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一顾东方 作者:若然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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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沾满了屎尿灰尘的干扁馒头每近一分,顾昭阳眼中的怒火就更盛一分,到了最后,他的心中已然是杀意丛生。
纵然顾昭阳如何单纯阳光敬畏生命,他骨子里就和那白骨王座上的那人流着同样的血,人若辱我,立杀无赦!
坚韧的牛筋绳咯拉作响,几乎绷断,顾昭阳的眼神愈发凛冽,只差一刻,只差一刻……
“李二小子!让你喂个饭磨叽啥呢?爷要关了!操你娘的死在里头吧!”一阵高昂的咒骂声传来,车厢被踢了好几下,咣咣作响。
李二不甘地看了眼顾昭阳,连连啐了他好几口,看着他一脸嫌恶才冷笑一声拽着绳子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羞涩】今天是情人节,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东方哥哥【想了想】晚上的烛光晚餐……
小顾【脸红】讨厌。
东方哥哥接着说:不要把芹菜挑出来。
小顾【QAQ】
东方哥哥【微笑】还有,我爱你。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收巧克力收到手软,我现在在吃巧克力……【自费】555555
以后我找到男朋友一定要往死里欺负他!他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过了辣么多年情人节的!
☆、第 30 章
面上的唾沫一点点干涸,轻微的异味一刻不停地传进鼻子,顾昭阳只觉屈辱得想杀人,虽然他还从未见过血。
——我想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虽然可能会腿软。
顾昭阳仰头看着那道月光慢慢被遮盖,心中不期然想起,那日他诺言出口,东方大哥那复杂的目光。原来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是这样的难。杀人的念头只在脑海里转了转,他就已经背后发凉。
车厢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黑暗中显得愈发诡异。
顾昭阳呆坐半响,忽然道:“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没人应他,他好像也不是真心要人回答,自顾自道:“是不是就那样在死穴上扎一针就行了?和救人一样简单……”
成宇一声嗤笑,“没杀过人吧?杀人要有什么感觉?刀一抹,剑一挑,比吃饭喝水还快些!”
顾昭阳不理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猫一样地在黑暗中亮着,却满是迷茫,“这世上人谁不是十月怀胎生下的,为何一个人可以去定另一个人的生死……”
他这话已经有点魔障了,像是打击过大,成宇也不是恶人,哼了一声不去打断他。
“弱肉强食,这江湖一向如此。”周宁远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极浅,正神游天外的顾昭阳却未发觉。
“强者不该保护弱者吗?”顾昭阳愈发迷茫了。
周宁远眼眸略弯,“强者的庇护终究是施舍,等有一日,他不愿施舍了,就是弱者的末日。规则始终是由强者定的,人该不该杀,也只是他一个念头罢了。”
顾昭阳沉默了,他无法否认,在刚才那人欺辱他的一瞬,他是动过杀念的,那杀念就像是从他的骨血中孕育而来,是他的天性般,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要战栗上一回,疼痛,而快慰。
掌控……别人的生死……
顾昭阳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脱离制铐,破土而出。
周宁远的声音缓缓低沉下来,微带沙哑,有一种别样的诱惑,“鹰逐兔,兔衔草,强者原就该凌驾于弱者,若这同你见到的有区别,无非是更强的强者制定了规则,你就不想做这样的人?”
更强的强者……说的是长兄师尊吗?顾昭阳的心一凉,做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长兄师尊是无可取代的……顾昭阳正要反驳,周身忽然一阵异香萦绕,脑海便昏沉下来。
……
“昭阳吾弟已入本尊门下,为关门弟子,各御日后以少主称之,若有违命,逐。”
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平淡,却又仿佛蕴着无比的威严。
“谷主三思啊!”
“主子爷,二爷的资质实在……”
记忆中那人负手而立,面对满座登峰绝顶的高手,只是淡淡道:“昭阳吾弟当胜谷主之位,不服,来战。”
那年他十岁,躲在屏风后看着那道白衣胜雪的背影,满眼瑟缩和迷茫。
如今顾昭阳前世今生交叠已是弱冠,竟也……毫无长进么?
他是烧了多少世的香拜了多少世的佛,值得那么多人宠着护着?他凭什么那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药王谷的一切?他凭什么值得长兄师尊那样的人物关怀备至?因为他这一身顾家血脉?他可对得起这身顾家血脉?
他活在这世上做什么?让人用做嘲笑顾家的把柄?让长兄师尊继续为了他治不好的弱症满世界奔走?让谷中各位前辈虚耗本就所剩不多的时光为他炼药?让无情无忧这样绝世的天才为他日日鞍前马后不得松懈?让东方大哥……
不对!不对!他们是因为重视他才会这样宠护他,若他死了,若他死了……
顾昭阳痛苦地皱起眉头,后脑勺磕在了身后的木板上,头脑终于清晰了许多。他立时反应过来方才是周宁远在作怪,不由怒道:“周宁远你……”
话说了一半,他才发觉对面竟空无一人!
“小兄弟说梦话呢?”荀阳子仿佛被他惊了一跳,疑惑道。
“周宁远呢?一直捆在我对面的周宁远人呢?”顾昭阳惊道。
荀阳子好脾气地笑笑,“你记错了吧?这里就我们四个啊。”
不可能!顾昭阳瞪圆了眼,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向宇恶声恶气道:“睡傻了还是见鬼了?一惊一乍地想吓死爷啊!”
