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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珠玉 作者:M的马甲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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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豪门世家

  煦玉知晓此事如何肯善罢甘休,润笔是贾珠的小子,煦玉不好理论,只得拿了执扇出气。先命执扇在跟前跪了,将执扇理论一通,只道是:“何以行出此等违理背德、寡廉鲜耻之事?”
  执扇心下暗道“当初跟在大爷身边伺候的时候,自己跟了润笔的事,大爷俱是知情的,也未曾理论过,只道是顺应本心便可。奈何如今少爷知晓竟然不依不饶”,随后辩解曰自己跟了润笔两个是自小相知相许的,断不是只为戏耍捉弄。
  煦玉则道:“娶妻生子皆乃人之常情,尔等既有父母在上,何以摒弃人伦,步入这等绝途,成了对上愧对父母,对下赧于弟兄之人?”
  执扇心内虽道“您老不也正走这条路”,然面上不敢挑明,随后又转念一想,大抵少爷心里亦是疼惜了自己跟润笔,方才不愿自己步其后尘,这不伦之恋的辛苦,世间只怕无人能较了自家少爷更为清楚。为了自己这条不归路,不知吐了多少回血。
  执扇待煦玉训毕,面上还撅嘴倔着,道是“自己大抵无可救药,只得一条路走到黑”。煦玉闻言大怒,命小子们将执扇杖责二十大板。众小子们见状心下知晓这不过多大的事,不过是少爷素昔眼里揉不得渣滓,拿了执扇使气罢了。遂板子虽打,其实下手根本不重,反倒是执扇使了吃奶的劲儿鬼哭狼嚎,一面假装痛呼一面对挥板子的咏赋挤眉弄眼、小声嘀咕:“赋哥儿,轻点儿,轻点儿。少爷不是真生气呢。”
  随后执扇又对跟前座上的煦玉说道:“哎哟、哎哟!……少爷、少爷,您请大发慈悲饶了扇儿罢,打折扇儿事小,您老离不开扇儿,若是因此累及扇儿伺候少爷之时不周到、出了茬子,受罪的岂不是少爷您?……”
  一旁咏赋瞧不下去,踢了执扇一脚,嗔道:“你鬼嚎个啥?皮厚肉糙的,这点板子能破了你的皮?素昔少爷教的规矩都喂了狗了,白日宣yín、胡混乱搞,你还有理了。敢情这里就你金贵,是那打不得的?我们这里谁不是自小被少爷打着骂着来的?从前我们在少爷跟前背书,背不了就跪,背错就打。那早去了的吟诗,是挨打受骂最多的,哪日没被少爷骂一回?便是小少爷,也挨着大少爷的打。打板子不说,这两下子根本不疼,被少爷亲自拿戒尺打手心儿,更痛上十倍……”
  执扇闻言白了咏赋一眼,喝道:“去去去,你这是官报私仇,一边去,别给哥添乱。”
  待噼里啪啦将板子打完,煦玉仍不解气,命执扇顶着一套朱子全书在院里跪着反省。润笔见状终是心下不忍,在煦玉跟前道是“既是与执扇约定终身、休戚与共,少爷惩罚执扇,润笔便也与他感同身受,一道受罚罢”,言毕自己也拾了套书顶着,跪在执扇身侧。
  执扇见状说道:“心肝,你是个好的。只少爷拿我出气呐,你来凑什么热闹?”
