是脑子醒了身体还没醒的标志。

　　“不知道，醒来就睡不着了。”蓝河刚想问那你几时醒来的，叶修把一瓶新的矿泉水递给他说：“神清气爽，生命在于运动。”瞬间蓝河拧瓶盖的力都囧没了，嗷嗷地在被子里翻。

　　但水总归是想喝。他拱了拱扯过另一个枕头，两个叠一块靠在上面坐起来些，不使劲还不觉得，使起劲来真是浑身都像吃了柠檬切片，酸爽。叶修又敲了敲键盘，然后退了卡，窝在椅子里。蓝河喝水都只好往别处瞧。退卡可没顺带关机，壁纸蓝河还记得，是一片叶子盛着雪，拍摄季节大概是初春，雪化了一滴，晶莹剔透地挂在叶尾。雪够亮，屏幕里映出来的光就照得更远。偌大的房间，正对面两张床不仔细看没人知道被子让用过，这么一对比，旁边那张就显得尤其……凌乱，卧槽。

　　事实证明四张床算什么，想睡一起你给栋寝室楼都没用。

　　矿泉水瓶眼见着空了一半，蓝河还是有种七窍生烟的错觉。

　　“十点多的飞机，吃完早饭就出发，我让我弟来接你。”桌上还有一瓶已经开盖的水，叶修拿起来喝了两口，“你想去哪逛逛让他地陪。”

　　蓝河第一反应是有点头晕，有亲兄弟这么折腾的吗，当人不用上班，还是学生党有暑假是吧？愣了片刻又觉着重点不对。“我说大神，你怎么这么淡定啊？”话出口蓝河就后悔了，对面明显小呛了一下，边咳还边乐，连疑似酒窝都出来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蓝桥大大，”叶修默默揩掉唇边的水珠，懒散地支在矿泉水瓶上说，“我心里可不淡定了，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蓝河白眼一翻说风凉话，“特别老手。”

　　“说明我运动神经好？”叶修挤挤眉毛。

　　“运动神经好的死宅？”蓝河也学着挤了挤眉毛。

　　叶修顿了顿，蓝河还以为大神这回总算吃瘪了，结果貌似是在认真思考了几秒之后大神说：“呃，我的运动神经大概只分布在四肢末端。”

　　“………………………………滚滚滚！！！”

　　最后蓝河还是在晨光中上了黑色的帕杰罗，本来他超怕叶秋太勉强，可上车前见人从后箱拎出来好多零食往各队员怀里塞，边塞还边说实在对不起，大概只够几天的，蓝河一想这位拜托他的事，突然就释怀了。

　　面对队友国家级的群嘲，叶修像门口的哨兵一样不动如山。在驶向机场的大巴上他惦记起私用的床位，幸好并没有弄脏，也肯定要换洗消毒不用多此一举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主席，不然主席的小心脏……不过监控的话……手伸进裤兜准备掏手机，一摸才发现昨晚饭桌上给蓝河的护身符不知何时又让塞了回来，他看了半天，忽然感到周围十分安静，沉稳地扭头，走道对面平排坐着的两个妹子果然正要笑不笑地doge脸望着他，扭头弧度再大点，原来身后一圈都围了人。

　　“啧啧，点蜡。”

　　“加一。”

　　“加二。”

　　“加身份证。” 

　　…… 

　　睥睨一群不明真相的，叶修顿时就呵呵了，好事的几位看他一脸的不解释鸡皮疙瘩掉一地，没一会儿就失了兴致回到自己座位。打开短信箱，叶修先编了条发给组建国家队以来负责国家队事务的主席秘书，问今天谁跟在主席身边当班，秘书同志纳闷地回就是我，叶领队有什么事。叶修一看这就好办大家都是熟人你哪个兜放哪个药我都知道，于是火速编了条简短的前因后果信息发到主席手机，然后又编了条说监控可能拍到了不过应该不要紧，大不了抓我回去教育一番扫地出门。

　　冯宪君在上班路上差点没吐血。多亏秘书参茶递得快。

　　之后又发了条给蓝河问怎么护身符还回来了。蓝河看着手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特地发短信问这个？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蓝河不太信。凭经验这是赤果果要撒娇的前兆。

　　“我闻到什么味儿。”就上车聊了几句，开起来之后一直闷声不响的叶秋边换挡边说。副驾上的蓝河吓一跳：“啊啥？”

　　“恋爱的酸臭味。”

　　“……”又一次蓝河没形象地歪在座位里嗷嗷叫。

　　冷静了两分钟，叶秋继续开心开车，蓝河认命地回消息，还好叶家兄弟都是逗你一轮乐过就完，绝对不是往死里调戏那种……调戏……蓝河想到这词眼前就是一黑。直到又有简讯过来。 

　　[睡着了？][疑惑/y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