顾昭阳没有出声,默默往里头蜷了蜷。
许久滴水未进,他久病的身子一阵虚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顾昭阳是被一脚踹醒的,醒时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微微透光,原来是被蒙了一层黑布。
他听见有人道:“都是修习阳性功法的?”
那李二谄媚的声音响起,“是,是,这都是我们厚土旗兄弟费了老大劲儿抓来的,那个荀阳子还把小的打伤了,武功很高。”
其他三人大概还在昏迷,手脚被绑着丢在地上,顾昭阳皱了皱眉,接着有人走到了他面前,冷笑道:“这个呢?也是江湖人?”
李二卡了一下,把顾昭阳的脸掰过来,笑嘻嘻道:“这不是李长老要过寿了吗?咱们兄弟也没什么孝敬的……哎,吴总管您瞧,这小模样生得乖俏乖俏的,可不是件老天爷送给李长老的寿礼吗?”
吴总管看了看地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在他一身华贵的雪缎上转了一圈,面色更僵,“来头查清楚了,没有麻烦?”
“哪能啊!就一个兔儿爷,我瞧见他被人抱下马车的!”李二指天画地。
吴总管一脚踹过去,人在地上滚了三转,“兔儿爷!谁家兔儿爷能穿一身贡缎!你自个儿找死还要带累本总管!”
李二被踹得爬不起来,歪头就是一口血,连连求饶道:“吴总管饶命!吴总管饶命!”
听了半天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顾昭阳的心紧了紧。
他自小药不离口,大多寻常药方到了他这里总要消减些药性,这一觉睡过来,丹田中的真气已有了动静,他试着运气,僵冷多时的经脉中好歹有了内功,牛筋绳绷得更紧了。他屏息宁神,暗暗窥祠着逃跑的时机。
那边厢听了李二的花言巧语,吴总管心里也有些计较,既然这少年已经被抓来了,又受了屈辱,只怕早已结了怨,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倒不如让上下口风紧些,到了地方就不怕他逃脱。
李长老那是什么人?再烈的马都骑得,再傲的人也能磨成豆腐皮,真要是一不当心弄死了,也省事,还能得个人情,这事何乐而不为?
看着吴总管脸色渐渐好转,李二谄笑着低头,向顾昭阳投去一个怨毒的眼神。
想通了关窍,吴总管也缓和的声音对李二道,“行了行了别装了,这小公子怎么得罪你李二爷了?火气还不小哪!”
李二笑容阴狠,“这不是前天踩点嘛,这贱货打小的跟前过,装模作样扔了二钱银子,小的就看不惯这种鼻孔朝天的有钱人!”
顾昭阳心中愈来愈冷,原来施舍一个乞丐也有错?这样的人,真的配活着?他所坚持的医者仁心众生平等,究竟是错还是对?
“有时救人就是杀人,有时杀人,就是救人。”
反复思量着弟子堂第一课,顾昭阳好似明悟了什么。
这时那吴总管同李二达成了交易,二人说了几句话,便有人扛走了荀阳子三人,只剩那李二冷笑着向他走来。
顾昭阳心中默念着“一、二……”,正要崩开绳索,却有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打断了李二。
“你做什么?”
李二回头,见了那女子相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小的李二见过诗夫人,这是刚拿的贼人,正要送去审问。”
那诗夫人身后的小丫环咯咯笑道,“天下有这样好看的贼人?莫不是采花的郎君?”
诗夫人责道:“清儿,不得失礼。”
清儿吐了吐舌头,满脸爱娇。
“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夫人,值得吗?”顾昭阳忽道。
诗夫人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
其实顾昭阳也就是见猎心喜,一个嘴快就秃噜了一句,听见这女子连声音都慌得变调了,心中也有些歉然,实话实说道:“尽君欢这种南疆蛊毒是有共通缺陷的,女用异香不散,男用额生红痣,夫人身上的香……太浓了。”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诗夫人很快便调整好了仪态,对李二道:“院中还少一个杂役,这人我要了。”
李二急道:“诗夫人,这是李长老要的……”
“李义要人,让他自己来和我说,莫不是堂主失踪,本夫人就支使不动你们了?”诗夫人薄怒道。
李二哪儿敢应?恨恨地看了眼顾昭阳,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蒙眼的黑布被一双柔荑轻缓地解开,顾昭阳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正对上一张清丽秀美的女子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有一天很忧伤,他问东方哥哥:如果我和童百熊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东方哥哥微笑:当然是救你。
小顾愤怒:因为童百熊会游泳!
小顾又问:如果我和令狐冲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东方哥哥继续微笑:先救你再回去打断他的腿。
小顾:……
☆、第 31 章
顾昭阳就在诗夫人的院中住了下来,说是住在院中也勉强,不过是外院一间杂役房罢了。
那日之后,不知为什么那位诗夫人并未急着探他底细,反而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两句——只当他是寻常仆役,倒是那唤做清儿的小丫环常常来寻他,好教让他弄清了自己的处地。
想到这里,顾昭阳也不由苦笑,他怨杨莲亭至深,还有个薄幸的帽子扣着,可对东方大哥那早早逝去的八位妾室,唯有复杂莫名。他想妒,却没有理由,身为男子的本能又想去怜,可胸中好似闷堵了一块,不上不下。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严苛的,既许了东方大哥,她们便是东方大哥的人,死了都是。顾昭阳立在窗前,正对着一株翠绿的爬山虎,目光黑亮,却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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