  润笔则答:“大抵少爷见了我们两个同心,便开恩放过我们。”
  执扇闻言暗地里对润笔做了个赞许的眼色,随后便又对着屋内的煦玉贫道:“少爷,扇儿知晓您是因了那日之事心下正恼着呐。那日您领着我们几个跟了众爷们一道集会,席间静王爷令我们众小子对诗,彼时惟有扇儿学艺不精,文不对题,取了最末,给您出了丑,您心下不快,借此罚扇儿哩……”
  屋内煦玉听罢此言忍俊不禁,放下手中书册,忆起那日之事,方说道:“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古人诚不欺也。你素昔贫嘴的工夫倒有,对诗时便胸无点墨,别人出‘鹰’字,你偏对个‘兔’字;别人出‘人’子,你偏对‘龟’字;别人出‘九凤’,你偏对‘三鸡’;别人出了句‘上天饮宴回’,你却对句‘下地放粪去’,句句不通得很,我还能为你辩解个甚?……”
  执扇尚还狡辩道:“那是因了乃少爷与侯少爷作了令官,眼光太高,才将扇儿的句子叉了又叉,别人的华而不实,扇儿就会说些俗言,不会雅句,典虽不典,切倒很切……”
  煦玉闻言,被怄得哭笑不得,却又拿执扇无法。半晌煦玉长叹一声,似是认命一般,放了执扇起身,此事方就此揭过,未再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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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才子佳人同床异梦(六)
 
?  千霰还在脑中兀自寻思当日润笔与执扇之事,便又闻千霜说道:“林少爷素昔见不得这等事,饶是最疼爱的执扇,遇着这事儿,亦少不得打了骂了。幸而执扇原是大爷的小厮,惯常最得主子之心,方才打了算了。若是换做其他人,还不被少爷一发地打死了……你自己养兔儿的事,便敢明目张胆地令了大爷少爷知晓?何况便是你替那春秀出了师,收在身边,你亦不敢带出门去,更不敢带去府里,要是被人瞧见,引来多少是非侧目……”
  千霰不答。
  千霜又道:“何况那春秀我也见过,彼时我瞧得不仔细,还是春秀进里间在你嫂子跟前谢恩之时,被她瞧出来的。说这春秀生得面善,看着有几分像珠大爷,我才知道你那心思,不想你跟随在大爷身边伺候,竟怀了这等非分之想……”
  千霰忙剖白道:“弟并没有妄想什么,只是心里喜欢罢了……”
  千霜对曰:“便是心里喜欢,这心思也见不得人。那头上少爷是什么人,若是知晓你心里这般作想,还能容了你去?不久前方才在五王爷府里闹出斗琴的事,那五王爷不过令大爷在自己府里住上一阵,少爷便也不依不饶的……”
  千霰:“……”
  千霜见千霰不言,知晓千霰性子倔强,不是个能轻易说动的,只得长叹一声道:“这事怎样做,你自己想清楚了……”说罢负手去了,千霰将之送至门口,方返回。
  之后几日,春秀倒也成天待在家里,也不去陪酒,他师傅气不过,也打了骂了,春秀倒也咬牙忍耐,绝不屈服。过了几日,这师傅夜里吃酒令春秀服侍,春秀故意将他师傅灌醉。他师傅见春秀实则是冥顽不灵,便借着酒意随口道句“白吃白喝的,谁能一直像供菩萨似的供着你,若是有谁愿拿了银子替你出师,便是两千吊钱我也愿意。”
  那春秀见他师傅入了套,忙又为他师傅满了杯酒,手持酒杯递至他师傅嘴边,喂他饮了,方试探道:“师傅这话可是当真?若是有人愿出银子,您可愿放了我?”
  他师傅睁着一双红眼,醉意朦胧地对曰:“师傅、师傅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总归了现下你专候着那千二爷,也不愿出去陪酒,我养着你也是白费钱,还不如趁早打发了你,再耽搁下去更不值几个钱……”
  春秀闻言大喜,随即打蛇随棍上:“师傅可别是酒后醉言,事后又不上算的。”
  他师傅被这话一激,登时道:“可以立下字据,只要谁肯出银子,我便放了你!”
  春秀听罢忙不迭写了字据来,又递至他师傅跟前,其上果真写着两千吊钱,他师傅吃酒吃得头晕眼花,见了那字据,总归了两千两银子跟了两千吊钱都有个两千,便这般稀里糊涂地印了手印。春秀见状,方将字据收好,笑道:“这样便罢,明日便遂了师傅的愿,取了现银来与师傅。”
  待到第二日,春秀一大早便坐车往了千霰家去,却闻千家家人道千霰在荣府当值未归。春秀本欲留在此处候千霰归来,那家人却道这可没个定准的,千霰平素当值,是不回家里的,都住在那府里,方便传唤。春秀闻言便心下着急,恨不能将出师之事立马告知千霰知晓。又怕事情拖得久了,他师傅寻思明白之后又反悔,还是即刻将银子交了好过夜长梦多。遂春秀便也坐不住,辞了这处,匆匆赶往荣府,欲亲自去寻千霰。
  待到了荣宁街,只见并排两栋府邸,春秀在东边那栋府邸前停住,见那匾上写着“敕造宁国府”,方知是东府,便又往西边驰来。在离荣府大门有段距离之地,命驾车的停下,自己下了车,步至那荣府的角门边儿,寻了那门子问道:“这位哥儿,我是来寻在这府里做事的千霰千二爷的,麻烦通报一声。”
  那门子扫了春秀一眼,知晓春秀不是甚贵人,便随口答句:“千二哥不在府里。”
  春秀知晓大家府邸里,便是下人亦是眼高于顶,没有打赏是断不会做事的,方从袖中掏了一两银子递与门子,恳求道:“我有要紧事,烦请……”
  此番那门子见了银子,神色方才缓和些许,实言道:“我没有赚人,千二哥当真不在府上,已跟随大爷外出……”
  春秀闻罢心下着急,不知如何是好。正值此时,便闻见一阵马蹄车轮声,只见一辆缘围车,前面驾车的正是千霰与另一名青年,皆是短袄绸裤。马车两旁还各有两名小子骑马,皆是一样颜色的绸缎衣服。这马车后还跟着一辆马车,车上是些箱子、衣包等物,那马车驶至荣府大门前,方慢了下来。春秀只见那马车敞着窗儿,车里坐着两个眉清目秀、风采如神的青年,皆是锦衣华冠。一个身着鸭卵青锦衣,一个身着柳黄锦衣,二人身形靠得几近。千霰并未瞧见路旁的春秀,便驾着马车进了府。此番春秀还盯着一行人的背影出神,心下只道是这府里的爷们好大的排场,真真可谓是富贵逼人,连家人皆穿绸子衣裳。
  未待春秀回过神来,那门子便主动招呼春秀道:“千二爷回来了,我替你通报一声罢,爷还请说贵姓。”
  春秀闻言方谢了那门子,道句“说春秀有要紧事知会他便是”,那门子领命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千霰方出来,那门子则跟随在千霰身后。只见此番千霰神情很是疑惑不解,又有几分不情不愿。步至春秀跟前不待春秀开口便率先说道:“有什么要紧事,怎的竟寻到了这府里来?”
  春秀便将出师之事说了,期间大门外驻足的一干游手好闲之人见状皆围上前来,对着千霰打趣道:“千二哥,这俊俏的小相公是谁啊~”
  千霰不悦,正打算装作没有听见,不料有人又道:“我怎的瞧着有些面善,有些像咱府里珠大爷的容貌……”
  千霰闻言亟亟打断那人之言忙道句:“你们莫要胡说,哪有的事!”
  春秀见千霰说这话之时神色间闪过几许慌乱心虚,心下生疑。又听千霰道:“现下你且先去我家,我进去向大爷告半日假,就回去。”
  春秀听罢虽不情愿,然耐不过此乃千霰之言,只得先行自去,临行前又对千霰道句“二爷且快些回来,以免迟则生变”。千霰正待答应,便闻见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正是贾珠骑在马上,见千霰与春秀说话,便戏谑地斜睨着千霰调侃道:“方才便是这俊俏的小哥寻了你有事?”
  千霰见状心下忐忑难安,怕贾珠瞧出蹊跷,忙一面打量贾珠面上神色一面拿话支吾:“不、不,他只是来向我索银子……”随即又忙转了话题道,“大爷这是又要出门,怎的不坐车?我即刻去牵马,随大爷一道去。”只见贾珠面上惟有一脸戏谑的神色,倒也看不出别样。然千霰只道是自家大爷素昔便是一笑面虎,其真实想法又如何能从面上得知。惟盼着贾珠见了自己身边的春秀,莫要多心才是。
  贾珠则道:“此番郑文与润笔跟着便罢,你既有事,便先行料理手边之事。”
  千霰闻言踟蹰半晌,方又道:“如此我先向大爷告半日的假,回家一趟,晚些时候再来府里。”
  贾珠听罢亦不问,惟挥手方行。随后领着两名小子自去不提。
  而一旁自方才起便立于千霰身后的春秀,直愣愣地盯着贾珠的脸目不转睛,方知正是方才坐在车中,那身着鸭卵青锦衣的公子哥儿。心下感叹一回曰“这便是千二爷伺候的贾大爷,生得好俊”,又觉那脸面果真与了自己有几分相像。见贾珠瞧见自己的目光,转头向自己望来,忙不迭又垂下头去。
  待送走了贾珠,方又抬首,闻千霰说道:“你且待我,我骑了马与你一道走。”
  春秀则道:“坐我的车不好吗?何况你这时离府,被人瞧见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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